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斷頭台

近段時間以來，斐迪南正在花費大力氣整合軍隊，剔除掉一些背景複雜的貴族軍官，改由向自己效忠的年輕軍官們掌控戰鬥部隊。

從火槍兵團到營，連級軍官，紛紛替換上了自己的人手。

在斐迪南軍團司令長官和皇儲殿下的雙重威壓之下，整合的過程雖然也出現一些波折，但總體上算是順利完成。

到能目前為止

匯聚到奧倫堡城的約3.9萬餘人軍隊，基本上已經完成了整合，斐迪南可以將命令直接貫徹到基層連隊中。

這幾年來收攏的數百名軍官以及聽從卡爾大公召喚的170餘名舊部，陸續安排到軍中擔任指揮官，目前正在整合中。

斐迪南知道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這個兵團拉到戰場上去，必須要無條件貫徹命令，上下如臂指使。

可不能因為貴族將領的任性或者其他原因，而導致令行不止，那可就誤了大事兒了。

這不……霍夫曼伯爵率領的皇家近衛第四軍就出問題了。

興許是整編軍團消息泄露，或是奧地利宮廷某些勢力在展示肌肉，對年輕的皇儲殿下發出挑戰，真可謂膽大妄為。

無論古今中外

不尊軍令都是極其嚴重的罪行，這玩意兒哪有討價還價的道理？

斐迪南暗暗壓住內心的怒火，這份軍情急報他壓了下來，僅限於卡爾大公知曉，私下裡做了應對危機的部署。

他現在不需要多餘做什麼，做的越多越錯。

只需要靜靜等待，霍夫曼伯爵不可能公然違抗皇命，那就視同造反了。

在逾期四日之後

霍夫曼伯爵率領著皇家近衛第四軍才姍姍來遲，陸續被安置進入奧倫堡城周邊的三座軍營中。

整個奧地利皇家近衛第四軍被分散開來，每個師4000餘人的周邊，駐紮了上萬整合完成的皇儲軍隊。

在1812年的最後一天

斐迪南軍團部在奧倫堡城市議會召開全體軍事會議，是日，整個城市被荷槍實彈的軍隊全面戒嚴。

教堂和市議會廣場上樹立起高高的斷頭台，氛圍一片肅穆。

上午9時許，參加會議的軍官陸續抵達。

當霍夫曼伯爵率領著麾下六十幾名貴族軍官抵達時，看到廣場上這般陣仗，難免發生一陣的騷動。

一些貴族軍官神態驕橫的出言不遜，言稱廣場上的斷頭台是「嚇唬小孩子的玩意兒」，「可笑而又愚蠢」「某些人應該回到媽媽的懷裡去吃奶」云云，言行極為猖獗。

霍夫曼伯爵完全當做沒聽到，任由部下肆意的挑釁，引來其他軍官怒目而視。

當斐迪南皇儲率眾抵達時，第四軍所屬貴族軍官的騷動方才平息了下來。

馮-卡因茨上校主動走上前去，向斐迪南殿下稟報霍夫曼伯爵一行貴族軍官的惡劣行徑，反而引來一陣的哨聲和嘲笑。

斐迪南此時站在市議會門前的台階上，目光冷冽的看著霍夫曼伯爵一行，霍夫曼伯爵根本不服氣的回瞪了他一眼。

對於這些驕橫的貴族，斐迪南壓根不願意多說一個字，他隨即一揮手命令道；「皇家衛兵何在？」

「恭請司令長官下令。」萊茵-哈特上校立馬站了出來行了個標準軍禮，大聲回答道。

「現在我以斐迪南軍團司令長官的名義下令，將這些抗命不遵，蓄謀叛亂的軍官通通逮捕，明正典刑。」

「遵命，長官。」萊茵-哈特上校肅然進了個軍禮，回過頭來對士兵們大聲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執行司令長官的命令，將這些叛亂分子通通抓起來。」

200多名衛兵立刻如狼似虎的沖了過來，很快將霍夫曼伯爵一行六十幾名貴族軍官全都掀翻在地，一一捆縛了起來。

此時，第四軍還有兩個師的軍官也都大驚失色，隨即被更多的衛兵衝過來放翻在地，也都一一捆綁了起來。

這一下，將參與會議的167名軍官全都逮捕，第四軍總計三個師連以上的軍官一網成擒，無一漏網。

「你憑什麼抓我？我不服！我沒有反叛，你這是公然的排除異己，我強烈抗議！」霍夫曼伯爵被放翻在地依然大叫大嚷，滿臉全是強烈抗拒的神色。

斐迪南神色冷峻的哼了一聲，道；

「霍夫曼伯爵閣下，你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應該知道軍令不可違。

命令中，限期12月24日全員抵達奧倫堡城集結，可你們一直拖到了28號，部分軍隊29號才抵達。

你們的眼中還有皇命嗎？

你們還是一名軍人嗎？

是誰給你的膽量公然違抗軍令？

莫非以為斐迪南不敢殺人？

爾等第四軍公然違抗軍令，逾期不至，視皇命軍令於無物，論罪當斬。

我今天就要嚴肅軍法，公開斬了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任何人觸犯軍律，殺無赦！」

說完，他目光威嚴的掃視一眾軍官們，繼續下令道；

「現在我命令，摘下他們的領章帽徽，摘去軍銜，指揮刀，讓所有團級以上軍官押付斷頭台，執行死刑。」

「遵命長官。」萊茵-哈特上校是典型的日耳曼人，執行命令毫不拖泥帶水。

在他的指揮下，衛兵們將這些貴族軍官的軍銜，帽徽和指揮刀全都摘除乾淨，押解到斷頭台依次跪下。

這時候

戒嚴官兵已經將城中的百姓放了過來，圍著斷頭台熙熙攘攘的站滿了一大片廣場，看著這些即將被執行死刑的軍官們，下面的民眾議論紛紛。

這些被即將執行死刑的軍官共計26位，分屬第四軍及三個師的團級以上指揮官（注，包含正副團長），全都是貴族。

在奧地利帝國和普魯士王國中，軍官普遍都由貴族擔任，哪怕是一名基層的排長，也都是貴族子弟出身。

唯一例外的就是皇儲斐迪南直屬軍隊，擁有大量經驗豐富的平民軍官，而這一點，在維也納宮廷廣招非議。

好在這些平民軍官大多數都是連排級，極少能達到營級，所以影響尚在可控範圍內。

「斐迪南，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一名貴族軍官，我要求得到公正的審判。」

「你是一名暴君斐迪南，我抗議。」

「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只是在執行上級的命令，這不公平。」

一些貴族軍官大叫大嚷，神情憤怒的掙扎，萊茵-哈特上校神色冰冷的一揮手，命令道；「該死的……讓他們閉嘴！」

這些如狼似虎的衛兵們立刻揮起槍托，狠狠砸了下去。

僅僅幾下就將這些貴族軍官砸得頭破血流，有的直接砸暈了過去，有的直接用繩子勒住脖子，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斐迪南神色冷峻的走過去，目光冰冷的看著霍夫曼伯爵說道；

「你們將會以謀逆叛國罪的罪名，被立刻處死。

在南方格拉茲地區的17個貴族家庭，都將會被追究後續罪責，捋奪貴族爵位，收回封地采邑，抄沒全部財產。

你們將會被永遠地釘在恥辱柱上，遭受到帝國臣民的唾棄，子女為奴為仆，生活在最底層。

現在告訴我，誰指使伱這麼做的？」

霍夫曼伯爵此刻神情狼狽，臉上被槍托砸的滿臉是血，聽到這番話后臉色慘白。

他驚恐萬分的說道；「哦，上帝呀，不……不……我懇求您不要這麼做……」

「告訴我答案。」

「你不能這樣對待霍夫曼家族，我們為帝國建立了赫赫功勛，帝國議會不會任由你們這樣胡作非為，濫殺無辜……」

「看來你是死鴨子嘴硬的蠢貨，被人當槍使尚不自知。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反正你不說我也能猜到是誰？」

斐迪南神情厭棄的揮揮手，如狼似虎的衛兵們立刻將霍夫曼伯爵一路拖行到斷頭台處，將其腦袋塞進了卡槽上，準備行刑。

只見斷頭台上，高高的鋒利刀刃急速落下，行刑台上立馬屍首兩分，引來了圍觀民眾的一片驚呼。

斷頭台的效率很快，一名又一名軍官被拖行過去，相繼斬掉了頭顱。

沒過多一會兒

26名軍官已經執行完畢，剩下的全部押解回軍營中關押起來，留待後續處置。

斐迪南這一手極其狠辣，極大的震懾了原本還有些喧囂的軍隊，剩下的整編工作在短短的5天之內完成了。

整個皇家近衛軍第四軍撤銷編製，以排為單位，打散了補充進入其它各師，重新編組為斐迪南軍團第一師至第六師。

新編製的斐迪南軍團下屬6個師，每個師擁有2個騎兵團，4個火槍兵團，一個炮兵團，一個警衛營和一個輜重團，全師合計8600餘人。

另有軍團部所屬三個騎兵團，一個騎兵通信營及軍團部指揮機構，包含斐迪南特別設立的軍團參謀部，全兵團總計5.56萬餘人。

斐迪南軍團在1813年1月8日誓師出征，大軍潮水般的涌過邊界線，兵分兩路烏泱泱的向著威尼斯共和國殺過去。

這一路猶如風捲殘雲般，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僅僅用了一周時間就席捲了威尼斯共和國的大半，佔領了威尼斯城及其周邊二十幾座重要城鎮。

在大軍出發后第5天夜裡，位於後方奧倫堡城某個偏僻軍營中突然失火，熊熊燃燒的火焰吞噬了周邊幾座建築。

關押141名反叛軍官的建築恰在其內，結果全都被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