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打草驚蛇
這宮裡,終究要變天了,肖公公無聲的退了下去,卻見外頭的北親王滿臉怒意的甩袖離去。
確實,憑他一人的力量,或是聯合樓貴妃的力量,又如何與皇后抗衡。
皇后的背後不僅有整個皇宮在支持,還有趙家的勢力,國公府、魏家……
這些都是朝堂上響噹噹的人物。
「衍兒還是沒有消息嗎?」待慕容寒走後,陳竟無聲的走進內殿,皇后閉著雙眼斜斜的倚在龍榻旁邊新添的貴妃椅上。
雍榮的姿態在無人之時,終是帶了一絲疲倦,想來,她對皇上的這份感情也不會太過深厚,此時,皇后盼的最多的便是慕容衍。
又或者,換句話說,若是此時慕容衍在宮內,皇上的性命便不重要了。
但慕容衍一天不知所蹤,皇后都必須好好的守著皇上,杜絕任何趁機謀反作亂的行為。
就比如樓貴妃,她幾番被皇后拒在了殿外,不惜挑動娘家人多次聚堂鬧事,為的又是什麼?為的,當然是讓自己的兒子慕容寒坐上那九五之尊的寶座。
「回皇后,據探子來報,十日前在商州城郊外發現了大批禁衛軍的遺物,似乎是被人半路偷襲,但至今並沒有發現太子殿下的蹤跡!」
剛剛接到的密報,雖然遲了一些,但這些報回來的信息都是對他們不利的,也進一步的肯定了皇后的假想。
北疆乃慕容寒的領地,若是慕容寒要動手,即使是三千禁衛軍也耐他不何……
皇后緊閉的眸子顫了顫,胸口緊緊一縮,她側過頭去,久久的嘆著氣,她的衍兒,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陳竟,對這事,你怎麼看?」她不得不為下一步作打算。
皇上的命隨時可能歸西,一旦歸西,慕容寒便是眾望所歸,但若是……在皇上臨死之前做決定,那麼,她還有說話的餘地。
陳竟上前一步,目光微閃,而後輕輕的說道:「臣認為,皇後娘娘要做好最壞的打算,早日確定這江山的新主,若是……若是陛下駕鶴西去,只怕就由不得皇後娘娘了……」
他的聲音極輕,存在著一絲隱隱的防備,在這空蕩安靜的內殿之中,卻是極刺耳的。
餘音久久迴旋中,皇后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目光落在皇上那仍舊昏迷不醒的龍顏上,點頭:「是該早做打算」。
……
醉仙樓中歌舞生平,絲竹奏樂,好不愜意,淫聲浪曲一首接著一首,袁錦心一行人扮作了普通的嫖客,在這周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圈,方才走了進去。
「在下要找一位故人,媽媽能否為我通傳?」一進門,那花枝招展的老鴇,便迎了上來。
她一瞧見袁錦心和袁竣廷便立馬認了出來,來此找楚修辰的人除了這二位,還真沒有他人。
「公子來得真不巧,故人去了前頭的醉君樓,您看……把我這的生意都帶淡了,不過,楚公子留下一句話,說是『尋君千日,不在此一時』……哎!」老鴇雙眸一閃,不著痕迹的沖袁錦心使了個眼色,而後又裝作十分氣憤的跺著腳,大罵前頭的醉君樓開得不是地方。
袁錦心立即心領神會。
只怕此處已經被人盯住了,醉君樓?莫非就是楚修辰依她的意思新開的青樓?
幾人退了出去,袁竣廷一眼便瞧見前頭一方更為繁華的尋花問柳之處,燈火輝煌間,人流不斷,生生不息,幾乎招攬了這整條街的生意,難怪他們剛進這條街的時候卻是如此的清冷。
袁竣廷一指前頭,道:「姐姐,醉君樓在前頭,我們進去吧!」
袁錦心想了一想,而後拉住了他的袖子,細細想著那楚修辰留下的那句話,他故意不在醉仙樓呆著,意思是,這裡已經被人盯上了?
高調去了前頭的醉君樓,無非是將那些眼線引去了那裡。
而他留下的那句話,分明是讓他們莫在此時尋他。
袁錦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慕容遷果真狡猾,連這種地方也尋得到。
「姐姐,你為何不讓我進去?」袁竣廷被她拉了一把,不解的問道。
袁錦心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出了十兩銀子,喚了一位打扮普通的男子進那醉君樓去尋楚修辰。
那男子眉開眼笑,還以為得了便宜,立即喜笑顏開的跑了過去,大聲嚷嚷道:「我要找楚修辰楚公子,快讓他出來!」
他這話一出,立即從四面八方湧出來數名便衣男子將他上下齊手的壓了下去。
袁竣廷驚得目瞪口呆,再一次被袁錦心細密的心思所折服。
慕容衍半眯了眼,沉聲道:「走吧!」
此地是不宜久留了,只怕那男子供出他們之時,這裡的四面埋伏便會相涌而出。
三人迅速了離開這片繁花綠柳之地。
「姐姐,我們回府吧!」袁竣廷思考再三,提出這個提議,眼下,除了袁丞相,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更能讓他們信賴。
依袁丞相對他的寵愛,或許他能說服袁丞相幫慕容衍一把。
慕容衍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前或者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袁錦心的眸子再次犀利了起來,她狠狠的剮了自己前頭這兩位五大三粗的漢子一眼,沉沉的說道:「五弟,你難道忘了,大夫人已經被放了來了,二姐的事已經讓袁府與魏府反目成仇了,你認為,皇后還是大夫人的姐妹么?再有就是,袁錦繡與慕容遷的關係早就非比尋常,你以為憑慕容遷的三寸不爛之舌都辦不到的事,你能輕易的辦到么?」
連她都猜不透袁敬之到底在做何打算,這世上又有誰是真正了解袁敬之的。
再說,上次遇難之際,她無意中竊得袁錦繡與慕容遷的關係,單單憑這一層,袁敬之就沒有理由幫他們。
二個男人立即矮了一截,不說別的,就為袁錦心的這層玲瓏心,他們也自愧不如了。
子夜時分,北親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爺,外頭有位公子求見!」隨侍劉淺在門外喊道。
已經多日未進宮的慕容寒是憋了一肚子的氣,他發泄一般的摟著身下嬌柔惹火的女子,盡情的在她的身上發泄著自己的不快。
沒有半絲憐香惜玉,有的只是泄憤一般的衝擊。
惹得那女子苦不堪言,嬌媚的朱唇都幾乎咬碎了,眼中早已噙了星星點點般楚楚可憐的水花。
「王爺,你弄痛賤妾了!求王爺……求王爺開恩!」女子不停的求饒著,但慕容寒卻是隻字未聞,仍舊像野獸一般在她身上肆意發泄著。
聽到門外人的通傳,他惱怒的一吼:「不見!」
「王爺,門外公子說是故人,詩詞一首,您聽了一定會見他!」劉淺思索了一下,想到來人信誓旦旦的模樣,他把心一橫,大著膽子說道。
「念!」慕容寒粗重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隱隱還夾雜著女子的求饒聲。
劉淺連忙掏出信件,大聲念道:「錦色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身無彩蝶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劉淺念完后,裡頭仍舊在繼續,慕容寒卻沒再回話。
他皺頭一擰,心道,公子啊公子,你害死我了,這要是王爺發起怒來,仔細著自己這顆項上人頭。
他轉身匆匆離去,剛走出幾步,那門突然被人一掌劈了開來,慕容寒衣衫不整的飛躍而出。
強而有力的大手一把捏住他的肩骨,眼中像是噴火一般的火紅:「你再念一次!」
劉淺隨即被嚇得腿腳發軟,肩膀上的大手像是要捏碎他的骨頭一般用力。
他顫著嘴再哆哆嗦嗦的念了一回。
慕容寒的眸子卻猛的沉靜了下來,血色褪去,換上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欣喜,他用力的抓住那人的肩膀,急切的說道:「那人在哪?快帶本王去!」
劉淺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心道,王爺這是怎麼了?他偷瞧了一眼那已經被劈了房門的寢房,心道,裡頭的女子可是王爺最近的新寵啊,王爺就不怕外人看了裡頭的風光么?
心裡是這般想著,但腳下卻不敢含糊,衣領被慕容寒提著,那隨侍只能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前奔,府門被打開,清淡的月色下,只見一位衣著翻飛的翩翩少年負手而立,仰頭望天,似乎在感嘆著什麼。
慕容寒在看到來人之後,立即一把甩開了劉淺,飛奔了過去,緊緊的將那少年擁在懷中。
「心兒……」聞著熟悉的味道,這世間只有一個女子能讓他如此的魂牽夢繞,是他的心兒,沒錯!
劉淺倒吸了一口氣,臉上十分的彆扭,嘴角禁不住抽搐起來,話說,他家王爺何時開始喜歡上男子的?
但細細一看,這男子卻與王爺的新寵有著三分的相似。
莫非最近住進府的那些女人都是依著這位公子的模子來選的么?
袁錦心始料不及的被慕容衍緊緊的扣在懷裡,半分也動彈不得,她皺了眉頭,暗暗吐了吐舌頭,不知躲在暗處的慕容衍此時是否氣得頭頂冒煙?
「王爺,我要斷氣了……咳咳……」袁錦心皺著眉頭輕咳了一聲。
原本激動的男子立即溫柔的將她放了開來,他仔細的看著她的臉,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愛不釋手,百看不厭。
「心兒,你瘦了!」
劉淺原本是驚訝,聽到自家王爺這說話的語氣……他的嘴角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這是慕容寒的聲音么?他在對蚊子說話?
原本以為府里那位新寵已經算是王爺的極限了,此時看到他對這位美麗的公子這態度,那眼神……那溫柔的聲音,劉淺的下巴都差點掉了下來。
迎著袁錦心不太自在的目光,慕容寒猛然意識到這寒冬深夜,外頭是清涼入骨,他趕緊解下自己的披風將袁錦心整個人都裹了起來,擁著她,小心翼翼的往王府里捧。
那模樣,像足了劉淺跟在慕容寒身邊時的樣子。
有點……狗腿的說!
「王爺……王美人在發脾氣呢,說是等不到王爺回去,她就哭瞎雙眼!」劉淺聽了過來稟報的丫環的話,立馬上來報。
最近,王爺寵那位王美人可是府里人所皆知的事。
慕容寒的雙眸一寒,立即警醒的看了袁錦心一眼,生怕她不高興似的,見她並沒有多少反應心中又不免有些失落,這才回頭低聲喝道:「立即將她的雙眼挖了,哭瞎多費事!」
劉淺渾身一顫,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位美人可是您的新寵啊,王爺!
袁錦心見那人還杵在原地不走,本來這事她也不打算管,但為免別人起了疑心,她思索了一下,還是出口對劉淺說道:「這位小哥,你且去安撫著王美人,待本公子與王爺談好正事,王爺自然會去看她!」
劉淺看了一點慕容寒,只見他面色如常,除了看著那公子時雙眼發直,並沒有其他異樣,他知道,自家王爺這是應了這位公子的話。
他立馬退了出去。
正堂中的奴才上好茶點后便被慕容寒一一揮散,此時,只坐著他們二人。
慕容寒欣喜的正欲上前去握袁錦心的手,這是袁錦心第一回主動來找他,對於慕容寒來說是一個驚喜。
太子連日失蹤,再加上皇上病危,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天大的好消息,不僅江山唾手可得,連美人也近在尺寸。
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坐擁江山美人的美好前景。
然而……袁錦心的一句話,立即將他的熱情澆得灰飛煙滅。
「王爺,錦心今日是替太子殿下而來,有事相求!」她並不確定慕容寒一定會幫她,因此,她先是附詩一首,以示暗示。
在慕容寒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慕容衍也不會輕易出來送死。
她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慕容寒眼中的欣喜在袁錦心說出這句話之後,便一點一點的退去,那火一樣的熱情慢慢的熄滅,而後變成清冷、再然後轉化為深深的失望,甚至帶著一絲惱怒。
她,竟是為太子而來。
這讓慕容寒幾乎不能接受,他猛的站了起來,臉上一沉,道:「他還沒死?」
「太子自然沒死,眼下的情況對太子十分的不利,想必你也知道慕容遷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勢必將太子一舉殲滅,不然,我也不會找上王爺你!幫或是不幫,錦心只求王爺的一句話!」
不是低聲下氣,亦不是卑微相求,她只是要他的一個決定。
目前的形勢對慕容寒也是十分不利的,皇后掌控了整個皇宮,一旦皇上駕崩,她定會力舉慕容遷,畢竟,在慕容遷和慕容寒這二人當中,慕容遷起碼是打著太子好兄弟的旗號,再加上皇後娘家的勢力,慕容寒的勝算也不大。
這一點,樓貴妃和慕容寒應該一早便想到了,並且此時正在商量對策。
「我為何要幫他?他做了皇上對我有什麼好處?」慕容寒冷冽的咬著牙,眼中精光畢露,滿滿的不甘,滿滿的氣憤。
他到底有哪裡不如太子了,為何慕容衍竟可以得到袁錦心如此死心蹋地的相隨?
「沒有任何好處,但也絕對沒有壞處,這江山若是落到慕容遷的手上,我怕你和樓貴妃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這是事實,慕容遷心狠手辣,只怕不會容得下曾經與他爭過江山的慕容寒,而樓貴妃深居宮中,便成了他的第一個練耙手。
慕容寒雙眸一緊,他猛的轉身,高大的身軀將袁錦心嬌弱的身子完全的籠罩在了他的羽翼之下,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要我讓出江山,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袁錦心不安的看著他,從他那可怖的眼神中,她看到了自己所不熟悉的佔有慾,是慕容寒在她面前少有的強勢。
他要的是什麼?
「說,你有什麼條件我都會盡量滿足你!」
「我要你!」他仍舊緊緊的看著她,眼中的炙熱灼得人渾身不安。
袁錦心啞口無言,為了慕容衍的江山,她要賠上自己的一生么?但如果她不同意,只怕慕容寒一定不會出手相助,而以目前的形勢來看,仍舊是慕容遷的勝算居多。
一旦慕容遷得勢,莫說是報仇了,自己的這條小命也將不保。
「錦心是本宮的未婚妻子,四弟這算盤打錯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冷冷的響起。
輕柔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若不是仔細聽,卻是聽不出半分聲響。
袁錦心和慕容寒同時轉頭,只見慕容衍正從門外走來,他面色冷竣,眉宇之間少了平日里的謙和,而多了幾分陰戾,在他的眼中,此時正燃著一抹熊熊烈火,視線落在慕容寒和袁錦心之間。
他……絕不可能將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相讓。
即使是整個江山來換,也不行!
「大哥,你將錦心送到我身邊,不就是拿她來跟我換江山的么?」慕容寒冷笑,臉上帶著幾分不屑。
兩個男人如戰場上一決高下的死士一般,遙遙相對,卻又激烈相爭。
江山、美人,孰輕孰重,兩人的心中早已有了結論。
「心兒,你先出去,我要與四弟說些體己話!」慕容衍眼神一轉,冷冽中立即融入了溫柔。
在那抹狹長的鳳目中有著讓人安心的堅定,經歷了生死,他們不離不棄,袁錦心十分信任的點頭,轉身離去,她相信慕容衍不會拿她去換江山。
是的,他不會!袁錦心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慕容衍和慕容寒這一談,便談到了天色微亮,慕容衍剛從北親王府出來,便見到一輛馬車緩慢經過,帘子一撩,楚修辰那張俊朗的臉隱隱一現,一個眼神投了過去,慕容衍立即快速的跳上馬車。
車內只有楚修辰一人,慕容衍不禁問道:「錦心呢?」
以她的性子,絕不會自己悄無聲息的離去。
楚修辰一向玩絝的臉上也呈現了少有的嚴竣,他沉重的說道:「殿下,袁小姐她暈過去了!」
慕容衍的心下一沉,他立即意識到袁錦心中毒的事楚修辰也是知道的,卻不想他竟是最後一個知道錦心中毒的人。
「她身上的毒可有解?」
慕容衍強壓下心中的那抹不快,解決問題才是如今最緊要的事。
提起袁錦心身上的毒,慕容衍更加堅定了要做皇上的決心,只有手握江山,他才有籌碼去懲治慕容遷,才有能力去向他索要解藥,握在袖子里的拳頭微微一緊,慕容衍的臉上清冷一片。
「無葯可解,但我的人正在尋訪解毒之法,或許不日便會在成效!」楚修辰如實說來。
在太子和袁錦心離京的這些日子,他確實多方尋訪,幾經周折,確實有了一絲眉目。
按慕容遷的行事風格來說,另一半子蠱,他一定是下在身邊的可控制人的身上,因此,只要從他身邊下手,久而久之,一定能找出蠱的另一半。
怕只怕,袁錦心卻等不到那一天……
慕容衍抿了抿唇,不再說話,片刻之後,馬車到達了位於城北的楚修辰的別苑,慕容衍飛快的跳下馬車,在楚修辰的指引下一路奔至袁錦心的房間。
床上的人兒睡得並不安寧,時不時發出一聲囈語,袁竣廷守在她的身側,片刻也不肯離去,直到慕容衍的到來,他這才抿了唇,一聲不發的走出了房間。
他得去做他該做的事了!
「照顧好姐姐!」與楚修辰擦肩而過之時,袁竣廷突然沉聲說道。
待楚修辰轉身去看他之時,卻只見袁竣廷那略顯落寞的身影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楚家別苑。
三日後,傳來慕容遷遭襲身負重傷的消息,這消息雖然藏得極隱密,卻還是被楚修辰從小道挖了出來。
按手法和狠厲,以及行刺地點,初步推斷,是仙渺宮的人所為。
如果說爭奪皇位是皇子之間的事,那麼,掌管天下,便成了整個大齊的事。
「仙渺宮出手,從不空手而歸,不知為何,那領頭的人卻故意放了慕容遷一條生路!」楚修辰與慕容衍對立而坐,為了不驚動袁錦心,二人將談話地點選在了書房。
慕容衍聽了他的描述,心下已瞭然,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不甚複雜的感覺,就好似,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還得別人保駕護航,那種滋味,有口難言。
「慕容遷不能死,他一死,錦心的毒便真的無人能解了!」他自然知道那人為何手下留情。
刺殺慕容遷,也不是他的首要目的。
卻不知,袁竣廷這次衝動的行刺,已是打草驚蛇,慕容遷是何等精明的人,他一下子便想到了慕容衍不僅沒死,而且就藏在京城的某個角落。
自打行刺當日起,京城中每日都有大批大批的官兵挨家挨戶的搜查,一方面是打著抓欽犯的旗號,另一方面,卻又有大批的劫匪在城中大肆作亂,攪得人心惶惶。
眼看著皇曆大年即將來臨,皇宮裡卻又傳來了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數名朝中大臣連名上奏了袁丞相串通敵國伺意謀反的事,並且承上了丞相的親筆書信。
這一天終是來臨了。
袁錦心聽完這則消息,卻是波瀾不驚的輕笑了起來,慕容遷是下了最後的通碟,一方面,袁竣廷的打草驚蛇讓他嘗到了厲害;另一方面,他疑心病重,鎢定太子一定是去找袁敬之求助,因此設下這迷天大網,等著慕容衍自動現身。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慕容衍居然會與慕容寒站成一氣。
袁府的氣數已盡,袁錦心並不可惜,只不過,大夫人和袁錦繡卻是死得太過便宜。
罷了,罷了,她們一死,她的仇也算是報了。
不出三日,袁府抄家,袁敬之和大夫人以及府中的各房姨娘都被押到了刑部大牢,等候皇上醒來后的最終判決。
袁竣廷由於不在府內,各街各巷已經貼了抓捕通告。
袁錦心得皇后保了一命,目前也算是逃過一劫!
在這千均一發之際,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炸得大家幾乎是措手不及,楚修辰派去的密探,以及專門研製袁錦心解藥的苗疆師傅得出了新的結論,那中子蠱之人,十有**是袁錦繡。
因此,若是袁錦繡被斬了首,那麼……袁錦心也會跟著她一塊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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