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掀他老底
程惠一看,都是熟人,鄭素華和她兒子張亮,還有一個年輕女人,估計是張亮的老婆。
三個人簇擁著鄭柯,急匆匆往這邊來。
這裡都是台階,而且靠近山頂,鄭柯走得慢,已經氣喘吁吁。
幾分鐘之後,幾個人終於走到了高遠面前。
鄭柯和鄭素華看著高遠,一臉複雜,眼淚都要掉下來。
張亮和他老婆則看看高遠又看看程惠,更複雜了。
特別是張亮,他想起自己當初還讓程惠拿著照片幫忙尋找過他二姨.....當初程惠說沒找到,裝得跟真的似的!
他才不信!她肯定是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你....」鄭柯看著高遠,抖了半天,問道:「你媽到底是不是叫鄭雅君?」
面對鄭柯,高遠想起母親的囑託,輕輕「嗯」了一聲。
聲音雖輕,齊安國卻是渾身一震。
他終於承認了。
雖然他們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但是當他親口承認的時候,那種衝擊還是無法表達。
鄭柯的老淚也流了下來:「你媽,她,當年,受苦了.....」
高遠不知道這個外公當年在小女兒搶二女兒丈夫的時候充當了什麼角色,所以對他也淡淡的。
他沒回應。
鄭家人有些意外他的冷漠。
他們是今天才聽到風聲,說程惠的丈夫很可能是齊安國的兒子,鄭雅君的女兒。
前幾天大佬圈見過高遠之後,回家都藏著掖著,只對自己家的兒子說了。
誰也不願意給齊家做廣告!
所以消息傳播的就有點慢。
他們都以為鄭家肯定已經知道了。
結果傳了好幾天才傳到張亮耳朵里,有人陰陽怪氣說他以後發達了,是程惠的表哥了,程惠那麼護短的人,以後肯定當他的助力。
給張亮都聽懵了。
他是想當程惠的表哥,想瘋了好嗎?
但是現在他還不夠格,人家程惠只認「表叔」!還沒有開始認表哥。
再加上鄭曼茹的關係,程惠對他不冷不熱的,他抓心撓肝的,這人是在擠兌他嗎?
結果一頓追問下來發現了真相,給他驚得無以復加,趕緊四處打聽。
最後直接找程惠求證。
結果程惠的秘書告訴他,程惠和高遠今天去墓園了,高遠的母親今天遷墳遷回來。
跑過來一看齊安國那死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但是他們有的想不明白,高遠既然知道自己的母親叫什麼,應該就知道他們,那為什麼對他們這麼冷淡?只是因為沒相處過?
鄭柯看了一眼鄭雅君的墓碑,當年這也是個讓他驕傲的女兒,想著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他又痛又怨。
「你母親當年怎麼不回家?」他痛道。
高遠看了齊安國一眼,齊安國的肩膀更塌了下來。
鄭素華趕緊拉著父親,小聲解釋道:「她回來也尷尬,小妹嫁給了自己的丈夫,她怎麼回來?」
鄭柯捶著拐杖道:「她眼裡只有男人嗎?沒我這個父親嗎?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我不會養她一輩子嗎?」
這話聽著有點彆扭,雖然聽起來像慈父。
但是鄭雅君明明有丈夫,又生了孩子,結果她為什麼回不了自己和丈夫的家?要帶著孩子住娘家呢?以後管自己的丈夫叫妹夫?
程惠想懟他一句,又怕把這老頭直接懟死,到底沒出聲。
高遠也想懟來著,想起母親的交代,也忍了。
張亮鬼精,趕緊道:「二姨肯定有二姨的苦衷,不然她肯定會回來的,我倒是更好奇二姨當初是怎麼出事的?是我們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了!」
他瞄了一眼齊安國,又看了一眼程惠和高遠。
兩邊選誰,一目了然啊!他當然選程惠,是時候擠兌他這個姨夫了!
鄭素華也看不上齊安國,以前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對他不錯,現在想想都覺得對不起二妹!
「是啊,你母親有沒有跟你說過,她當年為什麼離家出走?路上又遇見了什麼仇人?我們替她報仇!」鄭素華道。
路上遇見了什麼慘事,鄭雅君誰都沒提過,高遠就是想報仇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但是為什麼離家出走,他是知道的。
他也不給齊安國面子,直接掀了他老底:「因為她撞見了自己的妹妹跟自己的丈夫做出格的事情,一時羞憤才離家出走的。」
齊安國恨不得找個棺材鑽進去!
「什麼?」鄭柯頓了幾秒才驚呼出聲。
張亮的老婆更是眼神閃躲,原來如此啊!真是沒想到!
鄭柯也沒想到,他看著齊安國,手哆嗦了半天。
當年他也以為小女兒是後來對齊安國日久生情的,不是她姐姐還在的時候就勾搭在一起的。
不然他絕對不會同意他們結婚!
他突然舉起拐杖就往齊安國身上戳,恨不得給他戳穿。
鄭素華和張亮等他戳了幾下就趕緊攔著,怕他太激動把自己氣死了。
程惠和高遠就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也不攔著,也不勸。
齊安國也不躲。
鄭老爺子發泄了半天才被眾人勸住,精神就有些不濟了,到底年紀大了。
張亮趕緊提議背著他下去。
高遠突然道:「我來吧,我母親說,她對不起您,讓我有機會幫她盡孝。」
說完走過去在鄭柯面前蹲下。
瞬間,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鄭柯更是老淚縱橫,心底那點怨氣消失得一乾二淨,只覺得他這大外孫就是面冷心熱,不會表達,實際孝順的很!
嗯,他的那些人脈,終於找到了繼承人!
之前他一直猶豫著要把自己攢了一輩子的人情和家底給誰,是給懂事的大女兒,還是給討喜的三女兒,還是給大女婿,還是給大外孫、小外孫.....
現在不用糾結了,就給他可憐的二女兒留下的孩子了!
高遠背著鄭老爺子穩穩地下山。
一行人離開,程惠走在最後,路過齊安國的時候突然道:「私事忙完了,領導有空工作了嗎?趕緊回去看看吧。」
齊安國......他有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