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雙荷鄉

賞春，伍江和李炎兩個結伴，坐上前往外地的城際班車。

伍江時不時看一眼李炎抱著的頭盔，把他搞得有點尷尬：「你沒帶頭盔嗎，要不我們找地方再買一個？」

搖頭：「沒事，我有辦法，其實你不帶也沒事。」

「知道你厲害了。」

公共汽車上也不好多說，李炎靠座椅上休息，伍江看窗外景色，用靈子感知觀察著窗外各色人員。

他比較關注的是靈子能力者的分佈情況，走在路上也會看看有沒有這類人，尤其是等級四以上的，現在離開長風自然也不會放下。

事實證明，《基礎吐納》公開一年之後的現在，開始學習的人數確實有一個暴漲。

雖然他們並不都是靈子能力者，很多都只能達到或還不到一級水平。

一級、二級能力者在【靈子感知】視野里貌似差很多，可就能力本身來講，都屬於菜雞，其中絕大多數即使有能力也不會用。像方久老師那樣能控制自身能力的三級能力者，現階段仍然很稀缺。

但也沒那麼稀缺。

在鎮車站下車后，李炎發現伍江盯著某個方向看了一會，便問起來：「什麼情況？」

「沒什麼，有個和老師水平差不多的司機。」

李炎瞪大眼，最後也沒說什麼，和伍江兩個一起出站。

兩人先找個攤位買了點炸芝麻糰子、小籠包，把肚子填了繼續旅程。

站外有很多計程車、私車。

找了輛商務車，李炎出馬談價。他人高馬大，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只有十六歲，手臂上的腱子肉隔著冬衣都能看到輪廓，雖然抱著個頭盔有點怪，司機也沒敢亂開價。

談好十幾塊，送兩人下去鄉里，去時伍江付錢，回來時再說。

商務車震動小，李炎拿了手機出來玩，他不玩遊戲，也看《靈子犯罪現場》，這個系列更新速度還行，三天一期，現在已經更新到76期。

這系列多是晚上十一點前後更新，76期伍江還沒看過，可其實沒啥重要內容，伍江還是把心思放在對外觀測上。

靈子改造身體帶來的靈化現象並不是只在人身上發生，動物、死物也有，情況都有所不同。

動物沒見過特別厲害的，其中有的個體，「場」的強度略強一點，估計很多到不了一級就死了，聽說蛇不被撐死能活很久，或許有希望獲得靈子能力。

死物的情況更為簡單，分為能融合靈子的，和不能融合靈子的。伍江在珠寶店裡辨識過，玉石最優，藍寶石有一定融合力但容量不行，鑽石和玻璃表現一樣，都不能融合，貴金屬里白金有一點點融合力，另外有的木頭製品也有，不過伍江本人分不出木頭的品種。

鄉里此類物品的密度不高，有可能是人口密度低的關係，它們的平均靈力普遍高於城裡。

至於這些融合了靈子的物品能幹什麼，伍江也搞不懂，可能得找和尚或道士？

在商務車上坐差不多半小時，到了地方。

雙荷鄉。

兩人下車，等車走了伍江開口：「接下來往哪？」

李炎看看手機又左右看地形，定位目標地：「往這邊走，路上碰到人就問問能不能借宿。」

這裡並非什麼名山大川旅遊勝地，尤其賞春時節，連油菜都沒得看，大片的田裡啥也沒有。有沒有專業民宿也有疑問，反正李炎在手機里沒找到。

不過鄉里的家庭，有人在外打工的比較多，有空屋，願意臨時租給遊客的也不難找。

兩人走了五六百米，就找到一家人願意提供住宿。

「兩位小哥來這幹嘛啊？」

「拜山。」

「啊？這土山包有啥好看的……哎呦您看我這嘴，行行行，40一位，供晚餐。」

這家的房子比較老，只有一層，堂屋分前後，二進到後院的門在一條直線上，從門外就能看到後院，堂屋左右也分前後廂房，室內地板是水磨石，多少有點時代錯位感。

兩人被安置在靠後的一間房裡，室內前後各有一張老式床，通風采光條件都不算好，靠著正廳里的穿堂風，打開門倒也不悶。

伍江把門拉上說話。

「趕緊休息，晚上九點出門。」

「啊？」

「沒看過電視嗎，白天怎麼找。」

「呃……只能捨命陪著了。」

「你要實在怕就留在這，我一個去也行。」

「那怎麼行，我不白來了嗎？」他來冒險就是想見是見識厲害玩意的，就算見不著鬼，也要看看伍江的其它能力。

「那就抓緊休息。」

伍江說完，脫鞋上床打坐。

李炎整理著東西，看著他的動靜，正想問點什麼，突然渾身一震，眼睛鼓起如銅鈴。

靈子！

他甚至還沒有進入平時的修鍊狀態，已經能感受到周邊的靈子在流動！

他的水平不應該能感受到靈子。

實際直到此刻之前，李炎和大部分同學一樣，不能真的具體感知到靈子，只能通過學習相信其存在，並相信自己能從修行中獲得力量。

而現在，他第一次感知到靈子的真實存在，那是存在於五感之外的體驗，直接與意識互動，又如同觸覺感知微風一般清晰且難以辯駁。

怪物！

這就是他說的好處嗎？

沒怎麼猶豫，他也趕緊擺好自己平日修行的姿勢，逐漸進入融靈狀態。至於沒休息好就要熬夜，那也不算個事，年少就是這麼霸道。

伍江沒理會李炎怎麼想，他只是用修鍊替代睡眠，雖然躺著也可以，不過他想試試能不能在推動「靈子真氣化」的同時睡覺。

思緒完全放空時，不處理視覺聽覺信息，大腦和休息時的狀態差異不算大，問題是「靈子真氣化」本身有信息要處理。通了二脈的真氣可以自動運轉，但真氣會被外界靈子污染，而且速度也不行，只有幾個小時時間，甚至補充不了他路上使用【靈子感知】的消耗。

嘗試了一陣，還是不能自動凈化靈子，無法替代睡眠。

為確保晚上的狀態，伍江切回融靈狀態睡覺，融靈的話自然靈子中的雜質就不用理會，相反，這些雜質有大用。

中間被主家喊吃飯打斷一次，問題不大，畢竟兩人昨天都是正常睡覺，下午睡也不會睡得特別死。

吃晚飯時，把晚上探山的事情和主家說了，免得搞到半路報警的地步。

「啊？晚上上山？」主家狐疑的來回看兩人，「你們莫不是來偷墳的吧。」

李炎噗一聲沒忍住：「您這有什麼王公貴族的墓嗎？」

「……倒沒聽說過。」

「那不得了。」

「年輕人古古怪怪。山上不能生火，沒得玩。」

「我們走一圈就回來了，可能等個日初。」

「這破山上等日初？算了，看你們個樣子也勸不得，上山記得把褲腿紮好，莫被蛇咬噠。」

「謝謝，會記住的。」

「要應急燈不，壓20塊錢借把你們。」

李炎看看一直沒吭聲的伍江，點頭：「行，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