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臉皮比城牆都要厚
第20章臉皮比城牆都要厚
聽清楚了康韶華的話，韓凜驚出一身汗來，也就是一瞬間，韓凜白皙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看著韓凜的樣子，康韶華伸手拍了拍韓凜的肩膀笑道：「瞧把你嚇的，我逗你呢！」
少女的手綿軟又溫熱，拍在肩膀上卻似有千斤重，韓凜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慌亂的心神。
「郡主！」韓凜不顧額上的汗水悄聲道，「陛下身邊除了繡衣使還有兩個神秘的高人，上次行刺其實是陛下特意設局，讓他們有機可乘，就是想尋出證據，順便考驗繡衣使的衷心。」
「待會郡主見了陛下，切不可露出二心！」
「知道了！」康韶華嘆氣，就連瞿昊她都刺殺不了，更何況是能勾結他國弒君篡位的人。
「陛下可能會單獨和郡主談，下官也不得入內。」韓凜不放心的補充。
「知道了。」
之後，隊列加快了速度。
斜陽晚照的時候趕到了御書房門前。
小時候也只有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入宮拜見太后，那時候尚幼，沒有太多印象。
御書房她好像沒來沒有進入過。
康韶華坐在肩輿上眯眼望著御書房門前手持長槍的護衛。
「陛下！韶華郡主重傷，尚不能行！可許他們抬著肩輿送進去！」韓凜站在門口高聲稟報。
很快，身穿朱紅太監禮服的太監總管衛公公出來看了看半躺在肩輿上的韶華郡主稍稍遲疑了片刻后一揮手，四個小太監貓著腰跑了出來。
「陛下只宣了郡主一人。」衛公公壓著嗓子低聲道，「其他人等在外候著。」
四個小太監接過了肩輿，小吉祥不放心的跟了兩步：「主兒.」
「沒事，在這等著！」康韶華安撫的拍了拍小吉祥扒在肩輿一側的衣袖。
御書房內靜悄悄的，小太監放下肩輿快步離開。
才近黃昏，殿里點滿了燈火。
康韶華連同肩輿被放置在大殿中央。
坐定后，康韶華微微抬眸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投向不遠處堆積如山奏摺后的一個金燦燦冠頂。
記憶中某個片段被喚醒。
娘親第一次帶她入宮的見父王的時候，她第一眼也是看到了一個頭頂。
那個頭頂帶著一塊烏亮烏亮的墨玉，而非這金燦燦的皇冠。
金冠沒有抬頭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等一小會，朕看完這本奏章。」
康韶華沒有出聲。
真是太巧了，模糊的記憶中，父王說的也是等一小會兒.之後整個人猶如冬日最暖的陽光跑到她面前，先是蹲下來給她說了一會，之後滿臉笑容的將她高高舉起：「本王的女兒是這樣的噢.」
「怎麼傷的這麼重？」
一個很是意外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康韶華難得喚醒的記憶。
康韶華看去，金冠已經放下了奏章坐直了微微皺眉的看著她。
康奕慶和她的父王有幾分相像的。只是蒼老許多。她的父王如果活到現在是不是也這個樣子？不會，就算為國事操勞會蒼老，但至少要比他更可親。
「沒聽韓指揮提起！」金冠又道，「早知道這樣就該晚點再宣你的。」
都是韓指揮使的錯，不關你的事！康韶華腹誹。
「除了眼睛和你娘親一模一樣，模樣倒是越長大越是像你父王，像朕了！」金冠為了緩和氣氛似乎笑了一下。
入宮十二年，除了那次加封郡主，康奕慶幾乎沒有和她正面說過話，像這樣沒有旁人面對面的說話還是頭一回。
康韶華覺得他不願意麵對她是心虛！
做賊心虛！
勾結國弒父弒君害死兄長心虛！
「怎麼這麼看著朕？」康奕慶難得擠出的笑意被威嚴籠罩。做了十幾年皇帝陛下，不怒自威的壓迫感還是十分強烈的。
康韶華眨了眨眼淚水就涌了出來：「這宮裡除了皇祖母就是陛下對我最好了。不像皇后和兩位公主總是想殺我……」
康奕慶才為前一句話擠出的慈愛轉瞬被后一句擊碎。
「孩子！」康奕慶深吸了口氣，「這一定是誤會了，皇後母儀天下，一直視你如己出，又怎麼殺你？」
呵！
果然，臉皮比城牆都要厚。
「怎麼是誤會呢？」康韶華等時放開嗓子大哭，「昨個我去給我娘上香，一群殺手在我娘墓前就對我下死手。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了我娘不要給我託夢，這下又完了……」
「託夢？」康奕慶幾不可察的警惕了幾分，「托什麼夢？」
康韶華不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他們一直把我追到山裡，是他們親口說是皇后要殺我……我求他們不要殺我……留著我還能替皇后的小公主和親……他們根本不理我……他們殺死了我的馬……還要殺死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和馬一起走了……我可是您親封的郡主，死了還不如一匹馬……」
「我跑啊跑啊，跑的要斷氣了，他們就是窮追不捨，最後把我逼到山崖邊，逼著我跳！他們說還有這樣可以給皇后留個好名聲！史書也可以記載韶華郡主是失足落水身亡……我跳了差點沒摔死，您看我這一身的骨頭都碎了……」
聽著康韶華的哭訴，康奕慶的臉色越來越黑！
康韶華嗓門奇大，外面眾人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小吉祥等人也一個個的跟著抹淚。
韓凜卻是暗自捏了把汗，萬一郡主行刺他該如何善後？
「這是怎麼了？」帶著兩個小太監親手提著食盒的秦貴妃越過眾人來到守門的衛公公年前低聲問。
衛公公瞬間笑容滿面，「還是貴妃娘娘心疼陛下。只是陛下說了他單獨和郡主談談，還要委屈娘娘略等片刻。快！給娘娘設座！」
小太監忙不迭的抬來座椅。
秦貴妃這邊才剛剛落座，皇后的儀仗隊出現在暮色沉沉的宮道上。
皇后鳳攆后緊跟著三個稍小的肩與，分別是大腹便便的嘉儀長公主，頭上纏著紅巾的嘉和公主，以及大熱天還裹著厚厚披風病病怏怏的嘉寶小公主。
暮色中一行人前呼後擁浩浩蕩蕩的朝著御書房逼近。
韓凜不由握緊了腰刀。
秦貴妃提著食盒緩緩站起身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