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大爺，您有事兒？」

此時的趙天來還不知道賈家的騷操作，只以為這倆禽獸日常作妖呢。

易中海輕咳一聲，笑著說道：「這不是你賈嫂子想要買點布，你在採購科上班認識的人多，看能不能幫幫她。」

趙天來看向秦淮茹，蹙眉道：「她要布自己去供銷社買啊，找我有什麼用？」

易中海臉色一變，立馬沉聲道：「你這說的什麼話，大家都是一個院子的，你能幫就幫一把，以後你要是遇到事情了，賈家也不會見死不救，這關係不都是這麼處的嘛。」

趙天來心中冷笑，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附和道：「嗯，一大爺說得有道理。」

易中海臉色稍緩，得意的朝秦淮茹使了個眼色。

秦淮茹見狀，也是心頭一喜。

只要趙天來肯幫忙，那賺差價的事兒就穩了，每個月也不要多，幾塊錢就好，夠吃幾頓肉菜呢。

就在秦淮茹開口道：「那就謝謝天來了」的時候。

趙天來伸手打斷她，回頭跟易中海開口求救道：「一大爺，您也知道我剛買了自行車，還買了縫紉機和那麼多布料棉花，這會兒兜里差點錢，您一個月工資99塊錢，能不能先借我200，呃，500塊錢，先借我500塊錢，我回頭一準還您。」

易中海愣了愣，驚呼道：「多少，你找我借500塊錢？」

秦淮茹也是張大了嘴巴，她平時找人借錢都是1塊2塊的，最多找傻柱借過5塊錢。

像趙天來這種一次性借500塊錢的情況，她是想都不敢想。

「對，500塊錢，我這不也老大不小了嘛，打算集齊三轉一響后就找個媳婦兒再生幾個娃娃傳宗接代，人我都物色好了，但人姑娘家裡的長輩說了，彩禮最少要288塊錢，剩下的剛好夠我買個收音機，再買一對情侶手錶，上海牌剛出的鋼表，老好看了。」

易中海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甚至說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那種。

秦淮茹則是一臉期待的看向易中海。

她心裡想著：要是易中海答應借給趙天來500塊錢，那她明兒就敢開口問易中海借200塊錢。

可惜，她終究高看了易中海這個道德天尊。

慷他人之慨，易中海沒有問題。

但是讓他自己放血助人為樂，那就只能呵呵了，與異想天開無異也。

「咳咳，天來啊，你也是知道的，你一大媽身子骨不好，我……」

「一大爺我知道，一大媽身子不好，一個月吃藥就要吃幾塊錢，我認識惠民醫館的李經理，他跟我說過。」

易中海張了張嘴，他本來想說一個月要幾十塊錢藥費，沒想到底褲直接讓趙天來給扒了。

他確實每個月去惠民醫館拿中藥，一次也就6塊錢左右，跟他99塊錢的工資比起來，也就是個零頭。

可是，他是真的不想借錢給趙天來啊。

何況還是500塊錢這樣的巨款！

靈機一動，他又苦著臉說道：「對，除了你一大媽的醫藥費，我這些年是存了一點錢，可是，前兩天為了讓許富貴給傻柱寫諒解書，我的存款基本掏空了給他，唉，現在我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

趙天來沒想到他會把這個拿出來說。

秦淮茹不知情，還以為易中海真的願意為了傻柱脫身傾其所有呢。

可趙天來是知情人士啊。

易中海給許富貴的錢，其中肯定大部分是何大清給何雨水的撫養費，就算有補貼一點，那數字肯定也不多。

易中海工作了這麼多年，就算一開始工資不高，每個月存個一二十塊錢還是有的，後來升了高級工，每月最少五六十存款。

按照建國至今開始算，整整十六年，每個月平均50塊錢，一年十二個月一年就是600塊錢，十六年下來少說9600塊錢。

當然，知道歸知道。

趙天來也不好表現出來，只是瞥了一眼秦淮茹，自怨自艾地苦笑道：「唉，那行吧，錢的事情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易中海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

正要開口再提起秦淮茹的事情。

趙天來搖頭嘆氣的騎上車，揮手道：「我就不跟您嘮了，約了幾個以前的中學同學打算去找他們借點錢，我就先走了。」

聽到【借錢】兩個字，易中海本能的後退了一步。

他這一退，直接把路給趙天來讓了出來。

趙天來一腳蹬下去，自行車揚起一捧煙塵，直接揚塵而去。

秦淮茹站在塵煙中一陣咳嗽，好半晌抬頭道：「一大爺，趙天來是答應還是沒答應啊？」

易中海臉皮子抽搐了一下，眼神陰晴不定的皺了起來。

這會兒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趙天來是拿借錢的事情來堵他呢。

想要趙天來幫秦淮茹可以，那他易中海就得『借』趙天來500塊錢。

至於什麼時候還錢，人家趙天來沒有說。

按照易中海自己的理解，只要他一直讓趙天來幫賈家倒騰物資，那500塊錢就一直屬於趙天來，怕是一輩子也不會還了。

顯然，他不可能為了幫助賈家，自掏500塊錢的腰包。

眼見秦淮茹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易中海老臉一紅，道：「他也沒明說，要不晚上回去你自己再去問問吧。」

秦淮茹：「……」

是夜。

賈張氏在家裡抓著一根雞腿啃著，嘴裡同樣塞得慢慢的。

棒梗同樣如此，不過他沒賈張氏這麼誇張，只因為他還知道顧著兩個妹妹。

「槐花，你吃這個翅膀，翅膀也好吃。」

儘管如此，他還是捨不得讓出他的那個雞腿，而在一旁的小當只分到了一塊難啃的雞骨架。

秦淮茹進門的時候，一隻燒雞已經被祖孫四人分食乾淨，就剩下一桌子的雞骨頭，還有兩個瘦巴巴的小雞爪子。

「媽，您哪來的雞啊？」

「棒梗，你是不是又幹什麼壞事兒了？」

知子莫若母，誰說秦淮茹不知道棒梗喜歡偷雞吃的，人家只是對外不願意說。

棒梗一臉無辜的看著秦淮茹，解釋道：「媽，這燒雞是奶奶花錢買的，不是我偷的。」

槐花在一旁補充道：「燒雞真好吃，比哥哥做的烤雞還香。」

小當則是一臉忐忑的看著秦淮茹，默默往裡屋方向挪了挪腳步，她可是知道奶奶買雞的錢從哪兒來的。

賈張氏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膩，笑道：「這不是看孩子們想吃嘛，我就去買了一隻，只要3塊錢，還不要票呢。」

「什麼，3塊錢？」

秦淮茹當場破防，激動的問道：「3塊錢都能買一隻老母雞了，您怎麼能……等等，您該不會用的那些錢吧？」

賈張氏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反問道：「那不然呢，伱該不會以為我會用自己的養老錢買燒雞吃吧？」

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