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法陣
第11章法陣
這妖獸一現身,雷子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干,雙腿如同灌鉛。
妖獸幾步奔跑就已經來到雲舒面前。
雲舒在妖獸面前愈發顯得嬌小柔弱,一爪子就可以將她輕易碾死。
雷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拔腿跑過去,在那妖獸撲過來的時候,飛身將她壓在身下。
抬起手,準備探一探自己的底,卻吃了一嘴土的雲舒:……
獨目獸追著四頭妖獸過來,就看到了人類幼崽。
對於妖獸來說,人類才是最極致的美味。
因此它立刻改變目標,撲向雲舒,卻沒想到撲了個空。
此刻調過頭來,獨目褐瞳盯著雲舒二人眼冒綠光,一躍再次撲去。
雷子爬起身,拉起雲舒就要往林子深處跑。
但是他知道來不及了,距離太近了。
他從未想過死亡,更從未想過是被當成食物吃掉,他的心中一瞬間充滿絕望。
倏然,一道月煉光華出現在頭頂。
雷子回首看去,便看到一輪銀光圓盤浮在妖獸頭頂,妖獸痛苦哀嚎,動彈不得。
銀光圓盤如同夜空月華,光點斑斑,靈光閃閃,尤似山間精靈飛舞。
雷子看呆了,一旁的雲舒好像說了什麼,他完全沒聽到。
雲舒的灰眸直直看著那銀光圓盤,腦海中的某一處似有什麼東西破裂,就好似堅果裂開一道縫隙。
她喃喃道:「法陣!」
隨即她就知道,這個法陣是不可能致獨目獸於死地的,頂多限制它的自由,同時給它造成一定皮肉傷。
幾乎是下意識的,雲舒雙手翻飛,結了幾個奇怪的手勢。
一道淺淡的光亮激射向那銀光圓盤。
在銀光的照耀下,這道光亮毫不起眼。
然而在這道光亮融入法陣之後,法陣忽然翻轉一周,飛速旋轉起來。
法陣中似山間精靈的光點像是得到指令,規律且更加快速地飛舞起來。
獨目獸那隻褐瞳瞬間充血,瘋狂嚎叫,驚的山林鳥獸奔跑逃散。
法陣銀光驟然大盛,隨即黯淡下去,銀盤消散。
獨目獸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轟然倒在地上。
林子里一陣晃動,緊接著出現兩個身著華服的年輕人。
年少者眉清目秀,年齡同雷子差不多。
稍長者二十有餘,英氣卓然。
「師兄,你的月煉法陣好強,獨目獸死了!」少年驚奇地說道。
年輕人微微蹙眉,仔細檢查了獨目獸,發覺的確是死於他的法陣,卻又覺得哪裡古怪。
獨目獸是一腳踏入真我境的妖獸,他的月煉法陣不過才入門,不可能殺死它。
但事實又擺在眼前,年輕人一時頗為疑惑。
少年邁步走向雲舒二人,問道:「你們怎會出現在這林子深處?」
雲舒抬眸,「找吃的。」說罷,她看了獨目獸一眼。
少年挑眉,只以為他們迷路了,卻不曾想來這林深處找尋吃食。
見小姑娘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少年微微一笑,「快回去吧,這裡很危險。」
雲舒不語,越過少年走向獨目獸。
來到獨目獸跟前,也未理會年輕人投來的目光,彎腰抓住獨目獸的前肢,轉身向驢車走去。
小小的一個人,單手抓住大型妖獸拖行,卻是毫不費力。
這一幕讓三人目瞪口呆。
這其中尤其以雷子為最。
一直以來都認為身嬌體軟需要保護的妹子,忽然變得力大無窮,這讓他一時怎麼接受得了。
華服少年再三感受小姑娘身周確無天地之氣,不由輕笑一聲,「師兄,這小姑娘倒是武鬥的好苗子。」
年輕人微微頷首,女娃天生神力,的確適合走武鬥的路子。
「可惜我們還有要事,否則舉薦一下倒也不錯。」少年含笑說道。
雷子一聽,顧不上雲舒的變化,轉身深深一揖,「請兩位靈修大人救救我父親!」
二人相視一眼。
少年詢問緣由。
雷子忙領著二人來到驢車旁,顧不上已經被嚇得倒在地上抽搐的驢子,掀開父親身上的破舊薄被。
隨後簡單地將兩日前的事情說了。
少年上前查探一番,說道:「濁氣入體。」
濁氣,是只有真我境的妖獸才會有的,亦或者是群居妖獸也能形成一定濁氣。
少年我微微蹙眉,「這濁氣的主人,恐怕至少是真我境巔峰。」
靈修分為煉精境,真我境,元氣境,返神境,虛無境。
「師兄你試試,看是否能夠引出來?」
年輕人稍一試探就搖頭,「不行,那妖獸比我的實力要強,貿然動手,恐對老丈不利。」
雷子大失所望,連靈修都救不了嗎?
少年說道:「往東二十里地有一石襄鎮,我師叔在此地逗留,你們可前去一求。」
雷子頓時大喜,有了明確的方向,至少比無頭蒼蠅般強的多。
他道謝不迭。
少年撓頭,「先別忙著謝,我師叔脾氣古怪,肯不肯救治,要看你的造化了。」
少年活潑好動,又看向雲舒,笑著說道:「小姑娘天生大力,將來或許可成武鬥,多問一句,你要這獨目獸做什麼?」
獨目獸身上並無值錢的東西。
多數人獵殺獨目獸,是為了雲泉水。
雲舒開始便知他們無法救治秦老爹,見他們肯指明一個方向,倒是少了幾分冷淡。
「糧食不夠,用這妖獸的肉充作糧食。」
少年怔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妖獸的肉是不能吃的!」
雲舒默然地看著他,直看的少年笑不下去。
少年摸了摸鼻子,好言相勸,「妖獸臟腑充斥著肆亂的天地之氣,皮肉中有由天地之氣轉化成的濁氣,凡人吃了必然大病,嚴重者爆體而亡,靈修武鬥吃了,若是不能及時化去濁氣,不僅會給體內的漩渦留下隱患,將來突破的時候,也有可能走火入魔。」
而化去濁氣是需要消耗極大的天地之氣的,妖獸之肉又不是什麼人間美味,誰也不會特意去做這無聊之事。
雷子只知道不能吃,少年所說的這些辭彙言語,他卻聽的雲里霧裡。
這讓他倍感沮喪。
同樣的年紀,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雲舒點點頭,平靜地說道:「不會食之,自然無味。」
想起剛才的法陣,她心中總有一絲莫名的感觸,遂問道:「你們是何門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