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藏拙於巧

「你要定做一把劍？！你確定？」

朱康盛微微皺眉，韓照風塵僕僕地找到他，他以為韓照要換把好一點的刀，結果沒想到要一把劍。

韓照明白朱康盛擔心什麼，拍了拍他的肩膀，認真的道：「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只會提前超額完成，絕對不會耽誤，練劍法也是為了增加底牌，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你可別外傳。」

「我明白了。」朱康盛見韓照神情篤定，旋即心頭一松。

以韓照這種誇張的資質，就是再練一門劍法似乎也沒問題。

更何況，他找不到第二個有能力還願意幫他的人。

「你算一下，大概多少錢？」韓照接著道。

「不用了，算在我身上。」朱康盛正色道。

「行。」韓照沒跟他客氣，畢竟他的實力增強，也能更快完成交易。

「韓兄弟，這樣吧，我先替你打造一刀一劍，等你完成我們的交易，我就替你重鑄刀劍。」朱康盛接著道。

「只是這樣一來，最終重鑄時，品質會比單獨重鑄一把有所下降。畢竟我就算傾盡畢生的心血和材料積累，也不足以替你鍛造兩把高品質的兵器。」

「這樣嗎？」韓照微微皺眉，讓他二選一的話還真不好選。

『蘊劍術』對『養劍』的劍器沒有嚴苛的要求，不過劍的品質越高，自然養劍的效果越好，拔劍的威力越強，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輸在兵器品質上。

想到這裡，他問道：「如果我替你搜集材料呢？這樣可以嗎？」

「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朱康盛點點頭：「請你多收集一些烏金，這樣能夠保證最終重鑄時的品質。其他材料我都可以準備充足，只有這烏金我支付不起。」

烏金是一種比較珍貴的鍛造材料，加入兵器中能夠增加強度和韌性，一些擅長拳掌的武者，如果有錢的話，會購買摻入烏金的拳套，硬撼刀劍不是問題。

一般來說，二兩黃金才能買到一兩烏金，這是市場最低價。

「我會想辦法收集烏金的。」

韓照應聲道。

雖說是交易，但他也不會為難朱康盛，畢竟是自己要用的兵器。

「大概需要多少斤的烏金？」韓照補充了一句。

「這得看伱要多重多長的刀劍了。」朱康盛回答道。

「這倒也是，我差點忘了。」韓照從懷中取出自己所需刀劍的草圖，他還是喜歡類似唐直刀那種造型的刀，用起來順手，看著也舒服。

至於什麼大砍刀，九環刀這些花里胡哨的刀，他不感興趣。反正只要材質夠好，刀的造型其實影響並不大。

朱康盛接過圖紙認真查看，圖畫得不錯，對長度寬度，以及重量都有比較明確的要求範圍，這樣也給他的鍛造減少了麻煩。

韓照前世雖說不是什麼兵器發燒友，但也喜歡追武俠劇，沒事看看高燃打鬥集錦。

他還買過唐直刀和唐朝武士服，過了把癮。

只不過當時三斤多的劍他沒玩多久就累了，如今四斤重的寒霜刀對於他來說就跟玩具一樣，太輕了。

突破到練骨境，加上養生訣特效提升，他單臂的臂力已經接近三百斤。

撼山拳院里最大的石鎖就接近三百斤，聽呂益說那是給練血境武者鍛煉用的。

韓照之前偷偷試過，全力是能夠舉動的。

現在他恐怕可以輕鬆舉動了。

拼盡全力舉動三百斤的東西，跟輕鬆舉動不是一個概念。

「你要二十斤重的兵器？！」朱康盛發現重量的『二』後面還有個『十』，愣住了。

「以後用得到，你現在先給我鑄造七八斤重的刀劍就可以了，有難度嗎？」韓照應聲道，他起碼要等到練血境，或者養生訣突破第三層才去對付飛龍寨，那時他的臂力恐怕會超過五百斤。

所以二十斤到三十斤重的刀是比較適合他的。

「這倒是沒問題。」朱康盛點點頭，面色有些遲疑：「只是這樣一來，重鑄的時候你起碼得準備三十斤的烏金，這麼短的時間......」

他倒不是不信韓照能在兩三年內再進一步，而是購買三十斤的烏金，起碼需要六十斤黃金，也就是六百兩黃金，六千兩銀子。

前朝大秦的一位皇帝修改的度量衡，把一斤等於十六兩改成了一斤十兩，而今的魏楚齊三國沿用，六十斤黃金正好是六千兩銀子。

這個數目恐怕得練勁武師，或者豪紳才能拿出來。

「放心吧，你先給我鍛造，其他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韓照笑了笑，隨著實力的增強，他的賺錢能力自然會提升。

「那好，我先給你鑄劍，我鍛造的劍比較少，你三個月後來取劍，然後再過兩個月過來取刀。」朱康盛得到韓照保證之後，也不再多說什麼。

本來也是交易結束之後，他才會替韓照重鑄刀劍，重鑄完成之時，就是他身死之日。

之所以管這麼多，是想著當了一輩子鍛造師，最後的作品應該竭盡全力，力求接近完美，也不枉來世間走一遭。

「既然如此，就拜託了！朱莊主。」

韓照抱拳一禮，鄭重地道。

隨後，他又跟朱康盛討論了一下刀劍細節方面的問題，一直待到傍晚才重返黑石城。

......

五天後。

上午。

韓照站在院子里，用寒霜刀練習『拔劍術』。

儘管『拔劍術』的難度不高，威力幾乎完全取決於『養劍』的完成度，但能做到完美，韓照就不會打一點折扣。

做任何事情，你今天想偷懶1%，明天你就會想偷懶2%，總有一天會什麼都不想干。

要麼就不做，要做就是做到極致。

這是他的做事方式。

就這樣，韓照一直練到了臨近中午。

武學：縮骨功（圓滿40%，可提升）、斷岳刀法（第二層入門26%，可提升）、拔劍術（入門56%，可提升）

看了一下系統面板的修鍊進度，韓照面露笑意。

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他的縮骨功距離完全圓滿又邁進了一大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基礎大師】這個詞條的效果。

斷岳刀法這段時間也是增加了21%的速度，比第一層的時候慢了不少，但這只是跟他自己對比得出的結果，等下他就去找呂益，學習第二層的完整內容。

至於拔劍術，五天修鍊到這種程度，進度很快了。

「拔劍術應該也算基礎功法吧？」韓照心中暗忖。

他收好寒霜刀便出了門，這個點差不多是中午乾飯時間，這麼長時間沒去蹭飯了，今天帶給呂益一個好消息，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趕到了武館。

到了午休時間，不少學徒都回家吃飯，有錢的就結伴下館子。

「韓照。」

「小韓，最近幹什麼去了？」

「你可是很長時間沒來了？」

看到將近兩個月沒來的韓照，一部分人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有些人是因為跟他關係還行，有些是因為他和趙遠途的關係。

不過多數人都選擇了無視，除了本來就不熟以外，還因為韓照跟張天文這個大家族子弟關係不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韓照笑著打招呼，問了一下呂益在不在，便快步進了武館。

他剛進內院，便看到許靈和蘇韻正在加練，張天文不在。

「韓照，你終於來了。」許靈停下了動作。

「許師姐，蘇師姐。」韓照抱拳道：「我找呂師有事，先走一步。」

說著，他直接朝著後面的廚房走去。

「唉？」許靈張了張嘴，他還準備叫韓照一起去吃羊雜湯呢！

蘇韻見狀，心中暗嘆。

她這好友恐怕對韓照不只是同門之宜，不過這種事情不好說，說多了倒是顯得她在挑撥。

只是這韓照太平庸了，不是良配。

如今這世道，終究是靠實力和背景說話的。

......

「吱呀～！」

韓照用力推開廚房的門。

呂益正咪著小酒，一個人吃著一桌子的菜。

韓照沖著外面望了望，隨後將門緊閉，躬身道：「呂師。」

「捨得回來了？」呂益語氣平淡，夾起一粒花生米送進嘴裡，「錢賺夠了嗎？」

韓照正色道：「我突破了。」

「嗯，突破了啊。」呂益點點頭，咀嚼著花生米，舉起了酒杯。

「我突破了練骨境。」韓照補充道。

咣當——！

呂益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上，酒水灑濕了他的綢衣，不過他卻沒有絲毫在意，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長凳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聲音，只不過他本人的聲音更大，「你剛才說什麼？！」

「我前段時間感覺進入了瓶頸，所以便出去接了些私活賺錢，最近多吃了些好東西。今早起來練習刀法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突破了。」韓照走上前去，小聲地釋道：「還請呂師替我保密。」

呂益聞言，猛地一拳擊出，搗向韓照的胸口。

韓照吃了一驚，握住刀鞘反身格擋。

噔噔噔！

一股無形的力量透過刀鞘傳遞過來，韓照連退三步，這才站穩。

這股力量中雖然蘊含著霸道的威勢，但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這就是勁力嗎？

「呂師，你老人家有點不講武德了吧，怎麼偷襲我？」韓照笑著道：「萬一我接不住呢？」

「就算你沒到練骨境，這勁力也傷不了你，最多讓你胸口疼兩天。」呂益哼了一聲，只是面上的喜色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的，他大踏步走到韓照身邊，將他的袖子擼了起來。

只見韓照的手臂肌肉健碩，手臂通紅一片，正是修鍊斷岳刀法到了練骨境，全力運用身體力量的外在表現。

「好！好！好！」再次確認之後，呂益連說三個好字。

「還請呂師替我保密，隱瞞一段時間。」韓照抱拳道。

呂益深深地看了韓照一眼，笑罵道：「你小子，真是精得跟鬼一樣！」

他明白韓照的意思。

練刀不到一年半就突破了練骨境，這種天賦各大勢力都會搶著要，如果韓照在中間處理不好，也許會得罪一些得罪不起的人。

但是晚個半年一年的再暴露，那評價就是從天才降為了優秀了。

會有不少大勢力要，但不會去爭搶。

『這韓照雖然出身一般，根骨下等，但悟性和心性果真超出常人。』此刻，本想安心養老的呂益動了收徒之心。

這不是交錢的那種學徒關係，而是繼承衣缽的關門弟子。

「放心，這件事情只有我們兩個知道，要不要告訴遠途，你自己決定。」沉吟片刻后，呂益準備再考察一下韓照。

畢竟此事非同小可。

聰明人有時候更容易變得現實和涼薄。

「多謝呂師。」韓照恭敬一禮。

「換個地方，跟我去房間。」呂益接著道：「以你的悟性，可以提前接觸斷岳刀法的根本圖。」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