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突發巨變
第1372章突發巨變
躺在馬車裡的人,正是姜棠梨。
顏如玉立即上馬車,齊冬薔跟著上去。
姜棠梨身上蓋著被子,顏如玉輕輕掀開,動作輕柔,連一點風都不敢帶起。
她不知道姜棠梨到底是怎麼傷的,但看蒼白的臉色,還有馬車裡的血腥味,都能判斷出,姜棠梨一定傷得不輕。
顏如玉做好心理準備,但看到姜棠梨的傷,還是狠狠一皺眉。
她的左肩膀上有三個洞,比手指還要粗一些,血冒出來,微微有點黑紅,還有特別的腥氣。
傷口沒有包紮,也沒有上藥,但應該是點了穴位,防止血流過多。
胸前有道傷口,已經包紮處理過,看不到傷口情況。
她小腿上還有兩道血口,皮肉翻卷,傷口滲出的血和肩膀上的洞一樣,黑紅,且有獨特腥氣。
腳踝上還有圈黑紫,像是被用力掐過。
顏如玉喉嚨發堵,手指輕碰肩膀上的血洞,空間立即預警,果然有毒。
齊冬薔低聲快速說:「我是在幽城外三十里的林間路上發現的她,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她恐怕就……」
齊冬薔語氣懊惱:「如果我再早一點點,也許她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姐姐,能治好嗎?」
「胸口的劍傷我給處理了,但肩膀和小腿上,我沒敢亂來,我覺得這傷不太尋常。」
顏如玉點頭:「你做得對。」
此時此地,還有心情,都不是談論具體情況的時機。
恰在此時,霍長鶴從裡面出來,看到安辭州,也怔愣一下。
「王爺,」顏如玉從馬車上下來,「姜棠梨在馬車裡,身受重傷,我得為她療傷,情況緊急,先借曹府一用。」
顏如玉心思快轉,帶人回府,花費時間不說,姜棠梨還得再受一次顛簸。
而且,傷她的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來路,王府目標大,說不定有人盯著,刺史府也有守備,正合適。
「好,你讓馬車去後門,我親自去開。」霍長鶴立即答應。
顏如玉對琳琅道:「琳琅,你去悄聲和曹夫人說,要借一個小院,安靜僻靜最好。」
「是。」
三方同時行動。
曹夫人辦事利索,不但安排好了院子,還安排下心腹婆子丫環,在院門口聽用。
顏如玉也沒時間和她客氣,把姜棠梨帶進屋,迅速安排解毒事宜。
不知是什麼毒,就先用紅果子煮水吊住氣,保住命,再快速化驗出毒藥成份來配製解藥。
其它人在外屋聽從命令,顏如玉獨自在屋裡忙碌。
一個多時辰過去,血盆里的水總算由黑紅轉紅,姜棠梨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一點血色。
顏如玉微鬆一口氣,給她把肩膀上的血洞包紮上。
再包紮小腿。
包紮小腿的時候,顏如玉動作突然一頓。
她覺得,這樣的傷口,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是在哪裡呢?
此時,外面傳來曹刺史說話的聲音,此時宴會已經結束,來客陸續離去。
本來此次就是顏如玉想見沈夫人找的借口,現在人見到,也就可以散了。
一聽到曹刺史說話的聲音,顏如玉忽然記起,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傷口。
她給姜棠梨把傷口包紮好,起身到外屋。
恰好曹刺史也進屋,顏如玉問道:「曹大人,珠兒的屍首送走了嗎?」
「前兩天就送走了,」曹刺史說,「裝在上好棺木中,王妃放心。」
顏如玉微嘆一聲,她不是不放心這個,而是想再看一眼珠兒的屍首。
曹夫人問道:「王妃,可還需要什麼?」
顏如玉回神:「暫時不用,夫人,此事暫時對外保密,不要對任何人講起。」
曹夫人和曹刺史對視一眼,都嚴肅點頭。
霍長鶴對顏如玉說:「玉兒,我回府安排幾個人過來。」
「也好。」
霍長鶴離開去忙,琳琅到院子廊下守著。
已經麻煩曹家夫婦太久,顏如玉也讓他們去休息。
曹刺史轉身要走,顏如玉又道:「哦,對了,曹大人,那位安……公子,是我的遠房親戚,勞煩你也安排他暫時住下。」
曹刺史二話不說,點頭答應,把安辭州當成貴客安置。
其它人都走了,屋裡只剩下顏如玉和齊冬薔。
齊冬薔也休息了一陣子,換了衣裳,吃了點東西,緩過來許多。
顏如玉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
齊冬薔嘆口氣:「還不是因為安辭州?他要偷偷來西北,不能大張旗鼓,所以也不能帶太多的人,但又怕他路上受傷什麼的,安家就寫信給我父親,想讓我幫忙。」
「我沒有官職,功夫也還行,也來過西北,知道路,最合適不過。」
齊冬薔說得清楚坦蕩,目光清澈。
顏如玉心說,傻姑娘,想找沒有官職,功夫好,又來過西北的人,很難嗎?憑安家的實力,別說一個,就是千八百也能輕鬆找到。
「那安辭州為什麼來西北?你剛才說,偷偷?」
齊冬薔點頭:「是的,他說是六皇子永王讓他來的。」
顏如玉詫異:「永王?」
「正是,」齊冬薔也沒隱瞞,「據他說,京中情勢詭譎,可能會有大變化,皇帝病重,太子不仁,恐怕……」
齊冬薔沒再往下說,兩人眼神交匯,彼此都懂。
顏如玉蹙眉,要是皇帝死了,永王能登基自然是好,可永王前些年一直被打壓壓制,也就是這半年多才被漸漸嶄露頭角。
就連永王的封號,也是近一年才封的,還是因為皇帝想牽制太子。
永王體弱,連朝臣都沒有把他當成合適的人選,這短短的時間,他根本拉攏不到什麼人。
他憑什麼和太子斗?
顏如玉對永王的處境並不樂觀。
如果太子登基,那就更糟了。
之前太子就對霍長鶴諸多不滿,若是一朝大權在握,只怕會變本加厲。
不過,顏如玉倒是不怕,天高皇帝遠的,他也不能插上翅膀飛過來。
但霍長鶴為國為民,駐守在申城那麼久,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了無數,憑什麼受此屈辱?
怕不怕是一回事,能不能忍,該不該忍又是另外一回事。
顏如玉壓下心頭情緒:「那姜棠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