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九張機
第528章，九張機
「有些太官方了！」
石毅遊覽了一會官方新聞，然後在兮意上面划來划去。
他想看些娛樂方面的新聞，奈何現在的新聞都太嚴肅。
沒辦法。
雖然石毅建立了炎黃帝國，完成了史無前例的大一統。
但舊有思想轉變需要時間，生存變為生活也需要時間。
在以前。
八域生靈最多思考的是如何生存下去，尤其是那些弱小的生靈和種族，為了生存下去，就已經拼盡全力了。
如今在人法的治理和庇護下，基本上不用擔心生存問題，但該如何生活，又是一個需要時間去探討的話題。
不過現在最應該探討的話題。
應該還是如何喚醒青月真仙。
念及至此。
石毅緩緩放下手裡面的兮意。
轉頭看向了身邊的青月真仙。
不同於正常進入虛神界的生靈，如今的青月真仙，本就是石毅從她自身的靈魂意識海拐出來的。
雖然擁有最基本的本能，會主動親近石毅，但大部分時候青月真仙都是一個不會說話的木頭人。
肉身沉睡。
靈魂休眠。
就像一台斷電關機的電腦。
無論怎麼按開機鍵都沒用。
想要開機。
必須通電。
青月真仙如今的情況差不多一樣。
想要喚醒就必須先找回她的意識。
但意識.這種東西比靈魂和肉身還要玄乎。
同時也是統合靈魂和肉身的關鍵。
肉身可以修鍊。
靈魂可以提升。
但意識說了不行就是不行，因為意識是記憶的聚合體。
記憶一開始就像是張白紙，在塗抹之後才會形成意識。
每個人的意識都是獨一無二的。
從而形成了不同的三觀和性格。
為什麼會有人說過去的自己已經死了？
就是因為過去的意識被其徹底拋棄了。
或許是因為生存下去而拋棄，或許是因為一些經歷而拋棄。
但過去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真的很難說二者是同一個人。
就好像是祖祭靈柳神，雖然她也很看重石毅。
但相比起如今的柳神，重要性不在一個層面。
祖祭靈柳神心懷蒼生大義，一心守護九天十地和仙域。
如今的柳神心裡只有石毅，其他人的死活都與她無關。
可以說是除了石毅。
柳神不在乎任何人。
縱使是天下第一靈根又如何？卑微如塵也得不到任何回應。
時間一晃，半月已逝。
這段時間石毅除了偶爾出去處理一下秦怡寧沒辦法處理的事情，大部分時間他都留在虛神界陪伴沒有任何自我意識的青月真仙。
秦怡寧沒有辦法處理的事情。
自然是涉及國策方面的事情。
她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但她的權力都來自石毅這個人皇。
沒有石毅的拍板。
她什麼都做不了。
準確的說。
秦怡寧所有的權力都來自石毅的信任。
失去信任之後頃刻就會失去所有權力。
「張口！」
石毅拿起一塊自己花費時間烹飪的糕點。
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青月真仙的嘴角位置。
虛神界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
幾乎是百分百模仿現實世界。
猶記得石毅製造的第一個兮意，製造地點就是虛神界。
所以虛神界可以模仿現實世界，哪怕是吃食也不例外。
這個時候。
青月真仙看了一眼石毅。
十分聽話的張開了紅唇。
糕點入嘴。
細細咀嚼。
半個月的陪伴雖然不長。
但她慢慢的像一個人了。
打個比方。
半個月前的青月真仙如果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那麼如今的青月真仙就是一個誕生了靈魂的匹諾曹。
雖然還聽不懂太複雜的問題。
但聽話照做還是勉強可以的。
「好吃嗎？」石毅開口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
青月真仙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
這才不急不慢的說出了兩個字。
「還要！」
青月真仙的眼神很純粹，也很冰冷，從裡面看不到一絲感情的波動。
但看著石毅的時候，那雙冰冷眼眸的深處，總有幾分說不出的柔情。
這是本能自我表達。
亦是潛意識的行為。
「嗯？」
石毅沒忍住愣了一下。
暫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還要什麼？答非所問！等等還要?剛剛她說話了？
「青月你會說話了？」
石毅瞪大的眼睛裡面充斥著不敢相信的目光。
他不敢相信喚醒青月真仙的意識就那麼簡單。
陪伴就那麼重要嗎？
陪伴就那麼特別嗎？
陪伴看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認真想想不是那麼容易。
為了生存。
為了生活。
多少人能把自己的時間用來陪伴他人。
更何況是陪伴一個自我意識的木頭人。
「還要！」
青月真仙以為石毅沒聽清楚。
再次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還要.行，慢慢來，不著急！」
石毅能感覺到青月真仙的意識似乎在一點點復甦。
就像一顆種子，只要不夭折，早晚可以破土而出。
想到這裡。
石毅也不著急讓青月真仙說其他的話。
再次拿起一塊糕點放在青月真仙嘴邊。
「還要！」
青月真仙喜歡糕點自帶的甜味。
甜而不膩的味道讓她很是著迷。
「等你徹底蘇醒了，現實中我也喂你！」
石毅伸手擦了擦青月真仙紅潤的嘴角。
她那紅潤誘人的嘴角有些糕點的碎屑。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青月真仙一下就咬住了他伸出的手指。
似乎想要把他整個人都當做糕點吃掉。
好在只是淺嘗即止。
青月真仙如今的意識雖然依舊很懵懂。
但還是搞得清楚石毅和糕點完全不同。
只是。
青月真仙也意外發現了石毅比糕點還要甜，還要香。
這讓她忍不住想要舔舐，也想要嘗一嘗石毅的味道。
想到就做。
青月真仙推開石毅再一次放到嘴邊的糕點。
抱著石毅的脖頸就對著嘴角直接啃了上去。
四唇相接。
甜蜜入魂。
在青月真仙懵懵懂懂的意識中。
記得自己似乎品嘗過這種甜蜜。
再一次回味當初的味道。
她的意識蘇醒的更快了。
與此同時。
青月真仙靈魂意識海裡面散亂的記憶碎片。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一般自我拼接。
記憶蘇醒。
靈魂復甦。可青月真仙還是缺了一點什麼。
缺失了一些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時光飛逝，三日過去。
這幾天時間，石毅一直留在虛神界陪伴青月真仙，寸步不離，因為有些食髓知味的她，幾乎一直纏著石毅，哪怕是想要喘口氣都沒太多時間。
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有些看似清冷不近人情的仙子，私底下比誰都要貪婪，就好像是魔女和月嬋，後者對於石毅的貪婪程度就遠在魔女之上。
可能是人前的壓抑。
讓她們人後更瘋狂。
但怎麼說呢？
石毅不吃虧。
他有這個體力。
也有這個能力。
就兩個字。
管飽。
無論是一頓飽，還是頓頓飽。
只要吃得下去，他從不吝嗇。
「青月，你記起來了多少？」
石毅感受著青月真仙光滑的脊背。
給人感覺如同世間最絲滑的綢緞。
「當年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
得益於陰陽大道。
青月真仙自我意識蘇醒的很快。
記憶恢復速度也很是匪夷所思。
只是讓青月真仙有些無法接受的是。
她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和石毅一見鍾情？太離譜了。
當年石毅這個未來之人，甚至連神火都沒有點燃。
真就是連破防都破不了，還要她自己用仙力加持.其實在這方面。
重瞳女和仙凰女有很多話說。
不過她們當時都還沒有成仙。
有句話說這麼說的。
不成仙終究是螻蟻。
當年的石毅還沒有點燃神火。
就是一個普普通通凡夫俗子。
還沒有成仙的重瞳女和仙凰女還能勉勉強強破防。
可已經成仙的青月真仙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主動了。
認真想想。
青月真仙只覺得曾經的自己很不可思議。
說是離了石毅活不了都沒有絲毫的誇張。
按理說。
青月真仙回歸理性后。
她應該是討厭石毅的。
可看著近在咫尺的石毅。
她心裡一點厭惡都沒有。
除此之外。
青月真仙修鍊的太上忘情大道。
本應該是沒有任何多餘感情的。
可青月真仙發現自己對於石毅還是有感情。
但這份感情卻不會影響她的太上忘情大道。
「最後一次見面？」
石毅已經有些記不清最後一次的見面了，但瞳孔深處的重瞳一閃而逝后。
關於自己離開仙古時代，最後一次和青月真仙見面的記憶瞬間浮現眼前。
「那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可以說一整天很平靜，我只是安靜的陪著你。」
石毅輕輕抱了抱懷裡面的青月真仙。
他能感受到她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老實說。
石毅也是鬆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擔心青月真仙意識復甦后，徹底回歸理性后，就不再有感情了，變成一個莫得感情的存在。
好在如今的青月真仙，除了更理性，其他基本沒怎麼變過，雖然對他少了幾分不講道理的痴念，但總體上還是很喜歡他的。
「石毅，你記得九張機的承諾嗎？」青月真仙忽然開口道。
「當然記得這個承諾！」石毅輕輕點了點頭。
「那當時你怎麼說的？」青月真仙再次問道。
這就是女人啊！
青月你也變了！
面對青月真仙故意為之的刁難。
石毅再一次說出了當年的承諾。
「等我們在同一個時空見面，我會告訴你完整的九張機。」
「算你記得清楚.」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我當然記得很清楚。」
「我現在就想聽九張機！」
「現在？」
「不敢？還算是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騙我嗎？」
雖然有些不知道原因。
但石毅能感覺到青月真仙似乎在故意找茬。
好在他的重瞳能翻閱記憶裡面的每個碎片。
前世的他。
平平無奇。
自然是不可能專門去背誦九張機這種東西。
但他卻在網上撇過一眼九張機的詩詞原文。
不需要多少。
一眼就夠了。
重瞳回溯記憶碎片的時候。
只需一眼既可以回溯所有。
只要石毅願意。
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前世看過的網路小說全部默寫出來。
哪怕是長達幾百萬字，他也可以一字不改的默寫出來。
所以面對青月真仙故意找茬。
石毅一直都表現的非常自信。
肚子有墨水。
他怕她什麼？「一擲梭心一縷絲，連連織就九張機。」
「從來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風久不歸。」
「一張機，織梭光景去如飛，蘭房夜永愁無寐，嘔嘔軋軋，織成春恨，留著待郎歸。」
「兩張機，月明人靜漏聲稀，千絲萬縷相縈系，織成一段，回紋錦字，將去寄呈伊。」
「三張機，中心有朵耍花兒，嬌紅嫩綠春明媚，君須早折，一枝濃艷，莫待過芳菲。」
「四張機，鴛鴦織就欲雙飛，可憐未老頭先白，春波碧草，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
「五張機，芳心密與巧心期，合歡樹上枝連理，雙頭花下，兩同心處，一對化生兒。」
「六張機，雕花鋪錦半離披，蘭房別有留春計，爐添小篆，日長一線，相對綉工遲。」
「七張機，春蠶吐盡一生絲，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翦破，仙鸞彩鳳，分作兩般衣。」
「八張機，纖纖玉手住無時，蜀江濯盡春波媚，香遺囊麝，花房綉被，歸去意遲遲。」
「九張機，一心長在百花枝，百花共作紅堆被，都將春色，藏頭裹面，不怕睡多時。」
石毅十分自信的念誦了這首詩詞。
一共九首詩片語層的聯章體宋詞。
「如此哀怨的九張機，是你身邊人寫的嗎？」
青月真仙自然是注意到了石毅臉上的自信。
可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
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糊弄過去的。
清漪月嬋青月真仙的意識一蘇醒就感受到了她們兩個。
也明白了自己準備的輪迴轉世身變成了兩個。
變成兩個也就算了。
石毅一個人全佔了。
如果只是如此。
她勉強能接受。
可千不該萬不該的是，石毅覺得她們比她還要重要。
自己才是最初的源頭，石毅的行為簡直是倒反天罡。
「作者佚名.」石毅語氣遲疑道。
「佚名是誰？」青月真仙追問道。
「佚名的意思.就是不知道具體的人。」
石毅有些頭疼，他算是看明白了，青月真仙確實是故意找茬，就算他真的知道九張機的作者，青月真仙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如此哀怨的九張機，必然是因為負心人。」
青月真仙雖然沒說這個負心人到底是誰。
但看向石毅的目光就差沒有指名道姓了。
「青月，我肯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
石毅已經有些後悔念誦九張機了。
但不念誦又無法完成當初的承諾。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其實石毅也自己清楚。
在這個問題上無論自己怎麼回答都要被找茬。
可他要是真的不念誦就不是找茬那麼簡單了。
找茬還勉強可以說是夫妻情趣。
但是忘記承諾就真的負心人了。
「可對我來說，你就是，她們還有彼此，而我就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