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斗量
我鎮南王世子，你讓我干點正事？正文第142章斗量次日一早，大丫頭就正式去學堂上課了。
陳澤也起了大早，一直送大丫頭到了學堂門口。
「沒事的，放輕鬆。」
「不要怕說錯話，沒事的，夫子又不是聖人，說錯了是很正常的事情。」
「也就第一次會緊張一些，多上幾堂課你也就慢慢習慣了。」
陳澤自是好一番叮囑，才讓大丫頭進了學堂去了。
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思來想去還是偷偷跟了過去，瞧瞧情況。
不多時的功夫，大丫頭就進了一個班的教室之中。
孩子們瞧見大丫頭進來的時候，自是議論紛紛。
雖然已經知道今天會有女夫子過來給他們上什麼所謂的科學課，但小孩子天性就是好奇，自是忍不住小聲議論了起來。
正在一旁的班主任咳嗽了一聲，整個課堂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大丫頭自是一臉的局促不安，進了課堂來到了講桌上，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冷不伶仃的，突然就傳來了一聲：「上課！」
「起立！」
學童中的班長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起了身，其餘的孩子立馬跟著一塊起來了。
卻是一臉懵逼地望向了四周。
誰喊的上課？
不過起都起來了，整個班的孩子立馬就齊聲鞠躬道一聲夫子好。
大丫頭才反應過來，趕忙擺了擺手：「同學們好，快坐下吧！」
也就這一抬頭，就瞧見窗外陳澤正在探頭，露出笑容，忙比劃了一番。
大丫頭才翻開了講義。
考慮到大丫頭不一定能適應這個過程，所以陳澤昨日可是特地準備了一份上課講義。
將大概的上課流程仔仔細細給大丫頭寫了下來，還練了好幾次。
大丫頭的記憶力那自是不必說，第一遍就記得差不多了。
只是說話還有些磕磕巴巴的。
練了好幾次才流暢。
在屋外的陳澤聽見大丫頭開始正兒八經的上課了，似乎是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說話也沒有太緊張，頓時鬆了口氣。
第一天上課的內容自然不需要太過複雜。
基本上也就理解一些簡單的概念。
內容自然不能太過於離經叛道，就好比之前陳澤跟陸志平和陸家嫂子解釋的。
自然法則也好，物理定律也罷，科學就是老天爺定下的規矩。
不一定非得跟封建迷信站在對立面。
東西為什麼不飛上天就得往地下砸呢？
因為這規矩是老天爺定的，就得往地下砸，這規矩叫做萬有引力。
顛覆了，但又沒完全顛覆。
看著大丫頭上課的過程還算順利，陳澤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沒在學堂多耽擱，動身就往辦事處去了。
青州大學堂的工作剛結束，接下來要安排的事情就是秋收征糧一事。
目前為止，還沒有要加稅的消息傳來。
但陳澤和陸青雲等人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今天征糧的稅很有可能接近九成。
不管是按戶收還是按畝收都會讓民間怨聲載道，反正仇恨一定程度上會轉移到青州衙門之上。
慶幸的是，這裡面操控空間比較大。
因為稅率演算法的規則是很複雜的，影響其稅率的因素有不少。
比如當地衙門的編製情況以及內庫情況。
這事情……還是得感謝宋知章。
因為這傢伙搞了一大堆的巧立名目的東西，而且都通過了上級的審批。
偷報瞞報，中飽私囊，所以一直以來，青州的稅都屬於一個欠收的狀態。
經過陸青雲等人的核查之後，這些年八成的稅，只繳了四成七。
剩下的都進了宋知章個人的腰包。
所以今年就算是加到了九成，但有這些審批過的項目就能夠操作，實際繳稅大概也就在五成左右。
現在的問題就是朝廷和上級會不會否了之前的項目，斷了青州的後路。
陳澤執掌青州的事情，上面的人不可能不曉得。
這裡面有太多的不確定性。
林遠超還是相對樂觀一些。
「殿下，朝廷之中也並非完全是奸賊當道，也有為國良臣。」林遠超忙道：「薛內閣前兩年為了稅收一事，當朝絕食三日，為民請命。」
薛內閣叫薛維，字定安，大楚為數不多的名聲不錯的大官。
不只是薛維，以薛維為首的還有不少人，極力勸阻加稅一事。
還是有用的。
前些年稅才八成。
原本定的可是十二成的稅……
就是老百姓一年白乾還得搭進去兩成。
陳澤是不太能理解這大楚煞筆皇帝什麼腦迴路。
沒個十年腦血栓誰會幹出來這種事情？
理由那更是簡單粗暴，在他的治理之下，大楚歌舞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國富民強，金遼兩國也不來犯了，南蠻也沒動靜，前些年先皇都是一直投錢，國庫空虛，現在也到了該收錢的時候了，十二成的稅，不過分啊！
所以吧，陳澤尋思著就這煞筆皇帝的腦迴路，怎麼會手段那麼多，又是封控糧食又是利用災民的。
絕對是背後有奸賊背後操控了，明擺著就是要把天下搞亂，他好渾水摸魚！
這踏馬肯定是憋著準備篡位呢！
今年真說不準會搞什麼幺蛾子。
陸青雲猶豫片刻，還是道了一聲：「厚照，變故太多，還是先按八成收。」
「收了之後，若是沒有變故，按照收上來的糧食再每家返糧，先熬過今年。」
陳澤不免嘆了口氣：「主要是怕百姓不一定能理解，衙門現在信譽還沒到能夠讓他們信任的地步，處理不妥，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亂子。」
現在最怕的還是後院起火。
青州各縣的老百姓真的隨時可能就揭竿起義了。
當地縣衙還不一定鎮得住。
八成的稅就沒給人多少活路。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老百姓了。
就算是不起義，估摸著南部八州的土匪又要翻個幾倍。
每年收稅期就是土匪爆兵期。
走投無路就只能上山當土匪了，最起碼土匪勢力太大還有招安的機會，造反那肯定不會有活路。
林遠超眼軲轆一轉，突然一笑。
「倒是有個好法子。」
「什麼？」
「咱們啊，在斗量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