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厲熠被倪暄漪這句話給震撼住了,他是聰明人,聽出倪暄漪話里的所指,他想跟倪暄漪解釋些什麼,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跟任何女人低過頭,解釋過什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
倪暄漪看著厲熠有些窘迫的俊臉,心中很疼她他的厲熠哥哥是神一樣的人物,給過她無數溫暖,她怎麼可以讓他如此難堪。
她對著厲熠笑,真誠的說:「厲熠哥哥,我來這個城市四年半了,一直受你和家人的照顧和關愛,我真的很感激你,也許我這輩子都沒有報答你的機會,但我會永遠記住你對我的好。」
「萱萱!」厲熠聽著倪暄漪好似告別的話,身上的血都漸漸的涼了,他艱難的問道:「你真的決定要跟阮照走了嗎?真的不想留在這裡嗎?」
倪暄漪心中發苦,自己不走幹什麼,留在這裡看他和唐茉莉舉案齊眉,夫妻情深嗎?她不是自虐狂人,她也不會委屈求全的甘心做別人的小三。
「厲熠哥哥,我已經決定了。」倪暄漪堅定的回答。
厲熠胸口憋悶,他低著頭喝著咖啡,一口,兩口,三口,不知不覺中把一杯咖啡都喝了,他再也找不出什麼話來跟倪暄漪說,也無法再若無其事的坐在她面前,他怕自己會情緒崩潰,他有些慌亂的說:「萱萱,你在這等會,我去結賬。」
倪暄漪有些發愣,厲熠哥哥為什麼要出去結賬,可以在這裡叫外面的服務生的。
厲熠已經走出包廂,又急又快的走向吧台,向來做事沉穩的他,竟然在上台階時竟然狼狽的打了個踉蹌。
他有些頭暈腦脹,在收款台前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卡遞給收銀員,收銀員看了一眼他的卡,有些愕然,隨後笑著還給他,「先生,您這張卡是高爾夫俱樂部的vip貴賓卡。」
厲熠把卡拿過來來一看,真的是自己拿錯了,又低頭在錢夾里尋找,他的錢夾另一側有他和倪暄漪還有厲安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倪暄漪笑的無比開懷,厲熠的眼睛不由一陣模糊。
結過賬,厲熠站在休息區又穩定了一下情緒,才回到包廂。
倪暄漪已經收拾好東西在等他了,見他回來,輕聲的問:「可以走了嗎,厲熠哥哥。」
走吧,他們終究還是要走的。
從咖啡停出來,厲熠開車送倪暄漪回家,倪暄漪也沒有跟他客氣,兩人坐進同一輛車子里。
狹窄的車廂內,都是屬於倪暄漪獨有的清香氣息,厲熠深吸了口氣,心神有些恍惚起來,他把車子開的極其的慢,希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他和倪暄漪可以一直這麼走下去。
最終,他還是把倪暄漪送到她居住的小區,倪暄漪在小區的門口下了車。
「萱萱,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難事,你還是可以來找我的。」厲熠的情緒多少平靜下來,對倪暄漪溫和的笑著。
「厲熠哥哥,謝謝你。」倪暄漪貪戀的盯著厲熠的臉,用力的揮揮手,厲熠哥哥,再見了。
倪暄漪跟在阮照是坐晚上的飛機走的,倪暄漪最後一天上班從公司出來,阮照馬上就帶她去了飛機場,他迫不及待的想帶著倪暄漪離開這個厲熠所在的地方,他再不想時時刻刻的提心弔膽,擔心倪暄漪會重新選擇厲熠,擔心厲熠會突然出現在倪暄漪面前,說著綿綿的情話。
城市的夜間流光溢彩,倪暄漪坐在車裡,望著這座就要離開的城市,突然感到這四年多的聲音就像作了場夢般,厲熠是她夢中的主要人物,她在夢醒后,什麼都不曾擁有,除了厲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最終,她還是要走的,對厲熠的愛讓她變的自卑,讓她愛得的沉痛,現在夢醒了,她也終於放輕鬆了。
倪暄漪走後沒幾天,就是過新年,但是厲熠卻照常忙碌著,甚至變的比從前更忙了,掌控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耗時耗力,他必須每分每秒都工打起精神工作,作風強硬,他忙著工作,忙著投資,連坐車坐飛機的零散時間都在看文件,每一分都像在打仗一樣。
偏巧這個新年厲家夫婦和厲安都沒有回來過,沒有人知道厲熠此時瀕臨崩潰的狀態。
阮照帶著倪暄漪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他並沒有要倪暄漪住進阮家的大宅子,阮照怕倪暄漪不喜歡家裡複雜的人際關係,怕她不喜歡那樣的熱鬧,讓她住在離他公司非常近的地方,附近有無數的保鏢保護著倪暄漪。
倪暄漪住的這出小別墅是上下三層的,設計的特別舒適,書房,視聽室,健身房都有,這處房子阮照已經準備多時了,她怕倪暄漪在外地生活慣了,不習慣家裡這邊的生活,一切都秉承著本地特色和南方城市的住宅特點相結合,房子里的一切都非常令倪暄漪滿意。
夜晚的房間很靜,阮照怕倪暄漪一個人不敢在這裡住,試探著問,「萱萱,要不要我留下來陪你!」
「什麼?」倪暄漪聽了他的話,像被驚駭到了一樣,猛的回過頭。
阮照急忙擺手,「萱萱,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我住在一樓,你住在三樓,我只是擔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害怕。」
「我不會害怕的,你走吧!」倪暄漪依然有些戒備的看著阮照。
「好的,我就住在你旁邊的那幢房子里,你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我給你派了幾個女保鏢,她們跟你一個樓層住著,你有什麼事情就叫她們。」阮照有些不放心的囑咐著。
「我知道了,你先走吧!」倪暄漪的臉色依然有些緊張。
阮照一出去,倪暄漪緊張的情緒一松,跌坐在沙發上。
她在g市的時候,只顧逃開厲熠,隨隨便便的就接受了阮照的好,可是她忘了,阮照原本是個陰冷,殘酷的人,只是他身處g市,畏懼厲熠,又在追求自己,他身上的許多陰冷特質都被他刻意的掩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