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身邊的人
第392章身邊的人
「出來，我在你樓下。」張相聲音嚴肅：「今夜就能幫你晉陞三階。」
「啥？」小劉更傻眼了，我是不想進展太快，但也不想完全沒有進展，更不想……往別的方向進展呀。
過了十多分鐘，小劉才磨磨蹭蹭的下樓，到了路邊四處張望，尋找那輛肌肉感十足的重型機車。
同時她心裡還有那麼一點小期待和小猜測：如果張相讓自己坐在他身後，自己要不要勇敢點摟住他的腰？如果摟住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八塊腹肌呀，能摸到嗎……
但是路邊只有一輛某豪華品牌的黑色商務車。
車窗無聲無息落下，露出張相的臉。
他今天穿著一身寬鬆休閑裝：「上車。」
司機小跑過來開門。
其實有電動門，但司機非常盡職。
車內一應設施，小劉只在網上看到過。商務車行駛平穩，但小劉很快注意到，車子後面還跟著一輛醫療車！
張相直接做好了一切安排：「我找到了一個適合你位階的神秘場景。
闖過那個場景，你差不多就能晉陞三階。
放心，不管是受傷了，還是侵染值超標……」
張相用大拇指朝後一指：「我們都能馬上處理。」
整個過程沒有給小劉一點拒絕的機會。
小劉不大情願，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吧……雖然他今天霸道了一點，但都是為我考慮啊，而且幫我安排好了一切，讓人怎麼好意思拒絕他的好意呢？
小劉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上一次在落日的餘暉中，自己所看到的是他「西裝暴徒」的一面。
今夜，淡月清涼，他卻展現出了十足霸總的一面。
這商務車、醫療車，全都價格不菲啊。
張相也知道，大晚上單獨把一個女孩子叫出來，很容易讓人誤會，所以專門帶上了……司機。
思維上還是過於直男了。
所以路上車內氣氛有那麼幾分微妙的尷尬。
司機當然不會說話，張相說完了整體計劃之後，從小劉那裡得到的回應，只是低著頭，輕輕地「哦」了一聲。
然後便是一直沉默到神秘場景外。
「去吧。」張相打開車門，對小劉做了個手勢。
小劉便懵懵懂懂的下來，走了幾步馬上便要融入神秘場景，卻突然停下來，回頭看向車內。
張相已經不見了。
小劉便笑了，然後義無反顧的闖入了神秘場景。
這個神秘場景和張相說的一樣，小劉能夠應對。
怪異們大都是三階，小劉有些吃力，但這個難度，恰恰最適合她提升實力。
苦戰了兩個多小時，神秘場景忽然自動消散了。
這顯然是有人直接解決了最終BOSS。
小劉在神秘場景散去的那一瞬間，毫無形象的軟癱在地上，然後直接躺在了水泥地上。
一位【醫師】帶著兩名醫護人員迅速出現，將小劉抬上了醫療車。
小劉透過車窗，看到張相瀟洒自若得由神秘場景深處走出來，嘴角忍不住的翹了起來。
……
「啊！」
第二天早上，第一眼看到小劉，曲苗就一聲大叫：「你三階了？」
「嗯。」
「你你你！大家說好了一起躺平擺爛，咱們都來倉庫了呀！你怎麼自己偷偷晉陞了呢？」
小劉眉眼間只是一片喜悅的紅暈。
「嗯？」曲苗覺察到不對了：「什麼意思？你老實交代，是怎麼晉陞的？」
小劉默默地將餐盒包塞進了自己辦公桌的柜子里，然後兩女擠在一個工位上，開始說悄悄話。
曲苗聽得兩隻眼睛越來越大，在她喊出來之前，小劉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曲苗憋得難受，把她的手撥下來，喘著氣道：「他好控啊！」
小劉眼裡有些小星星。
今天，不用曲苗拉她，她自己拿出餐盒包，裡面是第三次做的愛心早餐。
今天一定得讓張相吃上！「我去【戰鬥環】了。」
曲苗昨天滿懷信心的想去享受勝利的喜悅，結果被虐的體無完膚。今天又提不起興趣了，擺擺手：「你已經不需要我這個僚機了，自己沖吧。」
小劉在【戰鬥環】門口，給張相打電話，響了好幾聲，那邊才接起來：「你來了？」
「嗯，我在門口，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張相很乾脆：「你去七號房，我已經安排好了。」
「啊？」小劉懷裡還抱著餐盒包呢，我不是來打架的啊。
「我讓人去接你了，她直接領你過去，不用排隊。」
負責維持秩序的同事已經走出來，看到小劉立刻拉著她往裡闖：「快點走，排隊的人太多，給你留出這個房間可不容易。」
小劉完全沒有拒絕的機會，就被推進了七號房，然後一頭四階秘靈就咆哮著殺了出來……
一整天，小劉都在【戰鬥環】，一共經歷了五場戰鬥磨鍊。
輸了四場，只贏了一場。
贏的那一場，還是張相擔心輸得太多影響她的自信，順便暗中刷了一下職業技能，將她提升了一個位階。
下午下班的時候，張相在對講機里跟小劉說：「回去吃飽飯，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們繼續。」
小劉生無可戀的哦了一聲，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辦公室收拾東西。
組長正好看見她，有些責備道：「雖然局裡鼓勵大家努力提升自身實力，但首先要完成本職工作。
你這幾天都泡在【戰鬥環】，工作找不到人，注意點！
明天先別去了。」
「我……」小劉不知該怎麼辯解。
我只想談個戀愛啊，為什麼我的戀愛就這麼上進呢？……
晚上十點鐘，張相準確出現在小劉樓下。
還是那一套配置，帶著小劉闖蕩了一個難度正合適的神秘場景。
這一天把小劉累的，從神秘場景出來后，張相送她回去，她從側面看到張相頗有些俊朗的側顏，也只有力氣默默欣賞，沒有力氣開口聊天。
這一晚上，小劉睡得很踏實。
以至於第二天鬧鐘都沒把她叫醒。
最後是電話的振動，嗡嗡嗡的把她震醒。
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電話里張相就劈頭蓋臉的問：「你怎麼還不過來？」
小劉戴上眼鏡一看，啊的一聲：「九點多了，壞了壞了。」
張相：「睡過了？」
「是呀。」
小劉飛快穿衣服。
「你收拾完直接過來。」
「今天不行呀，」小劉說道：「組長昨天批評我了，讓我先立足本職工作，然後才能考慮提升自身實力。」
張相很霸道：「你直接過來，其他的事情我來解決。」
「啊？」
張相已經掛了電話。
小劉愣了片刻，然後飛快的洗漱完畢，打了車趕到單位。
單位門口，有兩個人在等著她。
一個是維持秩序的同事，見到她就火急火燎道：「快走，今天七號房還給你留著，安排了五場磨鍊戰鬥……」
另外一個是組長。
組長的神情有些古怪：「你已經被調走了，各種手續不用你管，把你的工牌給我，我幫你處理好。」
「謝謝組長。」小劉掏出自己的工牌，然後問：「我被調到哪裡去了？」
「戰鬥環。」
小劉也很詫異，張相到底是什麼人？從他給自己打電話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定了一切事情？但很快小劉就沒精力去想這些問題了，今天來晚了兩個小時，但還和昨天一樣要進行五場磨鍊戰鬥，休息時間大大縮短。
五場戰鬥結束，也要下班了。
張相在對講機里告訴她：「自己回去休息，晚上繼續。」
小劉想跟他說兩句話，但感覺張相那邊好像挺忙。
她回原來的辦公室，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都搬到【戰鬥環】，這邊給她安排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隔間，擺上了一張床，條件遠遠好過倉庫。
如果曲苗在的話，一定會撲到那張小床上，四肢做划水遊動狀，然後裝出又羨慕又嫉妒的聲音，對小劉說：「你被金屋藏嬌了。」
小劉看到這辦公室的第一反應也是如此，但她畢竟受過高等教育，眨眨眼，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她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在辦公室里整齊擺好，原本只是一張辦公桌上擺著的東西，放進一間辦公室就顯得有些空曠了。
她美滋滋的想著，改天要拖著曲苗陪自己逛街，去買些裝飾品。
她這個年紀，剛畢業沒多久，就能在單位擁有一間自己的獨立辦公室，心裡還是有挺高成就感的。
然後她又紅著臉想，幹嘛要拽著曲苗呢，現在有張相了呀，他……該盡點那什麼的義務，陪自己逛街呢？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小劉覺得臉上發燒，耳孔冒熱氣，「哎呀」一聲，自己不好意思的捂住了臉。
這麼一耽擱，她從單位出來就晚了。
馬上要走出單位大門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竟然是真的！
大門外，胡署長正在跟張相說這些什麼。
雖然離得遠，但小劉可是【刺客】，真要使用職業技能肯定可以偷聽見。
但小劉沒有這麼做。
張相已經坐上摩托車了，胡署長臉上堆滿了笑，雖然胡署長這人有「平易近人」的風評，但這會臉上的笑容明顯討好的那種，而不是「如沐春風」的那種。
甚至，胡署長都有些點頭哈腰啊。
張相好像最後答應了什麼，胡署長很高興，目送張相離開，還不住揮手送別。
等張相走遠了，他才上了自己的車。
小劉這才敢從大門裡走出來，心裡更加費解：張相到底是什麼身份？胡署長似乎也有求於他！
……
晚上十點鐘，神秘高峰期，小劉已經做好了準備，甚至今夜悄悄擦了口紅。
選的色號，淡的讓人看不出來擦了口紅。
粉底液假睫毛之類的完全不用，這個年紀就是青春靚麗的無敵，比任何化妝品都管用。
電話準時響起，小劉一蹦一跳的下樓，找到了那輛黑色商務車，但今天是副駕駛位置的車窗落下來：「上車。」
小劉有點奇怪，以往張相都是坐在中間位置，自己上車后就在他旁邊坐下，兩人中間隔著二三十厘米的小過道——這個寬度小劉很喜歡，不遠不近正是曖昧的距離。
司機照舊小跑下車，給小劉打開車門，那一瞬間小劉愣住了。
車裡還坐著另外三個人。
兩男一女。
那個女的坐在原本自己的位置上，而之前張相做的那個位置留給了自己。
張相在前排淡淡吩咐：「叫人。」
車裡的三人一起恭敬喊道：「大師姐！」
小劉內心的失落還未消退，又被這一聲「大師姐」給干蒙了。
「什、什麼意思？」
「先上車，時間緊。」
小劉不情不願的上了車，然後一言不發。
從今天開始，原本屬於自己和張相兩個人的時間，就要四個人平分了。
心裡酸酸的。
這晚上，小劉表現得很不好。即便是面對神秘也會走神，好在後面有兜底的張相。
等到結束，張相皺眉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事？」
小劉低下頭，心裡無比委屈：「我……這幾天有點累。」
張相沒說什麼，先把另外三人都送回去，最後才送的小劉，小劉下車的時候，張相喊住她，也下車將一枚秘葯交給她：「吃了再睡覺，明天就能回復最好的狀態。」
「哦，謝謝。」
但是像另外三人那樣喊老師，小劉絕不肯的。
張相轉身回車上，小劉鼓足勇氣問道：「下午，胡署長找你，說的就是這事嗎？」
張相點頭：「對呀。」
張相順手培養小劉，胡署長知道后，馬上報告給白老。
白老當時皺了一下眉頭，想了想說道：「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你挑幾個人，讓他一起培養。」
胡署長明白領導的心思，然後很為難。
白老可以隨口這麼一說，不那麼估計張相的面子。不僅因為他是三長老之一，還因為他是白淺的三爺爺。
胡署長這個具體辦事的人，卻不能這麼大大咧咧的就讓張相把其他羊一起帶上放。
所以胡署長花了一整天的時間，先是精心挑選了三個低階學員。這三人都是絕對的頂級天賦。
裡面有個人還是何許、何祚的堂弟。
然後胡署長在下班的時候，左右沒人，攔住了張相，好說歹說，張相才答應。
張相之所以會答應，主要是考慮到，自己和小劉孤男寡女的確需要避嫌。
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白天在【戰鬥環】刷技能，晚上只刷小劉一個人有些不足。
四個人一起，剛剛好。
但張相對小劉還會區別對待，畢竟這是自己親手發掘的。
小劉雖然是「大師姐」，但實際上她是四人中實力最弱的。
於是接下來一個月，小劉受到的照顧是最多的，短短一個月就讓她追上了另外三人的位階。
從那之後，張相就輕鬆很多，每天晚上也不去接人了，找好了神秘場景在外面一坐，電話通知四個人過來。
「同門」的師弟師妹們家裡條件都比小劉好得多。
小劉可憐兮兮的連個小電摩都沒有——主要是因為她不會騎——其他人都有車，尤其是何家那個，開著跑車去接大師姐。
接了兩天之後，另外兩位同門不幹了。
憑什麼只有你能討好大師姐？我們也要加入進來。
三個人一番「明爭暗鬥」之後，排上了班。
三個人三輛車，一開始都是四百萬往上的。
但是小劉評價何家的跑車「坐著不舒服」之後，就全換成大型SUV了。
然後唯一的師妹某天忽然靈機一動，換了一部高端電車。
小劉果然最滿意。
於是另外兩位師弟也紛紛換成了電車。
這麼搞了一個多月，小劉的小區里已經開始瘋傳：某個小姑娘啊，看起來長得文文靜靜，每天半夜都有不同的豪車接走，嘖嘖！小劉不去分辨，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有這種傳言。
她平常過於靦腆，跟小區的其他人都沒聊過天。
進了小區低頭疾走，進了電梯低頭玩沒網路的手機。
但是小劉有些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她又不是真傻，從師弟師妹的衣著、談吐，以及最直接的車子上，當然能看出來他們出身大富大貴之家。
終於有一天，是唯一的師妹來接自己，她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師妹詫異的轉頭看向她：「難道不應該嗎？我們是他的學生，你又是開山大弟子啊。」
「他？」小劉茫然。雖然最近已經接受了曖昧對象變成了老師這一事實，但她仍舊覺得張相的身份就是個迷。
師妹又似乎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他是誰？」
小劉茫然搖頭。
師妹暗嘆一聲，心道這妮子命是真好。
「你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沒覺得有些眼熟？」
小劉認真回憶了一下，還真有點，但當時還以為是有「眼緣」，第一次看見就覺得熟悉。
師妹看著她的神情，又說道：「你仔細想想吧。」
小劉就很努力地想，然後還是沒想出來。
「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
師妹正好開車到了她小區門口，在路邊停好車，道：「他是張青相。」
小劉「啊」了一聲，緊接著嘴兒張大，眼神從震驚、不可思議，慢慢轉變為瞭然，以及一些驚惶。
這樣獃滯了片刻，她飛快地掏出手機，在網上找出了張青相的各種視頻一對照……
我的媽耶，真是他呀！
張青相在工作中的穿著打扮，偏向於成熟，這是工作需要。
所以在網上流傳的那些視頻中，張青相的年紀看起來要大一些。
這次來總局，張青相刻意低調，換回了自己大學的髮型和衣服。
從年齡上來說，他也的確還沒有大學畢業。
再加上某些秘物的遮掩、誤導作用，小劉和整個倉庫、包括【戰鬥環】的工作人員，都沒有將他和「張青相」聯繫到一起。
師妹忍不住說道：「他到了倉庫，一個人便將倉庫中積累的幾百件秘物全部鑒定完畢，你們沒有覺得不對勁？他去了【戰鬥環】，就可以給所有來磨鍊的探員，挑選到合適的對手，你們也沒覺得不對勁？」
還真沒有。
小劉心說不是我一個人沒看出來，大家都沒看出來啊。
難怪我向胡署長「告發」他的時候，胡老師表情那麼奇怪。
也難怪胡署長在他面前，有種點頭哈腰的感覺。
她們並不知道，這是張青相身上某件秘物的遮掩效果。
這件秘物是從何家借出來的。
而師妹如果一開始並不知道張青相的身份，和小劉一樣在倉庫里見到「張相」，也同樣不會認出來。
師妹又說道：「只有他，能夠讓總局興師動眾，重新建造一個總部。」
「啊？！」小劉更加詫異：「全是因為他嗎？」
師妹是知道內幕的：「老師他需要一個地方，刷他的職業技能次數。他是【朝奉】職業，第一個職業技能是【鑒寶】，所以總部要將三處倉庫合併，方便他做事。
另外幾個職業技能是【衡量】【借貸】等，所以總部新建了【戰鬥環】。
僅僅是【戰鬥環】還不夠，老師也需要親自上戰場，所以總部急著把【四海直道】修好！」
頓了一頓，師妹又繼續道：「既然要修這麼多東西，總局一盤算，那索性重新建個總部吧。」
小劉頓時恍然：難怪偌大一個新總部，中心大廈都沒建，先把倉庫、戰鬥環這些建好。
難怪自己跟他抱怨了一下要加班，【四海直道】就延後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他在運轉。
說完了這些，看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劉，師妹由衷的說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運！老師身邊關係最親密的人，都是神秘降臨之初，和他一起打拚過來的那一批——而那一批人，實力在全球都是最頂尖的！現在想要擠進老師身邊的核心圈子，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偏偏是你，不費吹灰之力成了老師的學生，而且是開山大弟子。
我們三個的家裡，不知道花了多少資源交換，才把我們送到了老師的門下。
可即便是這樣，我們的地位也遠遠比不上你。
甚至，你不需要做什麼，老師永遠會承認你是他的學生。而我們到現在還得努力得到老師的認可，否則大概率會被逐出門牆。
如果老師不肯承認我們，我們都不敢擅自對外宣稱，是他的學生……」
師妹是真的嫉妒呀。
原本大家從出身上來說，小劉是遠遠比不上自己的。更別說讓自己這樣盡心儘力的結交，每天不辭辛苦的接送。
但偏偏，她運氣好，被老師看中了。
師妹所說的一切，小劉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根本沒有聽見去。
她完全不覺得自己幸運，反而心中有某些東西破碎了，像玻璃一樣扎的她內心血流不止。
如果不知道他是他，自己總還保留著那麼一絲純凈的期待。
學生怎麼了，這個時代又不是神鵰俠侶的世界，師生戀也很浪漫的呀。
但是現在，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立刻便覺得有一道天塹從天而降，徹底將自己和他之間隔絕。
再也沒有希望了。
小劉手掌用力握著手機，指節一片青白。
她能夠從手機上找到許多關於張青相的消息，比如他和葉幼聲，比如他和白淺……
小劉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師妹的車裡下來，怎麼穿過小區昏暗的步行道回到家裡的。
她倒頭就睡，過往的幾個月里，哪怕是一天五場磨鍊戰鬥，晚上闖蕩一個大型神秘場景，她也從未如此疲憊。
……
師妹目送小劉走進小區大門，劃開手機發起了一個視頻會議。
邀請的人只有兩個師兄弟。
很快就接通了，他們兩個顯然一直在等著。
「跟她說了？」
師妹：「全都說了。」
「那就好，免得她再有什麼痴心妄想。」
「她可以痴心妄想，但是別影響到我們。家裡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這個名額，萬一因為她的個人感情，出了什麼意外，她賠不起！」
「早點解決最好，我聽說白天後就快回京了。她那部戲本來要三個月以後才殺青，白天後不眠不休拍完了她的全部戲份，提前趕回來了。」
「呵呵，你猜白天後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不是白長老說的？」
「不是，是葉家那個女孩。」
「啊？！」
「老師每天都會跟葉幼聲通電話，除了葉幼聲進入前哨基地的時候。他們才是青梅竹馬。」
三人就這麼說著，很殘忍，但從他們的角度來說，這是合理的維護自身利益不受損失。
同樣他們從心底深處也認為，小劉的奢望根本不可能，早點認清現實，早點解脫。
視頻電話會議結束之後，師兄弟兩個又通了個電話。
「你是不是對大師姐有什麼想法？」
「你放屁！我是那麼下作的人嗎？」
「那可說不定，娶了她好處很大。」
「我看你是心懷不軌！」
「別胡扯！我打這個電話就是告誡你，不要動歪心思！咱們今晚的計劃，已經夠殘忍了，你別再禍害人家。」
「你也一樣！我警告你，我會盯著你的！」
……
半年時間，張青相帶著四個「學生」晉陞到了七階。
他的眼光沒有出錯，小劉身上潛藏著巨大的潛力。
其實很多人都一樣，不逼自己一下，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強大。
又過了幾天之後，張青相帶著四個學生，穿過新修建的【四海直道】，支援水東省局，處理了一次超大規模場景。
回來之後，小劉晉陞了八階，成了同門師兄中實力最強的。
真正坐穩了「大師姐」的地位。
她的心情早已經平復，不斷的磨練讓她的性情越發堅毅。
那一夜之後，她再也沒有跟師妹說起這個話題，但是她內心深處，仍舊堅定地認為：喜歡什麼人，是我自己的事情。
哪怕沒有希望、哪怕不自量力，那也是我的選擇，與任何人都無關。
白天後來看望張青相的時候，她偷偷在遠處看過，「老師」朝這邊瞥了一眼，小劉趕緊藏起來，不知道自己是否被發現了，但她內心仍舊是堅定持著這個想法。
【四海直道】啟用后，五人留在總局的時間就很少了，經常會支援各地分局。
張青相計算了一下，超大型場景降臨的次數明顯增多，【秘界】正在加速和地球世界重疊！
所有的職業技能中，【鑒寶】【衡量】【指鹿為馬】【借貸】都已經達到了純熟的要求，只剩下【籌算】和【高人一等】。
這其中【高人一等】差的不多，而【籌算】差的比較遠。
「得想辦法再加快速度。」
這一天張青相醒來，忽然感覺自己的【籌算】技能純熟程度增長了一大截，心中一陣奇怪。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神秘先行者】上有一個推送通知。
隨手點進去看了一下，張青相忍不住笑了：「原來如此。」
【神秘先行者】上已經因為一則消息炸開了鍋。
北美神秘局在霓虹國展開了大行動，同時突擊了霓虹境內八處地點，戰鬥十分慘烈，霓虹境內職業者本土派的組織，幾乎被連根拔起。
但同時，神秘局損失慘重。
【神秘先行者】現在不僅是華國在使用，因為交易神秘物品的原因，全球職業者都在用。
北美人專門製作的職業者網路平台，無論是裝機量還是活躍度都遠不如【神秘先行者】。
所以現在【神秘先行者】上的消息，來自於全球各地，包括北美和霓虹。
神秘局這一戰陣亡七階兩位，六階五位，四階以下上百人！
張青相摸著下巴想了想，切換到了一個小號。
他是管理員，雖然這個APP是實名認證，但給自己開個小號輕而易舉。
張青相用小號發帖，北美人雖然獲得了勝利，但是損失慘重。霓虹本土派看似被連根拔起，但他們反而看到了希望！
北美人在神秘時代已經虛弱了，全力出手卻只是一場慘勝。
霓虹對北美人的恐懼已經被打破，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霓虹職業者成為本土派！
「加把火。」張青相笑吟吟的自言自語。
忽然自己的郵箱里進來一封特殊的郵件，張青相神情一動，這是和「貝妮塔」約定的緊急聯絡手段。
張青相立刻點開，郵件里貝妮塔寫道：抓住他們的狐狸尾巴了！
張青相眉毛上揚，難怪【籌算】的純熟程度大增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