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針鋒相對
薄夜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葉澈,靜靜的看著,不發一言。
葉澈說完慘笑一聲,伸手又要去掏出煙盒,被薄夜攔住。
葉澈抬頭看向他,眼神中帶著疑惑。
薄夜看著他,「不習慣就不要抽了,折騰自己沒有必要。」
葉澈苦笑,「不抽煙,我還能做什麼?我現在也就能這樣放鬆一下。抽不了?有什麼抽不了的。我現在就是難受,你知道嗎?我心裡難受!」
「我知道,」薄夜握著葉澈的手腕微微用力,把他手裡的煙盒奪過來,「就算你難受也不能抽了,你自己剛才舒服嗎?明明很難受。」
「那也比現在這樣好受,生理上的難受總好過心理上的難受。」
薄夜聞言皺眉,「夠了。葉澈,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阮白和江梔的事情這也已經過去很久了,你現在還沒有走出來嗎?就算是你走不出來,你也不能像現在這樣,你明白嗎?」
葉澈看著薄夜,「我怎麼了?我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嗎?我已經開始著手對付她們了,我也沒有手下留情,這樣還不夠嗎?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葉澈看著薄夜笑,「你說,你還需要我做什麼嗎?還是說你和沈糖需要我做些什麼?」
薄夜眉頭狠狠地皺起來,「你說什麼?」
葉澈一臉嘲諷,又說了一遍。
「我說你需要我做什麼嗎?或者說你和沈塘需要我做什麼嗎?我不是都已經做了嗎?」
「你!」
薄夜氣結。
「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怪我嗎?你這個意思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以及我現在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我自作多情,都是我逼迫你!是嗎?」
葉澈笑,明明沒有喝酒眼下卻有了幾分醉態。
「難道不是嗎?阮白和江梔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和沈糖一直在說嗎?我有自己做過什麼決定嗎?我感覺都是我一直跟著你們兩個人在走,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薄夜愣了片刻,隨即笑了,被氣笑了。
「聽你這話意思,還是我和沈糖兩個人一直在逼你是嗎?是我們兩個人一直逼著你走到了這一步,是我們兩個人一直在操縱你的人生,是嗎?你是想要這樣說嗎?」
葉澈看著薄夜沒有說話,但顯然他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他就是這個意思,他就是想說沈糖和薄夜兩個人操縱了他的人生。
薄夜算不上什麼好脾氣,如今被這樣說心裡憋著一股氣。
他不知道葉澈現在抽什麼風,他現在看不出來,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心情去看出來。
薄夜把手中的煙盒碾碎,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深深地看了葉澈一眼沒有再說話,轉身離開。
葉澈看著薄夜離開的背影,微微愣神,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跟上去,站在原地,垂下眼帘。
「喂!站住!」
方安回過頭一臉無語。
「沈小姐,沈總,少夫人!可以了吧。你這是做什麼啊。該說的我都說了,怎麼還不讓我走啊。剛才不就說結束了嗎?我也該回去了,再待下去真的要起疑心了。你又不想老爺知道我現在和你們這邊的關係。」
沈糖白了她一眼,「你不要亂說,我可沒覺得有什麼不能知道的。當時把你要出來幫忙也都是和薄先生說的。」
方安看著她,「是,你是和老爺說的,但是有些事情老爺還是不知道的,再待下去就真的知道了。」
沈糖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奈。
「方安,你不要在這裡和我說這些。我剛在這裡看到沈安了,沈安都來了,薄先生知道不知道我們兩個人今天在做什麼,有沒有疑心重要嗎?」
方安看著沈糖,「還是重要的吧。你總不能說沈安來了,老爺就什麼都知道了吧。」
沈糖盯著方安,「說說吧,你今天和沈安兩個人到底怎麼商量的,還有今天沈安為什麼故意把那個人放走,到底都是怎麼回事,全都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你也就不用走了。」
方安聽到沈糖的話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沈糖居然會這樣想。
「別啊。沈總,你在公司也說過你不希望員工加班的,我可是已經在加班了。我現在事都完成得差不多,我現在可以走了。」
沈糖冷冷的看著她,方安咳嗽一聲也就啞火了。
沈糖皺眉,「你確定嗎?方小姐。」
方安剛想說我確定卻在看到沈糖的眼神時說不出話來,沈糖的眼神確實有些嚇人,看起來十分駭人,面對沈糖這樣的眼神,方安不敢說謊話了。
方安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畢竟沈糖是真的不好糊弄。
沈糖依舊笑眯眯的,但這笑容確實有些詭異。
「那個沈小姐今天見到沈安了?」
沈糖點點頭,「對啊,就在剛才的院子裡面見到的,我原本還以為我看錯了吶。沒想到真的就是沈安,方小姐你們兩個人也算是前後進來的吧。或者誰有一個來得更早,你們兩個人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雖然方安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早晚都要給沈糖拆穿,但是沒有想到的就是沈糖這麼快就碰到沈安了,之前想的那些話全都失去了作用,現在能承受的也就只有「侮辱」,低著頭,乖乖等著被罵。
沈糖見方安如此很意外,不禁笑出聲。
方安看到沈糖笑,眉頭皺得很深。
「你笑什麼?」
「你在緊張什麼?」
沈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方安愣住,「我……沈小姐言重了,我可沒有緊張。」
沈糖笑了笑,擺弄著眼前的杯子。
「是嗎?沒有緊張?」
「對,沒有。」
聽到方安點點頭否認,沈糖就笑眯眯的,也沒有立刻反駁什麼,就看著方安。
方安被沈糖盯得心裡發毛,沈糖這樣子還不如說話,實在是有些嚇人了。
沈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方安。
方安咽了咽口水,實在是有些扛不下去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今天確實和沈安聊過了,很多事我們兩個人沒有辦法解決,所以就想自己先看看,等到沒有辦法了一定會告訴你,肯定不會不告訴你。」
沈糖看著方安,「有些時候真的不懂你們兩個人,這種事情直接告訴我不好嗎?這些情況你說了我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方安抿唇沒有了話語,他對沈糖說的話沒有辦法去反駁什麼,而且沈糖說得很對,這些事情確實應該先告訴沈糖,這樣沈糖就有時間去處理這些事情也好過自己……不對,準確的說沈安忙前忙后的,而且有些時候還要害怕被老爺發現。
方安想通了以後就靜靜的看著沈糖,沈糖倒也不著急,她不說話,沈糖也就不說話。
眼看著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方安過了一會兒才說話。
方安說話的時候,沈糖放下手中的碗看向方安。
方安臉上滿是不情願,「我真的不用,但是你說的這些事情我也都會告訴沈安,但是我希望沈小姐知道我們都活在老爺的監視下,很多事情老爺也都是知道的,所以沒用的。」
沈糖眉頭皺得很深,她當然知道方安這是什麼意思,可也就是因為知道自己才這麼生氣。
沈糖看著她,沒有說話。眼神中夾雜著幾分複雜的情緒。
「沈小姐,我真的不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你說這個時候說了對誰都沒有好處。能說的我肯定都說了,不能說的想辦法我不都說了。你現在可不能為難我。」
沈糖盯著她,「所以你是想說沈安和你今天做的事情屬於不能直說的了?」
方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是她能感覺到對面的情緒變化。
她雖然不知道沈糖心裡在想什麼,但是從沈糖的肢體動作上他就能感覺出來沈糖現在的心情還算是不錯的。
但是她不知道沈糖是因為什麼心情好,不過這都不重要,沈糖心情好就意味著她不會遭殃。
至少不會是剛才的事情再說一遍,方安可真是不想了,沈糖生氣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沈糖向來記仇都是會報仇的,不過就是看時間早晚而已。
沈糖靠在椅背上,看著方安。
「好吧。我希望方小姐能真的和自己說的一樣,不管什麼事情能說的一定會說。我可不希望方小姐只是今天在我這裡隨便說說或者說應付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可一定會生氣,到時候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方安咽了咽口水,她當然知道沈糖這是認真的。
「沈小姐,你放心。我肯定會按照我說的來,我現在可是沈總手下的人,凡事肯定先緊著頂頭上司來。」
沈糖哼笑一聲,「行了,別貧嘴了。回去吧。走的時候想吃些什麼就直接去點,賬記在我包廂這裡就可以。」
方安眼睛一亮,「好嘞,謝謝老闆!」
沈糖無奈搖了搖頭,「趕緊走吧。省得一會兒又要說我。」
「這說的什麼話,我哪敢說老闆。我先走了,沈總。」
沈糖擺擺手,方安起身出了門。
看著方安離開的背影,沈糖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葉醫生和薄老闆那邊怎麼樣了。
另外一邊,阮白和江梔面對面坐著,包廂里是一種詭異的安靜。
江梔看著阮白,「你就沒有什麼需要給我解釋的?」
阮白看她一眼,「我有什麼需要和你解釋的?一開始你和我之間就是利用居多,我這個時候利用你有什麼不對嗎?難不成你還想聽我道歉?」
江梔皺眉,「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阮白你真的很會偽裝,我一直以為我很過分,但是現在看起來過分的應該是你,我和你可比不了。」
阮白笑了笑,「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確實沒有做過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過就是找人聊聊天,見見面,有些時候出出主意,其他的我可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
江梔嗤笑一聲,「這話你說出來也就你自己信了,其他人可都不會信,你說說吧。最近你到底做什麼了?今天田姨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阮白眼睛眯了眯,隨即笑道。
「和我能有什麼關係?你說的這又是什麼事情?這事情我都沒怎麼聽說過,你說和我有關係是不是太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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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梔盯著她,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但很可惜什麼都沒有,江梔看不到破綻,可越是這樣江梔就越懷疑她。
她不相信阮白不知道這件事情,按照之前的規律來看阮白對薄夜他們的事情一定了解比自己清楚,現在她卻說自己不知道。
阮白依舊笑著,任由江梔打量。
江梔累了就收回視線,「說實話阮白,我不相信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阮白愣了一下,隨即笑。
「那你也不能冤枉我,這些事情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冤枉人可就不好了,江小姐。」
「我不覺得自己會冤枉你,阮白就算是我們兩個人是塑料姐妹,但這些年我可是真的了解過你,更不要說這段時間我對你的行事作風也有多了解,你剛才說你不知道這件事情,真的很假。你不會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你對薄夜他們的事情關心程度一向比我高,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件事。」
阮白臉上的笑容有一刻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復如初。
「江小姐,很多事情都有例外。你總不能說我之前這樣,我以後都這樣吧。」
江梔搖搖頭,「不,這件事情你不會的。我知道你和我的目的不同,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知道你對薄夜他們幾個人的關心程度很高,我這裡都有數據的。阮白,你不要試圖否認。沒有必要,這次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江小姐,你這是強人所難。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個問題,尤其還是這種問題。」
「你應該回答。」
江梔盯著她。
「我為什麼要回答?我想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
「回答我!」
阮白眼睛眯了眯,聲音低了下來。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