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就是好脾氣
第40章我就是好脾氣
顏如玉認出來,這位劉軍師,就是她從暗道出來時,看到的從另一座山峰上被拖過來的人。
她目光落在大當家身上,不知為什麼,他要對自己的軍師下這麼狠的手。
還有,那座山峰上,有什麼?
此時,就見大當家起身,緩步走到劉軍師和顏松近前:「劉軍師,人見著了,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劉軍師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的都說了,真的!
墨先生只說讓我驗明顏松的正身,然後帶他見大當家,其它的都由大當家和顏松談,我真的不知道啊。」
顏松一臉懵,看著面前的大當家不知所措:劉軍師被打糊塗了?在說什麼?
大當家看出他的疑惑,嘴角微微一勾:「哦,忘了說明一下,我不是原來的大當家,原來那個,讓我殺了。」
顏松:「!!」
顏松下意識後退,旁邊的山匪刀抵在他后腰:「別動。」
顏松冷汗瞬間下來,胸口起伏,不知如何應對。
顏如玉微訝,這個結果,也讓她有些意外。
她嗅著空氣中的血腥氣,想著那座山峰,該不會是……這裡的人都換了,這位血洗山寨,把屍首和活口都押到那邊去了吧?
大當家淡淡道:「原來的大當家不肯合作,說話還不好聽,尋死覓活,還叫囂讓我殺了他,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
不願意活的就成全,願意配合的都活著,劉軍師這不是就活得好好的?我這人就是這麼好脾氣。」
顏松大氣都不敢喘:這叫活得好好的?這叫好脾氣?
「顏大人別誤會,要不是因為劉軍師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害了三十七名無辜女子,他也不會傷這麼重。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殺人償命,自己造的孽得還,顏大人,你說是不是?」
顏松顧不得額頭豆大的汗珠,點點頭:「……是。」
「嗯,」大當家轉身回座,手托著腮,「繼續說。」
顏松一頭霧水,說什麼?
他腿上發軟,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撲通一聲跪下:「大當家,我出身不好,只想出人頭地,墨先生找到我說,有辦法幫我達成。
只要我能按他說的做,等這趟從西北回來,就能提拔我進吏部或者兵部。
到雙峰山,也是墨先生的意思,但他真的沒明說,只說讓我聽劉軍師安排,其它的我並不知道。」
氣息奄奄的劉軍師掙扎道:「我也不知,只說讓我驗明正身,帶顏松回寨,見到大當家之後自有定奪,具體幹什麼,我真不知啊。」
大當家手指轉著匕首,問顏松:「接觸過程中,就一點沒發現什麼?顏公子可不是個糊塗人,計謀多得很。」
他說的是「顏公子」,顏松心頭一凜,懷疑他知道自己從前乾的那些事。
顏松垂下頭,快速思索:「他身量不高,很瘦,右腿似乎有點跛,聲音應該是刻意改過,聽不出什麼。」
「啊,對了,他的右手手腕上,似乎有什麼印記,」顏松舉舉手,「不過,我只看過一次,不知究竟是胎記還是傷疤。」
大當家沉默片刻:「距離天明還有段時間,顏大人慢慢想,不著急。」
他一揮手,手下又把顏松帶下去。
他目光落在劉軍師身上,劉軍師顫聲道:「求您……饒我一命。」
大當家手指輕撫刀刃,冷光映入眼底:「你的命本寨要來何用?髒了本寨的手。」
「來人。」
「在。」
「把他扔到前面村子去,那裡有幾戶人家被他糟蹋了女兒,把他交給他們處置。」
「是!」
劉軍師求饒的話都沒說出口,直接被拖走。
窗外的顏如玉見人都被帶走,也不再多留,悄然離去。
霍長鶴目光掠向窗子,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原來的大當家並非他殺的,為了尋找證據,他怎麼會衝動滅口,只是,原來的大當家早已身中毒藥而不知,一朝毒發,大羅神仙也難救。
看來,對手早就有準備,一旦不按時用解藥,就會毒發身亡。
可見,對手心思縝密,做事謹慎。
霍長鶴暗嘆一口氣,暫時還不能暴露身份,讓顏如玉相信他就是個山匪,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金鋌從外面進來,霍長鶴問:「如何?」
「有個山洞。」
「裡面有什麼?」霍長鶴起身。
「沒有。」
「去看看。」
到小樹林外,霍長鶴問:「這裡之前不是搜過,什麼也沒發現?」
「嗯。」金鋌點頭。
霍長鶴往裡走,看到被砍斷的小樹:「這是新被砍斷的。」
「嗯。」金鋌點頭。
霍長鶴繼續往裡,金鋌打著火摺子,照亮山洞上打開的暗門。
走入山洞,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費這麼大勁,把山洞掏空,就為空著?」霍長鶴覺得事情不對。
腳下似乎踢到什麼,金鋌彎腰撿起:「鎖。」
一把鎖,被斬斷的鎖。
霍長鶴拿著鎖端詳半天,又環視四周:「有人來過,比我們早了一步。」
這種感覺不太妙,自從他受冤之後,一直都是如此,如影隨行。
「往前走。」
繼續走,直到暗門前,看到那條小河,和另一端的山峰。
「去審,看有沒有人知道,這裡原來有什麼。」
「是。」
霍長鶴獨自回議事廳,正坐著盤算下一步怎麼走,銀錠鬼鬼祟祟地來了。
「主子!主子,好幾天不見,屬下可想您了,您瘦了些,這眼罩真英武,主子就是強,當獨眼龍都比別人好看。」
銀錠湊到跟前,仔細打量:「主子,事情順利不?查到了不?您的冤屈是不是能洗清了?」
霍長鶴還沒開口,銀錠又繼續說:「屬下還有好些話要對您說……」
「閉嘴,」霍長鶴忍無可忍。
兩個侍衛,一個惜字如金,一個話多得要死。
本來看到銀錠,還想聊一聊,正好緩解剛才和金鋌一起逛山洞的憋悶,這傢伙一開口就說個沒完,讓他根本插不上嘴。
銀錠緊抿嘴唇,耷拉下腦袋,模樣可憐。
霍長鶴的氣又消了一半:「你怎麼了?說你一句,還使性子了?」
「不是的,」銀錠抬起頭,眼中淚汪汪,「主子,以後要是沒我了,您可要保重身體。
要是解不了冤屈,就乾脆不要解了,去西北當王,反正那邊都是手下敗將。
春天別著急著換薄衣,夏天別中暑,秋天果子熟了別吃太多,容易積食,冬天別受寒。
對了,您要抓緊時間和王妃生幾個小主子,到時候帶著他們去給屬下燒燒紙……」
霍長鶴聽得眼皮直跳:「到底怎麼了,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