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噴涌
一方鐵了心的要買,另外一方也是盼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逮到個接盤的,自然是鐵了心的要賣。
這生意要是做不成,那才出了鬼呢。
湯懌這邊也是盡了心幫著符沖砍價,哪怕是因此少點傭金也沒有猶豫。
最主要還是,賣家著急想脫手。
成交的也快,來來回回也就折騰了一個月的時間,湯懌就把價給談了下來,最後符沖這邊剛拿到手的票子,還沒有捂熱烀,就跟了別人姓了。
換回來的不光是這一塊大荒原,還有一塊離著此地差不多約有七八十英畝遠的小農場,面積不大,也就四五英畝,算是交易的搭頭。
不光是錢沒有了,還倒欠了銀行兩百萬美刀,就算是賣掉了小農場,也還欠著銀行一百七八十萬刀的款子,不過這兩百萬不光是買地的錢,其中還有符沖給接來牧場搞起來的起動資金。
錢不能光買地啊,以後買牛,買羊什麼的,住在這邊還得建房,這些可都要花錢的。手頭沒有一點機動資金怎麼可以,符沖又不傻。
雖然說錢都花出去了,不要交什麼稅。
但是每年這麼大的地也是有地稅的,雖然不多,但是不交那可是麻煩事,稅務局可不管你掙錢沒掙錢,這錢他們到時到點一分不少收,你要是敢不交,他們就能拿走你身上最後一片小布片。
湯懌談妥,方賓出馬,把所有法律上的東西折騰的明明白白的,這一塊大地方就姓了符了。
原本的地也有了新的名字:無垠牧場。
沒什麼創意,但是符沖喜歡,廣闊無垠,要的就是這派頭。
接下來就是符沖的表演時間了。
幹什麼呢?找人挖水!
見符沖這麼有信心,方賓和湯懌這邊直接抽了時間,自己的活也不幹了,一有時間就過來看著符沖幹活。
用方賓兩人的話說就是,他們要看看符沖是如何在這吊地上打出水來的。
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周的時間,不光是方賓和湯懌有點懈怠了,就連開打井機的師傅也有點心不在焉的。
已經打了七八口井了。
符沖這邊雇的自然是華裔的師傅,咱們自己人幹活講究,吃的了苦也勤快,同樣的活你找個白人干,同樣長的時間,他們連兩口井都打不出來,更別提七八口井了。
今天晚上,又一口井打好了,深一百多米,別說是水了,水毛都沒有見到,打到了底,打井機拽出來的泥都是乾巴巴的,一點水的影兒都沒有見到。
三人現在正圍在一起吃飯,飯也很簡單,中式的大燉菜,做菜的是位湖南過來的大姨,她老公就負責打井,符沖這邊也跟著人家蹭飯。
大燉菜配上饅頭,三人中也就符沖吃的津津有味的,剩下的倆都快愁死了,這破地就算是現在出手,不虧個四五百萬的,也不可能有人接手了。
湯懌望著大吃大嚼的符沖,恨不得沖他的臉上直接踩上一踩,踩的時候還得來上一句:我讓你不要買,你非要買,現在好了吧!
想干,看看符沖的體格子,再想想面前是個能拉起四百多公斤的貨,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冒險了。
憤憤的帶著恨鐵不成鋼的心思,轉臉沖著方賓問道:「算了,我明天回了,手頭還一堆事情呢」。
方賓道:「我也回了」。
說罷沖著符沖道:「你這邊自己玩吧,我沒時間和你耽誤這瞎幾把功夫了,打井,這麼多口連個水毛都沒有看到」。
湯懌道:「要不這樣,虧一點脫手吧,我看看國內這段時間有沒有冤大頭過來,忽悠他接手,這樣至少你能少虧一些,這次聽我的,咱們買個現成的農場或者牧場……」。
「這才打了幾口,怎麼著,以為我出不起錢?」
符沖笑眯眯的一點也不以為意。
兩人都懶得搭理他了,覺得這貨就是個神精病,自己倆這麼精明的人怎麼交了這麼一個不聽勸的傻缺朋友!
這時候,負責打井的師傅走了過來,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筷子頭上還插著一個白饅頭,如果不說是美國,看這模樣一準以為是在國內的哪一個工地呢。
「符老闆,明天咱們還打不打了?」
符沖道:「打啊,怎麼不打!」
「說真的,符老闆,我看啊,還是別打了,這都打了多少口了,是凡是有點水印子,我都建議你打,可是現在打出來什麼玩意兒,最深的兩百米,全都是沙石,要不就是岩層,真不像是有水的地兒……」。
打井的師傅是真心為符沖考慮,雖然說同樣是掙錢,但是看著都是中國人,這麼扔錢,他心中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那邊東西都收拾好了,正準備轉移機器呢,便過來問上一問,其實也有勸勸的意思,心想別打了,兄弟,你還是琢磨點別的吧,打井這玩意不現實。
符沖這邊是信心滿滿,為什麼信心滿滿啊,就在剛才,借著阿野屎的屎路,符沖這邊直接往剛打好的井洞里灌了幾乎空間里一半的真氣。
要以真氣為引,引動地下水。
地下有沒有水?肯定有的啊,還是那句話,多少深淺的問題。而有真氣為引,只要是有水,那還用擔心別的么?
至於為什麼一下子甩那麼多,前兩天符沖就試過啊,甩的少了,真凝不出水來,所以今兒用了狠勁兒。
要是再不行的話,明天在這井眼中把剩下的一半也甩進去就是了,還不信了,不出水!
「再打幾天成不成?」符沖笑著說道。
師傅道:「我這邊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咱們不能看著你亂花錢不是?……」。
符沖知道人家師傅是好心,心道:看看,誰說在外面的中國人不向著自己人,人家師傅現在這事辦的多妥當!
不能因為一小部分人你把整個中國人都算進去,那肯定是不對的嘛!
這時候,突然間腳下微微一動。
符沖感知道了,打井的師傅這邊也感知到了,至於方賓和湯懌,這兩個憨憨兒可沒有這敏感度,兩人這邊還望著符衝心里指不定數落著什麼呢。
「這……」。
師傅覺得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做為老打井的師傅,他對於這事還是比較敏銳的。
還沒有等師傅說點什麼,突然間,不遠處的工人一聲大吼。
「水來了!」
眾人一聽,紛紛向著工人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見離著大傢伙約三十來米的地方,一股帶著泥漿的水柱衝天而起,直接噴涌了差不多二十來米高,如同一柱高高的泥漿噴泉似的。
別說是方賓,湯懌了,連著符沖都跟著有點傻眼了。
此刻符衝心道:特么的,搞多了呀!
師傅到底是老師傅,經驗豐富,見到這情況,直接大聲喊了一句:「快跑!」
說著第一時間向著自己的打井車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沖著眾人繼續大喊:「快點跑,東西不要了,人快點往上跑……」。
他這麼一喊,符沖第一個回過神來了,下意識的伸手直接拽住了方賓還有湯懌,往坡上去。
跑了兩步,發現自己的霸王龍還扔在坑底,那可是新車呀,九萬多刀的新車!
符沖實在是有點捨不得,於是立刻轉頭,下意識的一手拎著方賓,一手拎著湯懌,奔到了車邊上,一甩手把兩人扔到了后斗里,自己則是鑽進了駕駛室開始發動了車子。
沒什麼屮蛋的打不著火的情況,嶄跡的霸王龍很給力,一打就著,而且一腳油門下去,瞬間就躥出去了。
發動機的咆哮如同一隻受傷的野獸,一下子衝上了坡。
就在符沖這邊開著車衝上坡的時候,那邊打井師傅們也全都安全的到了坡上,其中那位老師傅還把打井車給開了上來。
這時候回頭再看坑底下的水柱,已經完全不見了泥漿的混著色,而是一股雪白清亮的水柱,直衝上天,散落下來之後,成了一朵朵水泡花兒。
落地的水泡花兒飛快的衝擊的四周,並且以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四周擴張,無形之水,此刻卻是霸道無比,四下涌動,所到之處不是衝垮就是吞沒。
符沖望著衝天的水柱,心中還在想著:瑪德,我該少放一點的,真氣這玩意多了真是太霸道了,完全不是一加一得於二,這是玩的平方呀!
原本符沖想著弄一條小溪流就行了,現在瞅著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小溪的模樣呀,指不定就是一條河了。
嗯,有點自責,也不知道多少代前輩們以自己的身體為爐鼎煉化出來的真氣,這一把被自己直接用了一半!
好像沒個幾百年,都不可能補的出來。
過了呀,過了呀!
就在符沖有點懊悔的時候,突然間覺得脖子一緊,身上掛了個東西,低頭一瞅,發現湯懌這小子和方賓一起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狗東西,狗東西,你特么的……狗屎運啊,真特么的打出水來了……」。
此刻無論是方賓還是湯懌都興奮的有點語無倫次了。
符沖感受到了他們的歡喜,同時也感受到了這份歡喜之下濃濃的兄弟情誼。
「我說了有水吧」符沖笑眯眯的。
「屮,你行的!」
現在湯懌沒什麼好說的了。
「現在你倆從我的身上下來」。
符沖把兩人拽了下來。
湯懌望著衝天的水柱,美滋滋的說道:「特么的,這下子你小子真發達了,現在這塊地,最少翻一個跟頭,只要是掛牌就不可能沒有人買!」
說完望著符沖:「我說老天爺是不是你二大爺?」
符沖翻了個白眼。
「要不然怎麼對你這麼好,你頭上掉的可不是餡餅,是天選之子的生日蛋糕啊,還是連著掉了倆!」方賓也笑呵呵的說道。
符沖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