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不是誰都叫拿破崙(求月票,求推薦。)
倫巴蒂
這裡共計約萬餘法軍,部署在倫巴第區羅馬諾至索雷西納一線,這是一條寬約30餘公里長的城郊戰線,背靠著倫巴蒂城。
依託著該地區山巒,河流等有利地形,法軍駐守在幾個重要城鎮中,形成了一條較為堅實的防禦線。
瑞士聯邦的軍隊則位於北方加爾達湖,這裡有數10座海拔370米至1100餘米的群山地形,扼守山谷要道是瑞士軍隊的拿手好戲,他們非常擅長防守反擊。
近3萬人的軍隊匯聚在此,形成了綿亘26公里長的正面戰線,尤其在山隘要道重兵駐紮。
北側臨湖,南側與法軍相呼應,瑞士聯邦軍隊部署的可圈可點,軍隊統帥顯然不是平庸之輩。
在這個年代,還沒有什麼中立國之說。
真要論起來說
瑞士聯邦這個國家也非常悲催,其地理位置恰恰處於西歐的十字路口,周邊一圈都是強鄰,一個比一個蠻橫。
法國,普魯士,巴伐利亞和奧地利帝國,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主兒。
自14世紀中葉,瑞士聯邦從最初三州聯盟誕生伊始,幾百年來經受了周邊鄰國的輪番入侵,幾乎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幸虧有險峻高聳的阿爾卑斯山環繞,加上這裡窮山惡水出刁民,一次次的與入侵者死磕到底,這才在大國夾縫中艱難生存下來。
幾百年的鬥爭經驗,造成了瑞士聯邦獨特的生存哲學,簡而言之就是4個字「聯法抗奧」。
所謂「聯法抗奧」,清晰的表明了瑞士聯邦生存的最大敵人就是哈布斯堡王朝。
這個同樣發源於瑞士蘇黎世東北小鎮上的歐洲頂級家族,是瑞士聯邦一生的宿敵,也是政權存續的最大危險來源地。
聯合法國,就是瑞士聯邦唯一的選擇。
法國出於限制和打擊神聖羅馬帝國的戰略目的,也樂於扶持瑞士聯邦這根硬骨頭,始終卡在神聖羅馬帝國的喉嚨眼處。
拔又拔不掉,看著又窩心。
在無法解決掉瑞士聯邦問題的情況下,神聖羅馬帝國永遠無法對法國產生實質性威脅。
那有人說,為什麼德國崛起后,沒有顧慮到這一因素呢?
那是因為在幾年後,即1815年瑞士公開宣布永久中立,並且陸續得到歐洲幾個主要國家的承認。
現如今斐迪南蝴蝶翅膀的煽動下,歐洲歷史正在發生悄然改變。
瑞士能否還如同原來歷史上那樣,以中立國的身份,避開大國競爭的漩渦,這一切全都是未知之數。
倫巴蒂城內一棟古老的城堡
在此參加緊急軍事會議的瑞士聯邦軍事委員居伊·帕默林,瑞士聯邦軍隊長官約翰-斯奈德-姆彭加上將,與法軍駐瑞總司令布呂歇中將產生嚴重爭執,會議不得不暫停。
雙方間的分歧,在於下一步軍事行動主攻還是主守的爭議。
約翰-斯奈德-姆彭加上將滿臉憤怒的高聲叫嚷道;
「尊敬的司令長官閣下;
我再次提醒您注意,為了遏制可惡的奧地利帝國猖狂入侵,瑞士聯邦幾乎集結了所有能集結的軍事力量。
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得到強有力的外來援助。
環顧周邊的歐洲形勢,維也納已經形成了第6次反法同盟陣營,這幾乎集結了法蘭西帝國周邊的所有國家,還包括了域外的英國和沙俄,形勢空前危急。
在這樣的情況下
貿然出擊將面臨著巨大的不可測風險,我方在人力,物力和資源等各方面,都無法與奧地利帝國相抗衡。
他們可以失敗一次兩次,依然能夠捲土重來,而我們做不到。
在如此嚴峻的現實情況下,依託現有的有利地形,採取穩固防守的態勢大量殺傷敵軍,伺機反擊才是正確的作法。
我方強烈反對任何冒進的舉措,這會將我們置於極其危險的境地。」
布呂歇中將聽后啞然失笑,他神情戲虐的重複了一句,道;
「哈哈哈……「極其危險的境地?」
這時候我聽到最可笑的投降主義言論,一個被嚇得兩股戰戰的瑞士人是在教我怎麼打仗嗎?
這是我幾十年軍事生涯中遇到最荒唐的事情,強大的法蘭西軍隊從不畏懼挑戰,更別提是乳臭未乾的什麼「獅王斐迪南」?
法蘭西軍隊無數次的以少勝多,奧地利人更是屢次被打敗的手下敗將,戰鬥力不值一提。
我曾經率軍攻入維也納,在神聖羅馬帝國冬宮裡撒了一泡尿,這就是我對你們怯懦的回答。
前線軍情已經探明
斐迪南率領所部輕敵冒進,已經孤軍深入至50餘公裡外的丘陵一線。而另一股敵軍正龜縮在維羅納城,這正是我們集中力量殲滅這部分敵軍的有利時機。
只有集中力量殲滅斐迪南所部,再掉過頭來解決卡爾大公所部,如今面臨的危機便可以迎刃而解。
相信我,夥計們。
強大的法蘭西軍隊非常熟悉這樣各個擊破的戰術,在短時間內集中優勢兵力殲滅敵之一部,創造有利於我的戰場局面。
法蘭西軍隊曾經無數次的運用這一戰術,擊敗過很多強大的敵人,今天我們將重複這一勝利。
我並不想以駐軍總司令的身份命令你們,雖然我可以這麼做。
我更希望你們以親密盟友加入到這一行列中來,跟隨法軍驍勇的騎兵出擊,去贏得這場偉大的勝利。
現在告訴我,夥計們,你的決定是什麼?」
不吹不黑,法蘭西皇帝拿破崙自從橫空出世以後,創造了無數戰場上逆轉翻盤的奇迹,尤為擅長以少勝多的戰例。
布呂歇中將的這番話極有說服力,無論是軍事委員居伊·帕默林,還是瑞軍統帥約翰-斯奈德-姆彭加上將,此刻都無法反駁,甚至內心傾向贊同。
不管喜歡還是痛恨,這就是榜樣的力量,法蘭西皇帝拿破崙此時已經被歐洲各國軍界捧上了神壇。
他創造的無數經典戰役,幾乎被歐洲各國軍界都翻爛了。
布呂歇中將氣場十足的站起來,神情驕傲的用目光逼視著對方,他是一個典型的法國佬,對自身的能力有一種迷之自信。
什麼叫典型的法國佬?
那就是瘋狂的迷戀優雅的法國藝術,無限推崇令人著魔般的法語,將法國宮庭的糜爛視之為人間伊甸園,一切與法蘭西沾邊的東西都是高人一等,包括法國大餐,紅酒和乳酪,更別提楊威世界的法國軍隊。
布呂歇中將的驕傲並非孤立,而是融進了法蘭西民族的骨髓中,天生附帶著強大的說服光環。
從17世紀至19世紀,法國長期佔據著歐洲大陸第一強國的地位(注,不包括海外的英倫三島),遙遠的沙俄宮廷都非常崇拜法國文化。
在沙俄宮廷上流社會的交際中,若是不會法語,你都不好意思向別人打招呼。
在布呂歇中將中將的目光逼視下,居伊·帕默林與約翰-斯奈德-姆彭加上將只能心虛的退讓,誰讓他們沒有底氣呢?
如今的瑞士聯邦被法蘭西征服,看著法蘭西帝國一連串耀眼的勝利,自己壓根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能不心虛嗎?
居伊·帕默林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同伴,緩解尷尬的乾咳兩聲后,臉上勉強擠出笑容說道;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
我們無意質疑法蘭西帝國過往的輝煌勝利,對此感到由衷的欽佩和敬意。
也正因為如此,我方在慎重考慮后,願意與偉大的盟友一致行動,將孤軍深入的斐迪南部一舉殲滅。
法瑞聯軍傾盡全力出擊,在兵力上佔據明顯會創造又一次的輝煌勝利。
我本人對此很有信心,並且極為期待。」
「好極了,這是我希望得到的答案。」布呂歇中將神情愉快的打了個響指,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后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繼續說道;
「夥計們,我們必須採取堅決的行動消滅來犯之敵,因為法國將會迎來更嚴峻的考驗。
英國,沙俄,奧地利,西班牙等國正在聚集大軍,最遲在月底將大舉入侵。
我手上的這隻法軍力量可能很快就會抽調回國,屆時,你們將獨自應對更可怕的敵人。
情報顯示
奧地利內部正在進行軍事動員,即將組建起不低於30萬人的大軍,而他們的主要目標就是南部地區,米蘭和倫巴第首當其衝。
先生們,最艱難的時刻還未來臨,我們必須要先斬斷敵人的一支臂膀。」
他的話讓瑞士聯軍的兩位代表神色更加凝重起來,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舉手敬禮說道;「悉聽司令長官閣下吩咐,請下命令吧。」
布呂歇中將此刻也不猶豫,神色一正便命令道;
「現在我命令;
明日全軍備戰,後天凌晨4點起床,5點鐘大軍開拔,各部向預定戰場方向彙集。
預計10點左右抵達戰場,發起全面進攻。
屆時聯軍各部務必奮勇作戰,擊潰來敵,贏得首戰開門紅。
這是一場關係到瑞士聯邦生死存亡的大戰,英勇的法蘭西派遣軍將與你們一道,共同見證這場偉大的勝利。」
「遵命,司令長官閣下。」約翰-斯奈德-姆彭加上將神色肅然的抬手敬禮。
他雖然是上將軍銜,可是對方是法國佔領軍司令長官,作為征服者,是這片國土上天然的土皇帝。
這又回到了瑞士聯邦悲催的命運中了,自誕生之日起,不是被神聖羅馬帝國入侵,就是被法國入侵,反正沒有多少消停的時候。
他們全忽略了,並不是所有的法國將領都叫拿破崙,也沒有哪一個將領能夠學到拿破崙洞察全局的高超指揮藝術。
否則,法蘭西的輝煌還會延續一個世紀,甚至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