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吹雪蹙緊了眉頭,決定這個人一定是自己的敵人,冷冷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之前都沒有看見過這個人的面孔,這樣一看,才發現他其實長得相當俊朗,混合了東西方特點的面孔,有一種令人難忘的韻味。
男子微微一笑,將她緩緩地放到地上,不知手腳之間做了什麼動作,吹雪身上緊緊捆著的繩索,就在不知不覺之間鬆開了。那邊的路易斯見狀,趕緊想要過來組織,卻被手拿武器的長傑一下子閃身擋在跟前,無法通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吹雪重獲自由。
吹雪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身上已經鬆開了的繩子,揉著被捆麻了的手腳站了起來,疑惑地望著面前的黑衣長發男子。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不覺猶豫地再問了一遍,一時又再次迷惑起來,不知道面前這個人究竟是壞人,還是好人。
「殿下,請您放心,吉特絕無傷害您的意思.............」男子緩緩地將右手放置左胸,微微一個鞠躬,「吉特是奉命來將您帶回去的。請您務必答應.............跟我回去。」
「.............回去?」吹雪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回去哪裡?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吉特是你的.............名字嗎?」
吉特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吹雪的猜測,他正想要再繼續往下說,身旁一陣騷亂已經突然地逼近了。
「別想要這麼輕易將她從這裡帶走!」
路易斯見長傑聽吉特說話之間,不知為何突然地發起怔來,便馬上趁機越過了他,朝吉特撲了過來。吉特並不含糊,抬手馬上接招,兩個人就此纏鬥在一起。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她是我要見eeason的籌碼,絕不會這麼容易讓你帶走!」
路易斯瘋狂地進攻者,招招都直取吉特的致命之處。吉特一言不發,從容地應對他所有的招數,卻並沒有主動朝他做任何攻擊。
吹雪正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冷不防一隻溫熱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長傑已然在她的耳旁輕聲說:「跟我走。」
他趁著那邊兩人糾纏不下的空隙,早已靜靜來到吹雪的身邊,此時拉了她的手一個示意,馬上拽著她,飛快地往倉庫的大門飛奔而去。
「.............做什麼,不要跑!」
那一頭,路易斯很快便發覺了這邊的情況,馬上手一揚,袖箭朝長傑他們兩人飛了過來,然而吉特似乎早有準備要協助吹雪安全離開,伸手一把拽住了袖箭的鐵絲,硬生生地阻止了路易斯。
「你.............!」路易斯大發雷霆,朝吉特撲了過去,「放走那個小子,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不是也是來要人的嗎?!」
「他至少不會傷害他,你卻不能保證。」吉特面不改色,硬是攔在路易斯的面前。他的身後,長傑已經帶著吹雪,跑出了倉庫。
路易斯看大勢已去,反而冷靜了下來。
他冷冷地望著面前的吉特說:「你剛剛.............稱呼花吹雪為『殿下』?她跟宋氏家族的誰,有什麼密切的關係不成?」
吉特的眼中稍閃了閃,沉聲問:「你究竟是什麼人?」
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這樣道破自己的身份,他多少是有點訝異的。他雖然調查過吹雪身邊的絕大多數人,但是面前的這一個,是從來沒有跟吹雪有過任何接觸的神秘男子。他甚至連關於他的一點點資料都還沒有。
路易斯得意地笑了起來:「這是我的本行,當然有我的辦法了。」
其實他之前在機場見過吉特之後便照著職業習慣查過吉特的資料,發現他來自於宋氏家族祖傳下來的貼身護衛家族。那是一個有著上千年歷史的武家門派,現在仍然在為宋氏家族的一位正統的血族傳人服務著。
有趣的是,這樣一個應該不離主人左右的貼身護衛,竟然會奉主人的命令,來到遠在亞洲的中國,還是這樣一二偏僻的南方小城,還會找上一個已經成為孤女的未成年少女,實在是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探查,這任務背後的故事。
「真是可惜,我之前不知道你來這裡的目的竟然是花吹雪,否則真應該在剛才,好好問問她的身世,說不定會問出來重要的情報呢。」路易斯舔了舔嘴唇,雙眼泛起了一貫以來情報搜集者所獨有的光彩。
吉特緩緩地垂下手,不再作出搏鬥的姿態來。
他沉靜的語氣彷彿令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下來,然而話語之間,火氣十足:「念在你之前並不知情,今天.............我只是希望能讓殿下安全離開即可,並不打算要傷到你。但是——這一件事,也請你務必不要再介入,否則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別的,但是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得清楚明白。這樣的事情,現在只有他知他知,再沒有什麼別的人,如果這樣的事情泄漏了出去,窮其一生,他路易斯都要被一個在世界上都聲名顯赫的武者家族追殺至天涯海角。
路易斯默默地看著吉特,權衡過利弊,終於認為自己在目前,不應該多招惹這樣不必要的麻煩。
他緩緩低頭笑了說:「放心,我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只是.............」
他猛地再抬起頭來瞪著吉特。
「但是.............今天是你跑來壞了我的好事,這筆帳又該怎麼算?」
吉特沉默地看著路易斯,很久才開口說話。那溫和沉靜的聲音,彷彿令周圍也變得更加安靜了。
「這是你與陳氏子弟的恩怨,跟殿下並沒有直接關係,不應該牽扯到殿下的身上去。」
路易斯蹙緊了眉頭看著吉特:「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閑事你是管定了?」
吉特淡淡地笑了:「不錯。」
路易斯掛著臉看了吉特好一會兒,才冷笑了一聲,說:「好,我知道了。但是知道歸知道,不等於答應你了。我有我自己想要去解決的恩怨,如果有任何人會成為障礙,我都不會放過的。」
他說完,就此轉身離去,走出了倉庫的大門,並沒有再回頭看一眼,仍站在原地的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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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果然可能是非常危險的武器,也可能是能救無數人性命的寶貴研究成果.............」許樊沉吟地說,「不管是前面還是後面的可能性,都非常值得我們去將它湊回成完整的內容,而且設法研究出最後的成果來。但是.............」
他轉而盯緊了面前的亦真。
「你為什麼對這個尚不完整的資料這麼感興趣?雖然看你的身手,該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人,但是.............你豐厚的身家背景都是實實在在的,不應該會,也沒必要跟什麼特務組織拉扯上關係的才對。」
「我不受控於任何地下組織或者政府組織.............」亦真回答說,「我只是為了我自己,才來這裡拿這一個東西的。這必須要在我的手裡,才能保證不被用在不好的用途上。至於那種可以造福人類的可能潛力,我會在未來設法將其挖掘出來的。我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
許樊微微一笑,說:「我憑什麼相信一個十七歲的孩子在我面前說的這番話?這個東西我只要交給合適的人,就自然可以被用在好的方面,而且這樣的人選大有人在。」
「你是說,政府.............?」亦真沉聲問道,「就算政府是善意的,你敢保證東西在被研究的過程當中,不會被任何人奪走,資料不會被泄露出去,不會被毀掉?任何事情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會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它『就會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正如我現在希望自己可以安全地拿到這一份資料,卻被你抓個正著一樣。你還是不要太輕易下這樣結論的好。」
「這樣的問題我應該還給你自己去思考。你認為政府不可靠的同時,你所信任的又是些什麼?你們陳氏集團的財力,還是你們宋氏家族的影響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所謂的絕對性,你可以懷疑我這一邊,我也同樣可以質疑你的那一邊。」
許樊慢悠悠地說到這裡,語氣突然地變得凌厲起來。
「小子,不要瞞了,那剩下的一半資料,是不是在你的手裡?」
亦真的眼睛幾乎無法察覺地閃了一閃。
他沉默了一瞬,很快地回答說:「不在。」
「不要指望當著一個內行人的面可以撒這種謊,」許樊緊盯著他的雙眼說,「你至少知道那個東西的下落,對不對?就是因為你知道另外一半的資料在哪裡,所以你才會這麼主動地來尋找這一半,不只是因為你的那些豪言壯語,還因為你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快將它們湊在一起的人。我是看著你是個人才,好好地跟你在談,你卻在跟我耍這樣的花招么?」
亦真淡淡地看著許樊,突然嘴角一彎笑了起來。
「東西的確不在我這裡,但是,比起.............」
他的話剛說到一般,門上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易龍在門外大聲地問了說:「許老闆,我好像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亦真全身的汗毛猛地豎了起來,立時噤聲不說話了。他很清楚許樊的身邊都跟了多少人,怎樣的實力,他們的身上,都配備了怎樣的武器。如果許樊此時一聲令下,那麼他除了朝許樊撲過去爭取一個人質到手裡,就再也沒有別的生路。
「並沒有什麼別人的人在這裡,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想到,許樊大聲地這樣回答,還同時朝亦真招了招手,示意他到旁邊躲起來。亦真立時會意,馬上閃身躲入了黑暗之中,靜默地觀察形勢的變化。
易龍果然開門走了進來,低聲問道:「許老闆,為什麼不開燈?」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門緩緩地掩上了。
許樊笑著回答:「檯燈就夠了。怎麼宴會當中突然跑出來找我?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哧」的一聲槍響,在房中驟然響起,亦真眼睜睜地看著許樊的眼睛突然地睜大了,緩緩地低頭往下望去。
昏暗的檯燈燈光之下,血緩緩地自他的右胸涌了出來。
許樊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易龍,你這是.............為什麼?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你準備要叫外面的人,那.............不必了,他們早已經被我的手下們做掉運走,現在應該派不上什麼用場了。老骨頭,我忍了你很久了,你一直都不肯將你的女兒配給我,穩固我在幫裡面的接班人地位,現在還讓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搶我的女婿位置?既然這樣,還不如你趕快給我消失了,好讓我可以獨攬大權。」易龍淡淡地說著,舉起槍對準許樊的右胸,便準備再一槍射過去。
哧!
「啊!」
一聲子彈的呼嘯聲和易龍的慘叫聲同時響起,易龍陡然睜大了的眼中,多了一個身長玉立的身影,拿著手槍對準了他,冷冷的面上似覆蓋了一層冰霜。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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