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拖家帶口出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拖家帶口出行

第二百一十四章拖家帶口出行

二河幫海珠扛著漁獲一起回青石巷,他一路走一路看,眼睛盯著街上的商鋪和巷子里的人家,目光火熱得讓人警惕,相熟的人問:「海珠,這誰啊?哪來的?你認識?」

海珠猶豫著點頭,她跟這人也不怎麼相熟。

進了青石巷,坐在牆根下納鞋底的婦人紛紛開口打招呼:「海珠,回來了啊?」

「哎,回來了,今天逮的漁獲不少,蟹肥蝦大海膽嫩,還是活的,想買的到我家來。」海珠說。

「你不做飯賣?」紅珊娘問。

「不賣,太少太雜了。你們先選,剩下的我拿去漁市賣。」海珠腳步不停,還沒進家門先喊:「奶,在家嗎?」

「在家在家。」鸚鵡從隔壁急匆匆飛過來,「海珠,你回來了啊?」

齊阿奶也從屋裡出來了,星珠跟在她身後爬,見到海珠咧開嘴巴笑。

海珠讓二河把漁獲都放地上,說:「奶,你看著,有人來買就賣了,若是有剩的,留夠我們吃的,剩下的等我三叔回來讓他拿去漁市賣了,我進屋說點事。」

齊阿奶看了二河一眼,點頭沒說話。

「你們老酋長該過來見我們少將軍的。」海珠折起布帛。

三日後,韓霽跟船過來了,他跟他爹商議的是去瓊崖一趟看看情況,在永寧停船是問海珠要不要一同過去玩。

「海珠,怎麼不理我?」鸚鵡眼巴巴跟進去。

海珠想了想,覺得可行,說:「我去問問韓霽。」話落就出門。

海珠看了看手上的布帛,半信半疑道:「酋長讓你帶信?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海珠來啦。」鸚鵡倒掛在鳥籠上,一眼看見走進小院里的人,它撲稜稜飛過去,問:「你找誰?」

「我在碼頭下船,下來了跟守衛打聽你,守衛一聽你買了我家的椰子和活雞就相信了,讓我在草亭里等。」二河慶幸地感嘆,「要是早知道你的身份,我哪用費這麼大的勁。」

「貢給皇家又不是貢給百姓,出產的東西都被運出去了,富的只是那一撮人,更多的人是當牛做馬的。」侯夫人摩挲著衣襟上掛的珍珠玉墜,說:「我派人把信送回去,怎麼解決讓他們父子倆商量,看他們願不願意插手瓊崖的事。」

「奶,二叔,三叔,我跟韓霽出去幾天,我們去瓊崖一趟。」晚飯後,海珠回來收拾行囊。

海珠領他去隔壁韓家,大概的意思講了下,侯夫人讓人帶他去找武夫子,武夫子在巷子里有單獨的住處,小院里還有空房。

海珠拒絕了,瓊崖太熱太曬,各方面都不如永寧,她還是待家裡舒坦。

「我等個回信。」二河不急著回去,出來一趟身上的銀子用盡了,帶出來貨也一文沒賺,這樣回去了遭人笑,他在碼頭扛貨攢些錢再回去。

韓霽看著她不吭聲。

「找你。」話是這麼說,人卻朝迎出來的男人走過去。

他從瓊崖的渡口花了五兩銀子上了廣南的官船,上船了愣頭愣腦跟官兵打聽少將軍的行蹤,險些被船上的官兵扔進海里餵魚,解釋了大半天對方才勉強相信他,但也不肯多跟他說什麼。沒辦法,他只好把帶上船的椰子和活雞送給船上的行商,勉強打聽出來少將軍在府城。他坐船到府城又被碼頭上的守衛攔了下來,任憑他怎麼說都沒人搭理,無奈之下他只好打聽海珠跟韓霽的名字,打聽下來才知道在他家吃過飯的兩人就是少將軍和他的未婚妻。他見不到少將軍,只能中途改道來永寧找海珠。

「對呀。」潮平想起來了,他跟進屋說:「大姐,帶上我,我給你梳頭髮。」

「行,我替你轉達。你是在永寧住幾日再跟船回瓊崖,還是要見了少將軍再走?」她問。

「看我做什麼?」海珠心覺不好,她剛要退就被抓住了,韓霽箍著人說:「你在家遛鳥逗貓不如陪我出門,我們多久沒見了?」

「船上能不能多帶幾個人?到了瓊崖你跟老酋長談事,我帶著冬珠他們幾個在島上玩。」海珠問。

「我爹的爹的娘跟酋長是同胞姐妹。」

「找我什麼事?」海珠站院子里問。

「姐——」冬珠拖長了調子撒嬌,說:「之前你說要帶我們去的。」

她才回來幾天啊?海珠覺得好笑,又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在他的控訴和央求下妥協了。

「酋長年紀大了,出不了遠門。」二河歉意地解釋。

「……是你曾姨祖母,是位女酋長啊?」海珠很是驚訝,她打開布帛看信,同時問:「酋長今年貴庚啊?」

「出產的東西都被用作貢品了,瓊崖的百姓還那麼窮?」海珠不解,她一直以為瓊崖封閉落後,而且還有部落和酋長,看著像是被朝廷放棄的一塊島。

二河繞著院子看一圈,他不了解情況,一路跟船過來暈頭暈腦的,對當地的情況也只是從船上行商的口中得知一二,能找到海珠已經是費盡了心思。他不再瞎琢磨,賭了一把,動作謹慎的從衣襟里拿出一個布兜,又解開布兜拿出一張白色的布帛遞過去,說:「這是我們酋長寫給少將軍的信,你能不能替我轉交給他?我尋不到人。」

鸚鵡信了,還沒落地又急匆匆打轉出去,抓只蝦樂顛顛去喂海龜,星珠見了也麻溜地爬回去。

韓霽答應了,這才三月中旬,海珠先是跟他出遠門一個月,前些天又去府城十來天,這趟再離家小半個月,別說海珠不情願,恐怕她弟弟妹妹們個個都不高興。

「還有鳥。」鸚鵡立馬接話。

二河跟著下人走了,侯夫人跟海珠說:「瓊崖盛產珍珠、沉香和花梨木,這三樣是皇家的貢品。」

海珠點頭,她留下一方寫滿字的布帛,揣著一肚子心思回去了。

海珠粗略地掃了眼信上的內容,大致意為老酋長想要跟韓霽談生意,為部落里的漁民求個自由往返廣南的文書,邀請他去瓊崖詳談。

「進來吧。」海珠帶著人走進院子。

「理你,去抓蝦喂龜,你喂它,它會更喜歡你。」

「二河在碼頭扛貨你看見了嗎?你走的時候捎上他,我估摸著他兜里是沒銀子了,想回回不去。」海珠說。

「騙子。」鸚鵡又倒掛在鳥籠上,悄摸摸聽牆角。

「我把長命也帶上,多帶幾個侍衛,到了瓊崖你們隨便玩。」他說。

「五十齣頭,她是我曾祖母最小的姊妹。」二河對於她看信的行為沒有異議,一是因為他見過她跟少將軍的相處,二是目前除了海珠,他無人求助。

他厚著臉皮問:「你能不能給我安排個睡覺的地兒,柴房也行,能睡就行。」

「是去螃蟹會爬樹的島嗎?」風平問。

「你不在家陪我聽曲?你留家裡,我給你買好吃的。」侯夫人走出來說。

韓霽跟海珠看著鸚鵡不說話,它扭著頭左看右看,裝傻充愣開嗓學貓叫。

「我先回去了。」海珠往外走,她還要回去讓幾個小的收拾東西。

韓霽看了眼還在一聲接一聲喵喵叫的鳥,他跟他娘進屋說話,又讓人去喊長命過來。

人都進屋了,鸚鵡也消聲了,它咔咔幾聲,趕忙咂水潤嗓子。

「回去了早點睡,明早早點起,天亮了我們就走。」韓霽帶著長命走出來,說:「娘,你也早點歇著,我們走了你要是覺得無趣就回府城住些日子。」

「不會無趣,鸚鵡還在家裡陪我。」

「不——」鳥急了,它慌張地吞下嘴裡的瓜子,拍起翅膀往外跑。

「你哪兒去?你伯娘騙你的,讓你跟我們走。」韓霽連忙喊。

「去找海珠。」鳥不信他們。

恰逢三隻貓出門逮老鼠去了,鸚鵡暢通無阻地飛進海珠睡的屋,屋裡沒人,它在屋裡繞一圈,落在房梁頂上。

大門被敲響,潮平跑出來問:「誰呀?」

「我,跟你大姐說一聲,鸚鵡來找她了。」韓霽在門外說。

「噢,你要進來嗎?我喊我哥開門,我姐在洗澡。」

「不開門,你們睡吧。」

鸚鵡聽到韓霽的腳步聲走遠才卸下警惕心,它飛下房梁,輕巧地落在海珠睡的硨磲殼上,當門外響起腳步聲,它乖巧地看過去,是潮平進來了。

「晚上好。」它開嗓。

「晚、晚上好,你晚上睡我家嗎?」潮平進來問。

「跟海珠睡。」鳥抬起沾了灰的爪子給他看,說:「洗爪。」

潮平咧著嘴跑出去舀水,按照鳥的要求,他仔細給它洗爪擦毛,比他爹洗腳還仔細。

門外又響起兩道腳步聲,鳥看過去,這次是海珠進來了,它立馬告狀:「韓霽欺負鳥,鳥跟你睡。」

海珠沒懷疑,解釋說:「他肯定是逗你的,你一隻鳥,誰跟你計較啊。」

「鳥不回去。」

「不回去你就住這兒,明早跟我們一起出門。」海珠出去鏟一鍬沙裝桶里,又舀一碗水放桌上,說:「拉屎拉桶里,喝水別跑出去,小心貓咬你。」

「海珠你真好。」鸚鵡歡喜極了。

「馬屁精。」冬珠輕哼,「潮平回去吧,明早要早起,睡過頭了我們就不等你。」

潮平放下帕子一溜煙跑了。

「多謝多謝。」鸚鵡追出去道謝。

「還挺講禮。」冬珠嘀咕,她脫鞋爬進硨磲殼裡,坐裡面看鳥要怎麼睡。

海珠熟練的用舊衣裳折出豆腐塊大小的枕頭放床尾,說:「晚上睡這兒,你沒洗澡,不許跑我枕邊來。」

吹滅蠟燭,兩人一鳥互不打擾。

「海珠……」

「不許說話。」

鳥「咯」了一聲,安靜了。

當黎明取代了黑夜,三隻貓翻過牆頭回來了,剛有動靜鳥就醒了,它老老實實待在床上不敢出聲,就是來了屎意也不敢揮翅膀,只能小心翼翼撅著腚越過硨磲殼拉在地上。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海珠醒了,她坐了起來,鳥有了撐腰的,它大力扇著翅膀去桌上喝水。

外面熟睡的貓動了動耳朵,不過三息的功夫,立馬彈起來撲上窗子往屋裡瞧。

「早上好。」鳥賤兮兮地挑釁。

貓立馬扯開嗓子嚎,這下不用喊起床了,老老小小都醒了,鳥趁著開門的空檔飛了出去,一溜煙跑了。

「哎呦—」齊阿奶開門嘆氣,「從早鬧到晚,消停消停吧,沒看見那尖嘴子已經睡到床上了?你們能上床嗎?上床就挨揍。」

海珠哈哈笑,說:「奶,我怎麼覺得你在為貓叫屈?」

「貓是忠臣,鳥是奸臣。」齊阿奶不掩飾她的偏好,說:「收拾收拾趕緊走,不是還要去找平生,都走了我清靜幾天。」

海珠沒吃早飯先去紅石村,正在吃食的鸚鵡生怕被撇下了,大吞幾口連忙跟上去。

海珠帶著鸚鵡去接了平生,又一起直奔碼頭,韓霽帶著其他人已經上船了,早飯也買來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大船。」平生上船了高興極了,他興奮地在船上跑。

「先來吃飯。」海珠喊,看見桌上擺的一盤乾果,又招呼鳥來吃,還幫腔說好話:「你看韓霽還記得給你帶早飯,哪會欺負你。」

「我欺負它?它說的?」韓霽大驚,他捏住鳥嘴問:「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鳥喙被捏住了,鳥就不用吭聲了,它獃獃愣愣地盯著他。

「它說你欺負了,所以不回去。」海珠端起碗喝口海鮮粥,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娘開玩笑逗它的,它當真了,就離家出走去找你了。」韓霽喊冤,他都沒怎麼說話,怎麼就賴上他了?

「也是奇怪,它無緣無故相信你,偏愛我娘,喜歡長命,糊弄我爹,欺負我。」韓霽納悶死了,他彈了下鳥喙,問:「說說,你怎麼想的?」

鸚鵡閉嘴不言,一直埋頭吃食,吃飽了再喝些水,飛上二樓的欄杆上迎風唱曲。

路過海島,海珠想起了老龜,說:「船靠過去,我帶上老龜。」

韓霽:「……家大業大啊。」

老龜在海里捕食,聽到海珠的聲音游出水面,它翹著脖子也看不清船上的人,被網撒起來,迎面撲來一隻張牙舞爪的鳥,它張嘴就咬過去。

「嗷——」鸚鵡尖叫。

「鬆口鬆開,都是朋友。」海珠忙去解救鳥,說:「小鳥啊,老龜脾氣不好,你別招惹它,它可不是家裡的那隻好脾氣龜,它脾氣來了連我都打。」

韓霽抓把瓜子站一邊嗑,幸災樂禍地說:「該,挨教訓了吧,這一路老實點。」

鸚鵡被扯掉一撮藍色的羽毛,它吊在欄杆上哀傷半天,親眼看著海珠時不時惦記著給龜打水沖澡,還釣魚喂它。它看出她對這隻龜和家裡的龜態度不同,徹底打消了報復的念頭,傍晚撒網的時候,它擇出一條蝦去喂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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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女趕海發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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