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出棺
回去的路上,任發讓管家備了一輛馬車,本來還有趕車的,但是被九叔以~義莊那邊太偏僻,不好走夜路為由留下了。
秋生駕著馬車,九叔美滋滋的坐在裡面,文才坐在另一個車沿上。
「哎呀!不對!」秋生忽然叫這麼一嗓子,直接把九叔嚇了一跳。
「怎麼了?」
「師父沒事!沒事!就是一些小事兒!我和文才師兄的小事兒。」
「大驚小怪!」
「什麼事?咱們倆有什麼事兒?」文才愣愣的說道。
「不是咱們倆,是咱們仨!也不是!是婷婷!
你想啊,小師弟比咱們倆好看,年紀還小,說話又好聽,關鍵任老爺還很中意他。
今天更是留宿他在任府,你說,任老爺是不是有心招小師弟當上門女婿?
婷婷雖然比小師弟大了點兒,但是女大三,抱金磚……」
「那咱們倆不是沒有機會了?」文才傻眼了。
「哎!渺茫了!」秋生搖了搖頭說道。
「小師弟看著濃眉大眼的,怎麼也這麼奸詐?完了!完了!我的婷婷……」
「婷婷!婷婷!」
「哎呦!」
「哎呦!」
九叔在裡面聽得真切,沒想到這倆人居然編排起師弟來了,長生才多大?怎麼可能結婚?
再說了,以長生的條件,怎麼可能入贅?
「你們兩個,一點兒當師兄的樣子都沒有,功夫差也就算了,心思還雜,你們這樣怎麼修道?
還有,今天阿威是怎麼回事?居然敢用符害人?真逼著我清理門戶?
兩個混球!一天到晚不學無術,還編排同門!看來我給你們的教訓還是少了……」
「哎呀!師父我們不敢了!」
「師父都是秋生說的,和我沒關係!」
「還敢推諉?當大師兄的沒擔當!看打!」
「哎呀……」
有這兩個徒弟在,雖然會很氣,但是絕對會沒別的煩惱,注意,是沒別的煩惱,因為這倆徒弟都夠煩惱的了。
秋生挨了幾下狠的,跳下馬車,跑了……
至於文才~九叔一般情況下對文才都是高舉輕落,這個大徒弟只是蠢而已,分不清是非對錯,打了他也不明白。
秋生就不一樣了,他什麼都明白,就是心猿不定,意馬難拴。
這種性格要是不嚴加管教,很容易鬧出大事來,而且,這種性格,一輩子成績有限,浪費了天資。
……
林長生這邊剛躺下,見管家關上了門,眼睛立刻睜開了,炯炯有神,哪有半點醉的樣子?
林長生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迅速穿好道袍,把那個大書箱檢查了一遍。
然後盤坐在床上,膝上橫放著桃木劍凝神靜氣默默運功……
……
與此同時,義莊那邊也出了動靜,隨著「嘎吱嘎吱」的聲音,棺材四分五裂,一個面目猙獰的殭屍從裡面蹦了出來。
只見殭屍鼻子嗅了嗅,瞄準了一個方向,三步兩步蹦上了牆,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這兩下子,鐵屍妥妥的啊!
兩隻黑山羊正瑟瑟發抖,看著一跳三丈遠的殭屍,想要跑可惜被拴住了,脖子上的鈴鐺「叮噹」響著。
倆黑山羊的旁邊的土地一片暗紅,散發著血腥味,鈴鐺上刻著彎彎曲曲的符,就這鈴聲殭屍在幾裡外都能聽見!
看樣子是有人算好了殭屍出棺的時間,用鮮血引殭屍過來,然後故意把這兩隻黑山羊放在這裡的。
兩隻黑山羊,渾身上下一根雜毛沒有,黑羊,是留戀世間之魂的化身,而且,看這兩隻黑羊眼睛居然是紅的,這是注了別的血啊。
任威勇一把抓住黑羊咬開脖子……
「吼!」
任威勇扔下兩隻死羊,感應了一下,蹦跳著朝任家鎮跳去……
……
「你說你,秋生說什麼你就不能過一下腦子?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你知道你今天這是什麼行為嗎?這要是按照門規,把你逐出師門都是輕的……」
「師父,我知道錯了!下次我不敢了。」
「伱還想著下次?你……
……
行了,我也懶得說你了,記住,以後你做什麼之前,先想想!
把任老爺家的馬車放好,馬拉到偏房那邊,喂一些草料和麥子。」
「還要喂麥子啊!」
「嗯?」
「哦,我這就去弄!」
文才把馬車放到門旁邊,把馬拉進院子……
……
「師師師師師父!大大大大大大事不好了!任任任……」文才慌裡慌張的跑了進來,連話都不會說了。
「怎麼了?慢慢說!」
「任任任老太爺跑了!棺材碎了一地!」
「什麼?」九叔「嗖」的一下就沒影了,連八卦步都用上了。
到了屋子裡以後,只見棺材碎了一地,任老太爺不翼而飛!
「糟糕!文才,快去套車,你師弟危險了!」
「師父,秋生能有什麼危險?」
「不是秋生,是長生!殭屍出棺以後,最先找的就是血親,不出意外任老太爺肯定是去任府了。
你師弟是故意留在任府的,就是為了保任發一條命,肯定會對上殭屍!
行了,路上在和你講,我去拿傢伙,你趕緊去套車!」
說完,九叔急急忙忙去收拾東西了!
「駕!駕!」文才是快馬加鞭啊,但是,那他們也沒有任威勇快啊。
……
林長生忽然睜開了眼睛,「咚咚咚~倉!」三更了!
一陣陰風吹來,林長生胳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林長生背好箱子,手拿桃木劍,悄悄的打開門……
「嗖!」
一個黑影從牆頭跳到院子中的大樹上,林長生看著二樓書房還亮著燈,又掂量了一下背後的書箱……
林長生悄悄的把書箱放在了地上,攥著一根長繩,悄悄的來到側面的窗戶底下,手掐指訣~
「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清風遁!起!」
林長生一個縱躍,跳到屋子裡,輕輕落地猶如一片樹葉一般。
手中繩子一拽,書箱被拽了上來,背在身後。
林長生看著門口,悄悄的繞過屏風,任發還在那裡打著算盤,只不過愁眉不展:看樣子今年的收入又減了,也不知道這祖墳換了地方,能不能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