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改變

謝喻安：「看得出來，他們幾個其實挺想念你的。」

雖然他們都堅定不移的認為謝淵就是他們的長老，但是謝淵總感覺他們在透過自己好像在看著另一個人，那個人或許就是寒曉。

就是曾經的那個長老，曾經的樣貌，曾經的性格，曾經的說話方式，曾經的點點滴滴。

寒曉對此，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隨後轉身，在他們視線中離開。

謝喻安：「有點奇怪啊，他難道不想念他的族人嗎？」

祝瑞穎沉默片刻后，忽然說：「其實我能夠理解他。」

謝喻安看向祝瑞穎：「怎麼？」

「當年一切都塵埃落定，這個世界有了我們想象當中的秩序以後，我也沒有回到原來的漠境之地，去看曾經與我生活在一起的那些人。」

是從來都沒有回去過，自從她跟那個人離開后，她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那個時候她跟那裡的很多人都有了感情，祝瑞穎甚至是一部分人的首領。

所每每想起他們的時候，她心中又怎麼可能是不思念的呢？

只是她不能回去，也不敢回去了，她是在兩條路中，選擇了另一條路，她是愧對於他們的，所以，她又怎麼有臉去站在他們面前呢？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能夠理解現在的寒曉，

寒曉當年自爆逃離壇寧，應該是為了再一次的崛起，想要為自己的族人爭公道。

可是沒有想到事與願違，他逃出去了，他自己卻又垮了，他沒有那個能力再去做些什麼了，甚至到了最後，他連自己都放棄了，他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傳給了別人，選擇在一個地方等死。

而機緣巧合之下，他又活了下來，可是，他活著，卻沒有辦法為自己的族人去做些什麼，他知道在某一個地方，他的族人們正在受著苦，他知道，他清楚的知道，可是他無能為力，他是吃芒族的首領，但是面對這種情況，他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連自己都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他心中自然是對這些人充滿著愧疚的，愧疚到根本就不敢站在他們的面前，也沒有辦法想象再站在他們的面前時，他應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相見不如不見，那句話重量實在是太大了。

「走吧。」

寒曉故事他們不知道全部，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他是怎麼過的。

祝瑞穎只覺得，她所看見的那個寒曉，是悲涼的。

但她總是莫名的認為，像寒曉這樣的人，本應該是意氣風發的。

謝喻安和祝瑞穎重新回到了京城，在他們不在的這兩天，前朝和後宮都是風平浪靜的，這讓他們非常的滿意，兩個人重新回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處理著自己應該處理的事情。

祝瑞穎將從壇寧出來的那三個人，一一安排好，然後就開始了像曾經一樣的生活。

時光如箭，歲月如梭，一轉眼，兩年時間已過。

祝瑞穎周圍已經提高到了她原來的境地，它們的速度甚至比原計劃要快了很多，這也是出乎他們意料的。

今年，祝瑞穎的生辰，是宮中其他人熱鬧的日子，而她和謝喻安，則是單獨在一起。

謝喻安：「那樣假裝熱鬧的場合，你不喜歡，今年我們兩個就提早離席，給你慶祝生辰。」

謝喻安與祝瑞穎私下相處的時候，從不以朕相稱。

今日兩個人喝了很多酒，其實這麼多年來，他們已經成為了彼此最熟悉的人了，他們是最默契的搭檔。

祝瑞穎：「謝喻安，你說你，堂堂大昌的陛下，怎麼這麼多年來都不近女色？」

祝瑞穎今日是喝的有些多了，暈暈乎乎的，就問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按照平時的話，她是不會問的。

謝喻安倒是還算清醒，他撐著下巴，眼帶笑意的看著眼前的人。

「我近不近女色，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這不就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嗎？」

祝瑞穎認真的看著謝喻安。

「謝喻安，當年我一直都覺得我很了解你，而現在我又對你，重新認識了好多。」

「比如呢？」

「比如你並沒有我想象當中的理智，比如你不會一直做正確的決定，比如有的時候你真的很幼稚，比如我一直想看你，其實你真的很厲害，不管你有沒有那種神秘力量的加持，你都是一個不可小覷的人物，你上輩子是受了苦了，他們不長眼睛，若是我早一點遇到你，若是我們早一些相遇，或許……」

「或許什麼？」

「或許我會把你的價值發揮到最大，上輩子你一定光鮮亮麗，活得人人追捧。」

「聽起來挺不錯的，不過都是表面的東西罷了，還有沒有別的？」

祝瑞穎看著他，忽然笑了：「如果我們上輩子能夠很早很早的相遇，或許，這輩子，就能夠早點喜歡上你了。」

謝喻安聽著她說這些話，心裡彷彿漏了一拍，祝瑞穎說話的語調輕飄飄的，但是每一個字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祝瑞穎，你說真的？」

祝瑞穎臉頰微紅，但是雙眸清明。

「謝喻安，謝謝你這幾年的陪伴，這一世，我做了你的皇后，沒抵得過心動。」

謝喻安得到了這個回答，認真的看著對面的人很久，忽而笑了。

謝喻安湊近她，俯身吻下，後者沒有拒絕。

一吻過後，二人看著對方，皆無聲地笑了。

而在這一夜，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悄悄的變了。

「哎，我怎麼感覺陛下和娘娘這關係好像越來越親近了呢？」

「你這話說的，陛下向來都是寵愛尊敬娘娘的，你這些年眼睛都丟掉了？」

「哎呦，洛兒姐姐，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陛下和娘娘之間的感情，是那種……夫妻之間的溫情，以前陛下確實敬重，也寵愛娘娘，但是他們之間並沒有那種感覺，可是最近我發現陛下和皇後娘娘之間多了這樣的一些氛圍。」

洛兒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宮女，這個小宮女是半年前才調到，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倒是很機靈，就是總是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巴，可能也是因為入宮時間不久，沒有經歷過什麼不好的，其實想想也挺好的。

畢竟在皇後娘娘身邊，她這一點愛說小話的毛病，其實不用改，也不會惹來什麼麻煩，誰叫皇後娘娘是一個頂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