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好好改造

第413章好好改造

總局的稽查處大樓出事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快給關玄白打電話」。

因為大家都明白，國內最強職業者，除了張青相之外，就是何許跟關玄白。

其實還有個葉幼聲，不過小丫頭一直蜷縮在張青相身邊，過於低調，外人了解的不多。

總局上下沒有馬上接受這個建議。

不是覺得建議不好，而是覺得沒臉面這麼做。

拖了一天半的時間，嘗試著自己解決這次危機。

然後就連封印陣法都差點被怪異突破了——最後白老親自拍板：打電話，求援。

咱們兜不住了。

關玄白正在184基地中坐鎮，一個輪值七天，這次還沒到呢，然後就被緊急叫了出來。

專機將他送往了京城。

路上還不敢跟關玄白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關玄白起飛之前，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結果他發現，連家裡也不敢跟自己明說，就猜到事情多半和張青相有關。

沒人敢跟關玄白說，這是來給邢志鋒擦屁股，而邢志鋒搞出這麼大動靜，是因為違規監視張青相。

不管關玄白內心是否願意承認，在旁人眼中，他都是張青相派系的人。

或許未來當他晉陞【真神】，人們會視他「自成一派」，但即便是到那個時候，大家也還是會覺得，他的派系勢力和張青相天然就是盟友。

更別說現在了。

關玄白抵達總部的時候，小劉等張青相承認的幾位學生，都抱著胳膊、冷著臉站在一邊。

胡署長親自上前要跟關玄白介紹情況，關玄白毫不客氣的一抬手制止他，然後對小劉等人一招手：「你們幾個過來。」

小劉幾人上前，關玄白打量了一番，滿意點頭：「張局把你們教的不錯。」

然後這傢伙背著手，淡然卻裝逼的道：「以後就喊我師叔吧。」

雖然覺得這是一種榮耀，可是幾個學生還是覺得好彆扭。

尤其是何家的何震。

他知道何許跟關玄白的關係……

我本來跟何許是一輩的，現在平白比他矮了一輩。

不對！

何震忽然反應過來：關家這小子的目標，其實就是何許！

何震哭笑不得起來，你好歹是個高階職業者啊，國內前三的人物，也這麼頑皮嗎？關玄白聽小劉把事情說了——旁邊胡署長等一眾大佬心中十分忐忑。

關玄白從小在京城長大，在場不少人都是他的長輩，知道這小子的性格。

他要是一怒之下逼著我們先處理邢志鋒……

倒也不是不能處理，但不能是這個程序。

雖然大家都深恨邢志鋒，一定要處理他，可是如果被關玄白逼著處理，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小劉才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不放過每一個細節，尤其是邢志鋒違規操作的部分。

關玄白聽完之後不置可否，抬頭望了一眼稽查處的大樓。

整個大樓還籠罩在陣法的光芒中，但誰都能看出來，光芒在不斷的暗淡，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與此同時，大樓中的那些血絲越來越瘋狂，甚至已經侵染的大樓結構中的那些鋼筋，也像血管一樣扭動起來。

關玄白忽然看向了胡署長，問道：「那位何倩倩呢，我想見一見她。」

胡署長怔了一下后，欣慰的笑了：「她一直住在總部，我讓她過來。」

胡署長這些長輩，最擔心的是關玄白心中不滿，以嚴懲邢志鋒為要挾，滿足他的要求，才肯幫忙處理這次的失控事件。

白老和胡署長當然會毫不猶豫的同意，但是總局裡其他一些老傢伙們，心裡怕是就會對關玄白有看法，對他將來發展不利。

而關玄白忽然提出要見「告密」的何倩倩，胡署長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得欣慰：這小子，成熟了。

這也是跟著張青相力量的結果吧。

很快何倩倩就被帶過來，關玄白打量了她一番，人長得白凈秀氣，關玄白就很滿意。

關玄白喜歡美麗的東西。

這種喜好無關乎慾望之類，純粹是一種欣賞，或者說是完美者的裝杯。

不美麗的東西不想留在身邊。

讓何倩倩來之前，關玄白就已經想好了：如果是個美麗的人，那就自己帶著。

如果顏值不配跟在自己身邊，那就推薦給何許。

關玄白說道：「以後跟在我身邊。」說完之後，發現何倩倩有些迷茫，這才反應過來，補充了一句：「我是關玄白，願意嗎？」

何倩倩趕緊點頭：「願意。」

關玄白淡淡一笑，果然本座名聲在外，只需要報個名號便足夠了。

他卻不知道，何倩倩此時心裡竟有些小小的野望：聽說關玄白和何許都是張局的左膀右臂。

我跟著關玄白，總有機會見到張局。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表現，說不定我能被張局看中，也收做弟子，那我就是劉師姐的小師妹了，嘻嘻嘻！胡署長問道：「可以了嗎？快些處理吧，再拖下去怕無法收拾了。」

關玄白點了點頭。

關玄白問了何倩倩，並且把何倩倩帶在身邊。

這個舉動體現了關玄白的善良，擔心何倩倩將來被排擠，索性親自保護起來。

同樣也是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

不過這種方式要比直接逼迫總局，現在就處理邢志鋒更加委婉，更容易讓人接受。

以往胡署長認識的關玄白，就是一柄利劍，始終鋒芒畢露；這次再見面，關玄白這柄劍更加鋒利了，不過現在是利劍在鞘中。

沒有拔出來，反而更有威懾性。

關玄白點了點頭：「都退遠一些，在外圍布置封鎖陣法。」

「好。」胡署長立刻去安排。

半個小時后，一切準備就緒。

關玄白獨自面對那一幢破碎的大樓。

大樓內外布滿了粗大的血管，這半個小時中，這怪異的力量再次增強，那些血管中，生出來一顆顆眼珠子。

有些已經睜開，有些還蒙著一層渾濁的角質層薄膜。

每一顆眼珠子都像是【秘瓏眼】中，那顆鯨魚眼一般。

不過【秘瓏眼】中的鯨魚眼處於可控狀態，現在這些眼睛里，全是瘋狂和嗜血，完全處於失控狀態。

封住整個大樓的陣法光芒，已經開始破碎，好像瓷片一樣，一塊塊的開始脫落。

關玄白深吸一口氣，抽出了自己的劍。

接下來，是一場苦戰啊。

外圍，白老等人早就被轉移走了。

這是胡署長等人堅持的。

總部現在太危險。

胡署長帶著很多總部的探員，堅守崗位，隨時對關玄白提供支援。

關玄白出劍之後，小劉和何震幾個，便心悅誠服了。

之前被准許喊「師叔」，幾個人心裡都有些不服氣。

現在發現，好吧，跟師叔的實力差距的確有點大。

劍光縱橫，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關玄白使用了什麼秘術和秘物。

只看到無數巨大的血管，長著數量更加龐大的眼珠，好像蟒蛇群一樣把關玄白圍在中間。

粘稠腥臭的鮮血不停地滴落，地面上已經是一片學海。

濃郁的血霧升騰而起，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但是總有劍光倔強升起，每當大家以為怪異佔據了上風，劍光便能扳回一城。

戰鬥持續了幾個小時，胡署長也有些不自信了：「要不把何許也喊回來？」

「再看看吧。」

關玄白的劍光始終明亮，但始終沒有佔據上風。

這的確是一場苦戰。

【秘瓏眼】失控的原因，是因為被茹仙古麗脫的「權能」影響，也無限之瘋狂生長起來。

關玄白沒有一擊殺死這怪異的能力，就只能這樣一點點的生磨硬耗，直到最後把這怪異的力量徹底耗盡。

但關玄白心裡很清楚，贏得一定是自己。

因為這怪異來來去去那幾招，反覆施展了許多次，已經是黔驢技窮了，現在不過是硬撐著罷了。

但關玄白不知道，這怪異究竟還能撐多久。

忽然，有一個聲音在觀戰中人背後響起：「這人是幹什麼呢？小關怎麼在這裡？」

小劉幾人全身一震：「老師！」

張青相正走過來。

在【秘界】中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后，張青相片刻也不敢多留，立刻脫離【秘界】，回到了地球。

這次其實是把茹仙古麗脫捉弄了一下——這位象主本來就很暴躁，她殺了阿拔奢德羅之後，如果一惱火，滿【秘界】追殺自己……

還真沒有什麼人能攔得住她。

即便是那些象主，也不大願意跟茹仙古麗脫衝突。

張青相這一回來，就直奔總局而來。

他回歸地球的位置也在184基地，基地的人立刻告知關玄白被總局緊急招走。

張青相對自己的幾個學生擺擺手，眼睛盯著關玄白和戰鬥中的怪異。

這東西……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怎麼有點茹仙古麗脫的味道？何倩倩這會跟在劉師姐身邊，激動地嘴唇顫抖，很想跟張局搭個話，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只能把一雙小白手，緊緊地握住了劉師姐的胳膊，不自覺的發力，雖然沒有把劉師姐捏疼，卻也讓劉師姐注意到她的異常，轉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升起狐疑：她這麼激動，該不會跟我一樣對老師有著非分之想吧？張青相也看出來，關玄白能贏，但贏得不會輕鬆。

這麼打下去還得好幾個小時呢。

而關玄白也發現張青相回來了。

關玄白心頭一松。

這一場事故的起因，就是邢志鋒違規監視張青相。

而監視到張青相遭遇一頭太陽一樣的怪異，【秘瓏眼】失控，造成了這場事故。

關玄白之前沒有問張青相的結果如何，因為他知道總局也不能給出回答。

但這並不代表關玄白不擔心。

關玄白不喜歡把這種關心掛在嘴邊，但他是真擔心。

現在張青相回歸了，關玄白的劍光陡然強盛了一個層次，從剛才一直被壓制、頑強拖延的狀態，勉強達到了和那些血管、眼珠分庭抗禮的程度。

然後張青相跨過了封鎖陣法，走到了戰場前，說了一句：「太慢了。」

手掌一翻，就將那失控的怪異鎮壓了。

外圍的探員們可能毫無察覺，但是關玄白清晰的感知到，張青相把什麼空間打開、然後又關閉了。

這一開一合之間，那頭可怕的怪異就不見了。

關玄白直皺斜眼，過分了啊。

虧我還擔心你呢。

我打了半天，你回來一抬手就解決了？

這讓我怎麼下得來台？

不過你能回來，我還是挺開心的，嗯，就這樣吧。

張青相把失控的【秘瓏眼】收進了【神室】里，這件秘物受到了茹仙古麗脫的影響導致失控，沉入【神室】后，頓時覺得和此地相性十分符合，迅速便於只融為一體。

……然後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我怎麼在逆轉回溯？

慢慢的，它就重新變回了正常【秘瓏眼】的狀態！胡署長看到怪異已經被解決掉，快步跑進來，握住張青相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你回來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胡署長是真有些動情。

張青相面對那一輪「太陽」，大家都看到了。

雖然沒有人說出口，可是大家都有些擔心，他能否活著回來。

那一輪太陽實在是太可怕了。

甚至，如果張青相沒能回來，是否能夠嚴懲邢志鋒，都要兩說啊。

「究竟發生了什麼？」張青相有些奇怪。

胡署長扶了扶眼鏡，熱情招呼張青相和關玄白：「咱們去見一見白老，白老剛才打電話來，專門請你們過去。」

張青相點點頭。

……

白老的小樓里，白淺也得到消息，先一步回來了，非要在三爺爺身邊伺候著。

白老直翻白眼：「見到那小子，你就趕緊出去啊。我們說的事情都是機密，讓你親眼看一下，確認那小子沒事，總行了吧？」

白淺乖巧一笑：「嗯，我聽爺爺的安排。」

聽個屁。白老暗嘆一聲，女大不中留啊，剛才怎麼趕你你都不走。

張青相和關玄白到了之後，白淺給大家沏好茶，眼睛似乎都沒在張青相身上停留一下，轉身就出去了。

但她非常肯定，是張青相沒錯，絕不會是什麼怪異偽裝替換。

白淺就有這種信心。

白老嘆了口氣，說道：「我老頭子有些愧對你呀……」

白老親自把事情經過說了。

他的精神頭很足，這段時間一直在服用某種秘葯。

張青相默不作聲。

一個集體一旦變得龐大，內部便不可控制的出現不同的意見。

出現邢志鋒這樣的人也並不意外。

哪怕是現在，張青相相信如果真的做個調查，秘安局中應該還有不少人支持邢志鋒的行動。

所以這事兒的確是白老幾位「識人不明」，但他們的責任也不是很大，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

白老問道：「怎麼處理邢志鋒，小張你有什麼想法？」

邢志鋒得罪了張青相，白老卻問張青相應該怎麼處理——這是完全把邢志鋒丟出來，隨便張青相怎麼處置，只要你能消氣就行。

張青相沒有僭越，主要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局裡的規章制度該怎麼處理，」張青相說道：「白老一向公證，我信得過您。」

白老反倒有些為難，白眉皺了一下，張青相道：「我是真心話，您老按照規矩處置就是了，不用量刑過重，也不必從輕發落。」

張青相想的是另外一層：邢志鋒可以有不同意見，但不能逾矩。

他是稽查處的處長，不是不懂規矩，卻主動違規——只怕是心中對自己有很深的成見。

這種成見來自於何處？邢志鋒這種心態，讓張青相想到了北美的那些人奸。

晉陞【真神】之後，就該收網了。

清理掉地球人類內部的一切內鬼，做好準備，迎接【秘界】和地球世界的重合。

這一世，絕不能再是華國獨立支撐秘界戰線，要集中全球的力量，在神秘大舉入侵的時候，給它們一個迎頭痛擊！想要做到這一點，張青相覺得……還應該在多出幾位真神！葉幼聲、關玄白、何許，這些都是現成的人選！張青相想著這些的時候，白老也確認了他的心意，點頭道：「好吧，邢志鋒的事情我來處理。」

他擺了擺手：「你們出去吧，晚上留在家裡吃個飯，丫頭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我就不出席了，免得你們年輕人彆扭。」

白老帶著胡署長出門了，邢志鋒的事情，今晚就要有個結果！

關玄白本來也不想留下來當電燈泡，但是張青相把他拉住了。

而且關玄白看到，何倩倩和小劉他們都跟來了。

白老小樓里聚集了一大幫年輕人。

何震他們再見到張青相都很激動，一口一個「師父」地叫著。

對白淺於是格外尊敬，畢竟這是師母。

白淺明艷大氣，在這種場合應對有度，對張青相每一個學生都非常和氣。

但是小劉就是覺得，「師母」對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樣。

除了白淺和小劉之外，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最敏感的關玄白，都沒有覺察到兩女之間有什麼異樣。

吃過飯，張青相跟關玄白談了一次。

關玄白便道：「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你帶我去……184基地對我已經沒什麼挑戰，你帶我去北美那個試煉場。我一定要闖到內環去看看，你所說的【主宰】，究竟是什麼實力！」

張青相點頭：「好。我通知何許，大家一起去。」

關玄白一揚眉毛，傲然道：「我一定會在何許前面踏入真神境！」

然後關玄白看了張青相一下：「你準備什麼時候晉陞？我為你護法。」

「好。」張青相也好不客氣答應下來。

……

邢志鋒的處理結果很快出來了。

他被解除了一切職務，開除出秘安局。

同時因為違規情況嚴重，並且造成了嚴重後果，他被逮捕隨後還要被送上法庭，估計最少也要在監獄里待上七八年。

張青相雖然說自己不參與處置邢志鋒，可是張青相手下一票人，慢慢的知道了情況后，哪能這麼輕易放過邢志鋒？

一航道人拉著凈圓和尚，專門跑了一趟總局，通過胡署長見到了三位長老。

然後據理力爭：邢志鋒這種禍害，真的蹲上七八年再出來，怕還是要作惡！

他可是高階職業者，說不定進了監獄，反而成了獄霸，在監獄里就能網羅一批亡命之徒！不能這麼便宜他了，至少應該把他從職業者打回普通人。

白老三個被他倆纏的沒辦法，只好答應：「你們說的有道理，可是現在我們沒有吧職業者打回普通人的方法。」

一航道人拿出一份計劃書：「馬上立項！我們保證在邢志鋒的審判結果出來之前，就把這個方法搞出來！」

白老順手就簽字了。

一航道人其實已經有了腹稿，不到半個月就找到了方法，果然趕在了邢志鋒審判開庭之前。

邢志鋒自始至終覺得自己沒有錯。

當然的確是違規了，但這是值得的！他也的確像一航道人預料的那樣，並沒有因為被開除、判刑而消沉。

他覺得自己到了監獄裡面，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苦修」。

等自己從監獄里出來，實力必定大增。

即便是不在秘安局裡，也能做很多事情。

而且他相信，局裡必然還有人認同自己，自己所代表的派系也不會覆滅，他們只會潛藏起來，暗中給自己一些「方便」。

結果判決一出來，邢志鋒被送往監獄的路上，囚車一拐進了一所醫院。

一航道人皮笑肉不笑的等著他。

邢志鋒才真的慌了。

一旦自己不是職業者了，就真的沒有未來了！他劇烈掙扎，對一航道人破口大罵。

一航道人絲毫不為所動，一邊進行著操作，一邊告訴邢志鋒：「我研究的這個手段呢，不瞞你說還是比較陰損的。一旦從職業者被打回普通人，就再也沒有機會重新成為職業者了。

不管你再融合多少源物，都不可能了。」

然後一航道人假惺惺道：「你呀，進去之後呢好好改造，不管外面有多少人在等你出來，也別痴心妄想了，你廢了。

爭取改造好，重新做人吧。

我跟你講，道爺報仇從來都是乾淨利落不隔夜的，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