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死性不改的狗

第二百一十七章 死性不改的狗

第二百一十七章死性不改的狗

船行五天抵達永寧,到了永寧,船上的島民只剩十二個,另外八個先後在各個碼頭下船,他們帶著老酋長和少將軍給的手書去找當地的亭長說明情況。

「四月了,再有一個多月又禁海了,在船上的日子過得真快。」海珠感嘆,今年上半年好像做了很多事,她卻感覺不如在家打漁的日子充實。

「我嫌太慢了。」韓霽意有所指。

海珠輕哼,船停穩了,幾個小的先下船,她側過身說:「你不下船吧?直接回府城?」

「先送你們回去,我去你家露個面。」

「別了,你有重要的事,先去辦你的事,露不露面不重要。」海珠猜出他要帶兵去廣南最西邊,既然有意讓漁民鑄就一道防守牆,那肯定要送兵過去駐紮在島上和漁村裡,不僅是特訓,還要送武器過去。另外一方面,她猜他放不下去瓊崖擄人的賊船,兩艘賊船未歸,大理那邊肯定還要來人查明情況。

碼頭上人多,韓霽不好動作,他背過手動了動手指,低聲說:「等我回來了就來下聘。」

「在說什麼?」鸚鵡湊過來問。

「你怎麼又上船了?不是跟冬珠走了?」海珠往船下看。

「嗯,我想我娘了。」平生點頭,他喘過氣拔腿又跑。

「沒用的,這狗就是這德行。」冬珠板著臉重重哼一聲,說:「再去我家,我也不理它。」

「我下船了啊。」海珠往船尾走,「我在家等你。」

「大黃,嘬嘬嘬。」長命試著喚它,它還是不理。

「腿短跑得還挺快。」長命敲了下平生的頭,問:「你想快點見到你娘啊?」

「嘎嘎嘎——這路鳥走過。」鸚鵡飛在海珠頭頂,跟她一起去追快跑沒影的人,它吆喝道:「加油,跑快點,再快點。」

「沒事,鬧著玩。」

「快,他又跑了。」鸚鵡喊。

侍衛將香蕉串和椰子、活雞、螃蟹、野果都搬下船,舵手再次揚帆,官船在永寧碼頭停靠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又離開了。

跑進村,在村口遊盪的大黃狗歡喜地迎了上來,它繞著平生狂搖尾巴,平生嫌它絆腿推它走。

「呦,平生回來了?」村裡的人問。

「小黃,嘬嘬嘬。」潮平喚它。

「冬珠讓鳥傳話,平生跑啦。」

「是我二哥先跑的。」潮平呼哧呼哧地說。

「追他。」長命哈哈大笑著攆了上去。

大黃狗理都不理。

海珠也無奈的跟著跑,過路的人看著他們,有認出人的,搭話問:「海珠,你們跑什麼?」

「嗯,大娘,我娘在家嗎?」

平生跑累了,他停了下來,冬珠和風平也停了下來,海珠多跑一陣追上人,說:「跑什麼?」

韓霽臉上浮出笑,他收回探出去準備拉人的手。

「在,沒見她出門。」

平生推開狗往家跑,剛看見門就大聲喊,「娘嗚嗚嗚——」

「我二哥哭了?」潮平嘻嘻笑,「他想家想哭了,我都沒哭。」

「以後你笑話他,讓他喊你喊哥。」冬珠出鬼主意。

「好。」潮平應得乾脆,「我再去看看。」

一行四個人走進於家的門,平生嚎的聲音更大了,嗚嗚咽咽的,抱著秦荊娘不鬆手。秦荊娘被他哭的眼紅,抱著兒子輕聲哄,看見其他孩子進來,出聲說:「海珠,你們先進來坐。」

「大伯娘,我二哥想你了。」潮平攥著衣角說。

「嗯,這還是他記事後頭一次離開我這麼久。」秦荊娘抱不動了,她拎個椅子坐下去,哄道:「不哭了,你看你弟弟都不哭,丟不丟人?跟你姐你哥出去就高高興興玩就是了,哭什麼,又沒人委屈你。」

「沒人打他罵他。」風平說。

「我知道,是他沒出息。」

風平沉默地盯著人看,他看著被母親抱在懷裡抽泣的小孩,不由出聲:「娘……」

「嗯?渴了還是餓了?我去做飯。」秦荊娘要放平生下地,他卻緊緊抱著不鬆手。

風平搖頭,低聲說:「你哄弟弟吧。」

他怔怔地看著地上的土,心裡琢磨著為什麼他出門半月沒想起娘,他有過想娘想到哭的時候嗎?好像是有的。

院子里安靜下來,只有平生的哭聲和秦荊娘的細語聲在回蕩,潮平咬著手指發獃,時不時瞅一眼輕聲說話的母子倆,他臉上沒了笑,心情還有些低落。

長命左看右看覺得無聊,他走到檐下逗狗。

「別哭了。」冬珠不耐煩了,「都已經回來了,還哭什麼?下次不帶你了。」

「我也不去了。」平生帶著哭腔說。

「玩得比狗還歡的人不知道是誰。」冬珠咬牙,說:「娘你別理他,他就是哄你的,他在船上跟我們玩的時候嘴咧的比碗口還大。」

「就是就是。」鸚鵡幫腔。

「你知道什麼?別亂說話。」海珠又想笑了。

鸚鵡嘰喳幾聲,動了動爪子,待著她肩上不吭聲了。

「行了,不吵了。」秦荊娘推平生下去,說:「我去做飯,你坐椅子上,腿都給我壓麻了。」

「我想回去。」潮平溜下凳子,他摳著手指往門口走,說:「大姐二姐,我們回去吧。」

「你也想家了?」長命問,「你哭一個我送你回去。」

潮平不吭聲,拖著腳慢吞吞往門口走。

「到伯娘這兒吃飯,吃了飯再回去,快晌午了,你奶沒準備你們的飯。」秦荊娘把潮平拉回來,說:「坐著,伯娘去燉魚炒肉。」

她進了廚房,平生也跟了進去,他坐灶下燒火,嘴裡絮絮叨叨講島上的事,會爬樹的螃蟹,還有很高的樹,大串的香蕉。

「哥,我們回去吧。」潮平拉著風平的手往外扯。

「我要留這兒吃飯。」風平摟住潮平,說:「吃了飯我們就回去。」

大黃狗過來了,它進廚房繞一圈,出來了走到大門口對著院子里坐的人汪汪叫。

「幹什麼?想趕我們走?」海珠氣得撿起地上的石頭打它,「你等著,我們把你家的肉吃完,吃不完的打包帶走,骨頭都不給你留。」

「臭狗。」鸚鵡大罵。

「小黃,閉嘴。」秦荊娘惱火地出來,「你這死德行跟誰學的?再不閉嘴我打你。」

挨了訓,大黃狗瞬間蔫巴了,它垂下尾巴蔫了吧唧地走到大門外坐著。

潮平重重哼一聲,這下不提回去了,屁股黏在板凳上,心想一定要大吃一頓再走,氣死這臭狗。

魚燉上鍋,秦荊娘拿錢去找村裡趕海的人家買三斤蝦,又找人借坨肉買只雞,回去了好一番折騰才吃上飯。

吃飯的時候大黃狗卧在桌子下面,老老實實等著人給它扔骨頭,但這次沒人理它,它聞著肉香舔著嘴筒子鑽出來,繞著桌子走一圈,站在平生和秦荊娘中間眼巴巴瞅著。

平生抿著嘴偷偷丟了沒啃完肉的骨頭喂它。

「不準喂它,餓它一頓。」秦荊娘盯著狗訓。

大黃狗嚇得塌下耳朵,它含著骨頭低著狗頭,愣愣地站著不動。

「算了算了。」海珠見不得它可憐的樣子,她攬下吐在桌上的雞骨頭扔地上,說:「它就是這性子,說了它又不懂,別訓它,也是一條好狗,怪可憐的。」

狗還保持那姿勢不動,嘴裡的哈喇子都掉地上了,也不嚼含著的骨頭。

秦荊娘嘆口氣,挾塊雞胸脯肉扔給它,無奈道:「吃吧吃吧。」

她一出聲,垂下去的狗尾巴翹了起來,輕輕搖了搖,大黃狗趴下去嚼骨頭,吃了雞胸脯肉就高興了,忘了挨的罵,歡歡喜喜繞著桌子尋摸骨頭。

走到海珠這邊的時候,她跟冬珠各挾塊豬肉喂它,走到風平和潮平身邊,他倆挾塊豆乾扔給它。

長命嘿嘿笑,吃頓飯像是看了場戲,他挾了雞頭扔給大黃狗,說:「明天跟平生去我家,我讓人給你燉骨頭。」

「想用吃的誘惑它背主?」海珠問。

「我試試。」長命看向其他人,問:「行嗎?」

「不行,它是狗,別拿人的那套來對付它。」海珠嚴詞拒絕。

「那就算了。」長命聽她的話。

飯後,冬珠和海珠幫秦荊娘洗碗,收拾利索了才出門離開。

大黃狗吃完骨頭就不認人,送人出門的時候緊緊盯著,一直把人送出村了才回去。

「這是怕我們轉回去拿它家東西?」長命琢磨道。

海珠重重「嗯」了聲,「盯的緊。」

「臭狗。」鸚鵡出聲。

「小鳥,唱個小曲。」潮平湊過來說,「我給你開個頭。」

聽鳥唱過曲,潮平也學會了兩句,他哼了兩聲,鸚鵡不等他話落立馬接著唱。

大晌午的,路上也沒人,海珠就不管束它,任它在耳邊唱,越唱越起勁,一直唱到大街上才閉嘴。

「渴了。」它跟海珠說。

「忍忍,馬上就到家了。」

走進青石巷,巷子里沒有人,潮平快步往家裡跑,大門開著,他跑進屋喊:「奶,爹,你們看誰回來了?」

「誰回來了?」齊阿奶從齊二叔屋裡走出來,說:「我看看?不認識,哪家的小孩?走錯門了?」

「不認識我們可就走了?」海珠笑盈盈地走進來。

「走走走,都走,我待會兒請八抬大轎再接你們回來。」齊阿奶笑了,說:「鍋里燒的有熱水,你們洗洗刷刷換身乾淨衣裳睡一會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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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女趕海發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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