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蜜浮酥捺花【拜謝!再拜!欠更41k】
「那兩個兇悍的金國騎士就朝我沖了過來!」
「顧二哥哥,然後呢?」
「長楓,稍安勿躁,讓我喝口水先!」
「顧二叔,早知如此,昨日我怎麼說也要求著母親帶我去馬球場了!」
嘴裡有水的『嗯嗯』聲傳來后,
顧廷燁聲音再次響起:「我看已經引了兩個金國騎士過來,二話不說便將馬球傳給了靖哥兒!哈!你們是沒看到昨日靖哥兒的球技,那真是技驚四座啊!」
瞧著齊衡和長楓著急的樣子,顧廷燁故意一臉回味和嚮往的樣子不再說下去。
「顧二哥哥,徐五哥哥他怎麼技驚四座了,你倒是快說啊!」
長楓再次催促道。
顧廷燁看了眼嘴角上揚的徐載靖一眼,繼續道:
「嘿!要不說我這球傳的舒服呢!靖哥兒接到球后,就沒讓這馬球落地,直接顛著馬球朝金國球門奔去!連續奔了十幾丈遠,你們是沒看到當時球場內外所有人的歡呼聲,那真是」
「啊?顧二哥哥,那金國騎士不去阻擋?」長楓急聲問道。
顧廷燁一擺手:
「怎麼會不去!還有人想要用坐騎撞擊五郎呢!」
「靖哥兒他勒馬躲過去后,就這麼從馬球場中間開始用馬球杆顛著球,直奔金國球門而去!」
「見此情景,霎時間,又有一名金國騎士不顧及馬力,朝靖哥兒圍了上去!」
「可惜呀!」顧廷燁一拍膝蓋搖頭道。
看著齊衡和長楓的表情,顧廷燁嘴角一笑:「可惜呀!金國騎士沒想場上還有我這般的人物!」
「當時我一舉馬球杆,大喝一聲,靖哥兒,傳我!!!這金國騎士被我這一聲吼給鎮住了,也給靖哥兒解了圍,靖哥兒便將顛到空中球一桿傳了過來。」
「我只是輕輕這麼一磕,這球就進了!如此,兩球的領先,這才鎖定了勝局!」
顧廷燁說完后,
學堂中眾人紛紛點頭,
「哎,不能親眼看到徐五哥哥的球技!」長楓悵然道。
齊衡遺憾的輕輕搖頭。
坐在最前面沒回頭的長柏笑了笑,握在手中停在硯台邊不動的毛筆,此時掭動了幾下,然後提腕繼續在紙上寫了起來。
坐在最後面的明蘭,則滿眼都是崇拜的側頭看了眼徐載靖。
明蘭她是喜歡打馬球的,
和祖母去莊子上練習馬球就屬她練得勤奮,
借著顧廷燁的描述,她腦中滿是昨日馬球賽的激烈回放。
「嚓嚓!」
學堂外傳來了走路的聲音,
書桌靠近門口的墨蘭側頭朝月門看了眼,趕忙低聲道:「學究來了。」
此話一出,
「臣伏讀聖策」
「臣對.」
學堂中馬上有了讀書聲。
不一會兒,
庄學究背著手拿著摺扇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還沒在羅漢椅上落座,庄學究便道:「這坐堂半個時辰了,楓哥兒和二郎,剛開始讀前科的策問的第一句?」
長楓:「呃」
顧廷燁:「學生.」
庄學究坐在羅漢椅上,單手拿著扇子擺了擺手,道:「昨日的馬球賽我聽說了,你們兩個打得不錯!沒被人在家門口揍得鼻青臉腫。」
顧廷燁笑著點頭,回頭看了徐載靖一眼后,拱手道:「謝學究。」
「嗯!昨日打馬球覺著北遼和金國,哪個難打一些啊?五郎~」
徐載靖起身拱手:「回學究,還是金國難打些!雖然馬球技巧不如北遼,但金國騎士作風堅韌,輕易不會放棄,十分難纏。」
「北遼球技不錯,但但被學生先聲奪人一番震懾后,卻是有些不敢和學生競技了。」
庄學究點了點頭:「嗯,五郎很不錯!競技之餘還能觀察總結一番對手,難得!打打馬球強健體魄,也是不錯的,但切不可耽誤了科舉正事。」
「是!謝學究教誨!」
聽著學究和徐載靖的一答一問,還有學究對徐載靖的誇獎,顧廷燁抿了抿嘴,一臉『其實我也知道這些』的表情。
桌案後庄學究擺了擺手,示意徐載靖坐下后,道:「好!上屆會元的文章你們也看了!長柏先說說你見解。」
大半個時辰后,
休息時間,
庄學究在桌后飲著茶,
載章和長柏一起出去更衣小解。
徐載靖站在桌案后,接過了雲想遞過來的溫熱的茶水喝著,然後又拿了塊點心塞到了嘴裡。
徐載靖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不遠處的明蘭的貼身女使小桃。
「小桃,你怎麼了這是?」
聽到徐載靖的問話,抱著一個小食盒的小桃趕忙搖頭:「五公子,沒什麼,沒什麼?」
說完后,徐載靖看到小桃咽了口口水。
徐載靖一笑,看著雲想手裡剩下的五塊點心,自己又拿了一塊兒后同雲想道:「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是,公子。」
坐在長楓前面的齊衡聽到徐載靖聲音,
沉思片刻后和不為抬了下下巴:「分了。」
「是!謝公子!」
徐載靖繼續喝著茶,
學堂後面的木台邊,雲想將點心掰開后,自己留了一小角,其餘的便都分了出去。
顧廷燁的貼身女使秋娘,一邊用自己的手絹兒捧著點心一邊低聲道:「雲想妹妹,皇後娘娘和皇子殿下生的什麼模樣啊?」
聽到秋娘聲音,
汗牛等小廝,喜鵲等女使,都驚訝的看向了秋娘。
「秋娘姐姐,伱怎麼會問雲想妹妹這個問題?」汗牛低聲道。
一旁的不為看著徐載靖、齊衡還有雲想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便說道:「汗牛哥,聽說昨天青草妹妹她們三個一起當面叩見皇後娘娘和殿下了。」
不為此話一出,
木台附近的眾人紛紛面露驚訝。
「雲想姐姐,真的?」小桃嘴角沾著點心的碎渣,瞪著亮晶晶的眼睛問道。
「我,我去的時候,心慌的不行,不記得了」
雲想說著求助的看向了嘴角帶笑徐載靖。
這時,
長柏和載章一起走了回來。
徐載靖視線卻看向了學堂門口,
那裡,
劉媽媽正領著彩環,帶著四個抬著食盒的女使走了進來。
在屋子門口福了一禮后,劉媽媽笑道:「學究,今日院子里得了些新賞下的點心,老夫人和大娘子便吩咐奴婢送來讓諸位嘗嘗。」
學究笑著頷首。
於是,女使們便放下食盒打開,瞬間醇香的味道就瀰漫在學堂中。
徐載靖動了動鼻子,笑道:「喲,蜜浮酥捺花!」
坐在一旁的齊衡肯定的點了下頭。
而說完話的徐載靖還回頭看了雲想一眼。
看到徐載靖眼神的小桃和喜鵲,疑惑的看著雲想,喜鵲低聲道:「雲想妹妹,怎麼了這是?」
雲想用蚊子大的聲音道:「昨兒在馬球場,我和兩位姐姐便是得了皇後娘娘的這個賞賜。」
一旁的露種和雲栽聽著這話,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后,滿是羨慕的看著雲想。
劉媽媽送來的這蜜浮酥捺花本就是稀罕東西,
女使小廝們自是只有看著的份兒。
長楓吃了一口后,感嘆道:「這,當真美味啊!要是多些就好了!」
齊衡回頭,順勢掃了眼明蘭后,笑看著長楓道:「楓哥兒,這可是準備在陛下壽宴上出現的菜品,多不了的。」
「啊?」
聽到此話,長楓趕忙拿起沾著點心的勺子在嘴裡抿了抿,就當是自己出席了皇帝的壽宴了。
坐在長柏右邊的載章看著眾人的樣子,笑道:「瞧著諸位弟弟妹妹這麼喜歡吃,我倒覺得以後就這一個菜品都可以開個店了。」齊衡笑著點頭:「如若可能,我請母親進宮求個恩典,便開間鋪子。到時請諸位妹.」
齊衡朝著三個蘭話沒說完,趕忙看向長楓,又轉身朝著顧廷燁、徐載靖拱手道:「到時請二叔、靖哥兒」
顧廷燁看著桌上蜜浮酥捺花的瓷碟搖頭:「原來是這東西,衡哥兒,你打主意打的晚了些!」
齊衡:「啊?二叔,你何出此言?」
顧廷燁深吸了口氣,道:「昨日回家的時候,我在馬車外就聽到我妹妹和母親說話,說是她準備和柴家姑娘一起出錢,待陛下壽辰后開幾間店做這個點心的鋪子,說是已經求了皇後娘娘的恩典了。」
「哦哦!原來如此。」
學堂一旁,
意猶未盡的如蘭微微舔了下嘴唇后,回身湊到明蘭身前,低聲道:「六妹妹,你和顧家廷熠姐姐向來要好,到時我帶你出去,咱們一起去吃。」
明蘭連連點頭。
隨後,
眾人的小廝女使們,開始幫著劉媽媽彩環她們收拾東西。
劉媽媽快要走的時候,載章追出去問了幾句。
中午,
徐載靖等人繼續在學堂中用飯,
葳蕤軒,
廳堂中,彩環正幫著王若弗布菜,
「劉媽媽回來了。」
門外小女使通傳道。
很快,從壽安堂回來的劉媽媽一臉笑意的邁步走了進來。
「大娘子!」
劉媽媽福了一禮。
在一旁坐著的王若弗點了點頭后,伸出了胳膊。
劉媽媽默契的將王若弗扶了起來,主僕二人朝著裡間走去。
「東西送過去了?」
「是!瞧著五姑娘是喜歡的,但柏哥兒只吃了幾口,瞧不出有多喜歡!」
王若弗笑了笑:「這麼個好東西,姑娘們少有不喜歡的!」
劉媽媽連連點頭。
「長柏這孩子」
看著王若弗的樣子,
劉媽媽心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道:「對了,大娘子!奴婢送完東西要回來的時候,咱們家姑爺還追出來,問有沒有剩餘的,說是想帶回去給華姐兒嘗嘗!」
說著,劉媽媽用帕子捂著嘴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的王若弗,面露笑容,極為受用道:「載章這孩子也真是的侯府還能缺了這東西?」
「母親!」
「母親?」
如蘭的喊聲傳來。
不一會兒,如蘭就和拎著書箱的喜鵲邁過門檻走了進來。
在擺著菜的桌子上看了眼后,如蘭快步來到裡間門口:「母親,你.」
說著,如蘭的眼睛還掃視了一下屋子。
沒看到想要找的東西,如蘭有些泄氣的抿了抿嘴。
看著小女兒沒出息的樣子,王若弗隱蔽的拉住想要去一旁櫥子里取東西的劉媽媽,抿了抿嘴:「怎麼了如兒?」
「母親,你有沒有多留些那個蜜浮什麼花啊?」
王若弗瞪著如蘭,道:「這金貴的點心,能有多少?」
如蘭眼睛動了動:「母親,每次有好東西你都會給哥哥多留一份的,今日怎麼」
王若弗板起臉沒說話。
如蘭看著站在王若弗一旁,視線不時瞥向的櫥櫃劉媽媽,嘴角露出了笑容。
然後,如蘭快步的跑向了櫥櫃,一把拉開。
「哇!真的有,還是兩份!」
王若弗一下站起來,疑惑的看向劉媽媽:「她怎麼知道的這是,我換地方了呀!」
如蘭得意的歪著頭吃著蜜浮酥捺花。
看著如蘭的饞樣,王若弗捏著手絹兒虛空點著如蘭:「你什麼時候讀書寫字學女紅,也有這般機靈就好了!」
聽到此話,如蘭一縮脖子端著兩份點心就跑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子,
如蘭讓喜鵲嘗了一口后,道:「好吃不?」
喜鵲點頭不迭。
「等以後真開了這般的店鋪,本姑娘帶你去吃,咱倆吃個夠。」
這時,
外面傳來了盛紘的說話聲,
如蘭立馬壓低了聲音。
半刻鐘后,
劉媽媽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在如蘭身前的桌上放好飯菜后,道:「姑娘,那兩份里,大娘子是給你留了一份的。」
如蘭看著桌上的飯菜,道:「我知道,母親即便是自己不吃,也會給我留的。」
劉媽媽笑著點了下頭:「五姑娘,吃完飯後,晚些去學堂!王家錦帛鋪今日送大娘子給定製的新衣服來,到時姑娘試試合不合身。」
如蘭一愣:「怎麼又做新衣服啊?」
劉媽媽略帶些責怪的看著如蘭:「明日要去勇毅侯府赴宴!」
如蘭看著一旁吃光的蜜浮酥捺花的瓷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對對.我光想著它,都忘了這事兒了。」
千里之外,
宥陽縣城,
青樓千金閣,
二樓之上雅間中一片熱鬧,
略微有些醉的孫秀才,看著桌旁的『飽學之士』咂了咂嘴同一旁的龜奴道:「去,把費媽媽叫來,一天天的也沒見個新姑娘來。」
龜奴應是,
出了雅間,聽著裡面的互相吹捧聲,道:「呸,也不說給個賞錢!」
一轉身要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跟前多了幾個勁裝的漢子。
「孫秀才可在這裡面?」
龜奴趕忙一臉諂媚,笑道:「可是十二歲成了秀才那位?」
「不錯!」
「在,在裡面!」
「好。」
酒足飯飽后,
孫秀才來到一樓,
「掌柜的,多少銀錢?」
說著話,孫秀才回頭,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坐在不遠處桌旁的幾個勁裝漢子。
瞧著那幾個兇悍的樣子,孫秀才一縮脖子回過頭,暗自說了句『糙笨的兵魯子』。
「孫秀才,您的帳那幾位已經結了。」
掌柜的笑道。
這時,那幾個漢子也湊了上來,站在了孫秀才背後。
「孫公子,這邊請。」聽到這話,孫秀才不由得一哆嗦。
僻靜處,
孫秀才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幾位是潭王府的人?潭王要請我去王府作幕僚?」
為首的勁裝漢子笑著拱手:「不錯,王爺聽說您十二歲便中了秀才,實乃大周俊才宰相根苗!便派小人來請您過去!」
孫秀才咽了口吐沫,瞬間就醒了酒。
心思電轉思來想去,孫秀才不笨,心中先是一陣后怕,
但,眼前閃過了在汴京時,幾位名師對他文章的褒貶,貶以及貶
極其難受中,孫秀才還想起了潮韻閣的日子。
聽著街上的叫賣,看著附近不時出現的盛家大房店鋪,孫秀才理了理衣服,拱手道:「承蒙潭王看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