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謝笙
我叫謝笙,我有個妹妹,叫謝媛。
我們兩個呢,是一母雙胎,出生便在皇家,真是個好家室啊。
其實按理來說,生在皇家,其實會有些各種各樣的殘酷,勾心鬥角啊什麼的,是榮譽與責任並肩的。
但是呢,我們兄妹二人,其實並沒有那樣的經歷。
整個皇宮當中,父皇的女人,就只有我的母后。
據說,我的父皇,曾經為了我的母后,解散了整個後宮,是頂著多麼大的壓力啊。
所以,自我懂事之後,我就堅定的認為,父皇對母后的愛,是絕對的深情。
而我和我的妹妹,就是整個皇宮當中,唯二的孩子。
當然了,如果母后再生一個弟弟或是妹妹的話,那就會多一個,又或是多兩個,不過,父皇說,有我們兩個就夠了,不需要再生了。
所以我非常的確定整個皇宮中就只有我和妹妹兩個小孩兒。
也正是因為這個情況,我們兩個人,一直平安長大,沒有勾心鬥角,沒有深宮內鬥。
不過有一個疑問,一直都在我們兩個兄妹的心中盤旋著。
這是為什麼父皇從來都沒有動過立我為太子的想法。
我雖然對這個位置並沒有太濃的執念,但是父皇的這個行為還是讓我產生了疑問,難道他還有其他的人選嗎?
我雖然對那個位子,沒有太大的執念,但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所以,我一直把自己當下一任儲君來看的,而也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我不敢懈怠,非常的努力。
謝媛:「皇兄,你說為什麼父皇遲遲都不立,你為太子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父皇都不理我為太子。
父皇對我自然是極好的,但是這個疑問,在我和妹妹的心中一直揮散不去,我們又不太敢開口問,因為問出這句話里代表的意思實在是難免會讓人多想,雖然父皇待我們很好,但是有些事情,我們也知道,是不能夠說出口的。
而我們明白一切時,則是我們十歲那年,妹妹的突然暈倒。
謝媛身體一向是很好的,那次暈倒實在是嚇了我一跳,因為她暈倒的前兆,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
她暈倒,之前突然有些失控,竟然將身旁的假山給擊碎了。
天吶,那個時候簡直是,給我嚇得半天都沒動地方。
那假山是石頭做的,石頭是堅硬的,而妹妹的力氣又能有多大呢?她怎麼可能把眼前的這個假山給擊成粉末呢?
她是生病了嗎?
「母后!妹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是生了什麼怪病嗎?」
母后當時摸了摸我的頭,安撫著說:「謝笙,別擔心。」
我當時雖然急得團團轉,但是聽著母后的安撫,竟奇迹般的消散了一點點的焦慮。
在我的眼中,母后是非常厲害的一個人,他幾乎是我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存在,她的存在讓我明白了,這個世間,還有另一種,無法讓人用語言形容的,神奇的女人存在,而這樣的人就是我的母后。
我剛要開口問什麼,卻聽見我的母妃,用比較溫和的語氣,跟我說:「沒關係,你不用怕,以後你也會變成這樣的。」
我更怕了。
「母后!」
「別吵,其實沒什麼的,算算時間,你們也應該知道了。」
我近乎被她嚇得是一臉灰敗相:「是因為我們從出生開始就得了什麼怪病嗎?」
不能腿軟,不能跪下,也不要表現出來太過害怕,我可是個男子漢,不就是天生命不久矣嗎嗚嗚嗚……
「你在想什麼呢?」
「啊?」
我抬起頭看著母后的臉,她臉上帶著幾分好笑的神色。
「過來,母後來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一臉懵的聽著母后說話,在一炷香之後,這麼多年,很多不明白的問題終於在此刻懂了。
我就說,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我身邊發生了很多,讓人覺得奇怪,有些異常的事,只不過,當時雖然察覺出了什麼,但是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現在,終於,一切都可以說得通了。
「母后,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父皇時時不立你為太子?是因為就算立了你也未必會在這個地方一直生活,你本就身負神骨與魔骨,你是一個能夠修鍊的。」
那一天,我知道了,父皇與母后一直藏著的秘密,而也正是那一天,我的妹妹開始了她的修鍊之行,一年之後,我的天資,也終是覺醒了。
就是這樣,我們原來的生活,悄無聲息的改變了,但是誰都沒有察覺出來。
後來,事情就順理成章的發展著。
母后和父皇百年之後,從人間去了九重天,我們自然也跟著他們兩個去了。
其實我們一直都清楚,父皇和母后的故事並沒有他們三言兩語說的那麼簡單,就比如他們兩個為什麼分明一個是神,一個是魔,可是卻都紛紛流落人間。
父皇也就罷了,他在魔界沒有什麼身份,並且魔界早就已經近乎滅絕了,而母后,她是九重天上的神君啊!
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緣由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會在人間呢?
而他們之間的故事,曾經問過,但是他們沒有一個願意回答的。
我想那些回憶應該會摻雜著一些不願意回想的事吧,其實我也沒有一定要知道。
謝媛:「哥哥,你現在已經是天上的神了,想不想去看看那個人?」
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妹妹說的是誰。
其實我在人間的那段時間,在那二十多年當中,有一個良人。
我與她,相識,相知,相愛,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的進行著,只不過,上天好像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
她離開了,人最無法避免的事,便是生老病死。
她生病了,她的病是天生的,非常的嚴重爆發,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她生病的時候,連母妃都很難幫她緩解疼痛。
我常常想,或許離開,對於她而言,是一種解脫吧。
「我其實去看過她了。」
「她怎麼樣?」
「她有一個好的身體,身邊有一個好的人,有一個好的家挺,過著好的生活,這一世,她平安健康,歡喜順遂。」
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對於那段感情,我早已釋懷,我只希望,她能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