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柳末兒
寒風凜冽,吹進洞穴內的風雪微弱了不少,風雪把洞穴口處的毒蛇都覆蓋住了。
黑暗中,瞬間睜開一雙眼睛,低眼瞧著眼前的白絲,指腹傳來冰冷的觸感,立即運功為她驅寒暖身,她的呼吸很微弱,微弱到快沒了。
自己右手手掌覆蓋在她小腹上,瞬間意識到了什麼…攥緊左手拳頭,鬆開拳頭,指尖就觸碰到了手機,熟練的按下一個鍵,就把手機放下來。
這時,洞穴外傳來一些動靜。
洞穴口,兩個殺手在河邊尋到了一些血跡的蹤跡,費勁追尋才找到這裡。
隊員說道:「隊長,我進去看看。」抬腳就往洞穴內走,沒走幾步,就感覺腳底下的積雪裡什麼東西攻擊自己,內勁外放,直接震死這些東西,看到積雪裡冒出來的蛇口,當即冷笑連連:「隊長,那女的絕對在洞裡面。」
隊長提醒道:「小心那個殺手。」
隊員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隊長你就是瞎操心,這女的就是個普通人,從這懸崖下來,那殺手一直護著這女的,不死也是重傷,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有什麼?他能帶她逃到這裡算極限了。」
隊長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洞穴黑暗中,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洞穴內,隊員打著強光手電筒,眼前的洞穴情況一覽無遺,洞內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小心翼翼的走到盡頭,強光打在洞穴內,只看到一個女人蓋著一件外套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仔細察看四周,沒有那個殺手的痕迹,看來那個殺手沒有跟著她。
轉身朝著洞口喊道:「隊長!這女的死了!」
下一秒就傳來隊長的聲音:「帶走屍體。」
隊員嘆息道:「真是的,為了一個普通女人這麼費勁兒,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把強光手電筒別在腰間上,剛要俯身彎腰時,一把三棱軍刺從他后脖子刺穿到前面,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底下的軍刺。
阿奴抓著他的屍體,輕輕地放在地上,緩緩的抽出三棱軍刺,來到夫人身邊,俯身耳貼著她後背心,直到聽到一個微弱的心跳,才將他的衣服褪下來給自己換上,將夫人的東西收好,抱起她,模仿著這個殺手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阿奴走出洞穴口的時,瞬間閃開!一躍而起,冰冷的看著襲來的身影。
隊長看著眼前的男人,感覺到他懷中的女人確實沒有生命跡象了,不緊不慢的說道:「自殺或者被我殺。」
阿奴輕聲說道:「你有被半步武神打敗過嗎?」將夫人放下來,脫下身上的衣服都蓋在她身上,幫積雪都堆起來,弄成蓋住她的雪牆。
隊長輕蔑一笑:「就憑你?柳瘋子來了還差不多。」從口袋裡掏出一雙手套戴上,看著他的行為,嘲笑道:「允許你給自己挖好墳坑。」
阿奴眼眸暗下來,眼眸里的紅光一閃而過,站起身來,直接跑了,斜睨一眼身後追來的人,嘴角上揚起來。
隊長不緊不慢的跟著:「哈哈!你以為你跑的掉嗎!」
半步武神和武神境界一步之遙,這一步之遙就是天差地別!不容置疑的實力懸殊!
阿奴停下來,確保這個範圍不會波及到夫人。面對著眼前這個武神境界絲毫不畏懼,說著:「不論什麼境界都有強弱之分,很可惜,你不在強這個字里。」低頭看著胸口的血符,雖然不明白這血符的作用,但是很肯定夫人解除了自己身上的詛咒,從醒來的時候就感覺不到那日日夜夜折磨自己的疼痛。
隊長輕哼一聲:「口氣不小。」本來一臉輕蔑逐漸認真起來,因為他那一瞬間就提升了修為突破了半步武神,達到了武神境界!卻還是帶著一絲輕視的說道:「就算是使用秘法達到武神境界,你也不是我對手,時效一過,你也會遭到反噬而死。」話音未落,就看到瞬間到眼前,生生挨了他一拳。
阿奴輕聲細語:「是主人賜予我行走黑暗的權利;是夫人賜予我行走在陽光下的資格…」
瞬間釋放威壓,這份力量也是夫人賜予…
而另一邊的戰鬥(場面極度血腥暴力,就不詳細描述了)也結束了。
阿桑收起刀刃,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的,一身是血,浸透了制服,坐在一具屍體,桀桀桀的笑著,笑著笑著咳出幾口血來。
轉眼看向另一邊,那個武神下場就沒這麼好,被西鳳當場製作成了人彘,栓上狗鏈,只能在雪地里爬著,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西鳳就這樣拖著這條死狗繼續尋找。
阿桑很想暈過去偷懶,可是又還能咬牙死撐一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當場把這三個屍首製作成屍傀,驅使它們也去尋找夫人。
湘城-牢籠據點
柳衍踩著眾多屍體,一路殺進去,直到負責人走出來。
牢頭搖頭說道:「柳家主,咱們也是拿錢消災的行當,殺了這麼多,您也回本了,該消消氣了。」
柳衍直言道:「僱主是誰。」
牢頭說道:「柳家主,小的只是個打雜的,上頭的事又怎麼會讓一個打雜的知曉。」
牢頭話音未落,倒映的影子一分為二,柳衍甩了一下黑刀刀刃上沾染的液體,正眼看向從天而降的牢使,是個戴著面具的女人。
牢使赤足走過來,魅音如絲:「柳家主,何必為難這些螻蟻。」婀娜多姿的嬌軀,在薄紗中若隱若現。
柳衍抬起手來,刀指向走過來的牢使。
牢使伸手,手指輕輕地劃過刀身,說道:「柳家主真是讓奴家害怕,奴家可是惜命的緊,下單的人,是柳家主您的母親柳末兒。」伸手接住落下的雪花,嗤嗤一笑,一個旋轉消失在他眼前。
雪花飄零整個世界…
吳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片白茫茫,阿奴的身影跌跌撞撞的進入視野,滿身是血的向自己爬過來,剛張嘴吐出「阿奴」兩個字,就看到眼前出現了阿無的臉,還未開口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識。
阿奴嘴裡一直喊著「夫人」二字,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爬過去,全憑一個意志在支撐,當看到主人出現在夫人的面前時,才兩眼一閉,趴在雪地上。
雪花漫無目的的漫天飛舞,越來越多的雪花,又是一場大雪來臨。
當阿奴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就是起身喊著:「夫人!」
一旁的阿桑揮揮手,慵懶的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忠心耿耿啦!」
阿奴轉眼看向身旁,阿桑哥渾身都是繃帶,跟個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隔壁的還有同款的西爺,自己也是差不多,剛剛起猛,身上的白色繃帶染紅了。
阿桑說道:「夫人沒事,只是身子虛弱,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阿奴低眼下來,抿嘴不語,繼續躺下來,背對著他們。
阿桑繼續說道:「你小子該說走運了還是不幸呢!你身上的詛咒沒了,但是夫人給你種下的血咒就更厲害了!」
阿奴轉身看向他。
西鳳眼眸看向阿桑,又掃一眼阿奴。
阿桑繼續說道:「這種血咒叫做血傀咒,他對活人是無效的,但是,當你死去的那一瞬間就會化作血屍,成為夫人的屍奴,且不能轉世,除非夫人死去,不然你就是不滅的屍奴。」
阿奴眼神一亮,一副很享受的模樣,乖乖的躺著,好好養傷,生是夫人的阿奴,死是夫人的屍奴,這…大概就是幸福的喜悅感!
西鳳幽怨的目光落在阿奴身上,嘀咕著:「為什麼夫人不給我種下血傀咒?是我不配嗎?還是我不夠強…」
阿桑整個大無語看著這兩個變態,真是沒有最變態的,只有更變態的!
更不可思議的是!自己這麼一個正常的好男兒居然跟他們是一條船的!
蓮花居
吳果躺在床上,一張小臉蒼白毫無血色,本該圓潤的嬌軀,此時有些消瘦。
柳無跪在床邊,拉著她的手,安安靜靜的傾聽著那微弱的心跳聲。
柳衍無聲無息的走進來,看著眼前的弟弟,輕聲說道:「是柳末兒。」
柳無作個「噓」的手式,繼續傾聽著阿吳的心跳聲,這張邪性的妖孽相貌在一刻是少有的散發著專屬她的溫柔,但那雙紅眸里的瘋狂毫不掩飾。
柳衍退出去,思量著,一個死了二十多年的人跑出來去牢籠蛇門下單要吳果的命,輕聲細語:「柳末兒,你最好是真的死了。」
宅院這邊,東方御一進來就看到這三個人奇奇怪怪的模樣,手腳麻利的給他們換藥。
這段時間裡,東方御就在果子師妹出差的時候擺攤守攤,仗著有幾分姿色,硬是在小廣場里擺出名聲來,什麼問卦之類的最靈了,還在小廣場里整了一個太極班!這業務能力桿桿的!
業界:吳果一天到晚搶飯碗也就算了!她走了居然還有師兄幫搶的!
東方御看著阿奴這身上的血咒,說道:「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我能幫你解開果子下的血咒。」話音未落,就「哎喲」一聲被阿奴一腳踹開!
阿奴如面臨大敵般,指著他說道:「別以為你是夫人的師兄我就不敢打你,離我遠點!休想解開夫人留下的印記!」
東方御給他一個大白眼,口吐芬芳一個「滾」字!要不是自己沒修為,又怎麼會被他這麼輕易踹到!咬牙切齒的看一眼這三個人,冷「哼」一聲,扭頭就走出去!
阿桑吼道:「喂!道友!道友請留步!我還沒換藥啊!」看著東方御頭也不回的身影,當即說道:「這狗(眼尖的看到東方御返回來的身影)夠爺們!不愧是我道中人!哈哈哈!」
東方御板著臉來到阿桑床邊,一臉嫌棄的說道:「邪魔外道,鬼才跟你同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給他換藥。
西鳳還有沉浸在深深地「自我反省」中…
阿桑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主人,阿奴和西鳳也看著眼前的主人,三人立馬下床行禮。
東方御回眸看一眼這不懂是柳衍還是柳無的傢伙,拿起藥箱起身走出去。
柳衍瞬間來到阿桑面前,一手拎起來他,直接把他帶走,留下西鳳和阿奴面面相覷而不語。
天空下著大雪刮著寒風,把阿桑凍得一個直哆嗦,就這樣就主人被帶到一個亂墳崗來。
枯樹枝上幾隻烏鴉正在看著那兩個人挖著這片墳墓。
阿桑這是挖出一堆白骨還把自己的傷也挖出來了,白色繃帶染紅了,最後把鐵鏟插在地上,說道:「主人,您給個信息,這裡這麼多屍堆,就是來個鏟車也挖不完哇!」
柳衍答道:「柳末兒,找不到屍骸,就招魂!」
阿桑把鐵鏟一扔,應道:「好咧!主人可有這人的生辰八字?」
柳衍:「沒有。」
阿桑眨眨眼,繼續說道:「那可有這人的什麼貼身物品?」
柳衍再次回答:「沒有。」
阿桑再次眨眨眼,暗道:這一定是主人在考驗自己的道行!再次問道:「那此人與主人是何關係?」
柳衍答道:「母子。」
阿桑暗暗鬆了一口氣,可算有個能幹活的理由了,說道:「主人,借您一滴血。」
柳衍頷首,指甲蓋劃破指腹,彈出一滴血來給他。
阿桑借著這一滴血開始做法,很快,根據血親紅線的指引,來到這片亂墳崗的後山一處山腰。
漫山遍野都長滿了彼岸的花朵,鮮艷的紅色在這荒山野嶺中格外顯眼,而血親紅線就消失在這片彼岸花花中。
阿桑淚流滿面的拿起扔掉的鐵鏟,這是要把這亂墳崗都翻過來呀!好歹我也是個病號,憑啥那兩個變態可以好好休息!我就得幹活!
柳衍看著這片彼岸花,越看越不順眼,直接一把火燒了,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一片灰燼隨風飄散。
柳末兒,不管是不是你,都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雪停下來了,似乎也感受到了臨近過年的氣息,這場雪季終於停下來了。
寒冬已至,雪景美不勝收。大地一片銀裝素裹,美得讓人陶醉。靜謐的雪夜,皎潔的月光映照著雪地,泛著一層淡淡的銀色光澤,宛如一幅精美絕倫的畫作。
這場畫作的夜幕下,黑暗蜂蛹而至,預示著這即將來臨的新年的不尋常。
望月山山頂上,吳子霄和柳子軒躺在石頭上,數著下山的日子還剩多少天。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休息結束。」
吳子霄和柳子軒爬起來,走進那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