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病

第十四章 生病

第十四章生病

看完這部電影,顏清有些感動於他們純粹美好的愛情,彷彿帶著自己置身於浪漫美好的氛圍中。

她很喜歡女主,喜歡她的熱情明媚,善良美好,有一顆強大而勇敢的心。

如果可以的話,顏清想成為這樣的女孩子。

顏清漸漸萌發出對愛情電影的興趣,趁著新鮮感還在,立馬挑了一部差不多類型的青春愛情電影。

然而看了五分鐘不到,開始犯困了。

這部電影和《怦然心動》相比,簡直毫無吸引力。無論是從劇情方面還是製作方面,再或者是畫面的唯美程度,沒有一點比得上《怦然心動》。

顏清越發看不下去,目光逐漸無神,眼皮耷拉著,好似隨時都會閉眼睡著。

謝之硯同樣如此,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想著和顏清說重新換一部電影。

結果,剛一轉頭就看見小姑娘已經閉上了眼睛,腦袋微微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呼吸驟然一滯。

顏清一聽這話臉色瞬間變了,耳垂染上一抹緋紅,慌裡慌張解釋著:「不是,柔姨你誤會啦,我們沒有睡……」

同時恍惚意識到,在自己未曾注意的時候,顏清早已從自己腦海進入了自己的心。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是什麼,只知道自己的一顆心早已被她勾走,內心深處壓抑且不爽。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剛一打開房門,正好迎面撞上江柔,兩人就這麼面面相覷,彼此尷尬地原地怔住。

顏清愣坐在床邊發獃,回神后開始在床上翻找自己的手機,最終在另一邊的枕頭下找到了。

忙完這一切,謝之硯靜靜地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少女,心裡泛起陣陣漣漪。

她睡在了謝之硯的卧室里?

她的嘴巴很漂亮,唇瓣粉嫩微翹,有點形似微笑唇,哪怕此刻睡著了,嘴角也是彎彎的,帶著一抹笑。

【我昨晚在阿硯家看電影看睡著了,沒回來睡。】

顏悅自然是了解自己女兒的,不會做飯從不進廚房。

謝之硯別過腦袋,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緩伸出掌心托住顏清的小臉,將她從自己的肩膀上移開,另一隻手摁住她的后脖頸,溫柔地將她平穩放在自己的床上。

但是他們現在正值青春,年輕氣盛,男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妥。

顏清這麼猜想著。

雖然江柔從來不限制謝之硯和顏清的交往,哪怕日後他們互相心動喜歡了,她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指尖輕輕拂過她臉頰上的碎發,將它緩緩撩至耳後,指腹輕輕掃過她的眉毛、眼睛、睫毛,滑過她的鼻尖,最終在唇瓣上停了下來,遲遲沒有覆蓋上去。

然而最後幾個字顏清怎麼也說不出口,彷彿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說出來就會爆炸,索性自己重新解釋了一遍。

【我馬上回家。】

這不是她第一次睡在謝之硯家,但卻是上初中以來第一次睡在他的卧室,感覺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

睜開惺忪的睡眼,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愣了一秒,恍然驚醒——這是謝之硯的卧室。

目光格外柔情地落在她身上,睫毛彎彎地垂在眼眸上,呼吸平穩,身體放鬆,領口微微露出若隱若現的弧度隨著心跳的頻率緩緩起伏。

顏清敲著鍵盤立即回兩條信息過去。

打開手機后,屏幕立馬跳出許多信息,除了各式各樣的推送信息,還有兩條她媽媽發來的信息。

寒暑假獨自在家時,她基本都是去謝之硯家吃飯,因為謝之硯會做飯。

謝之硯緩緩垂眼,摸著顏清的額頭,壓著聲音低聲細語:「希望,能做個好夢。」

.

次日早晨,顏清被手機接連不斷的信息給吵醒,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習慣性在枕邊摸索著手機,卻意外摸不著。

身體不自主的變得僵硬起來,甚至不敢動一下。

昨晚……

【去你卧室怎麼沒看到你啊?】

顏清沒有拖延一刻,立馬起身準備回家。

江柔看著顏清從自己兒子的房間里走出來,還穿著和昨晚一樣的睡衣,臉上透著剛睡醒的鬆弛感,顯然被嚇到了,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媽媽今天要去隔壁市出個差,後天回來,照顧好自己,買飯吃就去找阿硯。】

顏清驚得立馬從床上坐起,獃獃地環顧著四周,卻沒有看到謝之硯的身影,甚至連他的衣物都沒有。

謝之硯呼吸變得沉重,喉結上下滑過。

心情開始越發煩躁與不安。

謝之硯壓著聲音試探地喊了一聲。

「顏清……?」

【顏顏,你在哪兒?】

這顆心已經為她跳動千千萬萬次。

扯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掩好四周被角,將空調溫度調高至二十六度,床頭柜上的小夜燈光線調到最暗,盡量給她營造一個舒服的睡眠氛圍。

「你們昨晚……昨晚睡一起了?」

看來昨晚他並沒有睡在這裡。

謝之硯盯著她的唇瓣不忍露笑,可遲遲沒有用手指輕碰,隱忍又克制地略過她的唇瓣,在她的下巴處輕輕一點,逐漸收回了手。

「我昨晚在這兒看電影,看著看著就睡著了,謝之硯可能不想吵醒我,便讓我一個人在房間里睡了。」

顏清尤為加重「一個人」這三個字,彷彿是在告訴江柔,昨晚她是一個人在房間里睡的。

至於謝之硯在哪兒睡的,她也不知道。

江柔聽到這解釋鬆了口氣:「那就好,阿硯呢,我今早還沒看到他呢。」

「嗯……他應該……」

顏清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正吞吞吐吐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斜對面的房間緩緩打開了房門。

謝之硯頭髮凌亂,穿著松垮的白色短袖和灰色休閑褲,身體依靠懶散地倚靠在門上,聲音低啞:「我昨晚睡的書房。」

顏清一驚,眼裡儘是錯愕。

「書房?書房哪有地方睡啊。」

「總不能是那個懶人沙發吧。」

江柔越說越沒底氣,好像書房能睡的地方真的只有那個懶人沙發。

謝之硯沒說話,眼下的黑眼圈已經能說明一切。

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洒脫地走到顏清和江柔中間,整個人透著些頹散。

他昨晚本來想去客房睡的,但是客房空調壞了,一直沒找人來修理,他這人生性怕熱,寧願去書房睡懶人沙發,也不願意自己半夜被熱醒。

但以目前的模樣看來,縱使書房有空調,他也睡得不太安穩。

江柔沒再說什麼,繼續忙著做事去了。

顏清偷偷瞄了眼謝之硯,心底有些過意不去,支支吾吾道:「不好意思呀,昨晚委屈你了。」

「其實你可以直接把我喊起來的。」

「算了吧,你睡得那麼沉,我可喊不起來。」

謝之硯擺擺手,心口不一地回應著。

他昨晚從未想過要把顏清喊起來,看到她睡著只是想著給她騰地方,讓她舒舒服服地睡。

謝之硯漫不經心的走回自己房間,直接倒床就睡,準備再睡個回籠覺。

顏清知道他這時候需要補覺,沒有過多打擾,站在門口微微探過腦袋和他說了一句:「阿硯,我先回去啦,你好好休息哦。」

少女聲音又輕又小,軟綿綿的,好似沒有一點侵略性,但凡房間里再多一點嘈雜的聲音,謝之硯恐怕聽不到她對自己說的話了。

顏清小心翼翼地幫他把房門關上,將房間歸還於他。

回家后,顏清爸媽已經上班去了。

他們昨晚完全沒有發現顏清不在家,可能是習慣了她經常去找謝之硯玩,對她從來不會有約束,更不會過問這些。

因為兩家關係實在是太親密了,都是把對方孩子當作自己孩子一樣對待,不回家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顏清簡單洗漱后,吃了顏悅提前做好的早飯,抱著半個西瓜回房間,準備開始度過美好的暑假生活。

許是昨晚睡得太充實,顏清整個人精神滿滿,作業不想寫,手機不想玩。思考了會兒,決定跟著帕梅拉塑形視頻運動起來。

她雖然活潑好動但平時並不怎麼運動,短短二十分鐘,身上已經大汗淋漓,衣衫透著潮濕的黏糊糊感。

顏清受不了這種感覺,隨手打開空調,調至最低溫度,拿著乾淨的睡衣進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出來,卧室里頓時涌過強烈的涼氣,全部侵襲掃過顏清全身,瞬間連打兩個噴嚏。

顏清沒太在意,將頭髮吹乾后便上床躺著休息,渾身酸痛地湧上陣陣疲倦,手機玩著玩著就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但這一覺她睡得很不踏實,身上的酸痛感使她整個人疲憊睏倦,一直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但又不能完全醒過來,只好這麼迷迷糊糊地睡著。

直到顏爸打來一通電話,徹底將顏清從睡夢中驚醒。

顏爸:【顏顏,爸爸今晚公司聚餐,回家會很晚,你晚上去柔姨家吃飯。】

電話那頭傳來低低的男性聲音,顏清惺忪地睜開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卧室天花板,眨了眨眼,緩緩地應了一聲。

顏清:【好。】

電話掛斷,顏清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鼻腔堵塞得完全呼吸不了,渾身無力提不起精神,這才逐漸意識到自己大概是感冒了。

緩緩從床上坐起,環顧著陷入黑暗的房間,窗帘緊緊拉著,透不著一點光亮。唯一的一抹光是空調上顯示溫度的光線,顏清抬眸,隨光源望去,上面顯示溫度:18度。

噢~原來是自己睡前忘記調高溫度了。

顏清動作十分遲鈍地從床上爬起,拿著遙控器將溫度調高,隨後下樓去客廳沖泡了一杯感冒沖劑。

顏清吃完葯重新回到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里,手裡拿著紙巾擦鼻子。

她討厭生病,討厭一個人在家時生病。

她無法接受孤獨感與無助感,彷彿被全世界拋棄了。

如果換作平時她一定會給謝之硯打電話,讓他過來陪陪自己,可是今天不行。

謝之硯現在在補覺,他也很疲憊,顏清不想去打擾他。

就這樣獨自撐到晚上六點,顏清實在受不了身體上的乏力與不舒服,默默拿起手機給謝之硯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刻,顏清小心謹慎地問了句:「謝之硯,你睡醒了嗎?」

謝之硯這會兒正打著遊戲,聽到顏清聲音里混雜著濃濃的鼻音與哭腔時,瞬間停下手裡的動作,眉間緊皺。

「你聲音怎麼回事?」

太熟悉了。

謝之硯對顏清的聲音太熟悉了。

哪怕有任何細微的不同,謝之硯都能敏[gǎn]地察覺到。

電話那頭陷入片刻的沉默,

許久,顏清提了些音量:「好像有點感冒了。」

顏清其實很想在後面補充一句:「你能不能過來陪陪我?」

可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有點糾結,一邊想著自己要獨立,可以獨自照顧好自己,另一邊卻又如此希望謝之硯過來陪陪自己,她真的不喜歡一個人。

正陷入內心困惑的掙扎時,耳邊傳來了謝之硯的聲音——

「等著,我現在過來。」

他聲音很低很沉,格外有力量地給自己帶來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好似是貼在自己耳邊對自己說了這句話。

顏清愣愣出神,細聲呢喃:好。」

緊接著。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重重的關門聲,其次是急促地下樓聲,再是鞋底與地面的摩攃聲,最後是輸入密碼的解鎖聲。

顏清清楚地感知到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房門被打開,謝之硯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顏清手指輕觸屏幕,掛斷了他們的電話。

拽了拽被子,露出自己的小臉,朝謝之硯眨了眨眼,淺淺露出一抹笑:「你是跑過來的,對嗎。」

顏清非常清晰地聽到從電話那端傳來的風聲,是奔跑時襲涌過的風動聲,呼呼地吹過手機聽筒,傳遞到自己的耳邊。

謝之硯沒回答她的問題,視線靜靜落在她的身上。

小小一隻蜷縮在被子里,枕邊放著紙巾,床頭柜上擺放著水杯,和一些零散的葯。

「什麼時候開始不舒服的。」

謝之硯在打床邊蹲下,挨個拿起那些葯看了看,生怕顏清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顏清睫毛垂下,臉上透著些頹散,溫吞開口:「今天下午。」

謝之硯手上動作突然一頓,扁頭看向顏清,與目光交匯相視:「怎麼不早點來找我。」

「你在睡覺,我想讓你多睡會兒。」

「你昨晚睡得不舒服,我不想打擾你。」

顏清大抵有些心虛,避開他的眼神往旁邊到處飄。

「下次不用考慮這麼多,有事直接找我。」

「我一直都在。」

謝之硯心底稍微沉了沉,目光放柔,主動伸出手放在顏清額頭上摸了摸,寬大的掌心完全覆蓋住她的額頭,甚至遮住了她的眉毛。

「感覺溫度不是很高,有用溫度計量過嗎?」

顏清搖了搖頭:「溫度計在樓下,我沒什麼精神起床,所以沒去拿。」

謝之硯點頭立刻起身下樓,幫她拿溫度計。

熟悉又迅速地找到醫藥箱,拿著溫度計上樓,對著顏清額頭「滴」了一下,隨即顯示出溫度。

「37.1度,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升上去。」

說這話時,謝之硯眉毛不自覺地皺起,主動往她杯子里加了點熱水遞給她:「是昨晚吹空調凍著了嗎?」

謝之硯現在有些懊惱自己的粗心。

昨天晚上是他沒有考慮周到,只顧著把空調溫度調上去,卻忽略空調開一整晚也是會容易引起感冒的,何況顏清體質弱些。

顏清雙手捧著水杯,雙眸比之前亮了些:「沒有,應該是我洗完澡出來吹空調著涼的。」

謝之硯在她床邊席地而坐,她的床周圍鋪了一塊毛毯,直接坐在地下完全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

顏清瞧著他這般動作,脫口問出:「你要在這兒陪我嗎?」

「當然啊,我怎麼可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謝之硯是知道的。

顏清最討厭的就是孤獨,她性格活潑外向,喜歡和朋友打打鬧鬧,參加各種熱鬧的活動,最無法忍受的就是一個人的孤單。

而今天下午她生著病並且是一個人在家,她沒有第一時間給自己發信息或者打電話,甚至被自己發覺她的異樣后,有些不自然地逃避。

謝之硯心底隱隱不安。

總覺得,她好像並沒有把自己當作很依賴的人。

些許鬱悶地嘆了口氣,謝之硯抬眸,眼底清澈澄明,像是湖面平緩流過的湖水,一字一句格外認真。

「顏清。」

「你可以依賴我,可以無條件信任我。」

「不用考慮很多的外在因素,有事直接找我,沒事也可以找我,我會來的。」

顏清微怔,似乎沒明白謝之硯為什麼突然對自己說這些話,但依舊笑眯眯地順著他的話往下接。

「好呀,我知道啦。」

「我以後會多多麻煩你的!」

謝之硯神色緩和了些,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溫柔:「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我媽正在家裡做飯,給你帶點過來?」

顏清點頭:「有點餓,但是我沒什麼胃口,只想喝點粥。」

「家裡有嗎?」

如果沒有的話,謝之硯自己專門給她煮點粥也是可以的,頂多時間久一點。

顏清眉眼彎彎,露出笑容:「今天早上煮了粥,冰箱里有剩餘的,你幫我加熱一下好嗎?」

「好,我現在幫你去熱。」

謝之硯丟下這一句,匆匆下樓,從冰箱里拿出白粥,在廚房裡忙著加熱。

而顏清在謝之硯來到自己身邊后,狀態突然精神了許多,明明鼻子鼻塞那麼嚴重,甚至呼吸不了一點,她卻沒有絲毫難受。

所以,謝之硯才是自己最好的治病良藥,是嗎?

顏清輕笑出聲。

沒過一會兒,謝之硯端著一碗白粥走進來,手裡還拿著一罐肉鬆。

顏清喜歡喝粥,更喜歡白粥配肉鬆。

這是她從幼兒園養成的習慣,至今沒有任何改變。

顏清立馬從床上爬下來,乖乖坐在椅子上,等待謝之硯的投喂。

「不繼續躺在床上?」

謝之硯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拉著另一隻椅子坐在她旁邊。

「不用啦,我只是小小感冒,又不是什麼大病。」

「而且你在我身邊,我會覺得安心很多。」

謝之硯唇角扯笑,順勢抬起手將顏清的頭髮捋到背後:「頭髮要不要紮起來?」

顏清嘴裡正吃著,不方便說話,便舉起自己的左手,十分自然地在謝之硯面前晃了晃,提醒他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根黑色發圈。

謝之硯眼底噙著笑意,將她手腕上的發圈拿下來套進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輕輕捋起她的頭髮,熟練地把發圈繞進去,扎了一個低馬尾。

顏清滿意豎起大拇指,對他誇讚:「技術越來越好了耶!」

「可沒少幫你扎頭髮。」

謝之硯淡淡吐槽著。

顏清笑而不語,低頭認真吃飯,很迅速地把一碗粥全部吃完,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繼續回到床上休息。

謝之硯沒閑著,拿著感冒藥給顏清吃下,又給她量了一次溫度,已經恢復到正常體溫。

「我覺得我已經沒事了。」

顏清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謝之硯看。「嗯,好好休息。」

屋內光線漸漸暗下,電視上播放著謝之硯喜歡看的動物世界,聲音明亮的貫徹整個房間。

顏清趴在床上,手肘曲著,掌心托著臉頰,雙腳翹著來回晃動,目光一直落在謝之硯的身上。

「幹嘛總盯著我看?」

少女的視線太過於灼熱,謝之硯被盯得不太適應,不忍出聲。

「我在想一個問題。」

顏清認真說著,同時移動身體往謝之硯身邊更貼近了些。

謝之硯偏頭看著顏清,眼底柔情似水:「什麼問題。」

「謝之硯,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顏清聲音清透空靈,似春風拂過點點嵌入謝之硯的耳邊。

謝之硯沒有任何猶豫,非常堅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會的。」

「那……如果將來有女朋友了呢?」

能聽得出來,顏清在問這個問題時有點退縮,她好像也不確定能否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話音落下,空氣陷入了一片安靜。

顏清直視著謝之硯的眼睛,沒有一點躲避,直接又熱烈。

謝之硯卻心虛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沒有像上次那樣及時給出堅定的回答,而是過了幾秒,低啞出聲:「會的,會一直對你很好。」

顏清滿意地笑出聲。

她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答案是堅定的還是猶豫的。

只要是謝之硯說的話,她都相信。

謝之硯緩緩垂下眼,眼底黯然失色,透著從未有過的深沉,彷彿被鍍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他剛剛的猶豫,並不是對顏清的不堅定。

只是他看清了自己的心意,無法再單純地對待顏清,更無法僅用「青梅」單一的身份對待顏清。

他不想和顏清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他想要更多。

因為他喜歡上了顏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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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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