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未來規劃書
張雪晴淡定地開口詢問。
她想當面去問問這個男人,到底和她什麼仇什麼怨,非要置她與死地。
房間里的幾人全都看向了關成禮。
倍感壓力的人,立馬就同意了。
上面還沒有下達指令,而且李雲剛也在這所醫院,趁著大家都在,他也想知道,這個人的作案動機。
在關成禮的安排下,張雪晴推著孟凡森進入了李雲剛的病房。
醫生說他有嚴重腦震蕩,要多休息,清醒后,又承認了所有的罪行,時而瘋癲,時而大笑不止,更加證實了病情的嚴重性。
所以到現在人都沒有離開醫院。
見到進來的兩個人,李雲剛神情有一陣獃滯,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那一坐一站的兩個人。
他們竟然都活著,張雪晴竟然毫髮無傷,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世道為什麼如此不公。
「你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李雲剛歇斯底里地喊著,拿起手邊的枕頭就朝門口砸去。
輕飄飄的枕頭沒等到達目的地就落在了地面上,而他扔枕頭時,抬起的手,卻被張雪晴看個正著。
是他!那個虎口帶有刺青的男人,同夢裡看見的,還有許大壯所說的人全都對上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張雪晴沒忍住率先開口問道。
「為什麼?你倒是問問你自己為什麼?」
李雲剛哈哈大笑起來,神情恍惚,像是著魔了一樣。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回來?明明上一世你就死在了外面,這次為什麼要回來?你害的森哥還不夠嗎?」
李雲剛癲狂地指責道,「臨死還要拉上森哥,你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他的話說得顛三倒四,門口的兩個人還是從中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李雲剛也重生了。
孟凡森沒有了再聽下去的意思,拍了拍身後的人,示意張雪晴推他離開。
見狀,張雪晴雖然內心疑點重重,還是選擇了遵從孟凡森的意思。
兩人沒有回病房,而是在走廊的盡頭停了下來。
孟凡森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開口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張雪晴更加不解,兩個人雖然在她之前相識,可是又不是他指使,幹嘛要給她道歉。
剛想開口,剛剛那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看到孟凡森時,李雲剛的表情是緊張的,然後又稍微鬆了口氣,顯然是不想他出事一般。
而等自己再進去時,他的眼神卻變成了憤恨,那種好像自己搶走了他最心愛的東西一般的眼神,惡毒的恨不得她馬上去死。
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句對不起的意思,張雪晴並沒有挑破,只是微微搖了搖頭,推著孟凡森離開了這裡。
孟凡森以為她會追根究底,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然而,她什麼也沒問,心底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他也是最近才理清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也只有他想的那樣,才能說得通。
重新回到闊別已久的小院,張雪晴恍如隔世,夢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那是不是也說明,只要自己帶著孟凡森一起向那個方向努力,終究也會達成那個高度。
有了目標,張雪晴更加堅定,找出先前沒有完成的計劃書,一步一步按照夢裡的場景進行規劃。
「做什麼呢?剛回來要好好休息。」
孟凡森一進屋就看到那個小女人,坐在寫字桌前寫寫畫畫,忙得都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聽到動靜,張雪晴沖著孟凡森招招手,「你快過來看看,基本已經完成了。」
孟凡森走到女人身後,彎下腰,雙手環上她的肩膀,將人摟在懷裡,湊近了腦袋,看著張雪晴桌子上的筆記本,漫不經心的臉上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倒不是這份計劃書有多麼出彩,而是這裡面的規劃,同他夢裡看到的場景大差不差,幾乎一模一樣,規劃的方向,後期的運營,山區的改造,彷彿那夢裡的一幕幕都被她搬到了這個本子里。
「怎麼樣,年後我們就按照這個從新來過,這次我們共同創業,一定會成功的。」張雪晴滿意的看著規劃書,半天沒有得到贊同的聲音,便抬起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孟凡森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映入張雪晴的眼帘,張雪晴很滿意他的反應,這樣一個項目,一定會得到他的贊同。
只是片刻后,那雙眼睛里除了疑惑,並沒有任何驚喜之色,張雪晴才感到事情的不對勁。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孟凡森收回目光,看向懷裡的人,喃喃地道,「這個場景我在夢裡見過,幾乎一模一樣,想著回來后就動手幹起來,沒想到你連規劃書都做出來了。」
他沒有任何隱瞞,將夢裡看到的場景結合這份規劃書,一一講給了張雪晴。
聽到這些話,張雪晴心裡便確定了,這份規劃書的可行性。
當孟凡森說道兩人在盤山公路發生意外,車子滑下山坡時,他才突然驚醒,張雪晴更加震驚,也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孟凡森在昏迷的期間夢回到了前世。
直直地盯著身邊的男人,張雪晴重新撲到了孟凡森的懷裡,「那不是夢,是上輩子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只不過你不記得了而已。」
「上輩子?發生過!」孟凡森艱難的重複著這句話,突然心中一陣絞痛,那車禍后的感覺,如此逼真形象地作用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看到那張驚慌的臉,孟凡森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上輩子的她該有多絕望。
而那個時候自己又在做什麼?為什麼沒有同她相識,反倒是因為陌生的眼神而感到致命的疏離。
既然是真實存在的,他怎麼會放她一個人四處奔波,尋醫問葯,在前世自己又是一個什麼角色,什麼身份。
孟凡森仔細地想,拚命的想,透過那雙絕望的眼睛,他終於看到了前世的自己,人人羨慕不已的企業家,終身未娶,心中始終住著一個白月光,心裡再也容不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