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雲芝的天資
陸陽身邊有師兄也注意到這個任務，低聲笑道：「每次看到這個長期任務，我總是想起大師姐的豐功偉績。」
另一人也說道：「當初大師姐自己編寫功法，冒充從遺迹洞天取得的事情暴露以後，惹出來不小事情。」
「我聽師父說過，嶺南有一處遺迹洞天，名叫泗水洞天，洞天內最珍貴的寶物就是洞天主人生前留下的功法《混沌破曉訣》。」
「大師姐曾經謊稱在泗水洞天尋找到一本名為《混沌破曉訣》的功法，修鍊至大成可以破開混沌，洞察世間一切真相。」
「大師姐謊言暴露后，沒過多久，有人誤打誤撞，闖過重重險關，來到泗水洞天最深處，得到真正的《混沌破曉訣》。」
「結果師門一經比對，發現真正的功法修鍊起來還不如大師姐編的好修鍊，修鍊的最終效果更是天差地別。」
「之後陸陸續續在遺迹洞天發現了許多功法秘籍，凡是功法名稱相同的，皆不如大師姐編的功法強大。長老們得知此事後，沉默了好幾天。」
陸陽：「……」
陸陽並未見過藏經閣的雲芝區，想來是因為大師姐編寫的功法過於逆天，皆存放在藏經閣最高層，沒有特殊許可權不得翻閱修鍊。
也就是俗稱的禁忌。
「大師姐天資縱橫，萬古罕見，更有經天緯地之才，胸中有溝壑。不然大家也不會說，宗主閉關，讓大師姐行代宗主之職責是好事。」
「我還聽到一種傳聞，說大師姐奪權篡位，把宗主關了起來，她自己要成為真正的宗主，她還掌握了八大長老的把柄，高層都不敢反抗。有人夜間在天門峰聽到嗚咽聲，那就是宗主在地牢里發出的聲音！」
「哈哈哈，這肯定是無稽之談，此事絕無可能。」
陸陽在天門峰倒是沒聽過所謂的宗主嗚咽聲，他沒有放在心上，繼續尋找任務。
終於，他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
「據曲河郡太平鄉人稱，本鄉出現一種鳥類妖獸，口吐人言，具體種類未知，尚未有傷人及使用妖法記錄，請問道宗道長解決此妖鳥。」
陸陽思索片刻，接下這個任務。
從描述上看，像是某種誤入人族領域的妖獸，又或者是偶得仙緣開啟靈智的妖獸，這類妖獸修為不會超過築基期，攻擊性也不高，還有可能是親近人族的妖獸，最適合他這種新人。
而且任務大殿給出的獎勵也證實了這一點。
任務獎勵三十貢獻點。
最少的任務獎勵。
任務獎勵是由問道宗專人計算，又經過另外一人核查才得出的結果，雙重保證下，極少出錯。
任務獎勵越低，任務就越簡單。
陸陽來到前台：「師兄，我接下這個解決鳥類妖獸的任務。」
「我接下這個解決鳥類妖獸的任務。」另一道聲音響起，和陸陽幾乎是同一時間說出的。
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穿著淡粉色衣裙的小姑娘，五官端正，皮膚白皙，如桃花盛開，分外妖嬈。
長相甜美，又和陸陽一樣是築基期，小姑娘的身份呼之欲出。
「桃夭葉師妹，真是巧了。」陸陽笑道，他只有在剛入門的時候見過桃夭葉，之後一年都在天門峰，很少見外人。
陸陽是入門考驗的第一名，在沒有重新排名以前，他就是這一屆的師兄。
實際上桃夭葉選擇這個任務並非巧合，適合築基期的任務本就不多，他們這一屆要完成任務，能做的就那麼幾個。
「原來是陸師兄，恭喜築基。築基期任務不多，不若你我二人合力完成，獎勵平分？」桃夭葉甜甜笑道，對這個極少露面的陸師兄有幾分好奇。
陸陽欣然答應。
做任務並不都看重獎勵，他們更多的是想在做任務的過程中得到歷練。
「曲河郡距離這裡不算近，乘坐飛舟如何？」
……
「桃夭葉師妹你知道嗎，咱們人族是一個頗為矛盾的種族，往往人們既恐懼什麼，又崇拜嚮往什麼。」
「聽說在上古時代，妖魔橫行，天災不斷，人族勢弱，在夾縫中求生存。」
「那些大妖依靠祖上的血脈、強壯的體魄、天賦神通，在蠻荒之地橫行霸道。」
「人族懼怕大妖，覺得大妖如同天災，不可抗衡，同時也崇拜大妖，希望得到大妖一般的力量。」
「如此，才有上古先民開闢修鍊之法，從妖獸血脈中學的神通，克服重重困難，屹立在大陸之巔，為人族開闢出一片新天地，人族生生不息，由此而始！」
「再比如風雨雷電，上古先民固然害怕它們，也嚮往它們，那是自然的偉力與權柄，是不可忤逆的自然意志！」
「人族嚮往它們，也想得到自然的偉力與權柄。上古先民九問天地，直面雷霆，於風雨中參悟，悟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理，悟出一式式道法！」
「發現了嗎，這種矛盾心態是人族成為大陸霸主的必備要素！」
「又比如天空，人族嚮往天空，希望能和鳥兒一樣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也敬畏天空，覺得天空神秘莫測。這種敬畏之心是流淌在血脈中，是每一個人族都有的心態，或顯或隱……」
飛舟上，陸陽心潮澎湃，說到激動處，猛地起身，兩手比劃，高談闊論。
桃夭葉冷靜思考片刻，打斷陸陽的長篇論述。
「所以這就是你恐高的原因？」
「是。」
桃夭葉：「……」
兩人坐在飛行在雲間的飛舟倉內，飛舟底部刻有陣法大師批量生產的平衡陣法，強風暴雨襲來飛舟內的人都不會有半點感覺。
此時周圍天清氣朗，正是在甲板上曬太陽打坐觀景的好機會，桃夭葉提議兩人出甲板上轉轉，誰料陸陽道心堅定，死活都不同意。
桃夭葉好奇心強於一般人，再三追問下，陸陽不得不從上古歷史開始解釋自己為何恐高，引經據典，旁徵博引，侃侃而談，以此證明恐高是一種合理且古老的心理，往大了說，還有助於人族進步。
幸運的是，桃夭葉一個字都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