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朝堂震蕩
齊氏自夏玉軒事發之後,就恨上了夏馳霄。
若不是他回來,爵位是玉軒的,玉軒也不用去鋌而走險,更不會因此丟了命!
這件事沒有連累侯府,夏海城也只是被敲打了幾句,可他們失去了一個兒子。
現在,夏馳霄和他們還不親近。
還有,她的弟弟也折了,而那個把她弟弟告下來的老虔婆,這個孽障還常去看,比對自己親祖母還親。
齊氏眼裡都是恨意:「侯爺,他害了玉軒,這事不能就這麼過去!」
夏海城淡淡地道:「過不去!」這豎子越發的不把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又去見了大皇子。
自太子出京,他們的計劃就開始實施了。
夏馳霄的一舉一動,具體地說,是京城的所有動向,他們都在關注,他們不會讓任何不起點的小事,影響他們的大計。
「夏馳霄領著兩千精兵,往北去了!」
「北境?」
「對,就是北境。不止夏馳霄,還有那個新任安遠將軍裴世安,也領了兩千精兵,同樣往北境去了!」
「父皇這是何意?」
「殿下,依臣所見,夏馳霄出身北境,而裴世安的父親,一直是北境守將,這二人對北境的感情,和別人不一樣。現在乾元也是蠢蠢欲動,東境在打仗,北境也不能不安。皇上此舉,是派這兩人去安北境!」
「這個可能性很大,裴世安請求去鎮守北境數次。皇上會同意,也在情理之中。但他畢竟從沒去過北境,那邊的情況,夏馳霄最清楚。皇上同時派出他二人,應該有這方面的考量!」
大皇子沉吟著點頭:「他們既是往北而去,那對咱們的大計不會有影響,北境的確不能亂,不用理會他們!」
東境失去城池,若北境再亂,就算他坐到那個位置,面對一個縮水大半的商啟,他也守不住。在這點上他還是拎得清的。
「輔國將軍的案子,父皇也遲遲未審,依你們看,這是不是父皇不想動搖太子的臂膀?」
「我等的摺子數度呈上,皇上龍體欠安,精力不濟,此事被留中不發。不過殿下放心,證據絕無問題。只要提審,聞景山便逃不脫一個命運,這件事他無力回天。皇上即使不想動他,也必須動他。」
「聖上的確龍體欠安,或許也正因為知道這是鐵案,早審遲審無關緊要,皇上才暫時不予理會。」
「殿下不必擔心,釜底抽薪才是上策。聞景山現在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了,跳不了!」
大皇子輕輕頷首,他們多年籌謀,環環相扣,這件事的確不會有太多懸念,接下來,就是釜底抽薪的事了。
太子剛離京五日,東境又有新的戰報回來,葉太傅,又敗了!好在雖敗,但並沒有再失城池。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
這連敗兩戰,難道真的要割地求和嗎?
氣氛低迷中,又是一番增兵還是求和的爭論。
祈聖帝本就是帶病上朝,此刻精神不濟,不過兩刻鐘就宣布退朝。
眾臣們互相對視,有人眼帶隱憂,有人面無表情,有人愁眉不展,有人若有所思……
戰敗的低迷,不知縈繞在朝堂上空,還縈繞在整個京城上空。
此時,太子應該還沒有離開麟州境。
大皇子眸色晦暗,這種早朝只到一半就匆匆退朝的情況,以往都沒有發生過,父皇的身子是真的不好了。所以他們的計劃也得加緊。
前線的戰報並沒有那麼及時。
但一個月後,原本應該已經到了東境的太子,卻連同糧草一起,失蹤了。
那可是東境大國的第二批糧草,是戰場上的救命糧!
那可是一國儲君!
這個消息,比葉太傅打了敗仗,更讓朝堂震蕩。
祈聖帝更是在朝堂上吐了一口血。
他的身體,看著是真的不行了。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太子尋回!」
眾臣看著暴怒的祈聖帝,因輔國將軍的事,皇帝其實對太子是頗有不滿意的,沒想到太子一失蹤,皇上的慈父之心反倒回來了。
可是,太子路上遇襲,兩千兵士屍體橫在路邊,很顯然,已經凶多吉少。
還怎麼找?
禁衛軍出動,皇上的暗衛也出動了,一路過去的官府,都接到了嚴令。
又是一個月過去,什麼也沒找到。
而東境的形勢更不好了。
第二批糧草沒有按時到達,祈聖帝令戶部備的百萬兩銀的軍資,原本就只夠二十萬大軍的三個多月之用,現在,已經四個月了。
本就吃了敗戰,軍隊又哪來的士氣?現在還沒了糧草,餓著肚子打仗,這還沒打,敗局便已定。
祈聖帝咬著牙,令戶部無論如何,再調撥糧草運往東境,不得再拖延。
這時候,也沒誰敢再提求和不求和的事。
皇上在盛怒之中,誰敢提,大概率會提頭來見!
皇帝龍體違和,太子失蹤,邊疆戰事不利,內憂外患,情況不妙。
這日早朝,已經七十五歲的寧國公突然顫顫巍巍地出列:「皇上,儲君為國之根本,太子失蹤已一月有餘,只怕……皇上宜早做打算!」
這意思,太子凶多吉少,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是要皇上另立儲君。
祈聖帝控制了自己身體的不適,目光掃過朝堂,帶著些冷意:「眾卿也這麼想?」
立刻有半數朝臣站出,請皇上另立儲君。
這些人,有的是真心為朝堂安穩考慮,畢竟,祈聖帝的身子,看著越發不好了,萬一哪一天他真的……那太子未定,朝堂必亂啊!
當然,另有一些人就動了心思。
那些站隊了的,自然希望他們心中的主君能得到太子之位。這樣,他們有了從龍之功,以後富貴不可限量。
祈聖帝目光冷冷掃過眾臣,剛想說話,卻忽地呼吸一滯,臉色都憋紅了幾許。
等他緩過來時,臉色已經變了,臉上都是英雄遲暮的不甘。
他幽幽吐了一口氣,臉上有挫敗和無奈,卻鬆了口。
他的目光開始打量眾皇子,顯然,他已經在思考另立儲君的事了。
大皇子目光灼灼地迎著他的視線。
太子已死,再無嫡子,他是皇長子,父皇定會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