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娘子
怎麼又整這一出,老天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玩我?!這難道是……孟婆?奈何橋邊的孟婆?可她也太年輕了吧……不對,剛才她說「奴家」,奴家?莫非這姑娘把我當成了她相公?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李策現在的思維一片混亂,根本理不順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二十四個小時,實在是太他媽震撼了,真的快要崩潰了!他現在的大腦基本已經處於短路狀態了,根本不能進行任何有效的思考。
「唔,嗯……那個……」李策支支吾吾遲疑著,最起碼得弄明白自己這是在哪裡吧,他想問可又不知怎麼開口。
「你是不是餓了?噢,我倒忘了,你都昏迷了一整天了,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拿粥去。」那姑娘溫柔的看著李策,脆聲說道。
美女這麼一說,李策感覺肚子還真餓了。他望著少女曼妙的背影,心道:哪裡冒出的美女呢?難道是……艷遇?
少女離去后,李策開始打量起眼前的事物來,古色古樸的傢具,那桌子椅子就跟古裝電視中的一樣,床頭還掛著一件青色長袍,就連窗戶都是紙糊的,這他媽到底是什麼地方?怎的這個時代還會有這樣的擺設?他使了使勁想要爬起來,卻發覺渾身無力,根本就起不了身。
這會的功夫,先前走的古裝美女,就端著一碗粥進來了。她發現李策正欠著身子想要起來后,忙放下手中的碗,快步走到床前扶住他,一邊又責怪道:「你這大病初癒,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怎麼這就想起來呢,快躺下將養著。」說著不由分說把李策摁了下來。
她抱住李策彎腰放下的瞬間,李策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心中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美女本打算扶李策躺在床上,可有美人抱著,這廝如何肯在躺床上。
「哎呀,躺得久了,脊背都麻了,若是能半躺一會就好了……」李策自言自語道,說完還偷偷瞧了那姑娘一眼。
「哦,那就靠在奴家身上吧。」美女絲毫沒注意到這貨狡黠的眼神。
她讓李策靠在自己懷裡,隨即又端來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李策心內一陣竊喜,就索性依偎在人姑娘的懷中。美女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貨的變化,她仍舊一勺一勺地喂著他。「那個小姐……我自己來就行,我……我一個大男人,你一姑娘……」
「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小姐?!你這遭天殺的,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那青樓的狐狸精,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少女突然變色,轉身把把手裡的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臉憤怒地瞪著李策。
李策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他被少女突然的轉變嚇了一跳,剛才還是一腔柔情的,怎的突然就暴走了?這還不算,女子似乎極為氣惱,她怒瞪著李策,突然伸手在他后腰上狠狠擰了一把!
李策直感到后腰傳來一陣鑽心的痛疼,他猛地「啊」了一聲,剛才喝到口裡的稀飯還沒咽下一下子全噴了出來,少女猝不及防,剛好全噴在她臉上……
「哎呀,你!」少女大怒,她手忙腳亂地擦完臉,一張俏臉早已憋得通紅。
李策眼疾,他見這母老虎又伸出手來,慌忙大喊道:「姑娘饒命,我不是故意的!」
「姑娘?現在你叫姑娘了?剛才你叫我什麼?」
「……美女?」
「呸,不要臉!不是!」
「那……小姐?」
「你這遭天殺的,在青樓那等齷齪地方呆久了吧,竟喊我做那等下流的稱謂,你……你!」少女說著說著越說越氣,忍不住又狠狠擰了李策一把。
李策一邊痛得直流汗,一邊嘴裡不停地解釋是誤會,誤會。
怎的難道這古代「小姐」的意思也有多重?
其實李策不知,這「小姐」一詞在宋代乃是賤稱,通常就是指樂戶或者青樓女子,正常的大家閨秀,良家女子都叫小娘子……是不是更曖昧了?可是大宋那會兒就是這樣。
待女子斷斷續續怒罵一番,李策終於大體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暗呼倒霉,怎就遇上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女人,孔夫子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真是不錯。
「那,那我應該喚你什麼?」李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你怎麼了呀?怎麼連我的名字都忘了嗎?落一次水,就糊塗成這樣了?」那女子埋怨道,她看到李策小心翼翼的神情后,心中一陣好笑,氣也消了大半。
「我,我記不起來了……只記得腦袋被磕了一下然後,後面的事就不知道了。」李策怕穿幫了,忙想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少女半信半疑地看著李策,眼神里全是擔憂,但不經意間卻又閃過一絲喜色。她猶豫了一會,神情倒扭捏起來,瞬間又從暴走狀態中轉換過來,紅著臉小聲道:「奴家,奴家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你從前喚我仙兒的……」說完她低頭雙手搓著衣角,竟是有些害羞。
李策眼睛瞪得老大,訥訥道:「啥?未過門的……妻子?」
「嗯!」少女高興得嗡了一聲。
天吶,我怎麼有這麼個暴力媳婦,李策只想仰天長嘆!他呆愣愣得發了一會傻,慢慢又看向那姑娘。
嗯,不過模樣倒是挺中看的,嘿嘿……只是身材還干扁了些,看這年齡應該還沒有完全發育好,倒是個美人胚子……
既然這姑娘說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李策便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來,少女不經意間瞥見李策那灼灼的目光,害羞地把頭深深埋在胸前。
嗯?你剛才有膽子「謀殺親夫」,這會為夫看看你,你倒害羞了?李策心道。不過這話,他只是在心裡想想,沒敢說出來。他現在還沒摸透這小妞的脾氣,自己現如今又這麼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實在是經不住那小妞的折騰,保險期間還是少說話的好,言多必失啊,剛才就是血淋淋的教訓啊,現在後腰處還隱隱作痛呢。
不過李策雖然沒說話,可眼神卻還還在少女的身上逡巡,小姑娘被他看得臉色已經通紅通紅了,就如那熟透的桃子,雙手都快要把衣襟絞爛了,可李策卻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少女心裡有些竊喜又有些害怕,她猶豫了一會,站起身來。「哎呀,我看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該走了,要不爹爹該罵我了。」說完她便紅著臉低頭跑出門去。
李策看著她那俊俏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突然反應過來大喊道:「怎的不是該為為夫侍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