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圖謀屬下家眷?
第5章圖謀屬下家眷?
尹文釗急匆匆去見洛寧王。
夜晚歸來時無精打采更失魂落魄。
熹郡主一直沒睡在家中等,「怎麼了?四表哥又罵你了?將軍怎麼受傷了?難道四表哥還打你了??」
尹文釗白天走得匆忙,熹郡主並未看到他的臉。
此時見他右臉青紫一片,還有七八個血道子,頓時嚇了一大跳。
尹文釗哀嘆一聲,也沒法說這花貓臉是葉輕悠連打帶撓。
「有人在背後害我,他們居然借那賤人的事情來害我!」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一些。」
尹文釗自覺沒臉,遲遲不肯說話。
劉川連忙做了嘴替,「外面說書的在編排將軍,說將軍有今日成就都是靠女人……還說將軍敢這麼肆無忌憚,是因為有四殿下撐腰。」
他不敢說尹文釗被傳殺妻另娶謀財害命,更不敢說有人懷疑他是四殿下禁臠!
說書的人嘴巴毒,雖沒點名道姓,但是個人就知道在說尹文釗。
熹郡主聽得稀里糊塗,梁媽媽卻一點就透,「說書人哪敢隨意編?一定背後有人,把人抓來問問就知道了!」
「豈止一個?滿京城的茶樓酒肆都在傳。四殿下有令,一個人都不許抓。」
尹文釗從未如此恐懼,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害怕。
見到洛寧王時,他就在路邊聽說書,隨後去茶樓酒肆聽了個遍,就這麼聽了一整天。
「四殿下把我攆回來,讓我也編個段子給他講。編得不好就不必入朝任職……都是葉輕悠這賤人害我的,本將出生入死的好名聲,全都讓她給毀了!」
洛寧王哪是讓他編段子?而是讓他稟實情。
但凡他有一句編不對,這三品的將軍就甭做了!
「她一個宅門裡的小庶女,哪有這麼大本事?我這就去找四表哥,沒得這麼欺負人!」熹郡主滿是心疼,看不得尹文釗委屈。
尹文釗哪敢讓她去?連忙把熹郡主攔下。
「男人的事,你別插手!」
他都已經被傳靠女人養,熹郡主再一露面還不把此事做實了。
熹郡主忿忿不平,想起葉輕悠便氣,「那將軍與我說句實話,她到底願不願做妾?」
若按梁媽媽所說,葉輕悠只想拿銀子和離。這與尹文釗所言相差太大,她還是更信梁媽媽。
尹文釗厭惡,「你提那賤人幹什麼?她滿嘴胡言,你就當她是後院養的一隻狗!」可惜這隻狗他還不敢殺,畢竟傳言太猛了。
熹郡主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只能暫且不問。
尹文釗先把郡主哄睡,隨後直奔胡氏院子了。
他必須搞明白葉輕悠的賬目是不是真的,她落水是不是母親安排的!
……
「殿下,夜深了,明日還要進宮,咱們回去歇著吧?」
說書人的嗓子都啞了,比烏鴉躁鵑還難聽,護衛長陳堅忍耐不了了。
宇文宴悠然的品了一口酒,「急什麼?稍後直接進宮便是了。」
「翻來覆去沒一句好話,您怎麼還聽上癮了呢!」
「本王一直殺人,好不容易救人一次,被廣泛傳頌難道不好嗎?」
他慵懶得歪在長榻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狹長的黑眸如曜石般晶亮,鼻子挺拔精緻,薄唇紅潤似沾了血。
他桀驁不馴,英氣十足。
若非殺人如麻,不知會吸引多少小娘子,而不是一朵只敢遠觀的黑魔蓮。
陳堅嘴角一抽。
救個守寡四年的小庶女,還值得宣揚了?
「您放縱他們一直說,沒準明天就傳到宮裡了。到時再被添油加醋,說您救小娘子是貪圖美色,圖謀屬下家眷……那可是嫁了人的小娘子。」
宇文宴眉角微動。
陳堅馬上閉嘴了。
宇文宴把說書的人叫過來,「你說小娘子為情所困,本王覺得不對,她守寡四年有什麼情?她是被人給害了。」
說書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都在發抖,「殿下說的有道理,是小人胡說,明天小人就按殿下說的講!」
「那你覺得是誰害了她?」宇文宴突然提問。
說書人瞠目結舌,他哪知道?!
「殿下饒命,殿下說誰就是誰!」
「說!誰教你的?」陳堅冷下臉子唬一句。
說書人嚇得都已經哭了,「小人昨晚才拿到本子,小人就照本子寫的講……」
宇文宴未再開口,靜靜地品著杯中酒。
陳堅吩咐護衛把說書人帶走,「背後的人必須查出來,聽說太子和二殿下召了幾位新門客。」
正面敵不過四殿下,便從旁門左道下手?實在下流!
宇文宴才不在意,「你猜得很有道理,明天也編一段講給本王聽。」
陳堅:「……」
他是不是多管閑事了?
這位何時在意過名聲,救個守活寡的小娘子又怎麼了?!
宇文宴沒再理他,撂下酒杯到窗前,盯著對面一條暗巷看。
陳堅不懂。
四殿下每一次到醉仙樓,都會在這裡望半晌。可那條暗巷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家藥鋪叫萬壽堂。
葉輕悠此時喝著萬壽堂的葯。
滋味兒苦到難以下咽。
她汩汩幾口灌下去,春棠連忙塞了個蜜餞到她嘴裡面。
她又拿出祛除血瘀的藥膏,幫葉輕悠青紫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擦。
主僕一直都沒說話,春棠卻忍不住哭了。
「哭什麼?我還沒死呢。」葉輕悠蓋了厚厚的被子,沒讓春棠關窗。
今天拿起匕首時,她做好一屍兩命的準備了。她也告訴尹文釗,但凡給她一口氣,她一定會和離到底的。
「夏櫻姐姐和奴婢說,老爺竟然送了將軍大婚的禮,葉家但凡有個吱聲的,將軍就不敢這麼對待您。」
當年梁越之爭,尹文釗父親救了葉祖父喪命。
葉祖父歸來被賜封忠英伯,封地百里。但葉輕悠的父親溜鷹逗鳥,花天酒地,等他繼承爵位時,封地直接被取消了。
葉輕悠的大哥二哥更不著調,還有一個姐姐整日盼著做皇妃。
最後只能選了庶女堵住尹文釗的嘴,葉輕悠就這麼被親爹賣了。
好在她自小跟在母親身邊,母親不教女訓女戒,教她經商,還偷著留了三間鋪子給她做私房。
這世道,女人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實在太難……
「也不知夏櫻辦得怎樣了?希望她知道洛寧王歸來,布置時也小心些。」
事情可以辦不成,她不希望夏櫻出事。
可翌日晌午,孫婆子踉蹌著跑來,把壞消息傳給了她。
「出事了,出大事了!」
「滿城的茶樓酒肆都在講您被洛寧王救了的事,不僅說將軍貪財好色,還說是將軍投其所好,知道王爺喜歡小婦人,故意把您送給洛寧王!」
「據說昨晚就查出了指使者,王爺派來的人正在前堂與將軍說話……那位祖宗一發火,嘖嘖,不提有多少人喪命,葉娘子您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