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參悟萬靈

悟出了生命玄奧之後，靈生神法的第二層就成了水磨工夫。

即使不是陳牧，換成任何一位神境存在，在悟出生命玄奧之後，修鍊靈生神法的第二層也不會再遇到什麼瓶頸，只要耗費足夠的時間便能將其練成。

陳牧略微嘗試修鍊，大致就判斷出，倘若不依靠系統面板，他要練成靈生神法第二層需要耗費大概一萬個界年左右的時間，但因為有系統面板，他最多只需一百個界年，就能積累出足夠的經驗，然後利用系統面板直接練成靈生神法第二層。

悠悠百年，須臾即過。

虛無中。

陳牧緊閉的雙眼驀然張開，眼眸中浮現出系統面板。

【神力淬鍊法：靈生神法（第一層）】

【經驗：10000點】

靈生神法要練成第二層，需要積累一萬點經驗，是練成第一層需求的十倍，並且這一層的經驗更難以積累，需要陳牧集中精力，全力以赴的催發生命玄奧，將造化之力轉化為生死之力，然後淬鍊自己的神力真身，由此一點點積累經驗。

但縱然難了許多，陳牧依舊還是在短短一百個界年之內湊足了積累。

沒有過多遲疑。

陳牧直接選擇了提升。

雖然相對於領悟完整生命玄奧，靈生神法的第二層似乎是附帶產物，但實際上兩者相輔相成，沒有生命玄奧，則靈生神法的第二層根本就無從修行。

嗡！！

伴隨著系統面板上金光一閃。

霎時間虛空的深處，一股澎湃的造化之力洶湧而起，被系統面板強行調動而來，繼而在一剎那間，轉化為黑白色的生死之力，一下子灌入了陳牧的體內！

「……」

陳牧瞬間緊閉雙眼。

儘管之前他也一直都在修鍊靈生神法的第二層，一直在駕馭生死之力，以此淬鍊神體，但系統面板的操作顯然是要比他的淬鍊要狂暴了太多，一次性調動的生死之力，可謂是恐怖無比，比起他自己修鍊，在質量方面強大了何止成千上萬倍！

這一刻的陳牧，感受著那猶如洪流一般沖刷著他身軀的生死之力，心中甚至難言的生出了幾分心悸之感，因為這股生死之力太過於恐怖，可以說只要略微失控一點點，就能一瞬間將他這具神力真身摧毀殆盡！

死亡之力不用說，這本就是蘊含腐朽湮滅的終結之力，對於一切生命都具備極大殺傷，而生命之力也一樣恐怖，不受控制的生命之力，所造成的不是療愈和恢復，而是狂暴純粹的破壞，就像是正常的身體中生長出的癌細胞，會不可抑制的瘋狂生長，並一瞬間反客為主，將本體完全撕碎取代，最後不可阻攔的走向滅亡。

但系統出手，從來非同凡響。

那超出了陳牧所能掌控的成千上萬倍質量的生死之力，在系統面板的操縱下可謂是服服帖帖，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偏離，生與死之力完美的共進共退，融入陳牧的每一份神力當中，同時又彼此接觸，在內部產生湮滅，不但不損傷陳牧的神體，甚至還在不斷的淬鍊著陳牧全身的所有神力。

要知道如今的陳牧也已今非昔比，他所能駕馭的生死之力也非同凡響，甚至能威脅到五重天的高手，而這超出他所能駕馭的範疇上萬倍的生死之力，毫無疑問遠遠超過了五重天的界限，也超過了六重天的領域，恐怕就是神君級的存在，在這樣的生死之力面前，也一樣要忌憚三分，不可能應付的輕而易舉。

但系統面板駕馭這樣的力量，卻可謂是滴水不漏。

「不知道系統面板的極限究竟在哪裡，它能否助我練成根本玄奧的融合？倘若它真的能夠助我融合根本玄奧，那就說明它的層次要遠在此之上，倘若它對於三種本源大道，皆能任意的融合其五種玄奧，就說明它的本質甚至還要超越那些傳說中的大道尊者……」

陳牧感受著系統面板展露的浩瀚偉力，心中一時也不由得喃喃。

一般神君級存在，駕馭的是上位神兵，而上位神兵並非極致，凌駕於其上的，是尊者們使用的『大道至寶』，又有造化至寶、虛空至寶、歲月至寶三類。

這些至寶都是以完整的本源大道錘鍊而成，威能已經達到了一種鬼神莫測的境地，陳牧在梵古殿中數百界年，與人交談搜集情報，只知道大道至寶的存在，也不知曉其真正威能，據說其完全激發出來，甚至能夠輕易的毀滅一方空域！

毀滅一方空域，這是怎樣的無窮偉力？

一方空域之中至少蘊養三千大界，無數小界，光是這些世界的力量匯合到一起，就已經超乎想象，縱是神君也要退避三舍，更不用說一方空域本身之浩瀚，幾乎無法估量。

以陳牧如今的能力，要往來於大宣世界和梵古殿一趟，也至少得耗費一兩個界年，而如今的他在虛空中趕路的速度，一剎那間就能跨越上千萬里，可以知曉一方空域何等浩瀚。

按照他前世的尺度來衡量，一方空域的大小恐怕要以光年計，且至少十萬光年。

別看神境存在們已經具備了不朽不死之身，乃至開闢一方世界的偉力，就像如今的他，在大宣世界的凡俗生靈眼中，幾乎已經是無所不能。

可實際上這種『無所不能』也只是相對於凡俗生靈，相對於一方尋常世界而言。

在光年這種超過『十萬億里』的尺度上，依舊是力有不能的，或者說是十分渺小的，哪怕是再強大的神君級人物，力量也遠遠不可能撼動一方空域。

神君存在們，雖然僅憑神力和氣息，就足以崩碎一方中界，毀滅諸多小界，但他們就算是在一方空域內肆意橫行，也破壞不了空域本身。

而尊者們卻可以。

大道尊者，擁有覆滅一方空域的無上偉力，這種力量即使對於神境存在而言，也是近乎難以想象的，即便是陳牧知曉這些，心底也是震驚了許久。

顯然就像是六重天真神和七重天神君之間，有著鴻溝般的差距，那麼大道尊者們和九重天巔峰神君之間，一樣也是有著近乎無可跨越的鴻溝，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又一次升華。

但大道尊者依然不是修行之路的終點。

大道尊者們，也在追求著超脫。

掌握造化、虛空、歲月三種本源大道，並完全融合貫通，便能超脫於這片寰宇，說來簡單，但實際上自從無盡寰宇誕生至今，這漫長到已經不可估算的歲月中，也僅有兩位超脫。

這些都是陳牧在梵古殿中數百年間獲知的訊息。

光是要融合五種根本玄奧，匯聚成一條完整的本源大道，就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要融合不同的本源大道，那對於絕大部分神境存在來說，都是一個難以企及的高度。

但陳牧這裡，他覺得他似乎一直都在接觸著一種『超脫』層次的力量，那就是系統面板，系統面板能夠輕易駕馭三種本源大道之力，倘若還能助他融合根本玄奧，那麼幾乎不用太多懷疑，必然是一件凌駕於大道之上的超脫之寶。

只是這件超脫之寶的真正跟腳是什麼，又為何會落在他的手中，一切暫且還不得而知，縱然他成為神君，恐怕也難以窺測，或許要等到很久以後，他成就大道尊者，才能窺見一二，而那對他來說還是太過於遙遠，眼下還是無需過多考慮。

轟！

澎湃的生死洪流持續的沖刷著陳牧的神體，令陳牧的神力不斷的蛻變。

如此持續了不知多久，陳牧終於感覺到他的神力蛻變進度開始減弱，那些洶湧奔騰的生死之力，已經有些難以對他的神力產生效果了。

終於。

又過了一段時間。

那充斥在虛空之間的生死之力，忽然一下子停滯，繼而迅速的消散。

附近激蕩的虛空也是迅速恢復了平靜，洶湧的虛空之力滾滾而來，遮蓋了之前的一切痕迹，令之前那匯聚於這裡的生死洪流，彷彿只是一場夢幻。

但盤坐在那裡的陳牧卻知曉，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他霍然睜開眼睛。

一雙眼眸中泛起一抹深邃的幽光，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

「這就是靈生神法第二層……」

陳牧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那遠比之前渾厚的多的神力，也是有著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這種能夠明顯體會到的變強，是最令人安心的東西。

短暫適應了一下蛻變后的神體，陳牧便在虛無之中站立起來，將目光投向前方的虛空。

「試試我的力量。」

他眼眸中泛起一抹光芒，繼而猛然抬起右臂，一剎那間周身澎湃的神力被他調動，於一剎那間化作生死之力，形成一根死亡長矛，匯聚在他的手中。

陳牧就這麼握著手中的死亡長矛，驀然向前擲出。

嗤！

這根長矛僅一剎那間，就撕裂了層層虛空，破滅了洶湧的虛空洪流，如此一連撕裂了四層虛空后，徑直貫擊在第五層虛空的虛空之壁上，生生刺入進去！

只見那第五層虛空界壁，以陳牧的一擊命中之處為中心，呈現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痕，一路蔓延龜裂，最後一下子破碎！

五重天！

陳牧這一擊，直接破碎了五層虛空，威力也是真正達到了五重天！

儘管之前的他在與魔族交手時，也施展過五重天的力量，但那是他的界面分身藉助尋木之力方才勉強打出的一擊，可如今的他，僅憑自身實力，就能直接破碎五重天了！

看到自己這一招，直接破碎了第五層虛空，展露出了五重天之威勢，陳牧也終於是輕吐了一口氣，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

因為底蘊足夠的渾厚，故而他悟出生命玄奧，並練成靈生神法第二層后，實力可以說是提升了整整一重天，從憑自身力量破四，到憑自身力量破五，這可謂是一步巨大提升。

「按照這種進度，我只需再掌握萬靈玄奧，持有一件中位神兵，就能破碎六重天了。」

陳牧判斷著自己的實力進展。

僅僅掌握兩種根本玄奧，實力就能破碎六重天，這對於絕大部分神境存在來說，幾乎都是無法想象的。

大部分的神境存在，往往都是要將一脈之中，五種根本玄奧盡皆掌握，甚至還要練成一種神君霸主級的秘法，才能達到六重天實力。

他們想要達到六重天巔峰，更是要將所有本源大道，所有根本玄奧盡皆掌握。

但陳牧的底蘊太渾厚了。

蘊含十份神力的完美神體，起步就凌駕於其他神境之上，以至於他只需要掌握兩種根本玄奧，練成一門普通的神君級秘法，實力幾乎就能破碎六重天了。

按照陳牧的判斷，以他的根基底蘊，若是將造化大道的五種玄奧盡皆掌握，並且練成一種神君霸主級秘法，恐怕就能直接具備六重天巔峰的實力。

倘若再練成虛空一脈和歲月一脈的根本玄奧？

或許無法跨越七重天神君的門檻，但必然能比一般的六重天巔峰還要更為強大。

當然。

陳牧大概率不會走這條路線。

只要系統面板這邊，能夠助他融合根本玄奧，那麼他只需要先將造化一脈走到底，以造化一脈成就神君，之後再去考慮其他的修鍊方向也不遲。

總歸有一句話，叫做大道歸一，想要抵達這條不朽之路的終點，無論是那個方向的修行，都是這條路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不過是哪一步先行，哪一步後行的區別。

陳牧自然是會選擇能夠最快提升實力的路線。

「接下來就是萬靈玄奧了……嗯，還有界面分身那邊也需要提升一下。」

陳牧心中念頭閃過。

與此同時。

大宣世界，地淵之底，在這裡閉目休眠的陳牧的界面分身，霍然睜開了眼睛。

悟出生死玄奧，他的界面分身這邊直接就能動用生死之力，不需要同步，但練成了靈生神法的第二層，界面分身這邊也就需要更進一步的淬鍊提升了。

嗡！

下一刻，陳牧意念一動，一股洶湧的界力就從四面八方湧來，灌入他的體內。

神力真身那邊，在系統面板的加持下，練成靈生神法的第二層也耗費了一些時間，界面分身這邊自然也無法一蹴而就，需要一個持續不斷的淬鍊過程，不過一切都只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