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楚知意,我永遠愛你(正文完)
吃過晚飯,楚知意和宴驚庭便帶著兩個孩子回家。
六個月大的宴臨與宴縉已經變成白白凈凈,漂亮得恨不能讓人一口直接給吞了的小可愛。
在車上喝了奶,便躺在父母的懷中開始呼呼大睡。
把孩子安置在嬰兒床上,看著他們徹底睡熟,宴驚庭這才看向有些沉默的楚知意。
宴驚庭坐在她身邊,手搭在她額頭上,低聲問,「累著了?」
「沒有。」
楚知意把他的手給拉下來,忽然翻坐在他腿上,捧住他的臉,故作嚴肅,「你跑馬的時候,媽讓我看了你整理的一個相冊,你猜我在裡面看到了什麼?」
宴驚庭怔愣片刻,一時間竟然沒想起楚知意說的是什麼,便順著話問,「看到了什麼?」
「裡面有一朵已經乾枯的玫瑰花!還有一張玫瑰花的照片!」楚知意盯著他,「你來解釋解釋,那玫瑰花從哪來的?」
宴驚庭立刻想起來了,下意識看向楚知意。
緊接著,他對上一雙緊緊看著他的視線。
宴驚庭心中疑竇頓出,難道她想起來了?可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十年之久,楚知意不可能想起那麼久遠的事情。
宴驚庭謹慎地沒有多做他想,只說道,「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以前在山上碰見一個人,那花是她送的。」
話音剛落,宴驚庭只覺放在自己臉上的雙手忽然一緊。
「就是一朵花而已,你竟然留了那麼久……」
宴驚庭扣著她纖細柔軟的腰,她沒把身上那套仿孔府花鳥馬面裙換下來,白色對襟襖下的裙面平整柔滑,他若無其事地回答,「那花開得好看,扔了可惜,留久后便捨不得扔。」
楚知意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轉移了話題,又問,「那個人把你丟在山上,你就沒去找她算帳嗎?」
「沒必要。」宴驚庭似乎猜到了什麼,視線幽靜如深潭,慢慢說,「也許她早就不記得了。」
「說不定她也不是故意不記得,而是下山時遇到了意外,摔了腦……唔……」
楚知意的話還沒說完,宴驚庭便猛然封堵住她的嘴,帶著清冽薄荷味道的吻頓時侵佔她的所有思緒。
楚知意對上他的眼睛,頓時眼眶一熱,放在他臉頰上的雙手往後移,順勢抱住了他的脖子,十分熱烈的回應他。
如燎原之火的熱情,令宴驚庭為之顫慄,那股猜測被放大又放大,答案在無言的親密之中展現。
他枯坐在山上十年,終於等來帶他一起去看日出的人。
宴驚庭心情激蕩,親得又凶又急,帶著強勢和佔有慾,把楚知意緊緊抱在懷中,按在身上,似要將她揉入骨血。
楚知意眼尾泛紅,難忍的輕喘在他的親吻落在脖頸時而自檀口宣洩而出,宴驚庭一停,身形一轉,二人驟然對換身形,楚知意被他壓在床上。
難言激動的宴驚庭胸口輕微起伏,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眸此刻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棕色瞳孔之中倒映著楚知意那艷若桃花般的面頰,「那麼多年前的事情了,你都能想起來?」
「突然就想起來了。」楚知意還有些氣息不穩,揪著他純白襯衫的衣領,「我沒有故意不回去,我只是摔下去了,腿和胳膊都骨折了呢,在醫院裡住了好久。」
宴驚庭低聲說,「我都看到了。」
他俯身,側頭,密密麻麻的親吻落在她脖子,耳垂,再往下,是緊緊扣著的對襟白襖的領子。
「你不怪我嗎?」
「以前怪了兩天,後來看你摔得那麼慘,我心裡只有後悔。」
他親了親楚知意的額頭,眼眸深處皆是情慾,「我以前總想讓你想起來,後來又不想,怕你想起那些后又覺得那時的我真喪,根本沒有活氣兒,把你嚇哭不說,還把你絆倒,害你骨折。」
楚知意亮晶晶地看著他,「這就是緣分!」
宴驚庭笑了出來,二人對視,楚知意看到了他眼底深處的波瀾,放任他。
原本遊刃有餘的宴驚庭今天卻敗在了第一步。
楚知意身上的衣服很好看,但也很難解開!
宴驚庭解了半天,連她最上方的那扣子都沒解開。
楚知意察覺到,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宴驚庭便無言的盯著她看,憋住笑,她解釋道,「這是子母扣,你像解扣子一樣的解法當然解不開了。」
楚知意抬手,靈巧地將領口處的金色松鼠子母扣解開。
宴驚庭學會了,很快就將剩下的子母扣全部解開,裡面是一件淺藍色的主腰,上面綉著並蒂蓮。
看到最裡面的那件衣服時,楚知意頓時感覺宴驚庭身上的氣息變了,隔著柔軟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宴驚庭的揉捏的力量有多大。
正情迷意亂之際,忽然間,一聲清亮的啼哭聲響起!接著,另外一道聲音也接踵而至!
宴驚庭的動作停下來,和滿面微紅的楚知意對上視線,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有孩子就這點不好,連二人世界都過不了。
宴驚庭翻了個身,從楚知意身上起來,順便將她也拉了起來。
宴驚庭一本正經地說,「房間里不冷,外套別穿了。」
楚知意橫了他一眼,但他說得也對,只穿一個弔帶並不會冷,還是哄兒子要緊。
夫妻二人又是餵奶又是換尿布又是哄睡,終於把兩個孩子重新給哄睡著了。
宴驚庭便將他們轉移地方,等忙完,楚知意也去洗了澡,換上睡衣。
而方才大好的氛圍,濃情意重都消散了,宴驚庭洗完澡躺床上,抱著老婆想再找找剛才的氣氛。
半晌,他摸著楚知意的細腰,提議,「要不你再穿上那套裙子試試?」
楚知意無語,拍開他的手,「我要睡覺了,你走開。」
過期不候的事兒,怎麼可能他說再來一次就再來一次?
想得美!
宴驚庭嘆氣,再次堅定了要兩個孩子儘快獨立各睡各的信念。
拍完那套漢服婚紗照之後,楚知意便繼續將重心放在工作上,紀錄片的製作已經進入到了尾聲,楚知意又去了兩趟京市,拿到了紀錄片的播出號。
楚知意並沒有打算直接買電視播出,而是先在各大視頻平台進行長短視頻的預熱,視頻內容不一,有搞笑的,自然也有催淚的。
網友們到那些視頻之後,很難想象這會是同一個紀錄片能出現的場景,有相當一部分愛看紀錄片的網友在看完那些視頻之後,頓時有些期待起來。
沒多久,楚知意便和各家視頻平台簽了合同,同步播出紀錄片。
並不長,只有三集,一集也只有四十分鐘而已,可播出的效果卻出乎意料的好,紀錄片從播出后三個月,全網的播放量已經超過了六千萬,這已經算得上是成功了。
楚知意早早讓同事們一起記錄下後台的數據波動,將一些有用的信息記錄下來,以作參考。
與此同時,京市那邊的國家廣播電視台也給楚知意發來了邀請函,說得到她母校的推薦,想請她來台里工作,但被楚知意婉拒了。
楚知意有清晰的目標,而且最近她要和宴驚庭一起帶著孩子去外地拍剩下來的婚紗照,還要辦婚禮,暫時擠不出空來。
十二月的天國內冷得出奇。
可熱帶海邊卻相當溫暖。
徐徐海風不緊不慢地吹來,波浪一下一下拍打著沙灘,沙灘不遠處有一棟豪宅,此時裡面熱鬧非凡。
兩個剛剛一歲,走路還有些闌珊的孩子穿著一模一樣的小花襯衫和花褲衩,正仰著腦袋,好奇地打量著人來人往的院子。
「你們兩個可不能亂跑,今天你是你們爸爸媽媽婚禮現場,人可多了,萬一把你們給抱走了,可怎麼辦?」
孟澄菱和孟成珏一人抱起一個孩子,看著他們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水嫩嫩的臉頰,喜歡得不行。
「爸爸媽媽!」宴臨頓時大喊,「要爸爸媽媽!」
宴縉也跟著一起叫,「要爸爸媽媽!」
「裡面人多,要等一會兒哦。」孟澄菱在宴縉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溫溫柔柔的說。
院落里來了不少人,沒多久,一個穿著襯衫短袖和短褲的小孩兒就跑到了孟澄菱的面前,仰著頭說,「阿姨,他們是臨弟弟和縉弟弟嗎?」
孟澄菱好奇的低頭,「是啊,你是誰?」
沈承意眼睛亮亮的,清脆的說,「我是沈承意!我被知知阿姨邀請來參加婚禮噠!我想看看他們!」
孟澄菱和孟成珏相視一眼,便笑著蹲下來,讓兩個小娃娃站在地上。
沈承意驚呆了,好奇的和宴臨宴縉對視。
宴臨和宴縉都不怕生,紛紛抬手一把抓住沈承意小腰上掛著的亮晶晶腰帶。
「哎呦!」沈承意被他們拉著往前走,他不禁一本正經的對他們說,「不可以抓我的褲子哦,不然我會摔倒的,你們得喊我哥哥。」
宴臨和宴縉能聽得懂簡單的詞句,但沈承意說的太複雜,他們都聽不懂。
宴縉咯咯咯的直笑出來,宴臨一聽弟弟笑,也開始咯咯笑。
「喊哥哥!」
這句話宴縉聽懂了,他指著宴臨,奶呼呼的說,「哥哥!」
宴臨虎頭虎腦的點頭,「我!哥哥!」
沈承意便教他們,「我也是哥哥,我比你們大。」
宴臨和宴縉都不開口,直衝著他笑,沈承意嘆氣,還故作老成的聳了聳肩,說道,「你們真是太笨了,還不會叫我哥哥。」
孟澄菱和孟成珏聽完直笑,「他們才一歲呢,等他們再長大一些,就能喊你哥哥了。」
沈承意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你的父母呢?」
沈承意一呆,扭頭看過去,發現了自己的父母,這才鬆了一口氣,驕傲地說,「在那邊呢!他們也是來參加婚禮的!」
此時的沈泊行和沉鹿,正在人群邊緣,指著不遠處熱鬧的場景。
現在正是接新娘子出門去婚禮現場的時候,宴驚庭帶著寧廖之,霍連霧,以及其他兩位好兄弟,站在門口正在苦惱的往裡面塞紅包。
「快開門,我們的紅包都塞完了!」寧廖之拍了拍門,沖裡面喊。
吳漾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讓人開門,對外面的宴驚庭說,「紅包塞完了算什麼,宴總,你知道之前網上有一個賭注,現在都三年過去了,我虧了那麼多錢,您是不是趁這個機會,給我補補?」
宴驚庭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吳漾說得是什麼。
這次來參加婚禮的江城人不在少數,他們當然也知道吳漾說虧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本來江城人就沒有多少看好楚知意和宴驚庭的婚姻,大家紛紛押注,三個月不離婚?那半年肯定離!
半年還不離?那一年必須離!
結果呢?
開賭注的老闆盯著楚知意和宴驚庭離婚盯了一年,結果人別說離婚了,連娃都一次性有了兩個!
那個壓一億永遠不離婚的人賺麻了……
想起這些,有些跟風押注的人也不由得痛心,他們也虧了好多錢!
宴驚庭低聲輕笑,「你去找知知報銷,我所有錢都在她那。」
這話一說出口,眾人又是一陣驚呼吹口哨。
「沒想到宴總也是個妻管嚴啊!」
「哈哈哈!什麼妻管嚴,那是老婆奴!」
打趣一陣后,霍連霧見一直不開門,便走上去,喊裡面的金金,「開一條縫,我給你一個大的。」
金金一聽,果然走過去,問,「多大的?」
「喏。」
「別開,他肯定在騙你!」
「對對!別開!」
金金猶豫了一下,就聽霍連霧又說,「真不想看看?」
金金頓時轉動把手。
就在這個時候,霍連霧立刻將門打開,然後把金金攔腰抱開。
金金傻眼了,其他人也紛紛湧進來。
「金金!你看吧!他們就是用霍連霧釣你呢!」
坐在床上的楚知意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聲來。
宴驚庭定眼看著床上的楚知意,一群人出動,飛快將藏起來的紅色高跟鞋找到。
宴驚庭單膝跪在她面前,幫她把鞋穿上。
抬頭時,便和楚知意的視線對上,二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先親一口!」寧廖之立刻喊。
其他人起鬨,「先親一口!」
宴驚庭無奈,還是笑著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眾人又哦哦哦哦的亂叫起來。
宴驚庭沒搭理他們,將楚知意抱起來,大步朝外走。
剛到門口,就碰見了不怎麼高興的楚星河。
他就站在那兒,看著宴驚庭把楚知意抱過來。
「你要是敢對我妹妹不好,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楚星河氣憤不已的說。
又扭過頭讓楚知意趴在自己背上。
這還是楚星河第一次背她,也許也是最後一次。
婚禮場地就在不遠處,楚星河就一路背著她走過去。
「要是咱爸看到你今天結婚,他肯定要慪死。你還沒出生,他就歡天喜地的幫你準備各種東西,偶爾說起你未來結婚,他就氣得渾身不舒服。」楚星河對楚知意低聲說著。
楚知意拍了拍楚星河的腦袋,「哥哥。」
「你永遠都是我哥哥。」
楚星河的眼睛頓時就紅了,他狠狠眨了兩下,沒把眼淚眨出去,便粗聲粗氣的說,「幫我把眼淚擦了!」
楚知意便抹去他的眼淚,「哥哥,你怎麼又哭了?」
「我高興!」
到了地方,楚星河還是不肯鬆開她,又叮囑楚知意,「你要是受了委屈,就來找我,不管多遠,我都趕回來給你撐腰!」
楚知意眼睛也紅了,「我知道。」
沒多久,婚禮就開始了。
陪著楚知意往裡面走的人是孟老,他沒有柱拐杖,精神抖擻的往前走,一步一步十分紮實。
楚知意感覺得到外公的高興,她也忍不住莞爾,一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的宴驚庭。
他深深的看著她,彷彿天地之間,這世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樣。
短短的花路,彷彿走了半個世紀。
等孟老將楚知意的手放在宴驚庭手中,他才稍稍回神。
孟老和藹的看著他,說道,「我們知知就交給你了,她前半生過的坎坷,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
宴驚庭嚴肅的點頭,「我會壓上我自己的一切,踐行我答應您的話,這輩子都對她好。」
孟老頷首,笑眯眯的下了場。
楚知意和宴驚庭在所有親友的見證下,重新交換了彼此的戒指。
「無論任何理由,我都愛你,照顧你,尊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楚知意,我永遠愛你。」