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閻家吃肉，棒梗也想吃

刺啦~

大大的黑鍋中，幾片豬肉在高溫的刺激下發出誘人的油脂香味。

閻埠貴拿起一根筷子輕輕撥弄了一下，那動作，生怕一不小心把肉給撥弄沒了似的。

三大媽也不遑多讓，手裡端著一盆水，小心翼翼的等待加水的最佳時機。

「爸，差不多可以了，再煎一會兒就變豬油渣了。」

「是啊，公爹，趕緊加水燉吧。」

閻解成和於莉死死的盯著鍋里的幾片豬肉，不時插嘴催促道。

上次吃肉還是他們小兩口領證的時候，早已經忘記了豬肉的口感和香味。

本以為再想吃肉怎麼也得等過年吃餃子了吧。

不成想今天竟然能吃到豬肉燉大白菜，而且還是切成片的大肥肉，油脂有三公分那麼厚呢。

「行吧，加水。」

刺啦！

三大媽得到號令，慢慢將盆里的水倒進鍋里，原本就少得可憐的幾片豬肉，現在看著就更寒磣了，滿打滿算才七片，剛好一家七口人一人一片。

閻埠貴雖然摳門，但是有一點做得很好，那就是公平公正不偏心，肉都切得一般大小。

「這頓吃了就得等下個月了，剩下的豬肉熬成油存著慢慢用，豬油渣下個月給你們燉酸菜吃。」

「也行，豬油渣燉酸菜也是一絕。」

閻埠貴看向流口水的大兒子，沒好氣的說道：「這次就不多收你們倆伙食費了，下個月記得多交5毛錢伙食費。」

「爸，我還是不是您兒子啊？」閻解成一臉無語。

於莉更是忍不住翻了白眼，要不是為了吃口肉，她高低給閻埠貴擺個死人臉。

可看著鍋里油花花的誘人湯水，她還是忍住了，點頭道：「公爹放心，錢我回頭就送來。」

這個年頭5毛錢能吃一個肉菜，傻了才不給錢呢。

閻解成心裡不平衡，那是因為兩個弟弟和一個妹妹不用交錢，只有他需要交。

於莉一個媳婦兒還不至於跟幾個小叔小姑爭寵算計這些。

這邊老閻家豬肉下鍋的時候，氣味早就飄出去了。

衚衕里正在玩耍的幾個半大孩子同時抬起頭，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很是可愛。

其中一個小姑娘歪著羊角辮，舔著嘴唇道：「哥，是咱家的肉香不？」

閻解礦正在數手裡的波棱蓋，聽到妹妹的聲音，不由得抬頭看向前院。

「咦，還真是！」

閻解礦朝隔壁玩單腿鬥雞的二哥閻解放喊道：「哥，咱家今晚吃肉，快回家。」

「什麼，吃肉？」

這一喊不僅閻解放聽到了，院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起身看向前院老閻家。

閻解放見狀，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弟弟閻解礦，走過來拉著妹妹解娣，道：「走，跟哥回家。」

閻解娣還小不懂事，只知道晚上能吃肉，高興地又蹦又跳。

路過兩個小姑娘跟前，還不忘炫耀道：「小當，槐花，我們家今晚吃肉哦。」

小當抿了抿薄唇沒有說話，倒是三歲的小槐花撅著小嘴，朝走來的哥哥問道：「哥，咱家今晚也吃肉嗎？」

棒梗正在跟他奶奶賈張氏生悶氣呢，聽到妹妹的問題，不耐煩地應道：「吃個屁肉，咱家這條件，有傻柱的剩菜吃就不錯了。」

槐花癟著個小嘴，可憐巴巴的看向朝前院走去的閻解娣兄妹仨。

她剛剛可是聽到了，閻解娣說她們家晚上吃肉，槐花也想吃肉。

「哥，我剛剛看到了。」小當拉了拉棒梗衣袖開口道。

棒梗回頭看她，小當湊過來小聲說道：「就是那個佔了奶奶屋子的人，三大爺家的肉就是他給的。」

「你咋知道的？」

「我聽到的，三大爺用一盆花跟他換了一塊大肥肉。」

棒梗有些迷糊，「花還能換肉吃？」

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明顯超出他的認知範疇了。

···

篤篤篤~

正在屋裡給蘭花拍照的趙天來眉頭一緊，將手機揣兜里，起身推開屋門。

「嗯？小孩，有事兒？」

「你，我，我……」

棒梗還是第一次見到長得這麼高這麼壯的大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和本能的畏懼。

沒辦法，這個年代就是這樣。

院子里最壯的四合院戰神傻柱，個子也才175cm左右。

而趙天來的身高183cm，長期帶著工程隊拉電纜練就一身粗壯的腱子肉，看著還挺唬人的。

最主要的是棒梗就是一個窩裡橫，真對上院子以外的陌生人，這小子就是一個慫蛋。

趙天來見他支支吾吾的，不耐煩的問道：「小孩，有什麼話趕緊說，不然找你家大人來。」

棒梗這才緩過氣兒來，忙問道：「天來叔，您還要不要花，我知道有個地兒有很多好看的鮮花。」

「花？」

趙天來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你也想跟三大爺一樣換肉吃？」

「嗯，叔您還要花兒不。」

趙天來看著眼前肉乎乎的小孩，又看向不遠處躲在門廊柱子後頭的兩個小丫頭，心道：這小子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盜聖賈棒梗吧？

四合院里的孩子都是骨瘦如柴臉色蠟黃的，也只有賈家的三個孩子才這麼白凈肉乎。

看著棒梗殷切的目光，趙天來冷哼一聲，道：「我不要花了。」說完直接把門關上。

吃了個閉門羹的棒梗先是張了張嘴，看著緊閉的房門，眼裡閃過一絲怨恨之色。

「哼，神氣什麼。」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怕聲音大了被趙天來聽到出來打他一頓。

「哥，他咋說？」

小當牽著槐花的手小跑了過來問道。

「他是大人，我是小孩，他根本不理我。」

棒梗眼珠子一轉，回頭說道：「這樣，咱們讓咱媽來試試，大不了兩珠花換一塊肉，這還是他賺了呢，他不會不換的。」

棒梗根本不知道，閻埠貴那一盆狀元荷是什麼級別的珍貴品種，還以為路邊隨便采一株都一樣呢。

帶著兩個妹妹志得意滿的回了家，當著兩個大人的面把閻埠貴換肉吃的事兒給捅了出來。

一開始賈張氏還不信。

直到她屁顛顛跑到前院聞了聞，才扭著大屁股跑回來。

「哎呦，秦淮茹，你趕緊去問問那個臭小子，一定要給咱家換一塊最肥的肉來！」

秦淮茹：「……」

「媽，這事兒沒這麼簡單，普通的花肯定換不到肉的，三大爺那些花都是寶貝，我聽三大媽提過一嘴，年前有個人花三塊錢想買一株，三大爺都不賣呢。」

「什麼花賣這麼貴啊？」賈張氏眼裡賊光亂閃，明顯開始打那些蘭花的主意了。

這時，小槐花舔著手指頭說道：「媽，晚上咱家也吃肉嗎？」

賈張氏看了一眼大孫子小孫女，拉過秦淮茹吩咐道：「你去找他先借一塊肉過來，就說回頭我補給他一株最好看的花，保管他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