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爺爺,我們去投靠朱棣吧!
「什麼?!允炆削藩?!!朱棣造反?我們去投靠朱棣??!」
「你這痴兒!怎地如此胡說八道!」
一間大宅院中,一個身體魁梧,兩鬢斑白,但雙目矍鑠的老頭正訓斥著面前的一個少年。
但老頭嘴中雖說著嚴厲的話,面上卻是很高興。
只是因為他的孫兒不是一個正常人,而是一個「傻子」。
要是正常人說出這話,那他少說也待給那人來個扒皮萱草三日游套餐。
但本就腦子不正常的朱焱說出這話,那就很符合他的氣質。
朱焱看著他的「爺爺」不僅不憤怒,還異常高興,不僅大為無語。
本來穿越成傻子就已經很倒霉了,沒想到還穿越到了一個不正常的家庭裡面,真是霉上加霉!
是的,朱焱是一名穿越者。
前身的家庭是一個頗有些財產的家族,從小由爺爺撫養長大,沒見過父母。
此時的大明乃是洪武三十年。
如果朱焱沒記錯的話,再過一年朱元璋就要去世了。
隨後朱允炆登基,然後削藩,燕王朱棣造反。
為了不讓自己置於兵荒馬亂之下,朱焱仔細思考下,決定帶著全家去投靠朱棣!
憑他的本事,混個從龍之功不是難事。
不過第一步,就得說服老頭子。
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爺爺!你要相信孫兒啊,那朱允炆繼位后絕對會削藩的!」
「到時候,燕王朱棣起兵反抗,打進南京,我們全家豈不是太危險了?」
「咱家還是趕緊去投靠燕王吧!」
看著面前倔強的老頭,朱焱苦口婆心的勸阻道。
「夠了!」
老朱憤怒的打斷朱焱道。
他的允炆如此孝順,怎麼可能會削藩。
而且現在允炆還沒登基,這不是在咒他早死嗎!
這要是旁人,老朱早就將他扒皮萱草了。
但是朱焱說出這話,老朱只是當他痴病複發。
想到這,老頭子有些痛心疾首,自從朱焱落水痴傻之後,他痛在心裡,先後找了不少名醫,但沒有一個人能治得了。
於是他就默默帶著朱焱,來到郊外準備慢慢給他治病。
「允……當今皇太孫乃是忠孝之人,斷斷不會違背咱的……違背天子的祖訓。」
老朱肯定的說道。
《皇明祖訓》言:宗室子弟之間不準自相殘殺。
「好,就算朱允炆不會違背,那燕王呢?難道燕王也不會?」
見老頭子對朱允炆如此肯定,朱焱便換了一個角度。
「要知道,當今燕王朱棣不僅手握重兵,而且威望甚高,在軍中可謂是一呼百應!」
「如果燕王不服朱允炆,到時起兵造反怎麼辦?」
「這……」
聽朱焱這麼說,老朱有些傻眼。
但他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越想越覺有可能!
見爺爺有些意動,朱焱立馬趁熱打鐵道:「老頭子,你想想,以燕王朱棣的本事,如果起兵造反,朱允炆會是他的對手嗎?」
肯定不會!
這一點老朱心知肚明。
朱允炆有幾把刷子,他一清二楚。
論本事,允炆頂多是個中庸之君。
而老四帶兵的本領,他可是很清楚的。
這要是對上老四,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心中雖是這麼想的,但表面上老朱卻依舊嘴硬道。
「皇太子可能不是燕王的對手,但是皇太子身邊還有忠臣良將在,比如當朝大將,曹國公之子李景隆,長興候耿炳文等人。」
「再說文臣,也有翰林博士方孝儒,兵部侍郎齊泰,黃之澄等人。」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國之大才,有這些人輔佐允……輔佐皇太子,量燕王也不敢親舉忘動。」
老朱此刻異常的自信。
然而,朱焱卻是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老頭子……你想笑死我啊…哈哈……。」
這些人的確都是「國之大才」,但卻是反方向的「國之大才」。
有這些人輔佐朱允炆,想不失敗都難。
「何故發笑?!難道咱說的話很可笑嗎!」
老朱憤怒的說道。
一邊在心中默念這是親孫子,只是痴傻了一些,這才把心中的怒意壓了下去。
見老頭子面露怒色,朱焱趕忙停下大笑。
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朱焱這才開口解釋道。
「曹國公之子李景隆不過是一個紙上談兵之輩,粘了他父親的光這才有這麼大名氣。」
「如果他對上燕王朱棣,必是不堪一擊!」
「而方孝儒,齊泰之流不過是一個死讀書的腐儒而已。」
見朱焱如此不屑一顧他說的「國之大才」,老朱頓為大怒,但還是忍著怒氣問道。
「那長興候耿炳文呢?難道他也是紙上談兵??」
「老將耿炳文雖說有些本事,但和燕王比,還是不夠看。」
朱焱談談的回道。
「涼國公藍玉部將瞿能!」
「莽夫一個,有勇無謀。」
朱焱不屑一顧。
「護衛統領郭英!」
「垃圾一個!」
「先鋒大統領宋晟!」
「廢物一個!」
「李……」
「……」
……
「呼呼…呼……」
半晌,幾乎說完了一整個大明的武將。
卻全都被朱焱給否決了。
給老朱給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嚇得他傍邊的下人趕忙上去給老朱順順氣。
而瞧見老朱這個模樣。
朱焱也不敢評價下去了,他怕再說下去,老頭子可能要被他當場氣死。
過了好一會兒。
終於心情穩定下來的老朱,什麼也沒說。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朱焱。
便準備離開,他也怕再待下去被朱焱給氣死。
「哎~老頭子別走啊,你還沒回復我去不去投靠燕王啊?」
朱焱在身後大聲追問道。
聽到這話,快步離開的老朱一個咯噔,差點摔倒在地。
哪有當孫子的讓爺爺去投靠兒子呢?而且還是一起去造另一個孫子的反。
這太荒唐了!
擔心自己再留下去,會忍不住一巴掌呼死朱焱。
老朱趕忙加快步伐飛快逃離了出去。
只給朱焱留下了一句「咱要考慮幾天」。
見老頭子已經走了,朱焱開始思考起了別的事情。
眾所周知,跑路,是要錢的。
更不要說燕王在北平,距離南京十萬八千里遠,這一路上的花銷恐怕都得個上萬兩。
一念及此,朱焱當即將管賬房的先生叫來。
查看起賬本來。
「怎麼回事?!!怎麼只剩下了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