第4章 順著網線給對面一耳光

「景先生，我覺得事情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你覺得怎麼樣？」

陳通問道。

事情到這個地步，也該是見好就收的地步了。

接下來繼續讓錢賴「還錢」，一是錢賴那邊短時間內沒錢了，陳通對其情況打聽得比較清楚。

二嘛，超過那個限額就不是合法合理的還錢了。

景先生手眼通天，毫不在意，可他不行。

「陳老闆覺得夠了？」

「夠了，看那老賴父子快死的樣子，已經足夠了。」陳通說道，語氣發自內心的快意。

欠錢的錢賴，但他兒子也有份。

花著爹借來不還的錢，說欠錢的事情和自己無關，有本事去找他爹。

陳通就在錢賴兒子身上碰了一鼻子的灰。

看到他一塊倒霉，端的是「快意恩仇」。

「嗯，既然陳老闆這麼說了，那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景言點點頭。

陳通見好就收，他也不強求，不缺那點錢。

雙方同意，委託完成。

恩怨絲自行而出，在半空中一轉，一股力量自虛空，又好似從陳通身上誕生，湧入恩怨絲之中。

景言看到恩怨絲上光華一閃，接著恢復原本蛛絲似的模樣。

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強度增加。

不僅如此，景言作為和恩怨絲相連之人，也是心神一震，感覺「精神百倍」。

坐在他對面的陳通就感覺景言雙眼中，似乎爆發出了兩道奪人心魄的光芒。

再仔細一看，卻又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只是自己的錯覺。

景言能夠感覺到，這次恩怨因果之力的匯入，除了恩怨絲存在的時間加長，還有其它更多的變化。

待會再細看。

景言和陳通又聊了幾句，陳通起身告辭。

景言叫住他：「陳老闆，你上次說的名片，已經有了。」

「哈。」陳通笑道，「景先生多給我兩張。」

景言定做了一些名片，昨天到了，現在剛好用上。

陳通接過名片，普通的白底黑字，材質比一般的名片更好一些，看上去上升了一個檔次。

名片正面兩行字。

不昧諮詢委託工作室，景。

背面是地址。

除此之外，就沒都沒有了，連個遠程聯繫方式都沒有。

陳通卻不覺得這名片有什麼問題。

景先生做的事情，典型的賣方市場，還是屬於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那種。

名片特殊一點，反而有逼格，更加容易讓人信服。

陳通收了五張名片離開，景言直接關門，觀摩起恩怨絲來。

恩怨絲外面沒有變化，長度亦無增加，其長度，本身就是非常特殊的不定。

理論上是無限長的。

真正變化的，是其延續時間，多出了三個月。

景言的壽命也延長到七個月。

這次恩怨因果之力的增加，剛好跨過了臨界點，於恩怨絲而言，「升級」了一次。

因此能夠演化出一項能力，為景言所用。

這個演化出的能力和最開始的幽魂化屬於同一性質、類型。

「這能力，有點意思啊。」

景言看過演化出來的新能力后，笑了起來。

他爺爺說，自恩怨絲之上誕生的能力，和恩怨絲之主有頗為密切的關係。

什麼性格，潛意識，所求之類的。

景言的爺爺是個謎語人，頗為喜歡裝神弄鬼。

因此有幽魂化的能力保留下來。

而景言……

這個新誕生的能力，用一句話來解釋就是：順著網線給對面的傻B一耳光！

當景言和一個人遠程溝通，聯絡的時候，比如打電話，網上聊天對噴，就可以產生一巴掌之力，順著電話線、網線過去，給對方一耳光。

如果對面掛掉電話，或者當場拔網線。

只要和景言產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因果聯繫，他也可以通過恩怨絲，順著另外的線給對面一耳光。

不過，僅限於一巴掌之力。

不能插眼踢襠，致人死地，沒有其它作用。

相比起幽魂化，顯得單調很多。

幽魂化的諸多作用，實際上也非一蹴而就，而是日積月累下來的變化。

景言爺爺說，恩怨絲在易主之前，可比到景言手上的時候強大多了。

現在的幽魂化也是受到削弱的，可以隨著恩怨絲的壯大而「恢復」。

同樣的道理，這個新的「一巴掌」後續也會有所變化，不復現在的單調。

目前這一巴掌，就是普通的，看不見的，幾乎不能躲避的，朝對面臉上打的一巴掌。

俗稱耳光。

殺傷力嘛，只能說有。

不過景言本人很滿意。

相比起純粹殺傷力這種事情，他還是喜歡幽魂化，一巴掌這種更加玄妙的能力。

一些場合下，它們更有作用。

至於殺傷力、戰鬥力方面，景言看向茶几上的茶杯，一個茶杯驟然飛起，在眼前停下，靜止不動。

隨後，一把剪刀同樣飛起，在景言面前上下翻飛，速度很快。

半響才回歸到原位。

景言的念動力在發揮作用，控制著這些東西。

經過一次增強后，以自身為中心，方圓五米內，都是景言念動力的波及範圍。

現在景言把念動力變成了兩條手臂，控制著剪刀和茶杯。

念動力的種種變化，和景言本人思維有密切關閉。

手臂他很熟悉，變化起來毫不費力。

也可以有其他變化，比如這兩條手臂可以拉長到五米長度。

如果是以念動力變化手臂的話，眼下景言最多可以形成四條五米長的無形手臂，可以隨著景言的心意隨時聚散。

也可以在保持形態下，像幽魂化那樣變成不可觸狀態，穿牆乃至穿人。

只觸碰到他想要觸碰到的事物。

這等變化，是景言多次幽魂化對其相關了解之後才形成的。

這也意味著，未來景言的「知識」越豐富，念動力的種種變化也越多。

測試了一下念動力。

景言又把目光重新投在恩怨絲之上。

除開多了一巴掌外，這次過後，恩怨絲另外一項可以說是核心的能力，也重新顯露出來。

景言一揮手，恩怨絲頓時綳直，一頭沒入到虛空之中。

與此同時，正在家中的陳通，沒由來想到了景言。

「那錢賴父子被折騰得夠嗆，都住院了，也不知道是怎麼辦到的。」嘀咕兩句，陳通就沒有再去想。

說實話，他雖然拿了好幾張名片，但內心一點其實不希望和景言不斷打交道，深入了解對方。

這樣意味著他麻煩事不斷。

不是好事。

陳通根本沒注意，也不可能注意到，虛空之中一根「蛛絲」出現，與之相連。

工作室。

景言用力握了一下手，尋找一下，沒有找到握力器，拉力棒之類的玩意，乾脆俯下身子去抬茶几。

沉重的茶几被他抬起半邊，並不覺得很吃力。

以他原本的力氣，抬起這樣的茶几，肯定極為勉強。

但現在，恩怨絲與陳通相連，便可以將陳通的力量化作景言所用。

很多中年男子別看大腹便便，力氣大著呢。

十來歲的單薄少年，挨上對方一巴掌，連北都找不到。

這種連接，力量的「借用」，就是恩怨絲另一核心能力了。

說是借用，實際上對被借用者絲毫無損。

此時陳通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的流失。

真正消耗的力量，其實是恩怨因果之力。

陳通作為一個普通人，借用他的力量，消耗恩怨因果之力少之又少，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如果連接、借用力量之人不是凡人的話，情況就有所不同。

景言收回恩怨絲，恩怨絲在半空中微微飄蕩著。

可以看到，在其無法觸碰到的盡頭，有好幾個身影若隱若現。

隱隱約約散發出來的氣息，絕非凡人。

「爺爺你以前的客戶，還有其它世界的人啊。」景言低語一句。

這些虛影，是曾經的客戶。

景言分明感覺到，這些虛影距離極為遙遠，清晰地傳遞出「不在此界」的意思。

隨著恩怨絲的增強，才能夠再度和他們連接，借用他們的力量。

屆時消耗的恩怨因果之力，就不能忽略不計了。

但如果真的需要，也不用過於節約。

恩怨絲依靠這份力量不斷續存，但恩怨因果之力的消耗，卻不會減少其存在時間。

有點類似於，車子開了多少里程，油消耗了，該到的地方會到。

不會因為油沒了，就折返回去。

不氪命。

真正會讓恩怨絲減少存在時間的，是景言死亡重生的消耗，那是恩怨因果之力和時間的雙重減少。

至於最初的換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損耗可不是一星半點。

那些虛影不是如今的恩怨絲可以連接、借用的對象。

眼下除了陳通可用外，其實還有一人也可連接借用其力，不是別人，正是錢賴。

除了委託人客戶外，被報恩或者報仇的主體對象，同樣可以借力。

不過景言不清楚，如果借力對象死亡的話，還能不能繼續使用。

他爺爺沒說。

不著急弄清楚，景言手上的力量足夠用，不差一個中年男子之力。

借力只能借一個對象，不知道未來隨著恩怨絲的壯大，能否多借幾人的力量。

確定完種種變化。

景言手中恩怨絲一盪，一股波紋散發，開始嘗試引導下一個客戶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