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手藝讓人服氣
搶先發出驚呼的人，是副廠長方建今天請來的客人。
林家成看到對方被安排坐在居中首位上自然是看出這一點。
現在聽到對方這樣一聲驚呼，林家成懸著的一顆心瞬間落定了。
方建聽到自己請來客人這麼一聲驚呼。
他趕緊用自己的勺子，舀起夾進碗里的雞肉丁和核桃仁，一口把勺子里的兩樣一起吃掉。
入口還沒有開始咀嚼，首先是包裹在雞肉丁和核桃仁表面的湯汁味道，已經讓方建感覺到這道菜確實沒錯。
接著慢慢在口中咀嚼。
核桃仁酥脆。
雞肉丁滑嫩。
還有包裹在上面醬汁的咸香。
方建吃掉嘴裡的菜，然後端起酒杯來，輕輕地啄了一口小酒。
「嘖，好，確實是好菜。」
讚歎后，方建抬起頭看向林家成說：「老林，就沖這盤《醬爆雞丁》今天我服了，能做出這盤《醬爆雞丁》的，絕對是燕喜樓的師傅。」
林家成瞬間揚眉吐氣了，有一種腰杆子都能挺起來的感覺。
「方廠長你們吃著滿意就行，我們承包食堂和廠子里接待的小灶，要是沒有這點手藝，也不好意思干，不是。」
那位第一個開口稱讚的客人問：「你們的廚師，真是燕喜樓以前的師傅嗎？」
林家成趕緊說：「不瞞您說，廚師是我小舅子，正兒八經燕喜樓出來的，以前是跟著燕喜樓的顏師傅學廚，還是顏師傅的大弟子。」
客人點點頭：「難怪了，我就說這《醬爆雞丁》吃著幾乎和我當年在燕喜樓吃過的一模一樣，也只有顏師傅的大徒弟，才能做出如此相似的效果。」
方建馬上說：「老林，以後我過來接待客人，你可一定讓你小舅子給我親手做，不能再讓你們后廚里那些小廚子插手了。」
林家成自然是答應：「方廠長您放心，以後你們來提前說一聲，我保證讓我小舅子親自動手，絕對不會再讓他的兩個徒弟動手給你們做菜。」
今晚受邀請的客人又問：「冒昧問一句，我可以見見你們的廚師嗎？」
林家成看著對方，臉上露出了狐疑神情，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見李輝東？
客人見林家成沒有答應，臉上還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趕緊解釋：「哦，我沒有惡意，我就是想要見一見廚師，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沒等林家成開口，方建已經大包大攬地說：「劉總您放心，您要見廚師，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您既然開口了，我一定讓您見到。」
給出承諾，方建又對林家成說：「老林你去，請你小舅子出來見見。」
林家成見這樣的情況，也只能答應下來：「好，那劉總、方廠長你們稍等。」
從包間里出來，林家成多少還有些小為難。
因為那道《醬爆雞丁》不是自己小舅子做的啊？
林家成一邊往後廚走，一邊心裡盤算著，無論如何不能讓小舅子說漏嘴。
來到后廚，林家成立刻喊道：「輝東，你菜已經做完了吧？正好，你跟我一起去，方副廠長和他今晚請的客人劉總，要見見你。」
李輝東從學徒起，就一直是跟在師父身邊，如今年近四十，幾乎都是在後廚，很少會參與招呼客人之類的事情。
現在聽姐夫說，要讓他去見一見副廠長和今晚受邀的客人。
李輝東立刻說：「姐夫，我不太會說話，我就不去了吧？」
林家成說：「你不去怎麼能行呢？副廠長和劉總都說了，點名要見一見你，我跟人家說，你是燕喜樓出來的，顏師傅的大徒弟，人家要見你，你不去，肯定不行。」
李輝東聽了忍不住埋怨：「姐夫你怎麼什麼話都跟人家說啊？」
林家成說：「那你去給人家上菜，不是一樣要見？怎麼？你是燕喜樓顏師傅大徒弟，你是不是覺得說不出口啊？」
李輝東立刻說：「姐夫，你說我可以，你不能說師父。」
眼見小舅子要跟自己急眼。
林家成趕緊改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是燕喜樓顏師傅的大徒弟，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說出去可以讓你更有身份，而且你做的菜獲得人家誇獎了，顏師傅臉上不是也有光嗎？」
說著這話，林家成看向馮正明問：「正明，你說姐夫說的對不對？」
馮正明本來站在一邊旁觀，現在被姐夫這麼問。
他笑了笑說：「姐夫說的確實在理，用師父的名頭，實際上也是對我們自己的一種鞭策，讓我們記住不能辱沒了師父的名頭。」
林家成說：「你看看，還是人家正明會說話，我就是這個意思嘛。」
李輝東說：「行，正明你跟我一起去，剛才那盤《醬爆雞丁》是你做的，所以你也應該去讓人家見見。」
林家成一聽這話趕緊阻攔：「你讓正明去幹什麼？人家要見你。」
馮正明其實也並不想去見什麼副廠長。
他立刻附和：「姐夫說得對，師哥你跟姐夫去見見，讓人家知道我們沒有辱沒師父傳給我們的手藝，讓那個副廠長知道，你有那個真本事承包食堂。」
林家成再次拍手稱讚：「正明是真的會說話，姐夫也是這個意思。」
最終，李輝東端上菜，跟著姐夫一起去上菜。
后廚里剩下馮正明和大師兄兩個徒弟。
張磊和楊鵬相視一眼，立刻一起湊到馮正明面前來。
這一次，兩個人已經沒有了馮正明剛來時對他的輕視，而是恭恭敬敬。
兩人一起先向馮正明行禮。
「小師叔，之前是我們兩個無禮，小師叔還請多多包涵。」
「對對，小師叔您之前讓我們叫你名字，是我們自己不識好歹，我們以後一定不會再叫你的名字。」
馮正明笑了笑說：「我們算是同齡人，你們真不用『小師叔』的叫我。」
張磊趕緊說：「不不，師父也經常教育我們，尊師重道為大，雖然我們年齡上差不多，我和鵬子還比小師叔您大一兩歲，但您輩分擺在那，而且您的手藝今晚我們見識到，所以還是要稱呼你一聲『小師叔』。」
楊鵬附和：「對對，小師叔你可千萬別記仇，以後我們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希望小師叔多多指點我們。」
馮正明看得出，自己亮出的手藝，確實讓大師兄這兩個徒弟服氣。
他也就淡然笑著說：「行，以後你們后廚里遇到問題，都可以問我，只要是我會的，我一定會教給你們。」
張磊和楊鵬頓時開心不已，一起向馮正明感謝：「謝謝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