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洗濯法力,元嬰果的自凈?
第460章洗濯法力,元嬰果的自凈?
魏星淵區區金丹,豈能抵擋噬心蟲的吞噬。
不過眨眼之間,魂魄就被吞噬一空,一切記憶都落入噬心蟲手中。
過往的一切秘密,也都浮現在顧遠眼前。
事情並不複雜。
一個幸運、狡猾的小宗弟子,在深山之中,與同伴探險,偶入秘境,發現霸道真人傳承,最終殺死同伴,全得傳承的故事。
霸道真人當年壽元將盡,為了延壽,就打起了鵲山山脈之中古老妖王,乘黃大妖的主意。
東山大域,沒有真正的乘黃,但鵲山山脈這一隻也血脈純凈,有延壽之能,實力極為不俗。
霸道真人本以為能降服此獸,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沒有斗過此獸,重傷不治身死道消,最終便宜了魏星淵。
而魏星淵得了霸道真人的傳承之後,自然是修為突飛猛進,沒用多久就突破金丹。
只是霸道真人的傳承,和他人不同,其【唯尊命印】有利有弊,魏星淵得了傳承,也只能不斷尋人鬥法,只不過他運氣不好,遇上了顧遠,一切付諸流水。
而經歷和顧遠一戰之後,他所得傳承之中,一應靈糧、寶物盡皆耗盡,唯有【唯尊命印】和一枚【海誓盟約印】尚存。
【海誓盟約印】乃是霸道真人當年遊歷天濯山和焚雲斑蟹一族所立的誓言之印,若是有朝一日,霸道真人手持此印,且能付出代價,就可得到此族的庇佑,二者不可違背誓言。
正是依靠此印,魏星淵才能得以休養生息,成為此族的便宜女婿。
但也不是沒有代價。
代價就是乘黃。
魏星淵從霸道真人當年遺留的蛛絲馬跡發現,那乘黃妖王,恐怕是油盡燈枯之軀,絕不好受。
最關鍵的是,霸道真人還遺留了一份尋找乘黃的秘寶。
突破金丹之後,他就手持此寶,開始尋找此妖的蹤跡。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東海之畔,一座隱秘的靈島之上,果真給他發現了乘黃的蹤跡。
只是那靈島之上,有絕強的禁制,他怎麼也打破不得。
他本想著,隱藏這個秘密,等自己突破道胎,有了足夠的實力,再行入島,尋覓此妖的蹤跡。
可不曾想,遭遇顧遠,所有計劃都被打亂,為了尋得焚雲斑蟹一族的庇佑,他只能掏出這個秘密。
而得知乘黃的蹤跡,焚雲斑蟹自然是大喜過望,當即就領著族人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
那座靈島,雖然隱秘,禁制絕強,可島中並無人主持,只是一個死物,在焚雲斑蟹一族不懈的攻打之下,終究破碎。
而島中之情形,和魏星淵猜測的一樣。
乘黃已死,只有遺蛻存留,那大陣禁制,只是死前為了防止他人闖入所布。
此獸雖死,可身軀不腐,依舊有絕強的增壽之能,當即被焚雲斑蟹一族帶回,藏於寶庫之中。
增壽奇物,豈可輕用?他如今春秋鼎盛,自然是要用在最關鍵的時候,所以此遺蛻就被鎖在寶庫之中,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魏星淵的便宜岳丈怎麼也不會想到,給自家帶來「壽緣」的便宜女婿,其實是個終極大炸彈。
引爆之時,整個焚雲斑蟹都隨之陪葬。
族中一切都歸了顧遠。
「形如狐,色深黃,背生角,果真是異獸乘黃……」
極陰殿中,顧遠看著眼前的丈許大小,早已闔上雙眸如同石塊一般的異獸屍體,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獸在東山大域,也絕對算是異種了,就這般生死,當真可惜。
而一旁的子陽真人,則是目光熱烈的看著殿中乘黃屍身上的玉色尖角。
「乘黃,乘之可增壽兩千載。」
這是古之記載,記載的乃是在真正的異獸乘黃,血脈純凈,境界高深。
眼前這只是遠遠不如的。
而且也並非要乘之,方可增壽。
乘黃增壽,乃是其背上之角的神通,此角通天地之妙,觸之則化,壽元如水,汩汩而流,道胎修士可增壽四百春秋!
一乘黃,有雙角。
若是乘黃未死,讓道胎修士乘之,雙角共化,可為道胎修士增壽八百春秋!
可怖之極!這也是霸道真人不顧一切想要降伏此獸的原因。
但此時,乘黃已死,一角至多可增壽三百春秋,且一人此生只得一角,不可雙角共化。
眼見子陽真人目光熱切,顧遠頓時輕笑一聲:「真人萬里迢迢,不顧艱險,前來救我,又得掌院之命,剷除焚雲斑蟹還出了大力,自當得一獸角。」
言罷,顧遠袖袍一揮,那乘黃屍身之上的一枚玉色尖角就憑空脫落,懸於子陽真人面前。
掌院親自安排子陽真人前來尋找自己,並為其尋到魏星淵的蹤跡,這就是暗示了乘黃所在之地。
這番謀划,就是告訴自己,要為子陽真人尋一乘黃之角。
顧遠不清楚掌院這番謀划的原因,但想來必有深意,他也不介意做個順水人情。
「道友大恩,尊者之情,必然銘記在心,絕不敢忘!」
子陽真人接過玉角,對著顧遠深深作揖,行了一禮,慎重的說道。
「真人何須客氣,當年我微末之時,承受大恩,今日不過是償還恩情罷了。」
顧遠趕緊將其攙扶而起。
「恩就是恩!」
子陽也不執著俗禮,當即起身,可語氣卻依舊堅定。
顧遠見狀,心中滿意,也不再糾纏此事,而是笑著說道:
「我尚有要事,需入山借濯天泉水一用,真人若是無事,可入海宮尋些寶物,此族底蘊頗厚,真人可儘管取之。」
子陽真人頓時搖頭:「道院橫跨海域,方才取得如此戰果,我豈能輕拿?」
「道友儘管前去,我在此地等待即可。」
顧遠見狀,也不再多言,微微點頭之後,身形化為霞光,直接落入天濯山中。
體內渾濁之法力,已經困擾他許久了,是時候解除這道隱患了。
……
……
「嘩啦!」
晶瑩剔透,似水晶雕琢的洞穴之中,傳來嘩啦的水流聲。
只見一座由玉石打造的浴桶之中,一個黑髮披散,面容如刀刻斧鑿的年輕道人,正盤膝立於桶中,閉目不語。
浴桶之中,是一層瑩瑩水光,這水光清澈無比,透著一股奇異的道韻,似乎潑灑千萬斤灰塵入內,水光都能在頃刻之間凈化完畢。
「呼!」
而此時,隨著道人的不斷呼吸吐納,水光也不斷旋轉,內中一道道奇異的靈光湧入道人體內。
道人肌膚之上,不斷有灰色、黑色的「泥沙」滲出。
這「泥沙」並非實體,但卻透著一股陰森污濁之氣,令人作嘔,不過眨眼之間,就將一桶清澈的泉水盡數污濁,染成黑色。
但在浴桶之側,一方玉色小泉,汩汩而流,不斷湧出清澈的泉水。
這泉水方一湧出,就被一股無形大力攝起,落入浴桶之中。黑色的濁水,悄然散去,清澈的泉水再次將道人裹住。
但隨著道人的呼吸,桶中之水,再一次盡數變黑。
好在那小泉之中,泉水汩汩,又一次灌滿了浴桶。
如此來回三次,浴桶之中的泉水,不再漆黑如墨,只有一層淡淡「幽光」,落入其中,而後很快就被泉水凈化,不見了蹤跡。
而此時,道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虛空生白,整個洞穴為之一亮。
「終於凈化完全,不再有絲毫污濁了。」
感受著體內純凈如水,再無絲毫雜質的法力,顧遠嘴角終於露出了笑意。
只是這一切並非沒有代價。
他原本得了元嬰果相助,法力已經達到兩萬七千縷,可今日一番「洗濯」之後,法力不增反減,竟然一口氣縮水了兩千縷,只有兩萬五千縷。
祛除污濁,法力的水位也隨之下降。
只不過顧遠並不在意。
兩千縷法力,放在平日里需要苦修許久,可如今他所掌控的資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數千縷法力的增幅,對他而言,不過輕而易舉。
此前征伐六陽山,他就想大肆修行一番了,只是苦於法力渾濁,修之有害無益,只能拖延。
今日又得了焚雲斑蟹一族多年積攢的底蘊靈糧,修為必然能大進一步。
「是時候離開了。」
再次運轉法力,確認純凈無礙之後,顧遠準備起身,離開此地。
這裡畢竟是東海之地,不可久呆,他之所以留在此地洗濯法力,而不是等到返回道院,是因為清點焚雲斑蟹一族的戰利品需要時間。
戰勝這等大族,自然要搜刮一番,片刻的時間肯定不夠用。
索性就趁這個時間,直接洗濯法力。
「嗯?!」
可就在顧遠準備起身的時候,他丹田之中,一直閉目,紋絲不動的元嬰果突然睜開了眼睛,口鼻翕動,對著虛空輕輕吸了一口。
「嘩啦!」
玉色泉眼之中,剩餘的濯天泉無風自動,憑空而起,朝著顧遠丹田飛去,被元嬰果吸入腹中。
「嗤!!」
霎時間,元嬰果體內冒出一縷縷青煙,煙中隱約之間可以看見一絲灰氣,隨著顧遠的呼吸,消散在天地之間。
「這是……」
這一幕,猝不及防,完全不受顧遠的控制。
「呼!」
而這縷青煙消散之後,元嬰果的個頭,似乎也微微縮水了一絲,但眉眼之間,似乎又多了一縷靈性。
只是其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就再次盤膝立於顧遠的丹田之中,不再有絲毫動作,也不再理會顧遠的呼喚。
「此果竟然也能自行洗濯,凈化己身?」
顧遠見狀,頓時沉吟不已。
要說他身上,如今最為隱秘的,不知效用的,非元嬰果莫屬。
這是大乘修士別院洞府之中培育出來的異果,此前似乎無人嘗試過,效用莫名,本來十年之後,顧遠可得一絲真相,但因為柴陽波的鬥法,打斷了此果的進程,導致顧遠如今依舊不知此果的效用為何。
「增幅法力嗎?」
顧遠心中有所猜測。
可是他總感覺,此果沒有這般簡單。
「實踐是檢驗的唯一標準……」
單純思索是無用的,顧遠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實踐。
「看來,需要尋一個魔道道胎修士……」
六陽山中,因為害怕法力渾濁會影響此果,再度污了法力,斬殺魔道修士的最後一擊,都不是顧遠親自動手的。
此果也不曾顯露任何妖吸納道胎的跡象。
焚雲斑蟹四階妖王身死,此果也沒有異樣。
但如今,它自顯玄妙,洗濯了己身,似乎更進一步。
顧遠迫切的想要知道,此果能否再度吸納道胎。
只是魔道道胎也不是大白菜,說碰上就可以碰上的,顧遠只能暫時將此事壓在心底,準備尋一個合適的時機。
法力一揮,穿戴整齊,顧遠出了洞穴,返回了極陰殿中。
而此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日半。
諸方海域,尚且平靜,並無什麼妖王游曳窺探。
子陽真人端坐殿中,自行修行,並不出殿。
麻五總覽全局,指揮諸多金丹、焚雲斑蟹一族的「帶路黨」,不斷搜刮搬運諸多靈物。
僅是各類四階靈物,就裝了兩個乾坤袋。
還有各類礦石等大宗之物,更是數不勝數,極陰殿中尚且裝之不及,還動用了焚雲斑蟹一族的海中寶船,方才裝下。
顧遠最終決定,留下一個獻上心頭精血的焚雲斑蟹四階妖王,處理其餘瑣碎之事,其餘願意臣服,且靈性上佳之妖,都隨他一起,直接返回六陽山。
來時,一殿橫天,去時,更是浩浩蕩蕩,遮天蔽日,勢力更為龐大。
無論近海還是陸地之上,偶有遭遇者,都是戰戰兢兢,極速退去,生怕招惹了顧遠等人。
就這般月余之後,一行浩浩蕩蕩,返回了六陽山。
六陽山如今,已經不再是魔氣森森之景象。
仙鶴齊飛,祥雲朵朵,天瀑橫流,一副仙家景象。
但山崖角落牢獄之處,依舊可以見到一道道鎖鏈,捆住了一個個狼狽的魔修,一個個道院築基修士,身後跟著弟子,捧著卷宗,硃筆橫批,宣判著這些魔修的生死。
硃筆寫叉,當即有道院弟子持玉印,明正典刑,身上財貨盡數被取下,連衣袍都不放過。
硃筆勾圈,當即打入礦脈,淪為礦工,一身財富依舊收繳。
唯有少數魔修,得以逃脫,但依舊需要辛苦勞作,換取自由。
一時間,整個六陽山,喜氣洋洋,所有道院弟子都昂首挺胸,自信至極。
但在看到天穹之上,那大殿橫空之時,又盡皆俯首,露出了極度恭敬、敬仰之神色。
隱約之間,還有細語流言傳出。
「據說當年院首在問心關上,曾言要把周圍宗門都打下來,天下一宗,嘿嘿,如今正在行諾的路上。」
這些流言,顧遠自然不知曉。
他返回六陽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掌院發來的令劍。
「通天河戰,提前一載,速速取材布陣,不可耽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