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李青瞾
「安平,換衣、提刀,去擄人!」
「啊!」
原本已經要把大腦幹廢的安平,在聽了陳安之的話之後,大腦陷入了短路之中。
大師兄和夫子的對話,他怎麼又聽不懂了?
「以後你會懂的,現在依你大師兄的話,換衣提刀,跟著為師去刀人!」
一壺溫酒下肚,孔夫子紅光滿面、站如神祇。
「安平,信大師兄!」
陳安之在用力捏了安平的肩膀之後,他就像黑夜裡的夜梟一般撲棱一下就飛了出去,消失在了雪夜當中,無了蹤影。
「大師兄又變強了!」
身為最小的師弟,安平當然知道陳安之的實力。
如果誰真的相信望城笑料的威萊書院大師兄,真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那就大錯特錯了。
因為暗地裡,他的九轉飛刀,江湖得名黑夜轉輪王。
他,連一招都接不下!
......
「我xx...」
矗立於張家武館的牆頭,陳安之不由惡啐。
因為軍鼓驟響,讓得望城裡的強民和商紳們人心惶惶。
此刻,整個張家武館里燈火通明,其收攏的各大江湖惡犬早已警立待敵,準備應對這突兀不明的事態,保身立命。
他身著黑衣立於牆頭,在這「白晝」之下,顯眼異常。
「望城黑衣人?」
一身顯眼黑衣的陳安之,被張大山譏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感覺到已經被108個張家武館的門下走狗氣息鎖定的陳安之,毫無畏懼地回應。
大魏江湖以勁論境,在這108人之中,除了張大山是暗勁六品之外,其餘皆不過內外勁的程度。
在他這個先天境的武者看來,全都是一群小嘍啰。
「望城黑衣人之威,我老張領教了九年。
都說威萊書院可能是商吏司的背景,但我從不在乎。
我和夫子喝了九年,沒有真情也有酒誼。
陳安之,你當真要殺老夫?」
滿臉橫肉的張大山杵刀怒起,一語直接道破了陳安之的底細。
他娘的,來得匆匆,竟然忘記了縮骨偽裝,一下就被人看破了根底。
要知道,他陪著孔夫子和張大山喝了九年,連他的屁味,張大山都能輕易聞出來。
「大山,留下青瞾,散了武館里的108將,你走吧。」
在陳安之還在想著怎麼解了這尷尬的時候,孔夫子一身白袍飄越牆頭,替陳安之做出了回應。
「好!」
一聲乾脆,張家武館里人影不斷閃動,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喧鬧。
僅僅半柱香而已,整個張家武館偌大的院子里,就獨剩那在雪花寒風中零落的女孩兒。
而這,又看懵了安平。
......
「你?」
落了院中,面對著一臉惴惴不安的李青瞾,陳安之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但心裡卻是莫名的竊喜。
這妮子,著實可人,令人波濤洶湧啊。
「砰!」
在陳安之還在神愣的時候,孔夫子上前一個勁錘直接放暈了李青瞾,然後一個斜眼,邊上的安平就乖乖地上前把她扛起,隨後又有一根火把落入陳安之的手中。
「幹嘛?」
陳安之詫異。
「燒了!」
孔夫子毫無感情地一句話,讓得陳安之頭皮發緊,只能按著他的話照做。
夫子冷眼,不可問緣由,這是九年來深烙於骨的印象。
於是乎,剎那間,整個在望城縣裡赫赫有名的張家武館,燃起了滔天大火。
三日之後,張家武館在雪夜全員葬身火海、無一倖免的消息傳到了天南郡。
因其亡數之眾、死之凄慘,是為天南九年來的第一大命案,瞬間席捲了整個天南郡,引人嘩然。
而威萊書院里那個惜字如金的夫子,則是帶著陳安之和安平,也是於三日大祭的時候,在張家武館的廢墟之前嚎啕大哭,其中幾度哽咽。
最後,更是揮毫灑墨、洋洋洒洒寫了三千字的文章,來悼念他死去的好酒友。
......
「108個江湖高手,都能被全部被燒死,無一例外。
你信嗎?」
在天南郡城商吏司的司獄里,一個黑衣酷吏在鞭死了一人之後,對著身邊的人問道。
他是天南郡商吏司的監察司長,大魏酷吏來俊臣。
與陳安之望城暗察九年不同,他一入天南郡,就直接明目升衙,搞得天南郡守對他都是忌憚無比、恐懼有加。
「大人,望城商吏司長動用了御牌奪權,郡軍和司吏們已經在侯,您看?」
輔司趙天來,硬著頭皮地提醒到。
他覺得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該去做他想,應該應對現實才是關鍵。
「你說這108個人里,會有多少個天聖府的舊將?
被人笑了九年,卻是一朝飛雪夜奪權,他們欲意何為呢?」
沒有理會趙天來的提醒,來俊臣依然按照著自己的思路和節奏,不斷地呢喃推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