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提前拉攏
莫慈這一趟去天池峰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白雲洞主的三個弟子,宋鈴兒、馮長安,唐文,一個不落,全部到場。
莫慈剛把手中的食盒舉起來就被唐文一把搶了過去。
宋玲兒順勢牽起莫慈的手,將她拉到閣樓下方的石桌前坐下。
然後三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莫慈。
莫慈不自在地眨了眨眼,一頭霧水。
唐文最先沉不住氣,一臉急切地問道:「這半年你都待在主峰,快和我們說說他們集訓的成果如何?每日都修鍊些什麼?」
宋鈴兒和馮長安在一旁點頭附和。
莫慈這才明白三人今日為何這麼主動,原來是有求於她。
她也沒有隱瞞,用短短几句話將集訓的內容大概敘述出來。
聽完,唐文十分失望,「就這?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集訓的二十名弟子中,天池峰只佔了一個名額。
這讓天池峰弟子顏面掃地的同時,也使得他們產生嚴重的危機感。
所以宋鈴兒三人才會格外重視這次集訓的內容,生怕再同其他弟子拉開距離。
宋鈴兒和馮長安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看兩人的神情明顯也夾雜著失落。
莫慈烏黑的眼眸微微一暗。
半年的時間未見,宋鈴兒三人的狀態都有了明顯的變化,以往最好動傲驕的唐文舉手投足間都多了一分鬱氣。
可想而知,這一次小比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
憑心而論,天池峰與落日峰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別嗎?
不。
並不是。
天池峰和落日峰最大的區別只在天池峰沒有沈雲歌。
沈雲歌的氣運不僅影響她的命途,也能幫助身邊的人消災解難,逢凶化吉。
沈雲歌在哪裡,她身邊的人就會受到福澤庇佑,哪怕是一時落在下風,也能夠轉危為安,反敗為勝。
這就是天道寵兒的魅力。
天池峰的弟子不是敗給落日峰,是敗給沈雲歌,敗給天道。
莫慈知道真相,卻什麼也不能說。
她自己也是前途渺茫,更何談去幫助其他人。
「莫慈,多謝你了。」宋鈴兒的心態比兩位師弟更加豁達,她很快整理好心情,笑盈盈地看著莫慈,「我看你的靈力似乎也精進了,十年之內,你一定能夠築基。到時候我求師父,讓他將你收到門下,當我的小師妹可好?」
這是宋鈴兒第一次當面和莫慈討論拜師的事。
莫慈看向唐文。
唐文扭過臉,不肯與她對視,耳朵尖悄悄紅了。
馮長安笑容平和,「我和三師弟都沒有意見。」
莫慈在上一次與三師弟的對戰中,已經用實力征服了他。
何況他知道師父和三師弟心裡也是樂意的。
他更不可能跳出來反對。
「好。」
莫慈應下。
宋鈴兒的笑容愈發真切。
雖然她知道莫慈不會拒絕,但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氣。
實在是這半年來,他們天池峰弟子的傲氣快被其餘五峰打磨乾淨了。
宋鈴兒還真有點擔心莫慈築基後會。嫌棄天池峰排名墊底,轉投其餘峰頭。
師父想來也有此顧慮,所以才會讓她提前詢問莫慈的意見。
要知道他們原來的打算,可是準備等莫慈鍊氣十層大圓滿的時候再告訴她。
如今莫慈既然已經答應下來,宋玲兒不再擔心事情有變,將莫慈也當作半個天池峰的人,親自領著兩個師弟將莫慈送下山後才返回。
莫慈回到主峰的時候,伍德已經將東西收拾完畢,兩人匯合后一同回到前山。
他們前腳踏進前山的地界,後腳就有人聞風趕來。
「大師傅,您終於回來了!」
「見過大師傅,給大師傅請安!」
「莫師姐好!」
「……」
莫慈和伍德被眾多外門弟子簇擁著往五穀堂的方向而去。
五穀堂的大管事何通早已站在五穀堂門口,見到伍德和莫慈后,立刻大笑著迎上來,「大師傅辛苦了。」
伍德連連擺手,眼睛樂得眯成一條縫。
何通和伍德寒暄完畢后,又看向莫慈,微笑頷首。
莫慈連忙拱手回禮,心裡有些驚訝。
她和何通的唯一一次來往,是在殺死張天鷹的那一晚。
她深夜送禮,何通收下並答應替她做偽證。
除此之外,何通在所有場合中,從不與她說話,也從未將她放在眼裡。
如今,何通對她的態度明顯多了幾分親近。
這是發現了她的價值?
頂著周圍弟子們羨慕不已的眼神,莫慈率先行禮告退。
她沒有回自己的屋舍,而是一路奔往前山的山腰,最後找到熟悉的山洞,一頭鑽了進去。
進入山洞,她立刻從儲物袋中拿出幾枚靈石,按照奇異的順序擺放在山洞入口處。
隨著最後一枚靈石落下,一道奇異的靈力波紋散開。
莫慈用神識一掃,感覺神識被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滿意一笑。
她盤膝坐下,手掌輕拍儲物袋,黃澄澄的油紙包落在身前。
她屏住呼吸,打開油紙包。
「吼!」
剎那間,嘹亮的獅吼聲幾欲洞穿耳膜。
威風凜凜的雄獅張開血盆大口,一躍而起。
猙獰的面容似乎要將人吞入腹中。
呼——
勁風撲面。
莫慈額邊的碎發在空中飛舞。
她不閃不避,目光灼灼。
轟!
獸影潰散,露出真身。
莫慈伸手撫摸獸骨光滑的表面,手指微微顫抖。
她在看到這根獸骨的第一眼時,心內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
她一定要用羅剎血錄煉化這根獸骨!
她要吸走這裡面的所有的血氣精華!
莫慈費了很大的勁,才按捺住這股慾望。
她修鍊的是不被正道認可的邪術,後山又不似前山僻靜,且她所在的地方還是集訓弟子們的修鍊所在地,更加引人關注。
莫慈想著自己的特殊命格,不敢冒任何風險。
直至此刻,她終於解開慾望的枷鎖,眼球爬上猩紅的血絲。
莫慈將獸骨擺放好后,沒有選擇召喚血符,而是靜心打坐。
一個時辰后,她挽起袖子,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猶豫劃開手臂。
細微的血線在肌膚上綻放,溫潤粘稠的血液噴涌而出。
過了一會兒,一枚鮮紅的血符自血液中誕生。
第二枚血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