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警察家庭

李炎回到家裡的時候心思雀躍，但很快就會變糟糕。

父親在警局裡，家裡女帝大人一開飯就審上了。

「說說，為什麼又找你孫阿姨調警局資料？」

「……」李炎悶頭吃飯。

「喝！膽子肥了是吧，信不信給你送拘留所去？」

「我跟人約定了。」

「喲，還保密？」

李炎不想多說，說的越多事越多，使用話題轉移法：「媽，您覺得自己靈子能力怎麼樣？」

女帝大人愣了下，狐疑的看兒子，開口道：「還行吧。」

李炎搖頭：「不行，我們市裡您抓不了的人太多了，遠比您和老爸想的多很多。」

其他不認識，今天就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靈子班學生，就藏著巨量的秘密，他能飛，絕大多數靈子能力者碰都碰不到，強弱都不用再辯了。這樣的人城市裡不知道有多少，隨著靈子能力普及，必然會越來越多。

李炎的家庭，比伍江猜得更離譜。

他爸爸是東區刑偵大隊副隊長，他媽媽是市警務署副署長，能在家裡吃晚飯，因為她一直不是一線人員，不用連天加班。

五個！

這是在兩口子認知里城市中危險人員的數量，他們不一定是罪犯、嫌疑人，只是出狀況之後，大概會有這麼多人，本地警務系統靠自身力量解決不了。

潘慧忻聽著兒子的話，表情真的嚴肅起來。

「你們年級只有一個人有靈子能力，你找了他？他報備不實？」

「媽！！！」李炎聲音大了很多。

母子兩對視，持續了超過一分鐘。

潘慧忻心煩的用手指敲著桌面。

兒子這樣子，不止是答應了別人保密，還有別的事。

雖然會搞到很緊張，她還要試探：

「如果警局要他重新錄入能力，會怎麼樣？」

李炎閉嘴不開口，因為對著爹媽這樣的，多說一個字都不行。

但娘倆不是外人，太熟悉了，不說話，也是有信息的！

潘慧忻右手離開桌面，變成拇指依次從小指搓過其它手指，頻率逐漸變高。

「你覺得我們對付不了他，激怒會大面積造成傷亡？還是更嚴重？」

「哐」的一聲，李炎直接甩筷子起身，碰倒了椅子也不管，回房去了。

潘慧忻卻暫時沒心思管兒子。

這還只是第一屆靈子普及生，就在她老公的轄區，就在兒子的學校里，同一個班，已經出現高危人員，其它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多少？有多少人隱瞞了能力情報？

其實對這種情況不是毫無預計，不考慮影響怎麼可能普及靈子能力。

問題是，惡化速度可能會超出預期。

看一眼兒子的房門，何慧欣下定心思，拿了電話往外走，免得被兒子聽到又要鬧。

出門坐到停在小院的車裡，這才撥通電話。

「我，潘慧忻。五校，靈子班，有一個學生登記過靈子能力，我要他全部資料，發我手機里。」

掛了電話就在車裡等，大約三分鐘后，手機收到信息，打開看。

伍江，喪父，母親經營寵物店……

喪父，讓潘慧忻覺得刺目。

這是個很不好的情況，心靈會比普通孩子封閉很多，且更容易受到刺激。隱瞞能力信息，說明對警務也缺乏信任，強制帶離導致事情突然惡化的風險確實很高。

但放著不管……

潘慧忻看向樓上，窗帘后的影子是站姿，兒子還盯著她。

……溫和一點吧，先評估下風險。

再次撥通電話。

「喂，老李啊，有個事跟你說說，我現在被兒子盯著不能動。你今晚睡覺前要不回來，就明天來我辦公室一趟，中午一起吃個飯。

嗯，電話里不方便，得上些小手段。」

「呼——」掛斷電話，吐出口濁氣，離開車輛上樓。

回到屋裡，敲敲兒子的門：「媽媽認輸，不去找你同學重新登記能力了可以吧。」

「說話算話。」

「那是，我大署長能跟你耍心眼嗎。」等了幾秒裡面沒動靜傳出，潘慧忻繼續，「飯還是要吃好，不然你這小身板能製得住誰啊，我去熱熱飯菜，一會叫你。」

……

東區另一邊，老破小樓里，伍江還一無所覺……也可能已經做好了面對一些情況的心理準備。

他正在藏錢。

藏錢，尤其是以被發現為目的藏錢，是需要技巧的事。

拿了幾塊錢在街邊吃過晚餐回家，趁著汪靈洗澡，伍江把七百塊錢分別藏她衣櫃的各個角落裡。

因為房子很小，全牆櫃過於佔地方，母子倆的衣櫃是組合式的，一米多寬，高度剛剛兩米，下層掛著外套，上面兩層堆疊著其它類型，中間的兩個抽屜里是內衣和重要物品。

冬天即將過去，有兩件今年沒穿過的冬季外套可以藏一點錢，三百塊放一起，是「某年忘記拿出來的」，全放一起過於離譜。

春季服裝即將用上，不合適，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讓紙幣與服裝產生皺紋上的合體，過於異常。

夏季……沒口袋。

秋衣，乾洗款，可以，塞一百。

剩下兩百直接塞到衣服堆下面角落裡，只有把衣服全部清理出來才會看到。

不出意外，等再拿到衣服時，錢的狀態就是和衣服在一起很久的樣子。

至於會不會引起懷疑，承認了又如何，難道把錢塞回來？媽媽還沒富裕到那程度，畢竟她還要給他存學費，存老婆本，存一大堆有的沒的。

意外之財多半會被存起來，應該也會拿一點點出來改善伙食吧。

弄好之後還是日常，做作業，完了先看「超能論壇」。

和昨日一樣，又都是灌水。

用靈子能力等級對應論文水準，二級和以下算灌水，畢竟這個時期的能力很弱，一部分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覺醒。三級基本就算高水準，因為該階段已經很清楚如何運用能力，以及能力能做到什麼事情。

涉及四級能力狀態的，平均三周才出現一次，並且發文的都是幾個固定的國家級機構，五級至今未見公開論文。

還是看視頻。

有大事。

《深洋陸絕境沙漠出現異空間》

評論關閉。

因為知道「靈氣復甦」在媒體口中的時間點和事實不符，伍江對這個新聞的看法是——水燒開了，蓋子捂不住。

不過對他來說，內容還是有些新奇的。

異空間，是個沒有明顯出入口的區域，按視頻的說法，十幾人失蹤后，救援隊沿著這些橫穿沙漠作死的線路搜索，結果只出來兩個人，才發現異常。

問題很多。

明明是視頻，配的根本不是絕境沙漠，而是同在中陸的仙藻沙漠，兩者沙子的顏色不一樣……應該不一樣，伍江自己沒去過，聽說視頻可以加濾鏡，也不知道具體是不是。

其它問題：真的是剛剛發現嗎？能出來的是什麼人？裡面有什麼？為什麼會出現異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