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奉天執刀,何懼生死
「這裡胯要再大一些。」
「唔……這樣?」
「呵呵,也不用撅那麼高,身子沉下去就行。」
江無疾輕輕按了下洛王的肩頭,忍住沒去拍那驚人曲線。
「出拳的時扭轉屯部,將重心移到背部,讓拳更具有破壞性……」
「嘖,還真是。」
洛王起先不相信,但她的武藝她自己最清楚不過。
於是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江無疾現場教學,結果一些細節處在經過調教之後,氣更順了,力道也更大了。
「殿下,這裡不是這樣,應該……哎,怎麼說呢。」
江無疾犯起了難,忽然發現自己的辭彙量不足以描述細節。
洛王身為奉天司掌管者,本身非常好學,多年來文武皆未拉下。
見江無疾不知該如何糾正自己的姿勢,便開口道:「實在不行你就上手,習武之人扭扭捏捏像什麼話?」
「殿下當真?」江無疾眉頭一挑。
你都敢摸魚了,現在裝個什麼?洛王點頭:「自然。」
於是,江無疾繞到後方,雙手輕輕拖住盈盈一握之處,感受著那份只屬於洛王的緊緻和纖細。
「這裡先這樣,然後再這樣……」
「……」
從錦籜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等回到家,已經是亥時前後。
屋內,江無疾長嘆口氣,兩個頭一個大。
女賊坐在床沿,雙手環抱胸前,目光微冷。
「你是說,你今天早上教摘星樓弟子煉金,下午洛王教你練拳,根本沒時間去地牢?」
其實是我教洛王練拳……江無疾訕笑:「呵呵呵,的確如此。」
「可以啊,小賊你可真厲害啊,如今已是洛王眼前紅人了吧?」
「女俠說笑了。」
「我看你是壓根沒把我的事放心上!」
哎,看破不說破嘛……江無疾撓撓頭,「怎麼可能,不說別的,我身上的毒不是還沒解么?今天的確是抽不開身。」
「哼……」
見女賊不再「問罪」,江無疾笑嘻嘻的將話題轉移:「話說今早我在天水街被人埋伏了,女俠知道嗎?」
「你懷疑我?」女賊小臉一凝,聲音多了一絲委屈。
江無疾連連擺手:「沒有沒有,我就隨口一問罷了。」
「我說了,我潛入奉天司就是為了打探季大俠的消息,什麼融金案跟我毫無關係。」
「哎……知道啦。」
原本江無疾對女賊沒什麼好感,除了長相身材之外。
但今早的埋伏,要不是前一晚有她的推拿,讓自己一躍成為二流武者,說不定這會已經見到義父了。
因此現在江無疾對女賊的感覺,屬於又愛又恨,自相矛盾。
見江無疾沉默下來,女賊輕嘆口氣,不再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今早的事我聽說了,等我趕過去的時候,你已經制服了那名賊人。」
「嗯?你來了?」
「廢話!但鷹犬太多,我不方便露面。」
林蕭你……算了算了。
江無疾搖搖頭,不跟大凶女賊一般見識。
「女俠今晚有什麼事要做嗎?」
「嗯?」女賊面露疑惑:「我沒事要做啊,這不是在等你打探消息嗎。」
「哦哦,既然沒事,那女俠能不能再給我推個……呸!我是說柔風掌。」
「?!」
女賊好不容易不再去想昨晚的惡棍,結果被江無疾那麼一提,腦海控制不住的浮現。
但這種事她又怎麼說的出口?
於是只能改口罵道:「呸!你當我欠你呢?還有,你當瀟湘樓的百花膏有多廉價?」
「女俠息怒,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其實我今天教摘星樓弟子煉金是為了表現自己,從而能讓洛王更為看重。」
「要知道我只是銅刀,平日也就在地牢門口守著,地牢裡面長啥樣我都不知道。」
江無疾一本正經的解釋:「勞累一天,還不是為了能得洛王賞識,設法拿到進入地牢的權利……」
聞言,女賊微微一愣,繼而感覺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啦,知道你辛苦。」
「無妨無妨,都是為了季大俠,那柔風掌……」
「柔風掌隨時都行,就是百花膏……」
「我昨晚看到還有半瓶呢。」
「???你這無恥小賊……罷了,脫衣服吧。」
「好咧!」
推拿之前,女賊忽然又想起,於是提前警告:「你壓制好你的東西,否者別怪我折了它!」
「儘力,我儘力。」
江無疾應下,頭皮陣陣發緊。
果然,提升修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滋滋……」
「嘶——」
月色如霜,星河流轉。
在經過一些小巷子時,靡靡之音隱約可聞。
「你好了?」
「娘子,有一刻啦。」
「嘁……區區一刻。」
……
「燒雞,好吃的燒雞。」
「客官,喝碗涼茶不?」
七月流火,雖已入秋,天氣仍然炎熱,不過京城街頭卻日漸繁華。
算算時間,距離中元節已然沒有幾天,市井店肆多了許多售賣紙製鞋帽五綵衣服的商販。
大黎注重節日,中元節俗稱七月半、鬼節,有祭祀等習俗。
等到中元節當天,肉坊要罷市一天,百姓大都茹素食齋,轉日黎明,會有小販挨家挨戶地叫賣穄米飯,象徵中元節的供奉已順利完成。
江無疾從一家醫館出來,臉上帶著些許失望。
大凶女賊該不會是詐我的吧?連續看了四個大夫都說我胃不好,要多吃軟飯。
什麼毒,可以讓人在沒有任何不適的情況下,導致胃不好?
江無疾一夾馬腹,噠噠噠往衙門趕,懷疑女賊尊嘟假嘟的同時,心中也在盤算如何進入地牢。
白嫖女賊雖然很爽,但想要持續白嫖,總得給她點甜頭嘗嘗。
其實找金刀林大眼幫忙說一句,也能進入地牢。
只是理由不好找,總不能明說要去看季興海,想為他翻案什麼的,那也太傻叉了。
奉天司,演武場。
林修山找到江無疾,笑問道:「你小子今天一直在我眼前晃悠,有什麼事直說不行?」
有那麼明顯嗎?我只是學遊戲里在npc面前多曝光,觸發任務而已啊……
江無疾嘿嘿一笑,問道:「頭兒,你知道季興海嗎?」
「季興海?忽然提他作甚?」林修山雖然清楚這件事,但卻不解。
江無疾這小子跟一線喉季興海,八竿子也打不到一撇啊。
「我聽說他是被冤枉的……」
「是啊……咦?你是怎麼知道的?」
「義父之前與我提過。」
義父是半年前犧牲的,季興海被關進來差不多一年了,而且江無疾說的這是事實,因此這個理由沒什麼問題。
「哦,原來如此,當初你義父還想為他翻案來著,不過這案子牽扯到禮部侍郎,又沒人證物證,實在不好辦。」
林修山嘆了口氣,對於這些冤案,他也很頭疼。
「對了。」林修山忽然取出一件銀色軟甲。
「來時路上遇到摘星樓弟子,他們托我將此物轉交於你。」
「給我的?」接過軟甲,江無疾發現這看似銀絲製成的軟甲,竟輕如蟬翼。
「送來的人說這叫護心甲,即便是宗師的全力一擊,這軟甲也能抗住一次。」
法器!江無疾微微驚訝。
荷包蛋真是個平易近人的小富婆啊……
收起軟甲,江無疾將話題拉回到季興海身上:「我聽說顧朝言是出了名的紈絝,實情一目了然,如今卻因為缺乏證據,我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變成一樁冤案?」
「怎麼,你想為他翻案?」林修山詫異。
「義父曾多次念及,俠義之士不應如此。」
「理事這個理,但……」
林修山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融金案你就招來殺身之禍,再碰季興海一案,你就不怕得罪禮部侍郎?」
你說的好有道理啊……江無疾微微一愣。
然轉念一想,我特么都已經招來殺身之禍了,還怕多個禮部侍郎?
而且白天我在奉天司,身邊有大佬,晚上在家,身邊還是有大佬。
除了路上注意點,其餘時候都可以當宗師掛件,現在再加上這件護心甲。
我特么慫個蛋蛋……
於是,江無疾儼乎其然。
「奉天執刀,何懼生死?」
「嚯!你小子,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