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斬草除根四個字,燕皎皎說得格外清晰。

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氣得太狠了,燕晚晚眼皮兒一翻,厥了過去。

「這就暈了?」

燕皎皎哼了一聲,看不上燕晚晚。除了上輩子靠著邪門歪道奪人氣運,她自己還有個什麼本事嗎?

想了一下,上次老夫人裝暈,她娘直接一簪子扎在了人中穴上。

老夫人鼻子底下流著血就「醒了過來」。

燕皎皎眨巴眨巴眼睛,如法炮製。她頭上還帶不起一頭尖尖的簪子,於是轉了轉眼珠兒,乾脆用大拇指狠狠一掐。

大概是打擊太大了,這一下子燕晚晚居然沒有醒過來。

燕皎皎大感無趣,站了起來。

扯了扯衣襟,又拉了拉裙擺,燕皎皎昂首闊步地走出了玉竹園。

見她出來,方才服侍著燕晚晚的丫鬟連忙福身。

「好生看著她。」

丫鬟:「是。」

待燕皎皎走遠了,丫鬟進了屋子一看之下,不免大驚——燕晚晚躺在地上眼睛緊緊閉著,面色煞白,但兩頰上又布滿了紅紅的手印。

不用問,這是誰打的,傻子都知道。

丫鬟也才十幾歲,覺得燕晚晚也還真是有些可憐。

她生母就招人厭惡,沒被發賣的時候,不時就要來玉竹園生事。甚至,借著燕晚晚生病的由頭來爭寵也是屢見不鮮。

好不容易生母被賣了出去,燕晚晚被送去老夫人那邊過了幾天好日子,老夫人轉眼就沒了。

侯爺也跟著走了。

放眼整個侯府,都是這二姑娘的仇人了。

丫鬟嘆了口氣,過去將燕晚晚抱了起來。

狠狠揍了燕晚晚一頓,燕皎皎心情格外地好,一路蹦跳著往牡丹園跑。

牡丹園裡,顧秋水正坐在紀氏的對面,神色恭敬。

「你想好了?」紀氏問她。

顧秋水一笑,「想好了。妾身本就是沒有根基的漂泊之人。夫人仁厚,給我足以傍身的銀錢物事。但不怕夫人笑話,您給的再多,憑我自己也護不住的。」

當初找顧秋水來,本就是紀氏得知燕鴻飛和柳心月姦情之後的手段。

紀氏應允過顧秋水,只要將燕鴻飛的心從柳心月身上引誘走,挑撥了二人的情分,便是顧秋水完成了任務。

屆時,顧秋水是願意繼續留在侯府做光鮮亮麗的顧姨娘,還是願意接受一大筆銀子離開侯府天高海闊去,紀氏都由得她自己。

現下二人之間的桌子上,擺著的就是顧秋水的身契,還有一盒子銀票。

顧秋水將身契收下,卻將銀票推回了紀氏面前。

「我來了這一年多,光是夫人的各種賞賜便足夠衣食無憂一輩子了。這還不算兩位公子和大姑娘每次得了好東西分給我的。夫人,秋水雖然身無長處,但好歹也能拋頭露面,為您做個馬前卒。」

顧秋水是個聰明的人。

她一個弱女子,父母死後還是被親人賣到了樓子里的。

要不是遇到了紀氏,這會兒說不定早就被千人騎萬人壓了。

縱然是因侯府里的陰私才得以進府,但顧秋水看得很明白,長長久久地依附於紀氏,對她而言才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紀氏和侯府里的幾位公子姑娘,都與皇室關係親近。

世子年紀小小,但前程是肉眼可見的。

大姑娘……早慧至此,也不是凡人。

顧秋水覺得,跟著這一家人,只要她足夠得用,不管是銀子還是別的好處,他們都不會虧了自己。

自己也很不必懷揣著大筆錢財時刻忐忑不安地怕被人算計了。

顧秋水的心思,在她說出要繼續跟隨紀氏的時候,紀氏便已經清楚了。

紀氏倒也爽快,依舊是將裝著銀票的盒子推給了顧秋水。

「收起來吧,這是你應得的。」

這話,紀氏說的並不覺得虧心。

人家顧秋水,一個十七八歲鮮花兒似的姑娘,琴棋書畫都精通,頗具才氣。白白給燕鴻飛做了一年多的妾。

這就罷了,這一年的大多數功夫,都是用在了伺候兼監管燕鴻飛上頭了。

於情於理,紀氏都覺得不能在銀子上頭虧待了顧秋水。

「你想留在侯府?你該知道,侯爺走了,侯府里並不用你做什麼了。況且侯府要守孝,難道你打算跟著我們,蹉跎青春?」

「正是因為侯府要守孝,秋水才要腆著臉和夫人自薦。」

顧秋水淺笑,「這三年裡,夫人不好拋頭露面的。秋水雖然才幹不如夫人,為夫人跑跑腿,露露臉卻還是可以的。」

紀氏笑了起來。

「既然這樣,這幾年辛苦你替我打理著些城裡的鋪子。」

從前都是鋪子里的掌柜直接與紀氏回話。

但眼下燕鴻飛死了,紀氏挺自覺,至少三年裡她不好再往各處巡視。

顧秋水無親無故,也就少了許多的牽挂。

紀氏也願意趁此機會,瞧瞧顧秋水到底可用不可用。

顧秋水一喜,站起身朝著紀氏福了福,「夫人放心,必不會辜負了您這番信任!」

燕皎皎來到門外的時候,剛好聽見了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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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讀我心后,炮灰人設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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