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390章 事情有蹊蹺

396.第390章 事情有蹊蹺

「借錢給聖人?」豆沁趴在左丘旻的胸口,不解地問。

左丘旻揉搓著她的臀,輕輕掐了一把:「正是。」

「不是說捐給國庫嗎?」

「當時她與戶部簽一本文書冊子,六百兩入國庫充作軍費。這筆銀子早就到賬了。剩下的四百兩,她是借給聖人,也就是內承運庫。雖說是內承運庫,卻又進不得內承運庫,戶部與她要單獨開一個共同的戶頭,將來海市也好,潮幫也好,都要從這個戶頭撥銀子。沒有聖人和她的雙章,銀子是出不去的。」

豆沁這才想明白崔禮禮這後手多厲害:「想不到她竟在那時就留下了保命符!」

「商賈之家,自然是要拿捏著銀子保命。」

「那麼多銀子,倒便宜了左丘宴。讓她借給您多好?」

左丘旻點點她的唇,嗤笑一聲:「那冊子寫的是『借給聖人』,又不是借給左丘宴。」

豆沁恍然一笑,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那敢問聖人將來如何安頓臣妾?」

「就看你怎麼伺候了」左丘旻翻身將她壓下。

兩人顛龍倒鳳了一陣,正在興頭上,豆染敲敲門,說道:「豆沁,太后尋你。」

豆沁一驚,今日本該豆染服侍的,怎麼又叫了自己?

她慌亂著穿衣,又被左丘旻拉回榻上,她又不好推脫,由著他按住泄火,最後抓住帕子胡亂擦了擦,才匆匆跑去正殿。

苗太后看她的樣子便知做了什麼,沒太過苛責,畢竟將來左丘旻登基,身邊有個自己人也是好事。

「你發去北邊的信,可有回復?」苗太后遞給她一把篦子。

「回了,說是後日抵京。」太后的記憶力有些差,昨日還是她親自看的,竟又忘了。

豆沁接過篦子,認真替太后梳起頭髮來。頭髮里的銀絲閃著光。太后老了啊.

「哀家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苗太后望著鏡子中的人,端莊的臉上皺紋才剛剛冒出來,頭髮卻已花白。

五十歲了。

厲帝在世時,疑心病極重,她隱忍了幾十年,終於熬到那老傢伙死了,偏偏又傳位給了不中用的老十。

「太后,」豆沁知道她心結,「大軍後日才到,您今晚好好歇息,凡事還有七王爺和八王爺呢。」

苗太后遲疑地搖搖頭。

她總覺得整件事有些怪異之處,卻又說不出哪裡古怪。

「你派個人去盯著崔禮禮。」

豆沁望著她:「已經派了,她一整日都躺在屋子裡,時而能聽見她在哭。」

「老十那邊呢?」

「那邊的人回來報了,說他回去發了好大的火,將清靜殿砸了個稀爛。」

還是這樣沉不住氣。苗太后心稍微安定了些:「可曾見了什麼人?」

豆沁搖頭:「不曾。」

也許是自己想太多了?越臨近大事,越是惴惴不安。

苗太后嘆了一口氣,趿著鞋走至榻邊,緩緩躺下。

帳子垂落,她閉上眼,入定一般躺著。不多時,她猛然睜開眼,喚了一聲「豆沁」。

豆沁還未來得及退出去,聽見叫自己,又跑回到榻邊:「太后,奴婢在。」

苗太后一把掀開帳子:「不對!」

整件事透著詭異。她始終想不明白,方才突然想通了。

「去!你去把『金貓眼』提來,哀家有話要問!」

「太后——」豆沁想勸她休息。

「快去!」

「是。」

一炷香之後。昌寧宮內燈火通明。

苗太后與左丘旻坐在殿中。

「金貓眼」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不過是個山野村夫,因採藥時摔下山,樹枝戳壞了一隻眼睛,畢竟是大夫,他不好意思說連自己的傷都治不好,別人問他,他就說是「金貓眼」,賦有神力。也不知道碰巧治好了誰,就送了他一個神醫的名頭。

後來名聲越來越大,京中不少貴人都來尋他看病。京中的貴人也很奇怪,明明太醫局的鋪子就在城中,非要跋山涉水地到鄉下看病。他們覺得只有住在山裡的,才是真神。

他怕看不好被貴人們怪罪,可很多病他不會治。便讓葯童對外宣稱,說神醫有怪癖,合眼緣的才給治病,這些貴人反而愈發的趨之若鶩。

前些日子,這縣主帶著一個小護衛闖進他家,要他必須跟著進宮。他是極其不願的。宮裡的貴人可比京里的更難伺候,說不定就會掉腦袋。

可縣主哪裡給他拒絕的機會,她身邊的護衛不由他分說,就將他拎了起來,扔到馬上:「若不進宮,現在腦袋就搬家。」

「『金貓眼』——」苗太后的威嚴從上至下地壓向跪在地上的人,「你給聖人開的藥方,哀家看了,太醫們也看了。你的藥方與太醫的藥方差異並不大。何以聖人吃了你的葯,頓時就好起來了?」

「金貓眼」身上有些傷,但是並不多。前幾日被抓到昌寧宮,還沒怎麼用刑,他就認罪伏法,指認聖人服用了邪祟之葯。

他以為太后今日召喚他來,仍是為了此事,便胡言亂語起來:「縣主托草民帶了龍骨入宮。因這龍骨不便寫入方中,所以草民將龍骨研磨成粉,攙入——」

「『金貓眼』!此處沒有旁人,哀家要你說實話!」

「金貓眼」苦著臉,手掌反反覆復搓著衣裳,壞眼珠子隱隱作痛。

太后要的「實話」,到底是哪種「實話」?是真的「實話」還是那天教他說的「實話」?眼下是在試他,還是真想聽「實話」?

「哀家要知道聖人康復的緣由!」

「金貓眼」想了想,才說道:「草民替聖人把過脈,的確是氣虛至極,草也不知道為何聖人就突然好轉了。」

這就是蹊蹺之處。

左丘旻也察覺出了問題:「太醫的葯吃下去無用,你的葯吃下去卻有用」那就說明不是葯治好了左丘宴。

苗太后啟唇問道:「你行醫多年,可知道什麼藥物能至人脈象看起來像是病入膏肓?」

「金貓眼」想了想:「葯本就是毒,毒亦可做葯,想來應該是有的。」

苗太后揮揮手,示意豆沁將人帶下去。

左丘旻站起來,在屋內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娘,看樣子老十早已有了準備!」

「倒是小瞧了他!」苗太后冷哼了一聲,她抓住左丘旻的胳膊,「你速速派親信去再去陸家軍中查探一下,確保陸孝勇死得透透的,實在不行,補上幾個窟窿!」

「是!」

「還有,京中陸家舊部還是不少,你讓蘇將軍派人盯著他們,切不可再出意外!陸孝勇的棺材不落坑,不許他們出來!」

「是!」

左丘旻應了就要走,又被苗太后拽住袖子:「還有一件事,你務必辦好!」

「何事?」

「崔家,平南侯夫婦,務必嚴加看管!待你登基,有了這筆銀子,你才不會被大臣們掣肘。」(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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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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