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清晨一席談

斐迪南對夏收工作非常重視，從7月初到8月下旬足跡遍及帕多瓦州，特倫蒂諾州，熱那亞州，威尼斯州，米蘭州，倫巴第州，皮埃蒙特州等七個主要產糧州，建立皇家米蘭銀行，發行一整套馬克貨幣，做了大量行政基礎工作。

原本歷史上。

馬克貨幣體系最初是芬蘭在1863年率先發行，普魯士王國隨後照搬這一套馬克幣值，開始在全德意志地區推行。

現在整個大德意志地區40多個國家幣值混亂，萊茵邦聯的諸侯國都是自己鑄造貨幣，稱呼不一，優劣幣充斥期間，兌換起來十分麻煩。

現在斐迪南還沒有敢於喊出馬克的幣值直接與黃金掛鉤的話，他的寶庫中雖然各種黃金飾品和黃金珍寶，錢幣堆的像小山一樣，但金錠儲備屬實不多。

若是將這些極具歷史價值的黃金珍玩融化了，製成金錠，那豈不是腦袋抽風了？

但憑藉著大米蘭地區的雄厚經濟基礎以及斐迪南親王領的極高聲譽，馬克銀幣還是順利地發行了出去，在民間擁有較高的接受度。

都靈是歐洲重要的政治中心，1563年，它成為了皮埃蒙特-薩伏依公國的首都，隨後是薩伏依王朝統治下的薩丁尼亞王國的首都，後來被拿破崙率領的大軍征服。

這是一座42.3萬人口的大城市，擁有自古羅馬時代以來無數古典式與巴洛克式建築，還擁有1404年就創建的都靈大學，1678年創建的都靈美術學院等眾多高等院校，歷史積澱深厚。

城郊的維納利亞皇宮

斐迪南就下榻在這座輝宏壯麗的巴洛克式宮殿中，他視察回來以後也沒有歇著，隨即便召開了會議、商議工業發展議程。

皮埃蒙特州長約瑟夫-博西克，都靈市長桑多爾·柯奇什，工業發展大臣諾伊爾，財政大臣特爾施特根伯爵，農業大臣特朗普子爵等一干宮廷重要幕僚參與會議，等級十分之高。

晚餐是簡單的牛肉熱湯加薄餅，由宮廷侍者送去給大人們填飽肚子，會議繼續進行下去……

一直到夜色深重的十餘點，散會後的宮廷幕僚們這才神情疲憊的坐上馬車，四散而去返回各自家中。

斐迪南也是一身的疲憊向後宮行去，走到著名的格子大廳時，遠遠的就看見夏洛特公主帶著10多名女侍在這裡提著宮燈等候。

他連忙大步的緊走過去，臉上帶著溫煦的微笑說道；「夏洛特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只想儘快的讓一切走上正軌，卻忽略了你的感受。」

「親愛的約瑟夫，工作可以，但不能忙壞了身體，哦，還有這一身濃烈的煙草味。」夏洛特公主明顯的皺了一下鼻子，舉起拳頭輕輕的捶了一下，說道；「你要去洗一下澡，否則不許上我的床。」

「都聽你的，夫人。」斐迪南順勢牽上公主的手，一起向著後宮的方向行去。

宮殿幽深，帷幕重重

安寢后自然又是一番行雲布雨，年輕人火力壯這是難免的事兒，不復贅述。

次日清晨

斐迪南是在一陣輕微響動中醒來，卻是夏洛特已經醒了，百無聊賴下作怪。

似乎察覺到斐迪南氣息不對，夏洛特伸出手來試探，冷不防卻被斐迪南猛的一口咬住，嚇得尖叫了一聲。

反應過來后，用小拳頭猛捶斐迪南壯實的胸口，被他一把蓋住后，就是一個深深的長吻，夏洛特熱烈回應。

良久，唇分。

感受到一絲危險，夏洛特推了一下斐迪南，離開他遠一些。

這才左手抱著被子，用右臂托著金色頭髮看著斐迪南，問道；

「親愛的約瑟夫，自從結婚以後，就休息了一周時間，你就帶著我東奔西跑。

每天從早到晚的忙著事情，既沒有嘉賓如雲的貴族晚宴，也沒有悠閑的下午茶，更缺少兩人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光。

不要打斷我的話……」

看見斐迪南的手伸過來，夏洛特像生氣的小貓咪一樣鼓起了嘴，將他的大手按在被子上繼續說道；

「我理解你的事情很重要，可據我所知，沒有哪一個貴族領主像你這樣忙碌，哪怕是國王也是這樣。

這讓我感覺到

似乎有什麼在逼迫著你一刻不停的跑起來，難道是為了振興神聖羅馬帝國這個夢想？

可你現在還不是奧地利皇帝，即使做的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麼，反而會引起很多不必要的猜忌。

這讓我很困惑，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約瑟夫？」

斐迪南笑了，他喜歡和這個聰慧過人的夫人聊一聊，所以拽過她的小手吻了一下說道；「因為革新，親愛的夫人。

若是守著舊制度，要麼一切按照慣例去做好了，廷臣們在這方面駕輕就熟。

可以我要的不僅僅是這樣，要推進徹底的軍事制度革新，行政制度革新，還要通過制定政策引導工業發展，商貿進出口。

這樣等於推翻了舊有的一切，那麼在新制度沒有進入軌道之前，總會很忙碌啊！」

「這麼說，你覺得舊的制度阻礙了發展？」夏洛特問道。

「果然不愧是我聰慧的夫人，你也應該看到歐洲歷史最悠久的哈布斯堡王朝弊端，在近代以來逐漸衰弱下去。」斐迪南長舒了一口氣，眼神望向床頂帷幔繼續說道；

「貴族和大地主階層牢牢地把控了中上層社會的話語權，這個陳腐的帝國身上長滿了蛀蟲，日益侵襲著殘破的軀體。

隔著遠遠的距離，我都能聞到維也納的那股子陳腐味兒。

在米蘭親王領進行的行政和軍事革新，你可以把這裡看作是一塊試驗田，衡量成效的標尺就是這裡發生的變化，是不是更好，更繁榮，更加生機勃勃？

我想趁著夏收這段時間，將一整套行政制度革新推行下去，所以會比較忙碌。

我也有意通過身體力行，給各級官員發出一個明確信號；

在我這裡糊弄日子是行不通的，不做出出色成績來，遲早要被更優秀的人才代替，從而萌發自主的危機感。

我都這麼努力了，他們不努力能行嗎？

有一句話伱說的很對

這些官員們也一刻不敢停歇，彷彿有無形的鞭子在驅策他們。」

說到這裡，斐迪南禁不住笑了，夏洛特也跟著「咯咯」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還用粉拳捶輕輕的捶他，笑著說道；「上帝呀，看不出來你還這麼壞。」

「他們應該感謝我，真正有才能的人更渴望獲得表現的機會，而不是碌碌無為。」斐迪南滿口的理由，關鍵讓人覺得很有道理。

夏洛特用小手托著香腮考慮了一下說道；「要是這麼說，那還情有可原。我聽說你弄了一套新的貨幣制度，還有皇家米蘭銀行，動作還不少呢。」

「你的那個都是過時的消息了，近期還籌建了皇家地中海公司和蒙特利埃鋼鐵廠，重點是在蒙特利安地區，利用本地的煤鐵資源發展重工業。」

「哦，天哪，發展重工業？那蒙特利埃這片美麗的山川將會籠罩濃重的霧霾，到處污水橫流，無數的煙囪日夜冒著黑煙？你會把這一切美麗的景色都毀了。」

「沒有重工業富裕不起來，有時候必須要承受發展的代價。」

「這可真是個壞消息，一想到這裡會變成第2個紐卡斯爾，天空不再澄靜，河流不再清澈，就讓人感覺糟糕透了。」

「也沒有那麼糟糕，可以採取一些必要的措施降低煙塵污染。」斐迪南心中有所決斷，他伸出大手，輕撫著夏洛特光潔的後背說道；

「蒙特利埃地區是整個北義大利領最適合發展工業的地方，這裡有優秀的煤鐵資源，雖然總儲量不大，但足夠用了。

這裡有良好的道路和港口設施條件，有手工作坊的傳統，還有足夠富集的人口，這都是發展工業的有利條件。

我計劃將蒙特利埃鋼鐵廠設在海邊城鎮，這樣的污染會小一些。」

「哦，天哪，那些可憐的美麗海邊小鎮。」夏洛特公主對重工業的污染知之甚深，從內心也不喜歡重工業。

但她只是嘆了一聲，沒有說別的。

因為聰慧的公主知道，斐迪南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發展北義大利領地，他有一顆雄心勃勃的野心。

而這樣不甘於平凡的男人，才是最吸引她的地方。

看著夏洛特公主拄著小手認真思索的模樣分外可愛，雪肩半露在外，簡直就是無形的魅惑。

斐迪南頓時心頭火熱，不吱聲的便猛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