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溺亡

第三十章 溺亡

第三十章溺亡

chapter.30

「那我撩別人?」她低頭笑,眉眼彎起來,特別誘人,手指順勢摸上他臉頰,「剛才那個季元就挺不錯的,很帥,也很……唔!」

嘴唇被他突然咬住,痛得盛芫霏不停用力拍打他的肩膀。直到唇角流出血,盛芫霏臉色蒼白一片,商穆才鬆開她,瞳孔陰沉,「什麼人都要撩?」

盛芫霏捂著嘴上流血的地方,瞪他一眼,眼眸仿若淺含春水。

沒有任何殺傷力,只有勾人的嬌嗔。

黑暗裡她的臉頰太過迷人,商穆忍不住靠近。

盛芫霏貼著他的胸膛,手掌伸進襯衣,感受他擊鼓似的心跳,「好快。」

打開房間門,商穆將人按在床上,俯身視線如同野獸般貪婪地注視著獵物,「醉了也好。」

低頭,捏著她的脖子上狠狠吻了上去,又親又咬,不一會兒她耳後的皮膚全是咬痕。

毛毯掉在地上,盛芫霏身陷柔軟的被窩裡,感覺自己像是被拖入了一個火爐里,反覆炙烤。

她還做了個夢,夢裡她被人使勁掐著腰,力道極大,腰上和手指都被掐得血液沒辦法循環流動。

尤其還是在這種鬼地方。

也不知道是在叫誰。

抬頭,身後就是個巨大弧形的書架,像一隻巨大的蝙蝠,在黑暗裡張開翅膀朝你俯衝而來。

難得爆粗口。

鬧得她不得安寧。

商穆任由她捶打,表情不變,等她緩過神來,把床頭的衣服拿過來,「穿好以後,我送你回去。」

髮絲被汗水打濕,凌亂不堪,盛芫霏頸側能隱約看到青色的經脈,張嘴就是一聲淺淺的喘/息,又很快咬緊唇瓣,上下唇撞在一起,咬得發白。

被子里她呼吸不穩,他冷淡的嗓音卻像是覆上了層濃濃的警告,強制性地壓制她的動作,「別看我。」

「別……」盛芫霏側頭,他卻突然加重力度,微弱的喘/息戛然而止,被他吻住,嗚嗚起來連睫毛都在顫唞。

半夢半醒間,盛芫霏聽覺異常靈敏,雨打落葉的聲音清晰傳入耳中,她恍惚了一下,彷彿還身處波濤洶湧的浪潮內。

「怎麼可能?」盛芫霏瞪他,「我又不是變/態。」

上面全是擺放整齊的書籍,全部都是關於犯罪心理學和解剖學的,密密麻麻,看得她也跟著頭皮發麻。

睜開眼睛,房間內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她迅速下床,腿上發軟,膝蓋重重地跪在地面。

她愣了一下。

「記不得脫衣服,記得用手撓人?」

盛芫霏輕咳了一聲,「手感懂不懂?」

地面鋪了柔軟的地毯……

盛芫霏盯著他的眼睛,又伸手扒開他的衣領,脖子上果然有還滲著血的抓痕,她捶了一下男人的胸口,「你他媽的……嚇死我了!」

生怕昨天晚上和自己待在一起的人不是商穆。

幾步走過來,扯過床上的毯子蓋在她身上,「膝蓋痛嗎?」

可他昨天晚上不是和商穆待在一起?

她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找不到燈的開關,但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手機沒多少電了,她剛想給商穆打電話,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卡被拔了。

「芫芫。」他又喊了一聲,這次又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嘴唇,半晌才放開,「現在……我不能回車隊……」

商穆站在門口,微微皺眉。

只能打著手電筒在房間里摸索,床頭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底下的抽屜半開,她猶豫了兩秒,打開抽屜,裡面放著一疊書。

她腦袋很重,幾乎抬不起來,裡面的水糊成一團,像海浪一樣抨擊回潮,濺起無數浪花,聽得斷斷續續,他的聲音更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落到耳朵里縹緲又不真切。

最上面的一本——《犯罪心理學》。

雨聲徐徐,凝結成雨滴從屋檐滑落,灑滿了青石板的庭院,潮溼潤物。

商穆貼在她頸處,灼熱的呼吸和她身上的馨香和酒氣纏繞。

厚重的窗帘掩蓋一夜春色,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盛芫霏鼻尖泛紅,他低頭蹭了一下,握住她的腳踝,「再忍忍。」

他聲音低啞,呼吸粗/重。

「芫芫。」

門突然打開,她白著臉頰回頭,眼眸里蓄滿了淚水。

這觸感,根本不是她家,也不是商穆家裡。

斷斷續續聽見商穆的聲音。

「這是一座庭院,叫南坻。」商穆回答:「衣服,是你自己脫的。」

盛芫霏聲音有些委屈,「這裡哪裡啊?你昨天晚上這麼凶,都把我衣服撕了?」

之前她從來沒把這種酒後亂性的衝動放在心上,可她下意識地害怕被商穆知道,剛才那短短几秒,她腦子已經想出無數版本的故事了,最差的就是她被一個變/態綁架,變/態喜歡鑽研人體,要把她直接解剖。

鬼知道她剛才醒過來的時候有多害怕。

又熱又難受,手指都在顫唞。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和痛感糾纏,迷迷糊糊看著他,瞬間就被商穆的手掌捂住了眼睛。

腦子裡關於昨天晚上的記憶,就只有她抓著商穆的脖子,指甲都陷進去零零碎碎的畫面。

「穿好。」他又重複了一遍。

盛芫霏裹著毛毯,直勾勾地盯著他,「昨天晚上,你對我做了什麼嗎?」

商穆站起身,「你覺得一個男人,能對你做什麼?「

「然後呢?是出於什麼原因?」

「沒有原因。」他垂眼凝視她,聲音微冷,「以後別和季元喝酒。」

「你真不是個男人,這都不上,還能忍的啊……昨天晚上多好的機會啊,這都不抓緊。」盛芫霏抱怨,「真不是男人……你是不是不行啊?」

商穆伸手捏住她的臉頰,居高臨下地俯視,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盛芫霏,你覺得我像是會乘人之危的人嗎?不是所有酒後都會亂性,我也不覺得昨天晚上我們之間應該發生點什麼。」

盛芫霏哼笑,「那你還真是,坐懷不亂真君子呢。」

「你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啊?」她問。

商穆放開她,目光淡淡。

「隨不隨便,你自己說了算。」

「嘁。」盛芫霏當著他的面,毫不避諱地開始穿衣服,皮膚上紅痕異常醒目,仿若雪地里一朵朵盛開的梅花,極度艷麗。

將衣服套上,腦子裡還是很懵,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現在嘴唇發腫,腿根還泛著紅,不知道是不是破皮了,她猜得到點什麼,真的很難不去懷疑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吃錯藥了。

要是她昨天晚上清醒著,絕對會指著商穆的鼻子大罵,「你在裝什麼?」

有本事昨天晚上別碰她,今天倒在她面前裝起清高來。

見她扯了毛毯穿衣服,商穆下意識移開視線,轉身就要出去。

盛芫霏套上襯衣,領口的扣子還沒來得及系,就連忙抓住他的手,「商穆,除此之外,你沒什麼其他的要和我說?」

「車隊,說走就走?我的畫也說扔就扔嗎?」

「還有,季元他身上有傷,手掌有槍繭,手臂上還有種很神秘的紋身,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她擔憂地抱住他的腰,小聲嘆氣,「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做什麼,感覺你很忙,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別出什麼事情好嗎?」

當時在酒吧初見商穆,她就覺得很奇怪,一個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為什麼要去酒吧那種地方待著,他喝酒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像是第一次去酒吧。

在她沒遇到商穆前,商穆屢次去酒吧,又是去幹什麼?

商穆冷靜,做事有條理,卻不是個安於現狀,墨守成規的人。

給她的感覺,時常未雨綢繆,有他在總會很安心。

商穆的目光在她柔軟的頭頂停留片刻,抬手想靠近,又頓了一下,半響才答道:「好。」

「所以,你是故意離開車隊的?」她抬起頭。

「車隊沒有我,會更好。」

「好你個頭。」盛芫霏抬手要捶他,卻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男人視線平靜,黑色瞳孔里倒映著她的影子。

她對上商穆的眼睛,輕輕在他嘴角親了一下,「限你,23站分站賽,比完前回來。」

————————————

盛芫霏到家樓下時,若有所思地往身後停著的那輛車看了一眼。

季秀剛好從屋子裡出來,見她站在門口,驚訝道:「小霏?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那車是……」

「今年最新款,庫里南。」

她下意識地接話。

季秀頓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回答自己,立即問道:「很貴嗎?」

「還行……」盛芫霏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要出門?」

季秀點點頭:「對,公司里還有點事情,我敢直接過去處理一下。」

「現在六點。」盛芫霏問:「公司什麼事情,用得著這麼著急?」

「也不算什麼大事。」季秀拉開了話題,「小霏,昨天晚上你那麼晚出去,玩得開心嗎?」

盛芫霏沒理她,有點煩躁地抓了把頭髮,感覺腦袋有點疼。

昨天和季元喝的酒太烈了。

「幫你準備了醒酒湯,要不要喝點?」

盛芫霏往裡面走的腳步一頓,沉默了一會兒,「你……以後別準備了……真是浪費時間。」

季秀笑了一下,「沒事,最近在學做菜,順手給你做的,也沒怎麼浪費時間。」

推開門,盛召正在吃早餐,她喊了聲:「爸。」

盛召叫住她:「昨天晚上,半夜三更又出去鬼混?」

「昂。」

「什麼時候去學校補課?」

「下午再去。」

盛召放下手中的報紙,手指敲敲桌面,「把你季姨給你準備的醒酒湯喝了,喝了再睡。」

盛芫霏皺起眉頭,「我都在外面喝多少次酒了,哪次喝過什麼醒酒湯?」

「今天你必須喝,不喝就白費你季姨的心意了,她昨天晚上一直擔心你,知道你這次回國心情不好,還知道你大半夜出去還不敢問,早早就給你準備醒酒湯,喝一口都不願意?」

「你們大晚上不睡覺,總關注我幹什麼?」

盛父冷哼,「還能幹什麼?你是我們女兒,不擔心你擔心誰?最近公司里事情多,你就被給我們添亂了,去學校好好把課補完,盡量少出去鬼混,要是陳教授那邊不讓你過,賽車什麼的,你別想了。」

盛芫霏煩得腦袋越來越痛,垂眼看了幾秒桌上的醒酒湯,還在冒著熱氣,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樓睡覺。

「逆女!」盛召氣得直拍桌子。

盛芫霏被手機的鈴聲吵醒,她在被窩裡喂一聲,一聽是導師的聲音,頓時嚇得睡意全無,立即爬起來洗漱,邊收拾作業邊裝可憐,「陳教授,我錯了,都怪我昨天晚上寫作業寫了一晚上,差點通宵了,我昨天真的非常努力……好的!我馬上就到,陳教授等會見!」

將桌上昨天她寫的東西全部裝進包里,手忙腳亂地碰到了架子上的畫。

哐當一聲,畫板和墨水全部砸在地上。

她想都沒想,伸手撿起來。

不顧手掌和衣袖上全沾上了漆黑的墨水。

墨水一路順著地面四處擴散,地面一片狼藉。

緊接著,窗外一聲響雷,震得地面都在顫唞,她收拾好地面的墨水,抬眼朝窗外看去,雲天慘淡,滾滾黑雲佔據了天空,狂風卷著落葉翻湧,暴風忽至。

她心中漸漸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手機鈴聲忽地響起,盛芫霏握著畫板的手莫名一抖。

是季秀打來的。

「喂?」

季秀立即說:「小霏,你有沒有和老街的人結過仇?」

盛芫霏猶豫了一下,「什麼意思?」

「老街,那邊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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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在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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