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錯在沒投個豬胎
閔依依:「臣妾誤會您了!」
帝寒辛:「還有呢?」
閔依依:「臣妾不該對您出言不遜。」
帝寒辛:「就這?」
閔依依冥思苦想:「還……還有就是,就是……」
「等你想明白錯哪了,再來跟朕說!」帝寒辛轉身走了。
閔依依:「……」
她還錯哪了?
……
「爹,娘娘還錯哪了?」小徒弟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問王富貴。
王富貴瞥了他一眼:「你是太閑了?」
閔依依特意注意看了下祭品,三牲和其他的祭品,都沒問題。
那祭祀文,深奧且拗口,單個字拆分出來她都認得,合在一起,實在是聽不懂。
閔依依趁機也低聲說:「那你也要注意點,尤其小心,三牲祭品別搞錯了。」
她回頭招呼自己的心腹太監,跟他耳語了一句,太監點點頭,默默走開。
閔依依她們這些後宮女子自然是不能出宮去地壇的,她們只能去太廟。
太廟位於宮廷東南,其實不遠,但對於平日里養尊處優的貴人們而言,也不算近。
給她畫出了威嚴而不失精緻的重妝,穿上了祭祀禮服,頭戴金約朝冠,脖戴領約,配套的耳飾、彩蛻、朝珠等一一上身,折騰了她半個時辰,站在鏡前一看,當真是氣質儼然,雍容華貴。
小徒弟是個聰明的,不聰明也不能被王富貴看重。
夏至祭地,祈求大地給予豐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卯時末,皇帝回宮,帶著她們去了太廟。
今早上比平時早起了一個時辰,破壞了她的生物鐘,實在是犯困。
帝寒辛:「貪吃貪睡還笨,你錯在沒投個豬胎,那比較適合你。」
閔依依的十個願望之一:參加一次大型祭祀,在那第二天就實現了。
王富貴:「明白什麼?」
帝寒辛嘴角微彎。
也虧得他們背對著後頭的人,除了老祖宗的牌位,誰也瞧不見她在打瞌睡。
閔依依看了她一眼,點頭。
純妃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湊閔依依近了些,半是奚落半是警告地低聲說:「那您可千萬放鬆些!別怪臣妾沒提醒您,祭祀不能出錯,否則會被視為冒犯神靈!而且,這是皇上登基以來第一次大型祭祀,這麼多雙宗族的眼睛看著,若是出了差錯,還會連累皇上!被人說不祥之兆之類的,您怕是會吃不了兜著走!」
這天,比平時早了整整一個時辰,閔依依就被容媽媽從被窩裡挖出來,一堆人圍著給她穿戴上妝。
但為了顯示對祖先的尊敬,他們只能一路走過去,不坐轎輦。
走到半道上,東太后突然跟閔依依耳語了一句:「等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說話。」
「皇后。」帝寒辛低低叫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東太后是沒在這上頭動手腳,還是純妃及時發現給補救回來了……
吉時到,帝后領著太后、妃嬪、帝氏宗族,林林總總數百人,祭祀祖先和神靈。
東太后要搞事了。
談不上多美,但的確有氣勢有威嚴。
而且,忒長。
皇帝與百官會先出宮去地壇祭祀;回宮以後,還要帶著後宮妃嬪、宗室子弟去太廟祭祀,以表達對神靈和祖先的敬意與感恩。
閔依依呲牙。
他尋思了一陣,點頭說:「兒子明白了!」
夏至,作為一個重要的節氣,是祭祀祖先和神靈的重要時刻。
帝寒辛也感覺到了她的困意,轉動眼珠子,用餘光瞄了她一眼。
書里寫了夏至祭祀的劇情,說是東太后讓人換掉了其中一種三牲祭品,讓純妃丟掉了宮權,宮權回到了閔依依手裡。
純妃覺得閔依依像個神經病。但在原地站了會,心裡卻越來越不安。
這時閔依依便做出一副困惑的樣子,過去問純妃:「純妃,本宮是第一次參加祭祀,有點緊張,腦袋裡空空的,什麼都記不住了呢!等會兒,你可否提醒本宮一下?」
臉也長得好,都被冬青塗成白牆黑瓦了,依然看著蠻不錯。
等會,兩人要並列站在最前頭祭拜。
「你敢睡著試試!」帝寒辛的聲音很小,閔依依也只能聽到點影子。
「閔依依!」
「這個不用您擔心!」純妃說,「臣妾負責此次祭祀,若是連這個也不知道,那不是笑話嗎?」
小徒弟:「皇後娘娘錯在,出了事瞞著皇上不告訴他!那就擺明了不信任他啊!」
閔依依保持著敬拜的姿勢,困意越來越濃。
自她穿來,劇情走向一變再變,她也不確定東太后搞的事還是不是換祭品。
但她決定還是提醒一下純妃。
……
她眼睛已經閉上了。
她們說話的時候,閔依依一直在注意東太后的動靜,她好像覺察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閔依依趕緊離純妃遠了些,走到帝寒辛身邊去。
端午是牛羊豬,夏至則是雞魚肉。
小徒弟咧嘴笑:「爹,沒有人比您更明白皇上的心思了,您就告訴兒子唄!」
到了太廟,因著吉時未到,大家都在等著。
王富貴沉默了一會,說:「你這話倒也沒錯。皇上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當然明白他。咱們皇上,表面上看著老成持重,但畢竟是個剛剛及冠的孩子,他最嚮往的,是尋常百姓家那種一家人的感覺,彼此愛護,彼此照顧,互相信任。懂嗎?」
閔依依攙扶著東太后,純妃攙扶著西太后,儀仗開路,浩浩蕩蕩。
皇帝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兩位太后。
但她知道自己這是被警告了,非常努力地讓自己清醒過來,也小聲說:「皇上,臣妾還沒想出來,到底哪裡錯了,您跟我說說唄!」
不同的祭祀,三牲祭品不同。
閔依依:「還是再查看一下的好。」
閔依依被驚醒,驀然睜眼,轉動眼珠子看向帝寒辛。
她半點沒有睜眼的意思。
當然,也是她自己長得好。
王富貴嘴角微彎。
祭祀開始,國師作為祭司,念了長長的一篇祭文。
該大之處大,該小之處小,身材高挑勻正,能撐得起衣裳來。
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可受罪了。
犯困,站得腿腳酸軟,被朝冠壓得腦袋賊沉,還得集中精神注意著禮儀絲毫不錯,祭祀禮結束后,她就再也不想參加第二回了,累得就想回去躺著。
偏偏純妃就不讓她如意,半路非拉著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