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第 65 章
第六十五章第65章
◎質問◎
雲莜抿了抿唇,將周遭環顧了一圈。
今日因是來大長公主府做客,覺得不會出什麼事,她身邊兒並未帶多少侍衛,暗衛更是一個也沒有。
雲莜將身邊兒的南鵲召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南鵲蹙眉給車夫遞了句話,不多時,馬車便調轉了方向,朝著京中最熱鬧的那條街道駛去。
雖不知那暗中窺伺她之人是誰,但她料那人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亂來。
當然,她若是預料失誤,也無妨,去了人多的地方,尋人求助總歸能方便些。
雲莜素來不喜自己出行時所乘馬車的奢華,只是礙於雲相的一片心意,不好拒絕,才每每乘坐這輛馬車高調出行。今兒個她倒是慶幸自己乘坐了這輛馬車,如此顯眼,一旦鬧將起來想來也容易引起旁人的關注。
南鵲捻起車簾悄悄兒地覷了一眼,一張小臉皺得更緊了:「小姐……有輛馬車追上來了……」
好哇,那人竟還敢坐著馬車緊追不放,如此明目張胆!
「是什麼顏色的馬車,外觀如何,能看出是哪家的馬車嗎?」
南鵲見雲莜動作幅度如此大,忍不住驚呼一聲:「小姐,當心那登徒子……」
南鵲到底還是比南溪少見了一些世面,一遇到事便容易慌神,她雖面兒上極力維持鎮定,雲莜又豈會看不出她心中的緊張?
「罷了罷了,還是我自己看吧。」雲莜將南鵲按坐下來,親自揭開了車簾。
在見到雲莜的面容后,昭睿帝愣了愣,而後,眼中迸發出強烈的驚喜之色來。
雲莜聽到昭睿帝如此呼喚,他的視線近乎貪婪地聚集在她的身上,她卻立刻黑了臉,放下了車簾,顯然不欲理會他。
雲莜見她一副手忙腳亂的樣子,頗有些無奈,伸手替她揉了揉被碰紅的額頭。
這姿勢極為危險,一個弄不好,昭睿帝就要從車廂中滾出去。雲莜再是生昭睿帝的氣,也不敢拿昭睿帝的身體開玩笑,當即便與南鵲一道使力,將昭睿帝給拉了進來。
「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幾日不見,沒想到你竟也開始做這等偷雞摸狗的勾當了!」
「莜莜——」
來人不是昭睿帝,卻又是誰?
「閉嘴!」雲莜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且還命車夫加快速度,甩開後面那輛馬車。
待昭睿帝上車之後,雲莜立馬就變了臉,將頭偏到一邊,看也不願看昭睿帝一眼。
她小心翼翼地揪了揪雲莜的衣袖:「小姐,咱們一見了皇上就躲,只怕不大好吧?」
話音剛落,雲莜與一人四目相對。
「你說得不錯,該當心的是那登徒子才是,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這般束手束腳的?」
雲莜聽聞此言,終是從憤怒之中清醒過來,命車夫放慢了速度。昭睿帝的馬車則趁機趕了上來,生怕雲莜再逃跑似的,直直擋在了雲莜的馬車跟前。
南鵲在認出後頭那輛馬車中坐的是昭睿帝時,便已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她雖不知昭睿帝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還這般鬼鬼祟祟地尾隨著自家小姐,但昭睿帝總歸不會害自家小姐。
南鵲縮了縮脖子:「方才奴婢只匆匆瞥了一眼,並未看清……切等奴婢再看一眼……」說著,又要伸手去撩帘子,誰知此時馬車顛簸了一下,她一頭磕在馬車壁上,發出一陣痛呼。
幾日不見,那人氣色似乎比前些天好了一些,眼中濃稠的焦灼與思念幾乎要化為實質,縈繞在雲莜周遭。
記住了馬車的特徵,才好與那人秋後算賬,以免找不到人。
「莜莜,咱們好生談談?」昭睿帝揭開車簾,探進了半個身子。
南鵲一顆小心臟似乎也隨著這突然顛簸起來的馬車而上上下下,跳個不停:「小,小姐,馬車速度這樣快,待會兒您會頭暈的!況,況且,再往前駛一段兒路,就是鬧市區了。咱,咱們這麼趕路,是要出問題的!」
一想到方才就是眼前之人害得自己渾身汗毛直立,雲莜就忍不住想把他揍成豬頭。
昭睿帝苦笑道:「若是可以,我也不願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你跟前。只是,你七日前曾說過,我這些天,都不能再出現在你的面前。既如此,我也只好喬裝打扮,悄悄來到你身邊,盼著你能夠發現我的存在。」
「你這是在鑽空子!」雲莜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卻一頭扎進了溢滿憂傷與思念的眸子中。
只聽昭睿帝落寞地道:「我也想遵守約定,接受你給我的懲罰,可我做不到……莜莜,我已經整整七日又六個時辰未曾見你了。你可知,食不下咽是什麼滋味兒?我明明吃不下飯,喝不下藥,卻為了不讓你擔心,而硬是塞了下去……我若是再見不到你,我就要撐不下去了。」
雲莜明知道昭睿帝這番做派多半是在裝可憐,可瞧著昭睿帝這副思念成疾的模樣,她還是硬不下心腸。
她嘆了口氣:「那你隨意出宮,更不能這樣嚇我。」
「我在宮中便聽說你要參加皇姑舉辦的這場宴會,我心中難受得緊,實在無法在宮中呆下去。說來,方才若不是我在皇姑門前候著,只怕我還不會知道,你竟也能與其他小郎君說說笑笑,且還在他面前笑得那樣好看……」
昭睿帝的目光漸漸變得犀利起來,馬車中,漸漸被一種無名的壓迫感所充斥。
這回,心虛的反倒成了雲莜:「大長公主身子不適,便命他孫子代他送一送我,你不要想太多。」
「這話你說出來,自己信嗎,莜莜?」不知何時,昭睿帝已經湊到了雲莜跟前,渾身上下的氣勢散發,似那護衛領地的雄獸一般:「皇姑想撮合你和姓陸的,而你對姓陸的並不反感。若是我不出宮,沒有看到這樣一幕,等一月之期過後,只怕京中就該流傳你和姓陸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對了!」
說到最後,昭睿帝磨了磨牙。
雲莜聽得一陣皺眉:「那是你侄子,別一口一個姓陸的,看在文昌大長公主的份兒上,好歹對他客氣些。」
話音剛落,雲莜就見昭睿帝的眸子一寸一寸地暗了下來。
他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撐在她頭側,將她按在車壁上,那目光,似要將她連皮帶骨地吞下去。
他親昵地蹭了蹭雲莜的臉頰,口中吐出的話語卻讓人倍感危險。
「莜莜,別當著我的面反覆提到別的男人,我會吃醋。」
說著,他便霸道地吮住了她的唇,不斷攫取掠奪著。外人都說他寬厚溫和,可在他的莜莜跟前,大部分時候,他都與寬厚溫和扯不上什麼關係。
「別……別……還有人……唔……」雲莜艱難地抬起眸子看了南鵲一樣,後者被昭睿帝凌厲的眼風一掃,忙不迭連滾帶爬地下了車。
「現在沒有人打擾我們了。」昭睿帝說著,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何時,雲莜雙手已被昭睿帝制住,押在頭頂,一把火似乎從嘴唇連接處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雲莜劇烈地喘著氣,襟前鼓鼓囊囊的一片也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顫動,搖曳出誘人的弧度。
待雲莜回過神來之時,發現自己已被昭睿帝鎖在了懷中。
他將她擁得那麼緊,彷彿在借著這個動作彰顯所有權。
雲莜見他又要俯下——身來,趕忙別開了頭:「別、別再……」
只要一想到,她與他所作的親昵之事,都被下人們看在眼中,她的臉頰就止不住地發燒。
昭睿帝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不再欺負她,只在她唇上輕輕啄吻了一下,聲音中帶了幾分笑意。
「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親昵了,你該學著習慣才是。」
雲莜忍不住瞪了昭睿帝一眼,這人自己臉皮厚,就當其他人跟他一樣沒臉沒皮嗎?
「你是我的,莜莜,或早或遲,你我周圍所有人都會明白這一點。當然,蕭鈺和陸瑾也會明白。」
他的手輕柔地拂過她的臉頰,動作真愛呵護,然而他的目光中卻滿滿都是佔有慾。
「下回,莫要讓朕再看到你對其他小郎君笑得如此好看,否則,我的懲罰可就不止如此了。」
她一張芙蓉面漲得通紅,眸中漾著那春日裡的波瀾,腰肢是那樣的細軟。
當昭睿帝將她擁入懷中時,她又嬌又軟,看起來那麼好欺負,讓他忍不住想對她做出一些更過分的事……可惜眼下,昭睿帝只能淺嘗輒止。
到最後,雲莜也沒弄明白。
分明是昭睿帝違反約定在先,窺伺她在後,怎麼一切,反倒成了她的過錯。
雲莜在昭睿帝的欺負下,稀里糊塗地簽訂了許多不平等合約,待她回過神來,卻是悔之晚矣。
這時,馬車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喲,這不是雲莜的馬車嗎,怎麼會停在這兒?」
是方蘋的聲音,雲莜頓時神經緊繃了起來,她還沒來得及推開昭睿帝,就見車簾被掀起,一張冷艷面頰出現在眼前。
由於逆光的緣故,這張臉讓人看得並不真切,然而雲莜卻可從她的話語中聽出濃濃的鄙夷之意。
「你前一刻還在大長公主府與陸侯眉來眼去,后一刻竟與人在這馬車之中偷-情,真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你與那未-婚-先-孕的周芸婉果然是一丘之貉,一樣的寡-廉-鮮-恥!」
昭睿帝聽她言辭間對雲莜極近侮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下一刻,昭睿帝便伸出手,精準地掐住了方蘋的脖頸:「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