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居然是李媽媽
一回府,便有下人報來小少爺中毒的消息,袁丞相先是趕去了永安院看了袁竣廷,確實這小祖宗已沒有性命之憂,而後又馬不停蹄的趕來了福安院。
「是誰傷了竣廷?」前腳剛踏進門,袁丞相便厲聲喝道。
引得眾人一陣驚恐,大夫人心頭一慌,好巧不巧,袁丞相回來的真不是時候,她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可表面上卻仍舊是淡然自若,領著眾人一塊向這一家之主行禮問安。
老夫人自然不是糊塗之人,聽了剛剛袁錦心的一番辨論,早已在心中將事情再次估量了一回。
這事,確實是蹊蹺,李媽媽又如何會猜到是袁錦心下的毒,而大夫人又是從哪裡搜來這麼一匹相似的緞子?
她冷哼了一聲,沉聲喝道:「來得正好,這事還未見分曉,只怕另有隱情,我倒想看看是誰這般大膽,敢謀害我的孫子!」
老夫人這一說,大夫人的心中抖了抖,而後牽強的勾起了一絲笑意,連連附和道:「是!」
袁錦心並不懼怕袁丞相,在他進門后,卻總覺得背後似是被針扎一般,渾身不自在,偷偷用眼角的餘光一瞧,才發現,袁丞相背後那人竟是個生面孔的陌生少年。
她在府中從未見過,但隱隱記得昨日老夫人的接風宴上,似乎有瞧過一兩眼。
此人生得眉目俊朗,乍一看上去,只覺得傲骨難親近,但看多幾眼,卻又覺得瀟洒倜儻,是個翩翩美少年。
她不免多看了幾眼,正當袁錦心將要收回目光之時,那少年卻輕輕的轉過頭來,沖著她露齒一笑,這一笑,有如春風拂柳,百花暗然,讓這冒著清冷之氣的屋子裡也瞬間亮堂暖和了起來。
她愣神的瞧著他,眉宇間卻微微蹙起,這人……是什麼身份,是敵是友?
「老夫人,能否聽容治說幾句?」
容治瞥下一個餘味十足的目光,而後瀟洒的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賓賓有禮的向老夫人施以一禮,淡然說道。
這事本不該有外人插手,但此時,袁丞相既然能帶他進來,便證明了他有足夠的份量站在這裡與眾人一塊追究事情的始末。
老夫人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賊喊捉賊,移花接木,這些小把戲,老夫人也見得多了吧,清者自清,我相信三小姐是被冤枉的!」
容治笑著沖袁錦心點了點頭。
一句話似乎概括了這件事的所有疑點,李媽媽,大夫人,以及袁錦繡,似乎這場劫的所有茅頭都指向了袁錦心,但是,卻總讓人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無人說起之時,倒是想不起來,此時,被容治這麼一說,反倒透明清晰了。
老夫人心中一亮,沖這少年投去讚賞的一瞥,此人並未指明道姓,卻是將事情繞著彎子給她分析了一遍。
幾句言語,便化解了她此時因為怒意而蒙憋的心靈。
她接過袁錦心剛才的一番問話,眉目一擰,道:「李媽媽,你是從哪裡搜出這匹布的?又為何會斷定這事是三小姐所為?」
袁錦心的心中一陣激動,她微微詫異的抬眼去瞧老夫人,在她的印象中,老夫人一向是不冷不熱,從不與她們這些庶出的孩子親近,但此時,她卻出言替她尋回公道,不管是那少年的話起了作用,還是老夫人本就為人公正。
袁錦心已是心滿意足了,她稍稍平復了心情,靜立一旁,等待李媽媽的答覆。
「這……回老夫人,奴婢只是猜測,卻沒想到果真在三小姐的房裡發現了這個箱子,老夫人,三小姐若是沒有做這種事,為何要在房裡弄塊一模一樣的緞子?定是命人做了假來充數的,奴婢素聞三小姐和三姨娘一向貧困,只怕是捨不得那緞子!」
李媽媽一狠心,死死咬住那緞子是三小姐房裡找出來的。
剛才找東西的時候,只有幾個大夫人身邊的僕婦在場,這要是追究起來,說她們栽贓嫁禍也不為過。
只是,三小姐為何會提前在房裡放這塊有毒的布緞子?她又是如何猜測到她們會來搜東西的?
正在此時,如喜卻捧著已然做好的衣裳進來了,她『撲通』一聲跪在老夫人面前,臉上還帶著兩行未乾的淚珠。
「老夫人,三小姐一番心意,豈是李媽媽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的?衣裳奴婢已經做好了,本想著明日便拿過去給五少爺試穿,有不合適的地方奴婢再去補改,卻未想到,李媽媽居然如此含血噴人,我家小姐雖然貧困,卻是質樸心善,從不與人攀比,又何來貪斂錢財之說,這件衣裳此時就在這裡,請老夫人過目,看看是不是按五少爺的尺寸做好的?」
如喜句句堅定,手捧著那已然成形的衣布,貞烈的如同上戰場的死士。
袁錦心只覺得心中一陣暖流淌過,心道,這丫頭居然在這個檔口將衣服趕製出來了,這是要與她同生共死啊!
老夫人喚謝媽媽將衣服接過去一瞧,果真是八歲孩童的尺碼,她的一張臉立即黑了一大半。
這便意味著,事情與大夫人牽扯上了。
大夫人身後有國公府撐腰,即使是她的手段,那也耐她不得。
這一點,老夫人心中沉悶,拂手一甩,怒道:「好個大膽的李媽媽,你該當何罪?」
指槡罵槐,誰又不會,這話是沖著李媽媽吼的,但大夫人卻是渾身一顫,老夫人是何許人也,她怎會不知道這後院的深淺。
最可惡的便是憑空插上一腳的容治,明明可以不言,卻非要插上一腳。
想到這裡,大夫人狠瞪了容治一眼,而後亦裝作氣憤難平的站了出來:「李媽媽,你快快交待,這到底是如何回事?我不過喚你去各個院子搜東西,怎麼就惹出這檔子事呢?」
大夫人雖然怒目相對,眉宇間卻挑了挑,李媽媽自知今日是逃不過了,只得凄慘流淚,連連道:「奴婢知罪,奴婢氣憤三小姐害死了劉媽媽,奴婢氣不過啊……請老夫人、老爺責罰!」
這話倒也合情合理,李媽媽和劉媽媽本是一家人,也算是說出了個理由。
老夫人已是氣結得不能言語,捂著額頭,道了句:「散了吧!」便由著謝媽媽挽扶著回了裡屋。
李媽媽當場被人拖了下去,袁丞相又豈能放過她。
只不過,正當眾人哄散離去之時,袁丞相卻狠狠的瞪了大夫人一眼,今兒個這事,母親不肯徹查,自然是是禁著國公府的那層權勢,但是……在他的心中,夫妻間的情份似乎也冷卻了。
一想到自己心尖兒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袁丞相的雙目便要冒出火來。
大夫人被他瞪得驚恐得低下頭去。
眾人散去,袁錦心最後一個才出門,剛走到院子外頭,卻見暗處突然冒出一個黑影,眼前有扇風飛速一刮,而後,額頭便撞上了什麼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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